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用来遮挡帐篷的小门被人大力推开。
闭着眼,本已昏昏欲睡的琉璃瞬间惊醒,睁着一双大大的眸子,满是惊恐地看着来人。
倒是白念瑶,素来警觉的她纵使困倦,也绝不会放松警惕,在这狼窝虎穴里睡着。遂,在脚步声渐趋临近时,她就已提起了警戒之心。看到是尉迟烮走进来,亮如辰星的眸子不觉凝起一抹深沉。
想是喝醉的缘故,尉迟衍的步伐虚浮摇晃,一双眸子因醉意而显得朦胧迷离。他径直走向蜷缩着坐在角落的琉璃,眼睛里闪动着淫邪之光。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琉璃惊恐地大叫,不住地向后缩着身子。可她已退到了墙角,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越走越近 ......尤其在捕捉到男人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淫邪之光,她一颗心瞬间充满了绝望。
而她越是恐惧骇然,落在男人眼中,这般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就越是能引起他想征服的欲望。
此时的尉迟烮,衣袍大敞,露出精壮的古铜色肌肤。缓缓蹲了下来,大手轻挑地掐住琉璃纤细的脖子。虽以白纱遮面,可那双水润的眸子却是诱人得紧。尤其那眸子一闪一闪,泫然欲泣,水汪汪的......哈哈哈,比那些就知道搔首弄姿挑逗诱惑他的骚蹄子要强上一百倍。
好,今晚就是她了!
“啊——”
随着一声破碎的尖叫声响起,琉璃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人已被尉迟烮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将她重重扔在了床榻之上。
“不,饶了我,求求你放过我!”
琉璃承认是自己痴了、傻了,只想着不能让邺王妃替她受过,却压根未曾想过被抓住后可能会遭受到的‘凌辱’。
她是一个女子,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无半点自保能力的女子。如今落入狼窟,岂不任人宰割?
天啊,谁来救救她?
尉迟烮庞大健硕的身躯正要顺势压上,忽然,一声含着讥诮的冷笑落入耳中。
他动作一滞,转过身看向发出笑声的女子,不悦地挑眉发问:“你笑什么?”
坦然迎视他愠怒的眼神,白念瑶不惧无畏,柳眉轻挑,眼波含媚:“我笑二殿下真是饥不择食。也不想想,这女子跟了容璟,早就被容璟‘玩’过了。殿下如今要了她,岂非捡食容璟吃剩下的残羹冷饭?有何意趣可言?”
“哦?”
尉迟烮来了兴致,似笑非笑地走到她面前,长指轻轻挑起她的脸:“那么依美人之见 ......”
白念瑶媚眼如丝,娇嗔地吐气如兰:“殿下何必明知故问?我是处子。殿下要了我,总比要个残花败柳要好上许多吧?”
尉迟衍眯起危险的眼瞳,冷哼一声:“你不是不愿意?”
“哪里是我不愿意?是殿下不懂奴家的心 ......”
“哦?那你的心思是什么?”男人的身躯猝然贴近她,有意无意用健硕胸膛推挤着她胸前柔软。
“自然不想白跟了殿下。若是殿下肯给奴家一个名分,奴家岂有不从之礼?”
“真的只是这样?”尉迟衍将信将疑。方才还是贞洁烈女,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荡妇?
于唇角牵出一个冷然的弧度,白念瑶倏尔看向蜷缩在床上的女子,语气森凉,带着浓浓恨意:“殿下有所不知,那个女人是我姐姐,只因颇有几分才气,被容璟纳入王府,从此飞黄腾达。我本想着让她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劝说容璟也收了我。可谁知......这个心胸狭隘的女人却说什么也不肯。这不,我混入军中,就是为了想趁此机会勾引容璟。倘若我得偿所愿,岂不跟她一样,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也怪殿下派出的手下眼拙。当时的我伪装成姐姐的模样,还特意戴上面纱,就想让容璟错认了我。不想弄巧成拙,反倒叫你的人给抓走?”
“既然你心系容璟,为何现在又肯跟我?”握住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看到她疼得双眼蓄满了泪水,尉迟烮竟快意地畅然一笑。
这个变态!
白念瑶在心里低咒一声,表面仍是一副妩媚柔顺之姿,“殿下会错了我的意。我哪里是心系容璟?不过看上了他的身份,想借由他这个石阶往上爬,成为人上之人罢了。可就在方才,我想通了。成为人上人,也不一定非得容璟不可。殿下说,是也不是?”
“哈哈哈......好个狡猾的小狐狸。不过,本殿下喜欢!”
音落,他忽然凑上嘴唇,狂肆地吻上了她的脖子。
白念瑶强忍住作呕的冲动,忽然,佯作生气地咬住他的脖子。
男人吃痛,向后退了退,脸色倏尔一沉。不等他发难,白念瑶娇嗔地再度开口:“殿下想快活,怎么也得先放开我吧?这样子,我如何服侍殿下?”
“放了你?”尉迟烮冷冷一哼,“万一你又故技重施,跑了怎么办?”
白念瑶娇嗔一笑,“殿下当我有三头六臂不成?我就是那石缝里蹦出的猴子,是如何也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的。”
“呵,量你也不能。”
在他绕到身后去解她手上草绳之时,白念瑶飞快向琉璃递去一个眼色。
琉璃心跳顿时加快,清冽眼瞳荡漾出一丝微波,紧张,又夹杂一丝期待。
当绑了多时的双手终于重获自由,白念瑶瞟了眼手腕上两圈红红的勒痕,似嗔还怨地瞪了尉迟烮一眼。
男人被她妖娆妩媚的模样早就逗地心痒难耐,扑上来,抱住她就要亲热,却被白念瑶推了推。
“殿下急什么?想亲热,咱们有的是时间。现在,可否容我先去处理一些‘私事’?”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扫了眼蜷缩在床上的女子,目光中流露出丝丝怨毒。
尉迟烮本有些不耐,却不愿被看成是小气吝啬的男人,遂冷冷地哼了声,就坐到了椅子上。
白念瑶则缓缓走向琉璃,双目如同猝了毒,恶狠狠地瞪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子。到了近前,不容分说就是一巴掌招呼了过去。
啪!
琉璃的脸被打偏了过去。为了足以取信那个多疑的男人,这一巴掌,白念瑶丝毫也没留情。
尚不等琉璃从这一耳光的冲击里缓过神来,白念瑶紧接着又拽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地拉扯起来。
“你不是很清高吗?不是很骄傲吗?不是从没把我放在眼里吗?如何,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滋味?求我啊,说不定我会看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饶你一条贱命。”
闻言,琉璃冷冷一哼,潋滟似有水波浮动的眸子隐隐闪着幽光,“不必了。要打要杀随你。”
“好啊,事到如今,你还嘴硬,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把琉璃自床上拖了下来,手脚并用,乱打一通。但其实,她拳脚均未落到实处。
琉璃配合她‘演戏’,装出痛苦躲闪的样子 ......
“你这副样子,我看着就讨厌。给我滚出去!”
突然,白念瑶用力扯住琉璃的头发,向外拖拽。
只要出了这座帐子,琉璃借着夜色拼命跑,说不定能挣得一线生机 ......
她们几乎就成功了!当然,只是几乎 ......
就在两个女人一面厮打一面不着痕迹地挪到门前之时,原本安静‘看戏’的尉迟烮两片薄唇间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你倒聪明!”
白念瑶和琉璃不约而同地脸色微变。难道被他看出了‘端倪’?
只能放手一搏了!
“快走!”
白念瑶突然狠狠把琉璃推出门外。然而,她们不曾想到,门外此时有人正在‘守株待兔’ ......
“哈哈哈,真被咱们殿下说着了,这两个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琉璃重又被抓了回来,白念瑶也同时被尉迟烮一双铁臂紧紧地钳制住,动弹不得。但她又岂会轻易认输?
手腕翻动,正待要射出银针 ......
想不到,尉迟烮比她动作更快,大手倏地抓住她皓腕。看着夹在两根纤纤玉指间的银针,眼中闪过趣味的光影,“呵,本殿下就喜欢泼辣的女人!够爽,够辣!”
“不想死就放开我。”
白念瑶冷冷看着他,目光中有刀锋闪现,再没了‘演戏’的兴致。
“死?本殿下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尉迟烮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定!”白念瑶唇边翘起一个诡异得近乎妖邪的笑容,恰如罂粟,美丽妖娆,却像剧毒一样危险。
就在她准备‘动手’之时,忽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不消片刻,门被踢开,容璟好似天神下凡,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
这下,尉迟烮可笑不出来了。
容璟来了!怎会这样快?他又如何得知他挟持这两个女人藏在此处?
尉迟烮犹在心惊之时,容璟手起刀落,已瞬间砍下挟持住琉璃的北兴士兵。
琉璃瑟瑟发抖地扑入他怀中,肆意地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