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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猎杀目标4

弹道有两种,一是内部弹道,一是外部弹道。这里要提及的是内弹道,通过射出后的子弹外壳上的刮痕,便可以通过弹道测试比对出此子弹是否出自此枪。内弹道讨论的是在弹药击发后,弹头离开枪口前各种物理现象。

其中重要的有:

一、膛压: 装药燃烧而扩张,因为弹头在前挡着, 机锁在后堵住,在枪膛中会产生极大的压力。这个压力是在弹头脱离弹壳时, 推动弹头的主要力量。当然这个力量越大越好, 因为弹头飞得越快,在固定距离内,受地心引力的影响越小。但是如果不在适当的范围内, 也会产生危险。

二、来复线: 来复线造成弹头的旋转,而使弹头的飞行稳定,可是来复线的数量和线的快、慢(快慢指的是来复线在多少长度完成360度旋转)和弹头的重量有极重要的关系, 正确的弹头用在适宜的来复线上会有较好的精确度。

三、枪管硬度: 在弹头通过枪管时,枪管会像鞭子一样上下甩动。动的幅度会影响到弹头出口的位置。同时,枪管会发热,金属因热而扩张,弹头和来复线的密和度会受到影响。 要解决这个问题,一般来说是增加枪管的厚度。 因为增加厚度可以增加硬度而且减缓温度提高。

史蒂夫刚找到彼得时他很紧张,"我和前妻过去常在那里打猎,她的枪法很准。"彼得解释说,在谈话中彼得明显的流露出了对身为执法人员史蒂夫的不信任。史蒂夫认为彼得是那种反政府的人,彼得承认在布鲁斯遇害时他确实在恩康帕格里山区打猎,但他坚称他对前妻和新婚夫婿就在附近扎营的事毫不知情,当询及他和珍妮丝的关系时,彼得坦白说他当时为了一个年纪比珍妮丝小一半的女子跟她离婚,当时两人闹得十分不愉快。在聊天的过程中,史蒂夫注意到彼得桌子上有一张填写了一半的表格,彼得表示他正在填写财产失窃报告,他在营地时把枪丢了。这个线索的爆出对史蒂夫是个极大的冲击。史蒂夫完全有理由怀疑彼得可能在使用了凶器谋杀后,却声称早在案发前就丢失了凶器,但是,从彼得的枪失窃这一事情上,史蒂夫更多地察觉到其中另有隐情。彼得讲述了当时的细节,他说他到山上去看地形,回去时帐篷是开的,而他的一把强力步枪不见了,那是把点308口径单发式步枪。而这件事情发生在布鲁斯被谋杀的前一天下午。他返回帐篷时便发现有人动过的迹象,他注意到帐篷结绳的方式和他当天结的方式不同。史蒂夫认为即使珍妮丝让凶杀案所有证据都指向彼得,彼得本人似乎也没理由杀害布鲁斯,原先史蒂夫以为彼得可能的动机是嫉妒或报复,但既然当初是彼得抛弃珍妮丝另结新欢,那么他本人就不存在什么嫉妒或报复之说了。然而,经过一番布鲁斯及珍妮丝的财产调查,珍妮丝便成为这起谋杀亲夫案的主嫌疑人。因为,警方发现珍妮丝曾为新婚夫婿布鲁斯买下几份寿险,如果布鲁斯死亡珍妮丝可获得超过45万美元理赔,完成后,有了动机和机会,加上只有她在行凶地点附近,凶手一定是她,不会是别人。然而调查人员的强烈怀疑并不足以让她定罪,在法庭上,辩方可以现有的证据推翻任何指控,现在即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指向珍妮丝窃取了彼得的点308口径猎枪。若彼得对步枪的说辞可信,便表示可能有人窃取这把枪用来杀人,而这个人便可能是珍妮丝,因为她可能知道前夫就在附近扎营,若真的是她窃取那把枪,她就可利用这把枪来杀害现任先生,同时又可嫁祸给前夫,这可能对于珍妮丝来说是一个一箭双雕的美事。

即使调查人员可证实彼得·法瑞尔失窃点308口径猎枪和珍妮丝有关,但是杀害布鲁斯的弹心却指向口径更小的步枪,调查人员判断布鲁斯被他妻子珍妮丝谋杀以诈取保险金,然而调查几个月后他们仍然无法证实凶手用来杀害布鲁斯的弹头或武器类型,于是他们重新检视证物,由布鲁斯中弹倒地时所穿的衣物开始。三颗朝死者射击的弹头中,有一颗射穿他的红背心却没射中其他东西,警方判定很可能在恩康帕格里山上找到那颗弹头。然而犯罪现场辽阔,任何搜索行动都很费神,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大约就在当时,恩康帕格里国家森林已经开始飘雪,因此重新搜索犯罪现场根本行不通。

大雪也许能覆盖犯罪现场的证物,但掩盖不住凶案真相,就在漫雪纷飞的寒冷冬季,史蒂夫忽然有了重大发现。他在家中阅读一本畅销枪械杂志时,偶然间看见的一则广告让整个调查工作有了新的契机,这就是"诺斯勒分离式弹头"。在广告示意图上显示弹头中有两个弹心,一个在前端,另一个在尾端,外表看来和一般点308口径的弹头无异,但内部使难解的谜团豁然开朗,弹头中有两个弹心,尾端的弹心非常小。史蒂夫觉得"诺斯勒分离式弹头"尾端的弹心看来和死者肺部取出的弹头一样,问题是两个弹心为何只有一个射入死者体内,在枪手和死者间的路径上一定有什么东西让弹头分离,而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那个导致弹头分离的物质就是篱笆桩。铜制外壳在弹头射穿篱笆桩时脱落,弹头前端的弹心也在射中篱笆桩时分离,这些部分始终没有寻获,但那颗"诺斯勒分离式弹头"尾端的弹心却继续飞行射穿死者背部,使其丧命。

既然已经确定射击死者的是308口径步枪,那么一切都很明了。1996年夏季,炎热的太阳把恩康帕格里山上的积雪全部烤化,此时布鲁斯·达德森谋杀案已经发生9个月,真相也如同被大雪覆盖的鹅卵石一般,慢慢显现出来。现在恩康帕格里山又一次青草遍地,鸟语花香。调查人员已经可以重返犯罪现场,如果他们把目标定位整片空旷土地,那么他们的搜查工作必会如大海捞针般不可实施。调查人员需要将范围缩小到几英亩的土地上寻找一颗小弹头,然而弹头在它从枪管中发出并落到地表的这段时间,新的一批植被都已经长了出来。调查小组以拉绳法重新追踪弹头的可能路径,至少花了5个多小时搜寻并清除了大约1英亩的灌木以便在该区搜寻,这样缩小搜寻范围后总算找到了弹头,幸运的是弹头还很完整,弹头寻获的位置和布鲁斯陈尸的位置相隔约50码,看见那颗弹头仍很完整让警方很兴奋,有了完整的弹头作为查核样本,调查人员比对从布鲁斯肺部取出的弹心,并对弹头的材质进行彻底的化学分析,分析结果显示它们彼此吻合,都是来自"诺斯勒分离式子弹"公司出产的同一批货,如今已经有决定性证据,证实杀害布鲁斯的弹药为一颗点308口径"诺斯勒分离式子弹头",全案仅存的最后挑战,便是证实珍妮丝偷了前夫的点308口径步枪,并用这把枪射杀了布鲁斯。

谋杀武器的搜寻工作全面铺开,调查小组不断重返犯罪现场希望能有所发现,然而凶手太过狡猾,即使调查人员搜寻了每个可能的隐蔽角落,仍然找不到任何武器,更别说点308口径步枪。即使警方早已对自己的论点确信无疑,然而调查工作已经展开两年了,他们仍无法证实自己的论点。即使警方知道珍妮丝前夫的营地距离谋杀现场只有3/4里,但不仅无法证实她的前夫曾出现在谋杀现场,也无法证实珍妮丝曾前往前夫的营地,所以当时调查工作完全停滞。随着季节更迭,警方仍然无法进行逮捕,破案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但调查小组仍然不放弃,他们甚至在下班后利用自己的事件再度上山。史蒂夫开门见山地问珍妮丝是否前往1里外前夫扎营的地区,珍妮丝竟然信誓旦旦地说没有,并强调说命案发生当天她只在自己营地附近活动。警方没有证据来反驳珍妮丝的说辞,仍然无法证实她和前夫帐篷里遭窃的武器有关。史蒂夫认为在彼得营地附近的泥塘,最便于珍妮丝丢弃武器同时也最难以搜寻,那里的泥巴大约3尺厚。史蒂夫亲自下水寻找,就在他打算离开泥潭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幸好其他警务人员把他救出来。他发现这个泥塘里的泥巴和其他泥塘或池塘里的泥巴不同,几乎像流沙一样,这种泥巴非常滑溜,像有吸力一样。经过鉴证人员鉴证这个泥潭里的物质其实不是泥巴,而是"膨润土"。牧牛人在彼得营地附近的泥塘以膨润土标线做记号,因它吸水性强。一名地质学家观察后认为,这么偏远的地区有膨润土很不寻常,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当地其他泥塘里并没有膨润土。这一科学验证给警方带来了破案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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