望着窗外扬扬洒洒的雪花,景娆惊觉时间过得真快,回国的时候还是初夏,到现在大半年都过去了,秋已换冬。
已经整整一个月,那男人还真是铁了心要跟她闹下去?不仅一通电话没有,还关机。
他们这算是……冷战了吧?
微微叹了口气,到现在她都弄不明白,那天她到底说错了什么,竟让他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记忆回到一个月前的晚上……
“……他很重要?”姜育恒脸色不大好,紧抿着薄唇,眼眸深邃,不明所想。
景娆隐约知道他在别扭些什么,但也不愿说谎话骗他,遂点了点头:“很重要。”
邢佑是她的恩人,也她这辈子推卸不了的责任!那个皎洁如月的男人,眼里的哀伤与悲凉无时无刻不在静静流淌,他就那么远远坐在轮椅上,你都可以闻到空气中漂浮无依的孤寂气息。
像一只被囚的孤鸿,失去了同伴,因而画地为牢,就此寂寥一生也心甘情愿。
“如果,当初他挽留,你是不是不会回国?”
“是,我没有办法拒绝他。”没有一丝犹豫。
她的生命是珊萨妮姐姐给的,而那个人是她唯一的留恋,所以,他的一切要求景娆都不会拒绝。
“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身旁的温暖骤失,直到摔门的声音传来,景娆才彻底反应过来,然后冷冷一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即使全身疲累,但一个人的被窝终究冰凉。醒醒睡睡,一直熬到天色微明,景娆才爬起来。
尽管开了暖气,但一整晚手脚都是冰凉的,忍住一身的酸痛,快速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拿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打车回到大院儿,老爷子穿了件白色练功衣正在花园里优哉游哉打太极,徐伯在一旁翻土除草,福嫂在厨房准备早餐,几个哥哥还在呼呼大睡……
熟悉的一切让她沁凉的心稍稍回暖,回到自己房间,又好好洗了个澡,倒进熟悉的被窝里,眼前一黑,才真正进入梦乡。
是她奢求了吗?明明知道爱情是毒药,尽伤多情人的心,景言诺和喻巧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她却还是一脚踩进了泥潭,好在所陷不深,及时抽身也并非难事吧……
这一个月里,景娆很忙,忙到没有时间理会感情的事,忙到挪不出一分一秒去想某只腹黑霸道的大尾巴狼。
天晟的周年酒会圆满谢幕,薛宝宝也应邀而至,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服务行业的龙头老大天晟集团正式易主,不,准确来说是,还政——由先董事长喻巧的女儿,景家的小公主正式接手,成为天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股东,并掌握了50%以上的绝对控股权。
而当年喻巧手下的得力干将,也是天晟如今第二大股东娄青山正式接任董事长,其子娄近毅任总经理。
对于景娆大方让出董事长一职,重用娄式父子一事,大家在扼腕叹息的同时,思绪也是相当的复杂。
景娆的举动确实让人大跌眼镜,出乎意料,也让外界猜测不断,众说纷纭。
一来,娄式近年在天晟一直是明哲保身,即使莫君兰在位的时候多有打压,也稳居第二大股东的位置,景娆这个决定不可谓不险,谁知道哪天功高震主的人会不会起了越俎代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