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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过萧关南军临天台

且说培征再次将兵攻打萧关,却见到城上没有一兵一卒。谁人都会在心里想:“真是怪事了。”这也令培征不敢下决断,攻还是不攻?怀疑敌方在耍阴谋。有大将齐天顺、李福满自告奋勇,上城一探究竟。二人腾空,降落城头,但随即将身又行飞起。只有一样,下半身附着了好多丝状之物,并且极具粘性、韧性。齐、李二将并不能摆脱它们,起无多高,身又坠落。齐天顺手扒垛口,冲着外头大呼:“敌方有埋伏,万不要轻攻城池。”话音刚落,一道银丝绞住了他的脖项,霎时劙断。李福满也是同样下场。培征大惊,“这是如何一回事情?”却见城上出现了三名妇人,其中两个前天见过,正是夭虫仙姑与石飞燕。那一个不知为谁。书中代言,她是夭虫仙姑的好友,称“知朱仙姑”,乃是一个蜘蛛精,在海外黄花洲虎头山盘丝洞修炼。夭虫仙姑感觉己力有限,没有足够的把握帮助石公明保得萧关无忧,需要求请高强。于是,去而复返,极其快速,将知朱仙姑请到。齐天顺、李福满遭受粘丝之害,便是知朱仙姑所施。在城上布得满满,敌方但要攻城登上,必陷丝网之“海”,难以逃生,只有任人宰割。也亏得有齐天顺、李福满探城,虽然自身丧亡,但警醒了己军,免遭更大的损失。夭虫仙姑、知朱仙姑见阴计败露,即时现身。知朱仙姑弄法,邪气袭向玉马军。又见片片蛛网满天飞,地面粘丝滚滚,如浪涛翻卷。并且,有无数只硕大的蜘蛛汹汹前扑,制造气势与杀机。夭虫仙姑同样不落其后,再纵前天之术。玉马军惊惶而避走。而有石公明将兵杀出城关,随于天罗地网之阵之后而前冲,大有今日必灭玉马军之态势。如此下去,己军必将大祸,尤伯平情急之间大呼:“可施火术败之。”有姚清、姚明兄弟施法,布起一道火网,以拒知朱仙姑。火术,很多仙士会运用。但有一样,正者多用它行以自保,万不得已才会用于克敌制胜。除了大邪、大奸、大恶之外,绝不滥杀无辜。而恶者不然,会以恶术针对于所有生灵,哪管你同他之间有无仇恨,随意杀戮。知朱仙姑果然大惧,不能前攻。尤伯平挥剑前指,一面光轮(锯)飞出。知朱仙姑不及闪避,被切分两半,交代了一条性命。夭虫仙姑见状,大悲大忿,将身披上一件辟火衫,杀过火网。但遭酉仙鸡晨一记蝎毒针射中,夭虫仙姑退走。石公明一见,心生恐骇,退兵回关。玉马军因为之前深受惊慌,提不起斗志,也撤回本营。

夭虫仙姑尽管战场未得即死,但也残喘不长时间。因为中了蝎毒,回到城中不上一刻,也魂销魄散,一命归阴。她的弟子石飞燕哀伤不已。石公明也垂头丧气,不知如何应对敌方接下来的进攻。正在犯愁,有报:“一位道姑求见。”石公明眼前一亮,会不会又来了帮臂高人?搭了一个“请”字。时候不大,那名道姑来到帅厅。道姑身材中等,长得不敢叫人恭维,有一些丑陋。虽为女身,但是看上去倒是具有男儿气概。问来,石公明方才晓得,她来自于海外北丹国小儿山,号“葛旦娘娘”。其实,哪里是什么道姑,乃是一条雌性獦狚(狼的一种,体形巨大)成精。这位“娘娘”称,自己同凡间男子生育一子,名叫郎(“郎”、“狼”谐音)生,于当年跟随张熊南伐玉马国的时候,丧命于敌方之手。但自己最近方才获悉有此一事,悲愤之下,这才来在萧关,助力云夏人抗拒玉马军。石公明大喜,盛情接待。转过天来,葛旦娘娘将身来在玉马军营辕门外面搦战。她只教石飞燕将百余名女兵陪同。培征得报,心中暗道:“怎么又冒出来一名道姑?必定左道旁门妖人,万要小心于她。”前头领教过夭虫仙姑、知朱仙姑的厉害,免不了对于此类人物心存忌惮。但有不信邪的,有一位神罴将军,名叫金宠,武艺精通,上阵勇猛,但因为被安排于后军,难得冲锋陷阵,露脸光彩的机会,更谈不上争取功劳了,因此自然心中不快。今天,认为好机遇,遂抢在别人之前,自告奋勇,请命去退来敌。培征担心:“金将军,道姑必然具有妖术,绝非一般人所能克制,你可有胜算?”金宠把头一昂,言道:“殿下,末将请令,并非缘于一时头脑发热。您有所不知,末将自幼曾经有幸逢遇异人,得授些许真功妙法。末将认为,足可以凭之而伏道姑。”培征言道:“出战对敌,务必小心了。”发放令箭。金宠接令,身出帅帐。将一哨军兵,杀出辕门。简短节说,同葛旦娘娘会面之后,话不投机,当场较量。金宠有一手奇术,名叫“残”字诀。其实,他与前文所提到的玉马将连英属于同一门脉,但不是一个师父。“残”字诀虽然比不上“殺”字诀残忍,却也恶狠十分。避免为道姑先行施术所算,因此全免兵刃格斗,金宠抢先运用此绝招。于头顶现出大大的一个“残”字,迸发冷辉。葛旦娘娘见多识广,晓得此术的厉害,迅速做出反应,第一时间身子飞空。“残”字诀没能害得于她,却也未有空使,将葛旦娘娘所骑的一只黑头鹿致翻,骨断筋折,残废瘫软。尚且没能撒狂,反遭敌方一记下马威,葛旦娘娘有伤面皮,心生大恨。施出一术,将左掌照准金宠,念动真诀。掌心有一个“冰”字,发放寒光。再见金宠,连人带马一并被冻僵,犹如冰雕一尊。葛旦娘娘由打头上拔下一只铜簪,劈手投掷而出,击中“冰雕”,“冰雕”登时粉碎。随同金宠而出的一班将士唬得神魂缥缈,仓皇而退。但是,葛旦娘娘并不想饶过他们,将书有“冰”字的手掌,掌心朝前,横向做了一个抚势。寒光刷去,玉马军士人人同金宠一般,全部作了“冰雕”。石飞燕对此惊愕不已,心道:“好道法。如此高人,我当拜之为师。”但这是后头的事情。石飞燕手一挥,百余名女兵齐冲,挥舞兵械一阵敲击,“冰雕”无不摧毁。可怜了一班好男丁,如此结果。虽然因于敌方来人不多,自己亦无须动用太多的人马,金宠仅仅带出了一个营,但连士卒带军官,也是五百余条性命,损失不能谓之小。把守辕门玉马军看到此情,胆裂魂飞,多数木讷,瞠目结舌。但也有人飞跑而去,向主帅报信。而葛旦娘娘则道石飞燕:“随本娘娘杀入敌营,你将女兵只管照之前那样下狠手便可。”石飞燕应诺。葛旦娘娘施用冰冻之术,随着前进,玉马军营不论人、马,甚至于物,皆行冻住,如同坠入寒冰世界。随行于葛旦娘娘身后的石飞燕等人,并不受其害。尽管初始因环境变化,身体感觉到一些寒冷,但因屠杀敌人性命之轻松,引得兴致冲冲,精神大奋,热血沸腾,也就感受不到了。

玉马军主帅培征得到禀报,大惊失色,“妖妇怎么如此厉害?”长剑仙尤伯平也吃惊非小,急忙并其他几位仙士,前往应对葛旦娘娘。葛旦娘娘想要仍旧运用冰冻之术,加害诸仙。但是诸仙已然有所准备,并加上施纵自身道功,全力相与抗衡,使得葛旦娘娘之术再不能发挥效用。而且,自身陷入不妙境地,为诸仙困住大战,葛旦娘娘不免内心发虚。她将铜簪变大十倍,当作兵器并注以法力于上,造作凶顽。石飞燕上前想要帮忙,结果被五彩仙士姚清挥鞭而摌,打断一臂,负痛而逃。她所带的女兵也是惊惶而遁。剩下葛旦娘娘,孤军奋战。然此妖妇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诸仙想要降伏于她,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却于此时,听得空中有人叫道:“诸位晚生,且请后退,教本师镇伏这一孽障。”众人抬头一瞧,祥云一朵降下,出现了一位仙人,靛面赤须,生相凶恶。但人不可以貌相而论善恶。只是,诸仙当中无有一人认得于他。尤伯平向前一礼,请问来客名号。来客言道:“吾乃北丹国清流河畔景天观的观主金辰真人是也。”尤伯平一听,真还有耳闻,此位仙人属于正门正道,乃是赤须龙修成正果。他赶忙同友伴对金辰真人行施展大礼,并问之何来。金辰真人一指葛旦娘娘,言道:“为了她。”讲明原由。原来,清流河的源头便是葛旦娘娘所在的小儿山。景天观距离小儿山非常之近,也因此,金辰真人同葛旦娘娘也算是邻居。但是,这二位一个是正义之士,一个是魔界妖邪,势同水火,自然不能和睦相处。又加葛旦娘娘生性凶残,惯于作恶,罪行累累,金辰真人不能容忍于此。所以,两人之间曾经爆发过一场激烈的斗法。结果,葛旦娘娘惨败,丧失了五分的功力。如果不是求饶,怕是要被金辰真人打现原形,魂魄销灭。金辰真人尽管网开一面,留她生路,但是对之严加警告,并之后严加监视,防止其依旧不改前非。葛旦娘娘内心虽然对于金辰真人无比痛恨,但慑于人家强梁,也只能忍气吞声,大大收敛了从前的恶性。事情过去了三百年,葛旦娘娘通过勤修苦练,道行恢复了不老少,又有一些不安分起来。也所以,她才敢跑到云虚洲,制造杀戮。

金辰真人责斥葛旦娘娘不当违背曾经不滥加伤害无辜的承诺。葛旦娘娘道:“我此来,是要为自己的儿子雪冤报恨,杀的也是仇家,如何说是滥杀无辜?”金辰真人道:“强词夺理。两国交战,你死我亡,沙场残酷,乃为常情,分不得你仇我怨。想要安生,便不要参与进来。你子之死,只愿他自己命短,该有此等劫数。你作为世外之人,所要做的便是潜心修炼,求取正果,而不是随意沾惹事端,更不当行施暴虐,残害诸多性命。”葛旦娘娘大怒,叫道:“贼龙儿,你说的倒是轻巧,敢情死的不是你儿子。你也没有儿子,也当然不会知道丧子之痛,也便没有资格随便指责旁人不是。”金辰真人道:“我虽然不会尝受丧子之痛是何滋味,我却懂得何为合道与何为无道,做事情何该而何又不该。”葛旦娘娘脸色阴沉,言道:“贼龙儿,少说无用,收起你的道论,本娘娘一概不听。人活世上,只须管好自己,莫顾旁人如何。你插手来管本娘娘的闲事,便是大大不该。你知道吗,本娘娘忍你许久了。陈年旧恨,我时刻也没有忘怀,耿耿于心。本娘娘再不想吃受你的恶气,今日豁出一切,要同你做一个了断,拼一个鱼死网破。”说话恶狠,二目迸发瘆人胆寒的凶光。金辰真人闻听此言,也冷下面目,道:“看来,三百年来你长了不少本事,否则,也不会同本师如是讲话。好,既然尔不肯回头,便也休怪本师对你无情。但遭杀劫,你休要怨恨别人。”葛旦娘娘言道:“贼龙儿,说啥鸟话,看打。”以气、以功催力,将铜簪而击金辰真人。却听一声响亮,铜簪将触真人刹那,即时崩析而化齑粉。葛旦娘娘并未知难而退,仍旧不肯罢休,两只手掌作扑按之状,发放真气而制真人。真人冷笑,反催来力为自己使用,倒是将妖妇险些撞翻。葛旦娘娘刚要运用其他手段,真人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同她耗持,祭出两只东西,名唤“五龙黄金碗”,处于葛旦娘娘的头顶之上约摸七尺。口儿冲下,在空中“铮”地一碰而撞响。霎时,另又分化出四只,并纵放光辉。六只金碗摆将出来了一个梅花图案,五环一,均在不停地旋转。外围五只自身旋转同时,还要围绕中心一只做大的周旋。而且,碗同碗相互之间叮铃铃碰响。葛旦娘娘顿时觉得体软无力,浑浑噩噩,似乎想要睡倒。很快,现出原形。真人起掌,本想要将这一只母狼震杀,但最终没能下得狠手。心善,不忍开杀戒。他将葛旦娘娘带返北丹国,永久困锁山洞,镇压难出。

培征怒于在葛旦娘娘的帮臂之下,为敌方(石飞燕并手下一班女兵)伤杀本军超过两千人,誓报此仇。有鼠圣金通秘密将数百鼠兵,凿通地隧。于夜间,一部玉马军借以破土而出,杀入城中,或击敌军营、兵衙,或斩破门关,接应大队人马。城中守敌对于地下来敌没有防范得到,遂遭劫难。大队玉马军乘敌混乱,狂作攻击,逐步掌控局面,扩大战果。大势已去,萧关总兵石公明本想要杀出北门,逃向天台关。但是他的宝贝女儿石飞燕道:“虽城池不保,儿宁可多杀几贼而赚得一个痛畅,终死而追董郎为伴,也绝不逃遁,苟且偷生。”听女儿此言,石公明也长起志气,决意顽抗到底。然垂死挣扎,又能撑得几时?石飞燕一条胳膊伤创未愈,不得全力施展本领,且乱战当中遭遇敌方强将甘良豹。吃到一记银锤,被打得脑浆迸流,死于非命。石公明便在近处,观得,胡须炸起,眼中起了红线,来取甘良豹。不防侧边杀到一将,乃是陶允之,长枪之尖锋搠入石公明的软肋。陶允之将石公明挑落马下,再加一枪刺点咽喉。石公明的这条命算是彻底交代。战事结束,玉马军完全占据萧关。萧关总兵石公明授首,副将也是师将撒文聘也在混战当中被斩。师将梁士钧被俘,旅将邓堂辉、郑天红归降。其他城将或降、或死或逃,不作一一而述。

玉马军在萧关歇兵几日,整饬了一下军马,留下老将军巴剡一军守卫,大队人马向前征进,攻取柴州城。本以为,在这里敌我两军将要有一场惨烈的鏖战,血流遍地,葬送许多的生命。但谁又能够想得到,一州的主宰、紫霞侯钱仪(还是一位驸马爷,天顺皇帝木举最钟爱的女儿文佳公主下嫁给了他。其人长相俊美,文采颇高,但于政治、军治方面短乏能力)胆小如鼠,在敌军到来之前便带着家小仓皇逃窜。守军,包括总兵殷涛及副总兵黄继、张雷等辈在内,也因此全失斗志,且更慑于敌方的强大声势,吓破了胆子,遂不战而降。玉马军兵不血刃,占领了柴州城。接下来,便是横扫柴州全境。敌方不是望风而逃,便是主动请降,所以极短的时间之内,玉马军极其顺利地占据柴州所辖各座城邑。而后,兵马向云夏国朝最大的州——谷州的门户天台关挺进。杀到,南郊扎营。隔了一日,玉马国太子、平北王、北伐军总督帅培爽将本路大军,于天台关东郊,即侧方扎营。之前,突破长蛇岭与鸟不越山(此山高不可攀,连鸟儿也不能飞越,故此得名)之间的通道(因为短,还称不上走廊),斩设阻于此的天台关旅将洪季武并鸟不越山龙虎寨的两家大王——陈俊龙、娄杰虎,歼敌二千。陈、娄二贼拥有上千名喽啰,势力不是一般。虽于常理上讲,官匪势不两立,贼人应当是官府严加打击与清剿的对象,但是龙虎寨同天台关反而像是亲密的邻居,私下关系紧密。由于长蛇岭与鸟不越山之间的这条通道乃是商贾往来太平、三虎二州的必经之路,惟一之路,除此无他选择,十分频繁,因此也是贼人进行打劫的上佳地带。天台关官兵并不是从来没有动过龙虎寨,曾经给予贼人一度打压,但到后来出来中间人调停,官府便罢手了。罢手归罢手,但是官府,准确地说,是天台关总兵新天庆,可以每个月从龙虎寨那边获得一定数目的金银财宝(说是赃物分成也可以)及其他好处。而龙虎寨的贼人也从此有了底气,作恶猖獗,气焰嚣张。还有一样,官家会给一些商贾开具信票。有了它,龙虎寨的贼人见了,便不会行加抢夺。然而想要拿到信票,可是要向总兵府输送银子的。初始,还须有介绍人,秘密进行交易。但到后来,这一不可告人的勾当变成了公开,新天庆明目张胆设立门所,坐地起价而收取所谓的“保护费”。你如果不去遵从此条规矩,路途之上出了差错,遭受厄运,便是活该倒楣,官府决不会为你做主。真是一项好生意、好收益,新天庆两头吃,油水赚大了,却就不去考虑贼人对于地方的危害。由于官家开收“保护费”,倒是使得龙虎寨的买卖逐渐减少,不如从前,从而起了怨言。有一些不守规则,对于一些个持有信票的商队时不时也加下手。新天庆为了不使陈、娄二贼酋因此而闹乱子,也当教人家吃饱饭,更是照顾于自身利益及所出具信票的效用,遂逐步削减了山寨对于自己的贡饷,直至最后全部免除。单“保护费”已经教他撑破了私囊,不需要别的财路。但年节等特殊日子,陈、娄二贼还是要按照惯例对于新天庆进行拜望与送礼。于今,贼人并力官兵,想要阻挡南军,却落得覆没下场。所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耳。闲言少叙,培征、尤伯平前往太子军营,同之相会,并共同商议攻打天台关之事。见面之后,欢喜自不细说。分析敌情,培爽言道:“据探,天台关因为之位置相当重要,城内守军相比其他关隘实力要强过一些,有三师。虽听来不少,但由于新征之兵要占多数,真正要打起仗来,恐怕不抵事。论之国内情形,对于基朝,民怨至深,当然不会有忠、义可言。即便入伍,多受强拉强征,非出个人本心。临阵,必定不会全力以赴,甘愿卖命。或许,正因为人无志愿,城军师、旅、营各级,兵员未必满额。其城总兵新天庆,乃是天统关总兵新天德的堂兄。之两个弟弟新天吉、新天胜,助兄守城。还有马学璟、兰金贵、少永成、少永杰、少永生、马学津、王定方、常可威等将,而为爪牙。但这些人不足为惧,我方所要当心对待的是,新家兄弟各有一子,为新国英、新国富、新国旺。三子俱会旁门妖法。而且,三子的师父,天台山上仙洞的墨烟老祖也随时可以身临天台关助力守军。因此上,破天台关绝非容易事情。又据悉,北朝昏君木举,因于我南军节节胜利,长驱直入,彼国却是连丢关城,失陷领土,而大为震惊,且恼火万分,除了严令各重关隘严加据守之外,已然下旨,教亲弟凤翔王木辛为帅,堂兄严国公木荆为副帅,振威将军董渊、火熊将军余累、金牛将军华子清、强英将军金成运等辈为羽翼,起兵马三万五千,向南杀来,旨在收复失地。不过其军也同样多为新兵,表强内弱,且兵力之数那里摆着,对于我军并不能真正构成威胁。但也绝不能教其同城兵会合,增大我军面对的阻力。当务之急,要尽快拿下天台关,消灭守军,占住此要隘。接下来,据其险而破敌援兵。”培征道:“天台关内虚实真正如何,当先摸一个仔细,可以一战而作试探。”尤伯平道:“小战若胜,则证明敌势脆弱,我军遂可壮势强攻,一鼓作气而下天台关。”培爽点头。

次日,玉马将陶允之将兵一支,于天台关下讨战。因为在萧关初战,这位西路军先行官出师不利,也差点被培征罢免,所以一直心有不甘。又由于柴州多地不行抵抗,他于是也无有真正表现的机会。故而,陶允之迫切需要一场大胜,将功赎罪,找回颜面,证明自己。好多年前,相当一段时期之内,天台关一度是云夏国朝的边城,即是抵御敌军入寇的最前沿,也是本朝外侵的跳板。它虽然自身所处,地形、地势较为平缓,但之正西二十里有万马山、东略偏北五、七十里有鸟不越山,连片的崇山峻岭,分别达及海边。而东略偏南同样五、七十里,则为长蛇岭北首。天台关正处于三山(岭)的卡口,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军事价值巨大。云夏人曾经于天台关挫败过南方多国联军的进攻,从此傲视云虚洲全土。云虚洲南北下长,东西下窄。且若平行康山山麓横切一线,平行天台关横切一线,可以三段而分,(并非平均)由南而北,一段窄其一段。假如说云虚洲形似一个盘膝打坐的人的背面的话,天台关以北这一部分,好似首。以南至于康山这一部分,好似躯干。康山之南,便为两臀。只是这一部分的比例较真正之人,稍显大了一些。却说天台关城门大开,一哨人马杀出。为首敌将乃是本城第一副将马学璟,官拜云雀将军。在总兵、横冲将军新天庆之下,便数着是他的官职为最大。但有一样,他本身也是受气的将军。木举赐封的将军们过多过滥,没那么多太好地方安排,所以将马学璟安插到了天台关。新天庆对于自己的这一副手,不太喜欢,爱搭不理,常施冷眼。大事小情也不给马学璟参与的份儿,拿他当作一个闲人。而新天庆的两个弟弟,第二副将(在马学璟到来之前,他是第一副将)新天吉、师将新天胜也对待这个官职位于自己之上的人物,也同样不加尊重,不屑一顾。马学璟如此不受待见,日子过得相当窝囊。也不能全怪新家兄弟排挤外人,马学璟其人在二年之前还仅仅是一员旅将,但突然在不长的时间(也就五个月)之内连续擢升,兼任副师之将、正师之将、戴名将军(两级),从而官居从三品(同新天庆相当,而比新天吉高着一个品级)。这里做一下交代,在云夏国朝,军旅官衔最低为从七品,授予掌管两百五十人的队长。队长兼任副营将正七品,营将从六品,营将兼任副旅将正六品,旅将从五品,旅将兼副师将正五品、师将从四品,戴名将军则为正四品至从二品不等。再往上,曾经有大将军,正二品,但也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比如说向外征伐,方才授降。现在云夏国朝基本不再使用大将军官衔,改为帅,但当于此者,正二品,甚至于从一品、正一品,不一。将军们但能升至正二品,一律封侯。马学璟所以有目前的恩遇,并不是靠得显赫军功与真实才能,而是依靠钱银,疏通关节。人传,他为了平步青云,得以高升,还不惜将自己如花似玉的两个十几岁的孪生女儿送给朝中的重臣、皇叔、金元公木卷(过六十岁矣)当小妾。还有,他为了冒功领赏,头冠光彩,求取升迁,曾经不止一次地残忍杀害很多无辜的老百姓,当作匪寇之首上缴。可见,其人品质低劣,也所以教人不齿、厌恶,被瞧不起。于今,大敌当前,像似这等庸才便当躲在人后,少向前钻挤着,他却为何敢于主动请缨出战呢?其实,他本心也是不想。战场之上那多危险,搞不好有性命之忧,几人情愿赴死?但今日在帅堂之上,总兵新天庆言及,要战而一摸敌方虚实,遂抄起一支令箭,问下面哪位将军愿意接过,出关见阵。说话同时,却拿眼光瞥向马学璟,好像是在问:“你愿不愿意接此令箭?”或“你是不是肯接过此令?”其他将军们见到总兵大人瞅马学璟,也不自觉地注目于他身上,都在心里说:“他能行吗?”见出鄙夷。马学璟不觉来了气,一年多来,自己受够了夹板气,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见别人那等眼神,内心极度不满。所以,激起了他的骨气与志气,正可借此两国交兵的机会表现一番,即便不求取一定的功劳,也要为个人荣誉而战。必教旁人刮目相看,再不斜眼而观。却就没有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打得了胜仗。见到马学璟请战,新天庆反倒初始未加允许,言道:“两军阵前,刀枪无眼,生命往往悬于一线。马将军也是沾了皇亲国戚的人,安危为重,还是需要多多为自身考虑一下,不要甘冒凶险的好。且请安于城中,多多为某出谋画策为妥当。至于阵前交战之事,还是交由其他将军。”真是明摆着臊人,马学璟实在承抗不住了,怒道:“总兵大人小觑末将也。今日,马某必要出战。但有不胜,必上缴这颗项上首级。”等同于立了军令状,向前,劈手抢过令箭,转身走出帅堂。可是打仗之常规当然不能以光杆将军出战,还需要有兵马同行。有一员城军旅将,名叫马学津,是马学璟的叔伯兄弟,但早年便在天台关任职。是亲戚,三分向,也在于实在看不得堂兄的尴尬与哈哈,请命将自己的一旅兵马随同马学璟出战。另有一员旅将名叫常可威,同马学津极为友善。马学津冲之递了一个眼色,常可威本心不愿,也无奈何,亦请命将所部人马随行。这倒是教两人的顶头上司、师将兰金贵心生很大的不满。另有一将也表示出战,他叫少永春,本是打萧关败逃出来的一员旅将,属于戴罪之身,现在想要将功赎过。马学璟负气,将兵出城,来同玉马军对阵。敌我双方,当然无有言语好说,戟戈相见。城方杀出旅将马学津,想要帮助教人看着有些可怜的堂兄脸上多添一些光彩。玉马军方杀出旅将祝九龙。二人刀枪并举,杀在一处。过往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城方杀出少永春,玉马军阵杀出甘十虎。四将酣战,约摸半个时辰。听得一声惨叫,一将落马。死者乃是少永春。马学津觑见少永春死命,心下难免慌乱,不慎吃到祝九龙一刀,伤及面庞,遂丧失斗志,拨马欲走。却遭甘十虎截断去路,一斧子劈到,落马丧亡。城将常可威一见,气冲斗牛,拍马舞刀上阵。甘十虎道祝九龙:“老弟,交给我宰他。”抡大斧,大战常可威。三十回合,甘十虎由于之前同少永春之战损耗了过多力气,所以再战敌将便有些吃亏,逐渐抵挡不住。虚晃一斧,拨马便走。常可威不肯放过于他,飞马而追。意在杀之,而为好友马学津报仇。不料,甘十虎还有一手绝招呢,暗中取了一只小斧头,回手飞出。常可威躲闪不及,被中面额,张跌马下。甘十虎转回,摘取了敌将的首级。连丧三将,这教马学璟心头寒战,脊梁沟窜起凉气,他本身从来也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从军以来,全靠巴结、行贿等不正当的手段与途径,方才逐步攀爬而起。但是,既然来到了两军阵,还能吓得回去?丢不起那人,本来就被新家兄弟看不上眼。最后,他把牙关一咬,“罢,罢,今日便是今日,这条命我豁出去了,同敌方见一个高低。或许,没那么容易便死。”催马上阵,但遭陶允之所部的师将铁颂华生擒活拿。云夏兵一见,仓皇而退。陶允之教人继续搦战。城中获悉马学璟吃了败仗并遭擒获,怒恼了师将少永成、旅将少永杰与少永生,三兄弟向新天庆请命出战。但他们主要还是欲为一奶同胞的少永春之死,向玉马军报仇。得到允许之后,将兵杀出。虽然头场之战,少永生杀败了敌方旅将药自忠,争得一点光彩,但于随后的交锋当中,不足三个回合,少永生遭玉马军师将程正明所斩。继之出战的少永杰,也同样被程正明一刀挥于马下,了却性命。少永成负恨上阵,大战程正明。程正明人号“花刀太岁”,刀法精妙,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十多个回合,程正明一刀,削掉了少永成的盔上的簪缨。少永成惊魂丧胆,不敢继续交战下去,遂败走而归于关内。

接连输阵,新家兄弟也感觉到不舒服,内心起忿。总兵新天庆刚要亲自将兵出战,却有报来,“三位少将军引领几十人,杀出城去了。”所指的小将军正是新国英、新国富、新国旺,均于二十出头,当前头上并无寸职而戴。听说玉马军搦战,本城之兵初战不利,激起了怒气,遂披挂整齐,提械上马。本来想要到帅堂请战,又惟恐长辈们担心自己年青,不济事,所以不加通告,直接将一班身边的爪牙,出关去了。他们想要施展平生所学,显奋神通,挫敌锐气,树城兵威风。他们之出,倒是将对阵的玉马军给闹愣了。因为新家小哥仨所带领的人员并非正是军队,穿着上可以看得出来,倒像是哪家的家将、家兵。玉马军旅将祝九龙道陶允之:“先锋大人,末将一问他们。”遂马向前趋,与新家小哥仨搭话。不想,新国英口吐狂言,轻蔑并辱骂玉马军。祝九龙为之激怒,抡刀劈砍。新国英拈枪,接架相还。杀了几个回合,新国英奋起一枪,刺祝九龙于马下。玉马军师将铁颂华见状,气冲斗牛,上阵大战新国英。铁颂华尽管是一员力将,杀法骁勇,但在新国英面前还是处于弱势、下风。不慎中招,左股吃到一枪,铁颂华落败。玉马军师将卢仲逊,拈叉出马而斗新国英。但有新国富拈戟上阵,替换下新国英。新国富的本事不弱于堂兄新国英,戟法独到,杀得卢仲逊不能应对,只有退却。新国富洋洋自得,恶语而伤敌人。玉马军先行官陶允之大怒,止住其他想要上阵的部将,亲自出马,要擒狂子新国富。新国富不及陶允之高强,在人家面前倒像是刚入门的学徒,丝毫逞不起凶狂,很快右臂吃到一记枪杆的劈击,负痛而退。新国旺出场,将蛇矛而战陶允之。而在这个时候,新天庆、新天吉、新天胜老哥仨引兵出关,自然是放心不下小哥仨。新国旺在小哥仨当中,相比较,能力最强,学艺为精。同敌方交战至于二十回合,胜负未分。陶允之也是具有别种手段的,祭起一只太极圈而击新国旺。新国旺情知不妙,反应还算迅速,飕地将身脱离战骑,飞出了多老远。虽然躲开来器,但新国旺也给吓得冒了一身的冷汗。新天庆一瞅,赶忙命令鸣金,招还新国旺。新国旺的父亲新天胜出马,来同陶允之交战。新天胜并不如自己的儿子,战戟被敌方震飞,狼狈地败下阵来。新天庆看出敌将实属强梁,赶紧收兵撤退。回到城中,新家小哥仨忿忿不平。新国英言道:“原以为敌方可欺,因此未有随身携带法宝。否则,必教玉马人遭受大劫。”却不承认是自己能力不济,搞得灰头土脸。小哥仨向老辈们请求,明日再行出兵对敌,十足的把握,定然功成,获取胜仗。

转过天来,玉马军城外依旧主动搦战,也还是陶允之所部人马。昨个儿赢得了彩头,并不过瘾,还想再发一回市利。新家老哥仨陪同小哥仨,将兵出关,同玉马军来会。新国旺手指对阵的陶允之,冲之叫道:“那一敌将,昨日,小爷险些为你暗招所制。今天,也让你见识魔家的法宝。”取出一只小鼓,名曰“夺魄手鼓”。左手持定,右手叩响。新国英、新国富见之,俱叫道:“也见识我的法宝。”一个晃动销魂铃,一个以小锤敲击丧门钟。三宗法器一鸣,可是不得了,声音愁天惨地。玉马军将士一个个顿时觉得脑袋发胀,耳中乱鸣,眼睛凸暴,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大。心跳加速,身体之内如同有万只蚂蚁在啮咬。陶允之明白,大呼:“敌将施行妖法,我军速退。”无有方法对应,只能如此。话说完了,其人也差点被战骑抛下去。人受害,马儿也同样遭罪。一军惶惶而败却,多数人双手掩耳,连兵器也都丢掉了。云夏人乘势追杀,多有斩获。但逐敌不是很远,新天庆便早早收兵回关。对此,新家小哥仨有些不高兴,他们还打算一路杀至敌营,一鼓作气,使教敌方溃败千里,从此再不敢来犯。却不知,新天庆为的是谨慎起见。他当然清楚玉马军的实力究竟如何。能够由南向北杀来,斩关夺隘,长驱直入,深至云夏国朝领土腹地,可想它锋之锐,又多么强势、强劲。以关中的兵力,当之相当艰难。自己一方打了一场胜仗,属于赚了大便宜,庆幸事情,便不要醉心贪功,奢望过多。而玉马军此战,损失在三千人左右。一部分败途脚慢,被敌人追上,遭受斩杀。另一部分则是吃受新家小哥仨妖法之害,没能逃脱厄运。未及跑回本营,即仆地,七窍流血而毙命。

培征听闻本军之败并过程,大惊:“敌将妖法如此厉害,当如何破解?”尤伯平言道:“同样是人,恶音既然对于我军有害,也理所应当对于敌方不利。但是,敌人全然无恙。小仙以为,彼必有辟术之方。”教鼠圣金通、虎仙虎义往城内走一遭,摸一摸底细。二仙于夜间潜入天台关内,去得快,回来也快。他俩捉得一员城方营将,执于僻静之处经过审讯,将尤伯平所交代的事情即时查清。二仙将此贼押回营中,交给培征、尤伯平,进行二次审讯。原来,战场之上,同样遭受恶音,但城方人员不为所害,究其原因便在于一张小小的灵符,新家小哥仨所画。出战者,人人于发髻之中放之,便能够避免恶音伤害。尤伯平拿过此将所佩之灵符观来。他是嫏嬛的仙官下界,天生聪慧,即窥得灵符之上的玄机。于是,照之制作灵符五千余道,发放下去。次日,尤伯平引领佩有灵符的将士,关前搦战。新天庆原本不打算再作交战,城池还是坚守为上,尽量不离依托。也认为,昨日大败敌军,伤死不在少数,敌方肯定会被深深激怒,必将强力施行报复。一旦同之战场交锋,惟恐于自己不利。但是,新家小哥仨不然,前一天大逞威风,无形中助长了气焰,无比嚣张起来,为之自己是谁。小哥仨一致请战,新天庆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因为不放心,老哥仨同样亲临战阵。新国英出马,耀武扬威,满嘴喷粪,对玉马军贬低加挑衅。恼了小将甘良豹,请过令之后,上得阵来,将烂银瓜一指新国英,叫道:“小辈,张狂个鸟。近前来,小爷一锤打烂你的脑袋瓜。”新国英怒而与战。十多个回合,甘良豹杀得新国英筋疲力软。新国英防上防不得下,被甘良豹一锤而将马头击碎。马翻,新国英也坠身尘埃。甘良豹想要取他性命,但新国英借用道术,逃归本阵。他呼两个堂弟:“运用法宝。”三子分别将销魂铃、丧门钟、夺魄手鼓鸣响,同时想着克制敌军的美梦。不想,他们很快傻了眼,敌方全数人员不为所害。甘良豹叫道:“小家雀,别费没用的力气了,省下劲力也好赶路而趋鬼门关。”飕地,飞出绞项神刀。新国英发出“啊”的一声,目瞪口呆,忘记闪避,当即头颅滚落。新国富、新国旺见状,魂飞魄散。应对不了神刀的厉害,瞬间,也被斩落首级。新天庆、新天吉、新天胜哥仨一瞅,悲愤交集,不能顾及其他,将兵而同敌军乱仗。混战一场,云夏人败北,退守关内。新天胜在厮杀当中,被敌将庞新春一棍扑落马下,丧失性命。旅将王定方被擒,之后投降。

新天庆、新天吉逃回关内,抱头痛哭。今日一仗,输得惨痛。至亲四人罹难,难胜其哀。尤其是小哥仨之死,当中两个虽已成婚,但未遗子嗣,新家的香烟从此断绝矣。哥俩一方面严加防御敌方进攻,一方面给天台山(属于万马山的一部分)上仙洞的墨烟老祖报以噩耗,请求急速前来帮助自己。墨烟老祖乃是一条大蟒成精,修炼上千年,道行颇高。得知三个徒弟阵亡军前的消息,怒气冲天,将身驾临天台关。你见他,身长三丈三尺,皮肤形同墨染。首大若瓮,巨口吞吐长信。顶上无毛,额头稍上生有大大的一个肉瘤,也可称作冠,紫色,像是嫩小之茄。他穿了一身肥大的袍服,脚下鞋子赛过簸箕。走路晃晃摇摇,冷眼会教人以为是小山一座在挪移。新天庆、新天吉见到墨烟老祖,哭拜在地,倾吐满腹苦水。墨烟老祖道他们:“二位将军,不必过于伤心。今夜,本师施弄大法,定教玉马人不能生活一个。”入夜,作法,但见乌烟滚滚,黑气漫漫,闭月遮星。墨烟老祖长驱毒烟,“千峰”推移,“万马”奔腾,扑袭玉马军南、东营盘。玉马军面临一场大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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