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宁儿端药进来的时候,发现猷雪夜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好,而是拿着一支毛笔在桌前画着什么。宁儿走过去,发现是个女子的轮廓,五官还没有描好,眉心却用朱笔描上了一颗火焰形状的朱砂记,便笑道:“你是在画我吗?”
猷雪夜没有回答,只是快速地将画中人的五官画好,是一个绝色女子,目光温柔,温婉谦和,让人一见之下就生出好感和敬重。宁儿疑惑地看了看画中的人,又看向猷雪夜,这不是她!
伸手将宁儿拉到身边,单手搂住她的纤纤细腰,凤眸里布满柔和的光晕,“这是我的母亲。虞淑妃就有一副,每次说到母亲,她就要拿出来看,一看就是一整天,入迷了一般。因为看的多了,也记住了母亲的样子。”
偏头看向宁儿,猷雪夜道:“宁儿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见到母亲了,母亲的亡灵回来救我了。”
他会这样想足以看出他对他的母亲有多么眷恋,虽然没有见过,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见到自己的母亲,这份情感比任何人都要深切。在这一刻宁儿甚至想,如果能让他心里得到一些安慰,她可以充当一回他的母亲。
“你和母亲的眉心都有一颗烈焰朱砂记,也一样绝色倾城,可你的朱砂记要比她的艳,你的目光没有她的柔和,那时的你也不笑,只是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用单纯的眼打量身边的每一个人,打量这个世界。这个发现让我失望又让我欢喜,虽然你不是母亲,可我觉得应该是母亲把你送到我身边来的。”扳正宁儿的身体,猷雪夜的凤眸紧紧锁住她的,不同以往的柔情,其中杂糅着无助、孤寂和乞求,“宁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现在只有你了,若连你也离开了,那我该怎么办?”
看到这样柔弱的他,女性天生的母性立时被激发出来,宁儿踮起脚,将他的头摁在自己的肩窝,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我不会离开的,除非你不要我了。不,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会缠着你的。你既然惹了我,那么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别想把我甩开。”
猷雪夜伏在她的肩窝低笑,“放心,我肯定像八爪鱼一样紧巴着你不放,让你没有机会逃离我的身边。”
“对了。”宁儿轻轻推开他,指着画中人的眉心,“为什么你母亲也有跟我一样的朱砂记呢?也是天生就有的吗?”
猷雪夜颔首,“母亲的身世很神秘,除了虞淑妃谁也不知道,包括我父皇。而我也只在一次虞淑妃喝醉酒的时候知晓了一点点。母亲好像是巫族圣女,不知什么原因跑了出来。她医术高明,还会占卜,听虞淑妃的意思是,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哇塞,预知未来耶,这算是异能吧,难道有这个朱砂记的人都不寻常吗?等等,“你说的巫族是什么族?”
“我也不大清楚。”猷雪夜拧眉深思,“从虞淑妃那里听来之后我就查遍了各国的地志、族称以及其来源,最后从前朝异志里了解到一星半点。原来巫族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种族,巫族的人皆会卜算,而且修炼的武功不仅奇异,还能延年益寿,比一般的人至少能多活几十年。后来不知因何缘故,巫族的族人一夕之间所剩无几,剩下的巫族之人便隐匿了踪迹,如今已经消失几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