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她走了?”
左钦颔首,锁眉立于一旁。楚天易盘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运气调息了一番,比刚才要好些。
正要下床,左钦连忙伸手来扶,却被他以手势止住,略微沉吟,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本王为何要救她?如此做法实不是明智之举。救得了她,却有毁掉整盘棋局的危机,这无异于自取灭亡。再则,若对她稍加解释,她定然会自行离去,更不会招来诸多麻烦?”
“属下不明白,请王爷明示。”本来是不该对主上的任何行为有所怀疑的,可今日这事,确实让他猜不透楚天易心中是何想法。他自小跟在楚天易身边,是他的影子,对他的行事风格也熟悉如自身,照理,不该如此的。
楚天易负手立于窗前,看向窗外,树影婆娑,烛火将他的身影印在墙上,屋内屋外,景致灰蒙划一,沉闷中平添更多迷茫,如他的心思般,无论再明亮如烈日的瞳眸都无法窥探一二。
“她原是不笨的。”
低喃声如春雨润物,轻飘空灵,似有似无。他知道,从头到尾,她就是来试探的,即使听到一些言论,可她也绝非听风就是雨之人。若他为自己辩解,不但毫无益处,惹她反感。而他以行动表明心志,她定然打消心中疑虑,那个人要想再利用她做先锋,怕是没有用了。
另外,群臣对他失望,表面看于他无利,实则正好给了他潜伏之机。此时他进退维谷,若两虎相争,定然两败俱伤,他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有些人想要坐山观虎斗,那就让他再等等,看谁更耐得住。
左钦听不大明白,又不好再问,只道:“侧妃走时问了王爷的伤势。”
闻言,楚天易坚毅如雕塑般的脸方显出一丝笑意,这丫头的心仍是那般单纯,小小苦肉计就让她心软,难怪那般容易受人摆布。
“楚轩如何了?”那小子油腔滑调,一向不招他喜欢,今夜这么一折腾,那女人心中也会对他有所愧疚吧,如此,放他到她身边,应是不错的。
“并无大碍,这个时候已经睡了。”说道楚轩,左钦的嘴就忍不住抽搐,这世上怕也找不到比他更不要脸的人了。他原是呆在他老爹平王的封地,可愣是耐不住寂寞跑来京城,被王爷明着暗着赶了无数次,还是死皮赖脸地巴着王爷不放,没想到今夜却起了那么点作用。
“明日就安排他进宫吧,母后想他这个外孙可想的紧。”
楚轩的爹姓李,他却随母亲姓,姓楚,是百灵公主,也就是楚天易长姐的独生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自恋成性,深以为自己天下最帅、最有才、最有钱、最惹人爱、最风流倜傥,这都是他老子娘给宠出来的。也幸好他聪慧过人,心肠也不坏,不仗势欺人,为非作歹,这也是他一事无成中的可取之处。
御书房内,楚天羽对韩忠的禀报很是满意,虽然郑宁儿最终没有杀了晋王,但动摇了军心,使晋王再众臣心中失了威信,陈候也对他有了不满,只要这边稍加拉拢挑拨,不相信他楚天易不会成为孤家寡人,到时候他是死是活,便是他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