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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猎杀目标3

枪、炮管的内直径。线膛武器指两条相对阳线间的距离。口径有线膛枪与滑膛枪之分。

线膛枪:线膛枪枪管内有膛线,凸起的为阳线,凹下的为阴线。其口径指两条相对的阳线之间的垂直距离。注意:弹头直径均大于口径,这样弹头才能嵌入膛线旋转并起到闭气的作用。

滑膛枪:滑膛枪以号数来表示。以一磅纯铅(453.5g)制作出偶数个相等的球体,正好能让一个小球通过枪膛的滑膛枪,即以小球的个数命名。如12号滑膛枪是以一磅纯铅制作出12个小球,并恰好可以通过枪膛。滑膛枪不仅可以发射独弹,还可以发射霰弹,集束箭弹,催泪弹,染色弹,非致命动能弹等多种弹种。

史蒂夫站在达德森先生倒下的那片旷野上,他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这片空地是那样宽广,遍地是野草和灌木,想要寻找微量证据简直是大海捞针,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因为就鉴证而言,你永远不知道哪项证物正是使嫌犯定罪的关键,也许是毫无价值,也许就是所有。

现场取得最重要的一项证物就是布鲁斯的尸体,警方希望通过验尸过程可提供解答。而负责验尸的人,正是布鲁斯的上司汤玛士·坎菲尔德医师。在这个特别的早上,坎菲尔德没能等到他的朋友来上班,却在验尸台上见到了他,对坎菲尔德来说为一名同事验尸是令其心情极为沉重的。见到尸体时人总难免会有情绪波动,因为往往觉得死得不值得,更何况这名死者还是自己的朋友。

布鲁斯是医学实验室里的医学技师,坎菲尔德是病理学家兼实验室主任,他是直属于坎菲尔德的医学技师。布鲁斯今年48岁,打了一辈子光棍,后来才认识这个当护士的妻子珍妮丝,而这是她第二段婚姻,悲剧发生时他们才新婚三个月,布鲁斯是个外向又受欢迎的人,喜欢从事很多户外活动,谁也没想到这一次的户外活动却要了他的命。

在验尸过程中,坎菲尔德从布鲁斯的身上发现了两处子弹伤口和一处瘀伤,他一一进行检验。验尸前坎菲尔德医师得先检验从犯罪现场寻获的衣物,包括一件羽绒背心,他注意到背心上有严重破损,依肉眼看来,可能是射穿衣物的弹孔,但显然这颗子弹并没射中身体,它仅仅射穿背心,留下射入和穿出的弹孔,即使它没有击中布鲁斯,但是它产生的热量依然灼伤了布鲁斯背部的一块皮肤形成瘀伤。于是坎菲尔德检查布鲁斯的身体,在他的身体右侧发现了第一个弹孔,很显然弹头从布鲁斯右胸射入,射穿皮下组织,皮下脂肪,在通过肋骨时射断几根肋骨,最后从身体右部穿出,然而这个枪伤不足以致命,弹头没有射穿肺部或任何重要器官,如果仅仅是这种枪伤只要拯救及时布鲁斯还可以活命。翻过尸体后,坎菲尔德医师发现另一处枪伤,背部还有一处枪伤,弹头射穿L1腰椎,破坏脊椎和脊髓,然后卡进肺部,这才是布鲁斯的致命伤,那颗弹头会致命有很多原因,它会立刻让他无法行动并瘫痪,对脊柱、肺部和软组织造成的伤害严重到足以让他失血致死。造成此枪伤的弹头并非近距离射击,查不到有火药,射击残迹,灼伤,烟熏或枪口爆震的迹象,这种枪伤通常是强力猎枪所造成的,其子弹的速度极快,高速射出枪口产生的能量全都会转移到组织。目前为止已有证据显示,有人在远距离处朝布鲁斯射击,并有两颗子弹命中。坎菲尔德医师发现致命弹头仍在体内,并从布鲁斯的肺里找到了它。即使只找到一颗子弹,证据却显示,有人至少朝布鲁斯开了三枪,对调查工作而言,三枪代表这不是打猎意外,而是凶杀案。

调查人员对死者临终前的惊恐时刻提出一项假设,布鲁斯在山上久候妻子不见其踪影,于是就走出林内,进入一处开阔空地希望她能更好地看到他,然而此时枪手正藏身在树林后,枪手看到布鲁斯后射出第一枪,弹头由布鲁斯背心后方射入但只射穿他的衣物,布鲁斯以为猎人误把他当作猎物,他脱下背心在空中挥舞,并大声呼喊"我是猎人,别开枪。"

有两个原因让调查人员判断,布鲁斯被射中前正在挥舞他的背心,第一,枪手的第一颗子弹只是射中了他的背心,并没有对他的身体产生损伤,所以布鲁斯完全有能力脱下他的背心在空中挥舞。第二,则是射穿他胸膛的那颗子弹,即那颗由他身体右侧穿出的弹头,并未伤及他的手臂。

就在布鲁斯拼命出声警示的同时,反而让凶手更清楚地看到他,枪手继续瞄准并射出第二枪,弹头射穿他的胸膛打断几根肋骨后穿出他的身体,布鲁斯中第二枪后,身体向前卧倒在地,他这时意识到有人故意向他开枪要杀他,于是他试图爬出枪手的视线之外,就在他起身设法逃离枪手视线时,最后一枪射入他的背部,射断脊椎,让他当场毙命。

三枪的假设和证人的证词相符,因为当时登记约翰的口供时,他说当天上午被三声枪响吵醒,而警方现在握有的一切证据,都勾勒出一个冷血杀手的形象。布鲁斯的死是个阴谋,此时这起命案已列为凶杀案。

地方检察官调查员比尔·布斯加入本案的调查工作,他在思索一个明显的问题,为何有人想要死者的命,任何刑案都要思考这个关键问题,警方得找出答案,调查人员同时也要考虑。如果是那种随性在山上乱开枪的人,这种人没有任何的道德观念,也不珍惜生命。那么布鲁斯可能是其随机选定的被害人。比尔的这种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枪击事发当天,副警长在山区四处询问猎人及露营客,是否曾注意到任何不寻常的事物,有名猎人描述说有人朝他所在的方向开了一枪,子弹射中他身旁的树干,他当时吓坏了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没有看到开枪的人。如若真如他所说,那么这个枪手似乎以惊吓猎人为乐。

如果是这样,那么当时很多人都可能是嫌犯,毕竟山区很宽广,但在警方努力追查鲁莽猎人的过程中,却得到另一条骇人的线索。

山上有些猎人认识珍妮丝·达德森,他们向警方表示,她的前夫彼得当天正好也在凶案现场附近打猎,很巧的是她前夫扎营的地方离谋杀案发地点只有3/4里。警方抵达彼得所在的营地时,彼得早已经离开,但和他一起扎营的老板还在,他老板说彼得应该是在警方寻获布鲁斯尸体6小时后离开的。警方在营地四周搜索,却没找到有用的证物。

排除掉有人恶意胡乱开枪的可能性,现在警方有了三种可能性的猜测:第一,珍妮丝的前夫彼得,可能是为了复仇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谋杀了布鲁斯。第二,警方不能忽略的另一位嫌犯,珍妮丝她可能因为什么个人原因谋杀了才新婚三个月的丈夫。按照警方的惯例,凡是牵涉家庭成员的凶杀案,执法人员都会追查所有家人,包括配偶和子女,警方会希望尽早将这些人排除,但他们仍然涉嫌。第三,珍妮丝与前夫彼得旧情未了,两人串通一气为了利益或是其他原因,谋杀了布鲁斯。

尽管此时珍妮丝仍在医院里疗养伤痛的情绪,警方还是需要对她进行询问,史蒂夫问她是否知道前夫也在该区打猎,对于史蒂夫的这个问题珍妮丝显得异常的冷静,她说前夫彼得的家族在当地打猎已有20年的历史,他同时也在该区她并不觉得意外。在珍妮丝回答的过程中史蒂夫始终注意着她的表情,因为导致她现任丈夫布鲁斯死亡的这次打猎活动是珍妮丝计划的,就是说珍妮丝是煽动布鲁斯进行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猎之旅的始作俑者。史蒂夫请她再次描述谋杀案发当天上午她做了些什么,希望从中听出点破绽,但珍妮丝就像背熟了台词一样,将当时的情况一字不落地重新复述了一遍。仍表示在先生之前先出发,然后约在上午8:30返回营地,不过这一次史蒂夫听出了珍妮丝话中不合逻辑的地方,如果说杀害布鲁斯的那几枪,正如另一名证人约翰所说,是在上午7:00射出,就产生了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即珍妮丝在走回营地的路上不可能没看见布鲁斯卧倒在地,布鲁斯卧倒的地方是一块宽阔而又平坦的地面,有什么在上面都会一览无余,而且这块地是珍妮丝从山下回到驻扎地的必经之路。显然,珍妮丝在刻意隐瞒什么。

然而本案鉴证最大的障碍是验尸时由布鲁斯肺部取出的弹心,它并非完整的弹头。弹心的材质是铅,外包铜壳,以增加弹头重量,从而增加杀伤力。科州刑事局探员韦恩·布莱恩分析本案多项的鉴证证据,包含弹道及武器,他检视从死者尸体里取出的弹心,却无从追查凶器。原因之一是弹壳表面会刻有子弹的型号等信息,从而能通过弹壳了解凶手所用枪支的有关信息。原因之二是枪支的射击膛线会留在弹头外壳上,而不会留在弹心上,所以仅存弹心而没有铜制外壳的话,光凭弹心是无法判定枪支的膛线特性的。在命案现场,警方在抢手的可能瞄准处曾寻获一枚点308口径弹壳,表示枪击用的是点308口径的步枪,然而寻获的弹心太小,不可能来自标准点308口径的弹头,根据犯罪鉴证的理论,一颗点308口径的大弹壳和一颗小弹心,似乎不合一名凶手一种武器的模式,那么出现了不匹配弹壳的弹心,难道说凶手不止一人?然而更让警方大惑不解的是,珍妮丝用的是270口径的步枪,其弹头太大不会有像存留在布鲁斯体内的那样小的弹心。现场寻获的最小的武器为死者身旁的点243口径步枪,但调查人员仍然无法确认,布鲁斯肺部取出的弹心是来自243口径,或更小的像是点22口径手枪。涉案枪手可能不止一人,涉案武器可能也不止一种,警方将珍妮丝视为本案的可能嫌犯,而且她前夫在3/4里外扎营的事也让警方怀疑是否有某种阴谋。为了调查彼得是否涉嫌谋害布鲁斯,无论是和珍妮丝共谋还是单独行动,史蒂夫前往犹他州郊区彼得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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