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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追凶十三年3

火药反应就是枪支击发时,会产生烧灼的气焰、烟屑和火药粒子,瞬间喷发、散布在枪支的四周。握着枪柄的双手、袖口以及附近的物体等,则将附着了这些人眼看不见的残迹。枪击残迹的成分相当复杂,主要包含底火触媒的铅化合物、火药原料的硝化纤维以及来自枪管的铜、锌类金属物质。只要使用一些特殊的化学试剂,就可以让枪击残迹中的硝酸或亚硝酸成分反应,并产生颜色变化,让枪击残迹呈现出来,以确定其散布状态。这不仅可以确认扣扳机的人是谁,还可以研判枪口的位置和距离,有助于凶手的身份锁定以及弹道的比对。

克里斯果然在隔天就离开她丈夫戴尔跑到德州去了。因为布莱恩为了克里斯曾有抛妻弃女的记录,警探开始怀疑也许这次两人想长相厮守才给众人造成布莱恩失踪的假象。警方联络德州克里斯要前往那城市的当地警局,请他们跟踪看能否在那里找到布莱恩,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德州警方找到了克里斯,却没有布莱恩的踪影。

布莱恩的失踪越来越可疑,于是由唐森警探接手这个案件。他可是警界里的老手,处理过许许多多复杂而又凶险的案件,他以对线索的穷追不舍而闻名。唐森警探调查布莱恩的信用卡刷卡记录,发现布莱恩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签帐记录,唐森联络布莱恩的近亲,看他们是否见到他或有他的消息,结果当然没有人,所有线索全都断了,布莱恩如同人间蒸发。

时间一天天过去,珍妮弗从得知丈夫出轨行为而愤懑不已到担心丈夫的生命安全,她的内心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但她从不肯相信布莱恩死了,她宁愿布莱恩背叛她,也希望他能够活着。就在孤独与忧愁中,珍妮弗生下了他们第二个孩子,她给小女孩取名杰西卡,她希望有一天丈夫会出现在门口,并看看他们的孩子。她相信总有一天布莱恩会回来的,"他是个好爸爸。"珍妮弗说道。

1993年7月10日,距离布莱恩失踪已经18个月。几个徒步旅行者正准备穿越犹他州一个名为五里关的荒野。天气干燥,似乎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要被榨干水分,但这种环境对于徒步旅行的年轻人并不算什么,这对他们来说是再平常不过了。一个女孩想要方便,于是叫大家等她一会,当她来到树丛边,却看到里面似乎有东西凸出来,和周围的环境极为不相称。她出于好奇觉得可能是什么人在这里藏了什么,就叫她的几个男性朋友过来,大家一起把东西拉出来,才发现是个尸体。他们立即报了警。

犹他郡警局副警长到达现场,当看到这具被人浅埋许久,现在被发现腐烂的尸体时,他立即认出半埋在土里的衣服,那是肯那考矿厂的警卫制服。经过身份验证,这具尸体正是布莱恩。唐森接到这一惊人的消息立即赶到了现场,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布莱恩下落的事,可是没想到他第一次见到布莱恩时,他已经是一具尸体。唐森发现布莱恩仍穿着完整的制服,他的皮夹也在,里面没有钱,但依据珍妮弗的回忆布莱恩从来也不带多少钱在身上,这就说明并不是因为抢劫而死。唐森还发现布莱恩没有系皮带,被埋时没有穿靴子。刑案现场侦查员检查埋尸地点,布莱恩破烂的制服显示枪决式的谋杀,背后五个子弹孔,夹克前襟没有子弹穿透,背后左上方有四个子弹孔,他的左手举到头上,头靠在左手上,左上臂有一个子弹伤痕。很显然布莱恩是被挟持到这里,然后被杀的,而她的妻子珍妮弗和情妇克里斯都不可能做到挟持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现在主要嫌疑人就是戴尔。

22岁的布莱恩遭枪杀陈尸犹他荒野的浅坟里。他的死打破了珍妮弗长久以来的幻想,他的丈夫还是去世了。戴尔再度被侦讯,他依然否认他和布莱恩的死有关,他不断地跟唐森说他和布莱恩是最好的朋友,总是在一起喝酒,还在一起工作,他们亲密无间。但唐森绝不相信戴尔的花言巧语,他相信戴尔会因为自己被带了绿帽子愤而行凶。并且证据也指向戴尔,让唐森更加怀疑他。18个月前布莱恩失踪当天,戴尔被检验出手上有射击残迹反应,他车上也有一把枪,但当时未发现尸体,没理由验枪。现在唐森警探指示刑案化验室为戴尔的枪做弹道检验。看是否吻合命案现场发现的子弹,结果和他预期的大相径庭,布莱恩失踪当晚从戴尔车上找到的枪,经检验并非凶枪,两者口径不同,戴尔的枪是25口径的手枪,从布莱恩尸体取出的子弹是22口径。案情遭到重大挫败,先前虽有合理的动机,认定戴尔为嫌犯,但打赢官司必须有更明确的证据。唐森不愿放弃,他想也许戴尔早已准备,使用不明来历的22口径枪射击布莱恩,后将其处理掉,而自己仍然堂而皇之的带着口径为25的枪支,来故意混淆警方的注意力。于是唐森朝嫌犯的车下功夫,希望能取得更多证据。

也许戴尔在他的车里杀死了布莱恩,如果是这样总会在车里留下血迹,即使他早有准备清洗了车子,血液是不会因肉眼看不到而消失的。唐森想如果能搜查这辆车,也许能找到物证,例如血渍或射击残迹。但现在他的推论遇到了困难,戴尔的车已经被送到了废车场,而唐森却并不能因此说戴尔是在毁尸灭迹,因为无论是谁看过戴尔的车后都会觉得简直是老掉牙了,戴尔的确该换辆新车,但为什么早不换,晚不换,却非要在布莱恩失踪后不久就将其送到废车场呢?于是唐森契而不舍地追查盐湖地区所有的废车场,经过好几天的搜寻,他在城西废车场找到戴尔的旧车。车上东西已被拆光,虽然座椅还在,但地板等东西都不见了。尽管这样,唐森还是把车拖到证据室,请化验人员过来检查。不过唐森心里很明白,想要再从这辆破车身上找到蛛丝马迹可并不容易,这辆车已经过日晒雨淋一年多了,即使曾经有证据也可能什么都找不到。化验技术员以测血迹的光敏灵来侦测后座椅和车厢,毫无反应。唐森于是收集车外的烤漆屑和泥土样本,送到弹道组做射击残迹检验,但同样没有结果。化验室找不出任何枪射击时会散发的金属颗粒,看来没有物证能证明戴尔和布莱恩命案有关。鉴证检验或许没有结果,但唐森仍认为能以车如何损坏这一点抓到戴尔在说谎,于是找戴尔测谎,但两次测谎戴尔都过关了,唐森无法置信,他想也许他真的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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