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更喜欢坏男人
云梓潼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银白色的月牙缀在夜空中，周围点缀着几颗若隐若现的星子。
不过，她完全没有心情赏月，换上家居服就拉着裴煜祺坐在餐桌前进行协商，“你究竟什么时候回家？”
紧张的表情和中美经贸谈判代表有得一比。
裴煜祺托着下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一句让云梓潼差点吐血的话：“在我有生之年，估计是没有那个可能性了。”
虽然和预料中的答案差不多，云梓潼还是郁闷了，奇迹果然是不会出现的啊，她紧锁着眉头说：“那么，我们有些事，要说清楚。”
“哦？”裴煜祺扬眉看着她。
云梓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在你没有找到新的住处之前，你可以住在这里。”她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打印纸，摊在他面前，“这是我定的共住协议，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裴煜祺拈起那几张纸，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扫了一遍，然后皱着眉头说：“这是霸王条款。”
“你最好详细看一下。”云梓潼提醒他。
“不用你担心，我学过速读。”
速读？那是IQ相当高的人才能学的……他不是在吹牛吧？
看着她怀疑的眼神，裴煜祺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慢慢背诵道：“房主人云梓潼与同住人，或者可以称之为暂住者裴煜祺共同制定在共同生活期间必须遵守的规章制度，如下所示：第一，浴室每天九点之前由裴煜祺使用，九点之后归云梓潼使用，每次使用时间不得超过一个小时（云梓潼担心他浪费水，特意注明了时限）。第二，除了法定休息日，其他时间家务都由裴煜祺负责，食物必须清洁卫生，严禁烹调青蛙爬虫之类令人厌恶的菜肴。第三，未经云梓潼同意，裴煜祺不得把恋人或者是朋友带回家（这一条是为了避免他招蜂引蝶，弄些花花草草回来，惹得云梓潼不得安宁）。第四，晚上十点以后，禁止在客厅看电视，没有云梓潼许可，裴煜祺不得大音量听音乐以及唱歌跳舞。第五，绝对不可以再叫云梓潼‘大妈’或者是其他侮辱类的称呼。第六……如果违反上述任何一条规定，云梓潼有权要求裴煜祺马上离开！”
裴煜祺越说，脸色越难看，眉头皱得死紧。云梓潼则是目瞪口呆地看他嘴巴开开合合，这是什么脑子啊？计算机也不过如此吧？果然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了？！
好不容易把长长的合约书口述一遍，裴煜祺吞了口唾沫，说：“这样的协议不公平，干吗都是你限制我的？”他补充了一句：“还有，我也不觉得叫你‘大妈’是侮辱。”
云梓潼用一句话就堵住了他所有的抗议，“因为我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你不满意，可以马上出去。”
总是用这句话威胁他，偏偏他就无计可施，裴煜祺恨恨地磨牙。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横眉瞪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在眼里也充满了别样的风情，云梓潼一边心情愉悦地欣赏美少年，一边弯着唇角站起来，抬了抬下巴对他示意，“没问题了吧？跟我来。”
“干吗？”裴煜祺闷闷地问。
“你今天晚上还想睡在沙发上吗？”
裴煜祺用力摇摇头，那张小沙发对他的身材来说实在是太小了，昨夜他差不多蜷缩了一宿，早晨爬起来的时候，颈子疼、背疼、腰疼、腿疼……全身关节几乎无处不疼。
云梓潼推开右侧的房门，“把这个房间清理一下，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只许动我要你搬的东西，其他的一概不许动！听到了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裴煜祺虽然不耐烦云梓潼的啰嗦，但是对于不用再睡小沙发，还是挺满意的。只不过，对眼前这个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房间，他实在是心有余悸。
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里面的壮观景象，他唉声叹气：“这些，该不会是都要搬走吧？”
云梓潼想了想说：“你愿意就这样睡在里面，我也不介意。”
那里面现在连只小猫也容不下好不好？
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纸箱，睡觉时随便什么掉下来，砸到脑袋上，也许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会变成白痴或者干脆直接去向上帝报到。
裴煜祺经过深思熟虑，诚心诚意地建议：“不如让我跟你睡一个房间吧，只要在地上给我铺条毯子就可以了。我睡觉很斯文的，绝不会打鼾。”
对这种厚颜无耻的提议，云梓潼做出的回答就是踹了他一脚，“不许有不健康的想法！”
“大妈！”裴煜祺觉得很冤枉，“如果不是客厅没有地方，我怎么会想和大妈睡同一个房间呢？还要随时担心自己的清白，毕竟，早晨被窥视的人可是我！”
云梓潼脸上阵红阵青阵白，牙齿磨得咯咯响，攥紧了拳头。
裴煜祺后退一步，识相地说：“我搬东西！”
于是，他像蚂蚁一样，开始一趟趟搬运东西。
手上的箱子缠着的胶带冷不防地开了，哗啦，掉出一堆书本，裴煜祺唉声叹气地蹲下来，认命地往箱子里扔，忽然瞥见一本很旧的日记本，摊在一堆泛黄的书本上，敞开的页面上写着：“2000年5月12日，天气，晴。”
是云梓潼的日记，纯粹出于好奇心，随便瞄了一眼，裴煜祺就怔住了，然后慢慢翻开整本日记，本子上从头至尾都写着和一个人有关的事，自己的哥哥——裴煜文。
每一页、每一篇，都是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或者是她眼中的裴煜文。
裴煜祺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竟然交往过……
不是裴煜祺熟悉的那个严肃冷漠的哥哥，而是个非常温柔细腻的男孩子，那是——云梓潼眼中的裴煜文。
裴煜祺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也不明白自己忽然涌上来的胡思乱想。
云梓潼和裴煜文认识十几年了，曾经交往过，现在又在一起共事，裴煜文是怎么看待云梓潼的呢？他会不知道云梓潼对他的感情吗？他们当初，究竟因为什么分手？
裴煜祺有些涩然地翻开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内容，他一下子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这个女人……
手里的日记本突然消失了，裴煜祺抬起头，视线刚好迎上云梓潼刀子般冷飕飕的目光，她的手里正攥着那个日记本，眼中喷着怒火，拔高了音量：“我不是说过不许动我的东西吗？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但裴煜祺根本不理睬她的严肃愤怒和刺耳的斥责，淡淡地问道：“原来你曾经和哥哥交往过啊。”
“关你什么事？”
“暗恋了七年才开始交往，在一起半年多居然没有接过吻，”裴煜祺自言自语般地上下打量她，“你们是清纯还是白痴啊？”
云梓潼顿时涨红了脸，惊慌失措，他，他该死的会速读，所以全看到了……
裴煜祺看着她猪肝似的脸，“扑哧”一声笑了。
她这么大的人了，平日里总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却突然露出小女孩偶然恶作剧居然被人抓包后的惊恐、不安、羞涩慌乱的模样，他不知怎么的，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挺可爱的。
她越是慌张，裴煜祺越是想要捉弄她。
他凑近一步，低声说：“大妈该不会是——某些方面比较冷淡吧？或者是，根本引不起男人的兴趣？”他轻蔑地看着她。
刹那间，云梓潼脸上的红色直接蔓延到耳根，连颈子都红透了，按捺不住气愤，呼呼地喘着粗气嚷道：“你这个死小鬼！我可是非常成熟、非常有魅力的女人！交往过的男人可以从这里排队到二环路！”
她越是吵吵嚷嚷，裴煜祺注视着她的表情就越值得玩味，等她终于口干舌燥地闭上嘴巴时，他淡淡问道：“那么，你现在终于尝到接吻的滋味了吗？”
“当、当然。”云梓潼气得浑身都哆嗦了。
“真的？”裴煜祺笑容诡异。
“当然是真的！”
云梓潼一挺胸脯，还没等说下去，裴煜祺的脸突然凑到她面前，又用那种暧昧的语气轻声说：“大妈，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撒谎？云梓潼愣了一下。
那本日记的最后一页，是自己和裴煜文分手那天流着眼泪写的，其中有那么一句话——“期待很久的爱情就这么结束了，甚至没有尝过接吻的滋味。”
现在回想起来，云梓潼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敲开，当时装的究竟都是什么糨糊啊？那么伤心的时候，居然还会想到接吻的问题。
距离太近，裴煜祺闻到了她身上微微发甜的干净气息，散发着某种诱惑，细细看来，其实她很美，灯光脉脉，映得她一双眼瞳静水汪汪，因为太过惊讶而微开的小嘴，粉嫩嫩的，就像含苞欲放、引人采撷的鲜花，他的呼吸忽然紧了紧。
“承认自己没有接过吻也没关系啊，我可是个中高手，大妈要不要跟我练习一下呢？”
练习？云梓潼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嘴唇已经贴在了她的上面。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云梓潼大吃一惊，如同晴天霹雳，本能地想推开他，但他虽然比她小了整整五岁，却依然是个健壮的男人了，云梓潼无法抵抗他的臂力。想要推开他，他却紧紧抓住了她手腕，吮吸着她的嘴唇。
本来只是看她嘴硬的样子很可爱，想要戏弄她一下的，但她嘴唇的味道比他想象中可口多了，他就忍不住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云梓潼心中充满了屈辱的感觉，通红的双眼泛着泪花，愤懑地瞪着他。
意识到她的厌憎，裴煜祺顿时意兴阑珊，他对和毫无感觉的女人接吻也没兴趣，便松开了她的手腕。
云梓潼的双手一旦获得自由，就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
狭小的房间响起了巴掌着肉的声音，非常刺耳。
裴煜祺被打得背过脸去，嘴角还流出了血，好像被打破了。
受到惩罚的男孩子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盯着云梓潼，喘着粗气，沉默不语。
“你疯了吗？还是见到女人就发情？”云梓潼气得口不择言，战栗着破口大骂。
这不是裴煜祺第一次即兴接吻，却是第一次挨巴掌，美国的女孩子开放得多，她们基本上都会说：“Feelinggood Onemoretime（感觉不错，再来一次）。”不喜欢的也顶多耸耸肩，说：“No.”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在国外多年，他一下子没想起来，东西方文化理念有着巨大的差异。
云梓潼愤愤不平地继续追问：“你总是骚扰刚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吗？”
“我们认识很久了。”裴煜祺闷闷地说。
云梓潼窒了窒，才喘着粗气说：“那又怎么样？我们很熟吗？是可以做那种事的关系吗？”
裴煜祺抬眼，“你跟哥哥是情侣的时候，也没有做啊。所以，不一定是情人才可以做吧？”
云梓潼托着刺痛的脑袋，努力调整呼吸，五年是很大的距离吗？还是他在美国受到的就是可以随随便便接吻的教育？
现在的小孩子，究竟在想什么啊？她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只是被亲了一下，权当被疯狗咬了一口……于是，她铁青着脸、郑重其事地对某只“疯狗”发出严重警告：“如果下次你还敢这么做，我一定把你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然后把你赶出去！听到没有？你这个混蛋！”
已经醒悟到自己刚才的莽撞，裴煜祺阴沉着脸，没有反驳。
再和这个小子多待一分钟，自己一定会血压升高爆血管的，云梓潼把他丢在还没有收拾完的房间里，赶紧去了浴室，狠命地刷牙。
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二十六岁的女人，只谈过一次恋爱，甚至没有尝过接吻的滋味，是不是很可悲？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小鬼？
云梓潼并没有所谓的处女情结，但她觉得有些事情，一定要和自己的爱人一起做，譬如接吻、譬如同床共枕……身体的结合，应该是爱和灵魂的交融，那是很神圣很严肃的事。
现在却被这个毫无节操的小鬼破坏了。
她狠命地刷着牙，唔……好痛，牙龈破了，有血滴下来，落在身上。
愤愤地咒骂了一句，她丢下牙刷，刚要脱下外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把门反锁上，还不放心地拉了又拉。
站在客厅的裴煜祺听到了浴室落锁的声音，被人当成色狼防着，还是个老女人，他郁闷极了，也失去了收拾房间的心情，勉强清理出一块可供自己容身的空地，就在那里铺了床被子，双手交叠在脑后，呈大字形躺在上面，看着对面的书柜发呆。
高低书柜的顶端摆着一帧照片。
奔腾而下的瀑布，落入潭中，溅起水花无限，扎着两根毛辫子的女孩，大概只有十四五岁，挽着裤管站在瀑布前的圆石上，猫咪般大大的眼瞳漆黑晶亮，歪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那么快乐张扬、纯粹肆意地笑着。
看着看着，裴煜祺不禁有点失神。
一个小时后。
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裴煜祺，倏然看到云梓潼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嘴上叼着的烟差点掉到了地上。
那，那是云梓潼？
乌黑俏丽的短发坠着水滴，和水嫩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淡蓝色浴袍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一个风情无限的青春俏佳人就这样突然粉墨登场，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哪里去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云梓潼走进浴室，裴煜祺几乎怀疑是另一个人。他见惯了云梓潼发型一丝不苟、身穿严谨套装的模样，突然见到这个清新自然的美女，怎么也无法把两个人结合在一起。虽然说女人沐浴后和盛装的样子会有很大差别，但云梓潼的变化也太令他吃惊了。
他在美国交往过的女友，从浴室里出来，基本上就会憔悴很多，本来漂亮的眉形只剩下一半，密密长长的睫毛变成稀疏的几根、原来粉嫩欲滴的嘴唇苍白干燥、皮肤黯淡……让裴煜祺有逃跑的冲动，扼腕自己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女人迷惑，所以他交往过的女友多，分手的更多，确切地说，根本没有长久的。
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水汽，云梓潼的双瞳分外的清澈透亮，如同夜晚的星星，迎上那样一双眼瞳，裴煜祺的心脏不由得怦怦跳。
逐渐靠近的女人沉静美丽，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她嘴唇的柔软触感和身上淡淡的馨香，他咽了口口水。
下一秒钟……
“咚！”
刹那之间，裴煜祺头部感觉到几乎要掉出眼泪的疼痛，眼前出现了满天星光。
云梓潼挥起拳头，狠狠砸了他一下，清纯可人的美女瞬间变成了野蛮女友，死死盯着兀自呆怔的裴煜祺，“再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盯着我，就把你打成残废！还有，室内禁止吸烟，你连做人起码的常识都没有吗？”
清纯佳人只维持了五秒钟，就变成了暴力女，裴煜祺肉体和心灵受到了双重打击，愤愤不平地掐灭了香烟。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快去煮饭？”暴力女继续发疯。
裴煜祺默念着孔夫子的名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垂头丧气地去了厨房。
在他把菠菜揪得只剩下光秃秃的茎、白菜剥得只剩下小小的菜心、正努力给草虾拔须子的时候，云梓潼冲了进来，然后满脸阴云密布地怒吼：“你在干什么？”
“择菜啊。”裴煜祺理直气壮地说。
“你就是这么择菜的？”云梓潼指着那剩下的、也许够小猫吃一顿的菜，指尖直发抖。
“嗯。”裴煜祺不明白她在气什么，因为不久前才做了惹她生气的事，所以难得好脾气地解释：“我把不新鲜的菠菜叶子丢掉了，还有已经脱水的白菜叶，那些烹调后，口感不会好，虾的须子很硬，所以要拔掉，吃的时候，才不会有刺刺的感觉。”
云梓潼呻吟着捂住了脑袋，她忘记了，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饮食是很讲究的。
“你不舒服吗？”裴煜祺纳闷地问。
云梓潼深吸了口气，脸绷得紧紧的，“你出去吧，我来做。”
“真的？”裴煜祺顿时兴奋得眼睛发光。
“嗯。”云梓潼无可奈何地点头。
“太好了！”裴煜祺一下子抱住她，云梓潼僵住，变了脸色，他马上醒悟过来似的松手，跳出两步开外，一脸的歉然，“抱歉啊，我在美国习惯了，忘了在中国不能这么做，”他挠挠头，小心翼翼地赔笑，“卫视新闻这会儿正直播狮子座流星雨，我期待很久了。”
他的表情，就像个闯了祸后悄悄观察大人脸色的孩子，云梓潼不禁莞尔，叹了口气，轻声说：“你去看吧。”
裴煜祺深深看了她两眼，才走开。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云梓潼嗤笑着捡回裴煜祺丢掉的菜叶，心情忽然轻松起来。
其实，家里突然多了个闯入者的感觉并不是很糟糕，她从十几岁开始就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读书，只有爸爸偶尔来打工的时候，回到家才会有人跟她说说话，有人跟她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
裴煜祺从某种程度上，恰好填补了她长久以来的寂寞。
一星期以后，恒达律师事务所。
坐在云梓潼对面的同事连佳媛突然问她：“梓潼，你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连佳媛经常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这次的问题格外奇怪。
“你在胡说什么啊？”云梓潼莫名其妙，放下手中的资料夹。
“你最近心情特别好，下了班就匆匆离开，不像以前那样差不多天天加班。”
那时候回家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所以她才不愿意回家，现在状况不同了嘛。
“啊，有个孩子暂时住在家里，我要赶回去给他煮饭。”云梓潼解释，有一天她回去晚了，那个挑剔的大少爷自己下厨，把她准备吃三天的食物，一顿就全料理了，两个人还没吃饱，呃，因为丢掉的数量远远超过最后上了餐桌的。
裴煜祺现在纯属白吃白喝的寄生虫，连换洗的衣物都是云梓潼赞助的，为了自己的荷包着想，她只有辛苦自己做煮饭婆，免得两个人熬不到月末就得天天吃泡面。
“孩子？”
“是啊，二十一岁的大男孩。”
听了她的话，连佳媛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你在和小男生谈恋爱？不是吧？”
连佳媛的话实在不像话，她误会了，云梓潼听了，一脸的不高兴。
谁和谁谈恋爱啊？那个小子，头发弄得跟个刺猬似的，耳朵上钻了一排的洞，衣服从来没好好穿过，好端端的牛仔裤偏要特意挖几个窟窿，还是坐过牢的不良少年，抓住女人就强吻……这种变态我怎么会和他谈恋爱？更何况，我都会跑了，他还在他妈妈肚子里呢。
云梓潼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黑着脸大声说：“我怎么会和那种小鬼头谈恋爱？他性格恶劣，嘴巴毒辣，为人散漫，毫无节操，也就那张脸勉强能看。”
连佳媛一直盯着她，直到她闭上嘴，才吹了一声口哨，“就算现在没有恋爱，你对他也是很有兴趣的。”
“你瞎说什么啊？”云梓潼一脸的不快，“不是告诉你了吗？他根本就是个小孩子，才二十一岁。”
连佳媛听着她急切的否认，倒觉得有意思起来，笑着说：“比你小五岁，不过也不是小孩子了，连未成年人都算不上，但你还是要考虑清楚，他二十五的时候，你都三十岁了，女人的衰老期可是比男人来得早。”
云梓潼沉下脸，“他不但是小孩子，还是个坏孩子，就是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