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息灯点头应声:“我会去找她说清楚的。”
“那就好,我这边儿还有事,我先走了。”符百晓挥手告别,刚走了两步,又回头,意有所指的说:“也许你可以尝试一下,告诉她别的什么事儿,毕竟,我一直都认为陈与陌没你适合。”
许息灯有一丝羞涩的挠了挠头,符百晓见了,丢下一句“她在校长室”后,就笑着走了。
许息灯望着零散旋落的落叶,心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勇气和愧疚,他只想着,说说会避开自己,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什么不努力的话以及自己先避开她的原因,她在生气,她在报复。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是怕拖自己后腿,许息灯想,等把事情解释清楚后,他应该就能和说说恢复如常了。
这么想着,脚步也止不住朝着校长室飞奔起来。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解释和告白。
毕竟,陈与陌已经和林暖音在一起了,他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他想念她掌心触碰自己皮肤的温度。
他想起,那个遥远而记忆清晰的曾经。
那个时候他轻轻拍拍她的脸庞,让她醒醒,而却在触碰到她脸颊的呢一刻,他喜欢上她脸颊的温度以及柔软,便克制不住的多触碰了几次,等发现后,她的脸颊已经微微泛红,当时他还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脂肪多的缘故,所以皮肤才会这么嫩?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是笑了的,等当发现自己因为一个陌生人而微笑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于是脚步惊慌的离开了考场。
而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到,也许缘分就是这么注定的。
她的成绩不好,所以自己也就选择了弃考。
他已经花费这么长久的时光来确定自己的一见钟情,现在,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浪费。
他的脚步拿的飞快,心间早已开出了一片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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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里,沈说说坐在高脚架上,像个运筹帷幄的女将军似得,拿着巧克棒当鸡毛令,对舒有意指手又画脚的,就差推出大炮对他一番轰炸了。
舒有意总是柔情脉脉的看着她,叮嘱她,坐着别乱动,小心摔下来。
沈说说叼着巧克力,自我吹嘘着:“我掉下来砸死的也是你,我才不担心呢。”
舒有意调着颜料,低头含笑着,说“我会接住你的。”
沈说说异常鄙视:“就你那小体格能接得住吗?我告诉你哦,我的体重最近又上升不少!”她似乎特别自豪。
舒有意回头,三分微笑七分认真的说:“说说,我的承重能力和你的体重永远都是成正比的,这一点你不要担心。”
沈说说迟钝地“那是什么意思?”
舒有意放下颜料盘,走到她身边,拭去她嘴边的巧克力屑,温柔道:“不管你多重,只要你累了,我就背着你一起走下去。”
沈说说虽然是真心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两个人距离这么近,他的呼吸都能扑到自己的脸上,于是乎,万年皮厚王,她脸红了。
沈说说不自然的撇开视线,说“舒有意你是在鄙视我吗?好得我坐着高脚架呢,你轻而易举的就和我差不多高,这算什么,你,你快快退开一些,我怕我一个怒火伤害了你。”
舒有意望住她的小羞涩,不禁笑了,揉揉她的头发,应声好。
等沈说说回过头来,发现他还在,分明只动口没动脚后,她怒了,刚要发飙,就听舒有意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愿意离开你。”
校长室外,许息灯听到这一句话后,他一声不吭的走开了。
风把他的喜悦全部吹散了。
沈说说在愣了几秒后,条件反射的问“你在跟我告白吗?”
舒有意应声“是!”
沈说说脸颊红的厉害,皱眉苦脸说:“这不行,太突然了,我要是有心脏病都该被你吓死了。你得感激我没有心脏病,否则你就该被关小黑屋了。”她一脸我真是好人的样子。
这算什么路子的回复?舒有意哭笑不得,知道她在害羞,揉揉她的头发,哄小孩一样说:“你不要觉得困扰,我跟你告白,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因为我自己对这一方面比较迟钝,所以我害怕你不知道,就想着要告诉你我才放心。”
沈说说垂着脑袋,苦闷的说:“不行,你喜欢我,我会有压力。”
舒有意笑的宠溺:“那你也喜欢我,这样你就不会有压力了。”
沈说说望着他,似乎在考虑这办法可不可行。
舒有意说:“说说,你可以尝试着喜欢我,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我,我不会阻拦你去喜欢别人的。”
“那如果我确定自己不喜欢你了,那你也就不会喜欢我了?”
沈说说觉得这样挺公平的,但舒有意却说“说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在我确定自己喜欢你后,就企图用自己的行动让你明白,但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迟钝,于是我就迫不及待的亲口告诉了你。
说说,我是真心的。
因为真心,所以我很难准确的告诉你,当你确定不喜欢我后,我是否就可以甘心的对你放手。
舒有意点点沈说说的小鼻子,蹙眉不安的说“喜欢我吧,如果你不喜欢我,也许我会努力到你喜欢我为止的。”
校长室外,前来寻找舒有意的慕桐,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她似箭般的目光反复打量了一下沈说说,笑得狰狞的点点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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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我正睡的如火如荼,感觉身边坐个人,以为是沈说说,我就没多想,扭过头,掀开外套,眼睛也不睁的说“壁画准备的怎么样了?听符百晓说,你是准备拿这幅壁画和好莱坞抗衡了是不是,我说你丫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吗?”
皮肤与皮肤的触碰。
感觉被人亲了一口。
“沈说说你脑子过期了不是不是?”
睁开眼一看,米蛮贵满眼泪水的看着我。
我愣住了。大概愣了一分钟,我直起身来,擦了擦她的眼睛问她“谁欺负你了?”
米蛮贵一头倒进我怀里,在我怀里哭着说:“耶达,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她哭得厉害,也说的真切,而我却觉得不安起来,下意识的推开她,不去看她的惊诧,站起来惊慌的跑出了教室。
我想穆生,我得快点见到她,我想抱抱她,只有这样,我才能消除此刻莫名的害怕。
找到穆生的时候,她正在教室里擦黑板,背影平静的让我心疼。
我站在窗台边,静静的凝望着她,双手和眼眸都颤抖的厉害。
其实我特别想进去抱抱她,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让她明白,即使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但你会有我喜欢,真心实意的喜欢。因为是你,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除了那些不可抗力的原因将我们分离外,我绝不会因为其他任何生物而改变自己的对你的喜欢。
我想这么告诉她。我想让她明白,她会一直有我。
因为穆生,我特别害怕别人喜欢我,比起她们的喜欢,我更喜欢她们对我冷眼相待,势不两立也无所谓。因为别人喜欢我,我会觉得自己和穆生之间有了缝隙。如果她们讨厌穆生的话,我就恨不得希望她们对我恶毒诅咒。我总是那么急切的想要体会穆生的处境,亲吻她小小世界的每一寸无助。
又或者说,我希望自己成为她,感受她的一切喜怒哀乐……
穆生擦完黑板后,转过身来漠然的望向窗台。
窗台外,岳杉杉对她礼貌性的笑了笑。
穆生不做任何回应的朝自己的座位上走,仿佛把岳杉杉当成了空气般。
岳杉杉冷笑一声,别起一缕碎发,从走廊里探出头,望进林**里的我,笑了。
我闷头闷脑的顺着小道里走,走进林**,走出林**,走进阳光里,走进阴凉处,浑然不知觉自己是绕到了哪里。
用自己的蠢方法辨别方向时,正前方一棵五人拉手也围不过来的柳树下,探出一个人影来。
“许息灯?你怎么在这儿?”
他冲我艰难的笑了笑,招招手说“来,陪我坐会儿。”
我走过去和他并肩坐在树下,我扭头望着他,发现他的眼眶有些红肿,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你怎么了?”
他淡淡的说“就是感觉很不甘心。”
我:“不甘心?上次小考你不是全年级第一吗?这你还不甘心?你也太贪心了吧?”
他依然是疲惫的笑容:“我说的不是学习这事儿……”
“那你怎么了?”
他望着柳枝条说:“感觉自己错过了太多的东西,那些错过的,自己虽然还没有重新去追取,但俨然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回不来的。错过了就真的无法拥有了,”他扭过头有些无助和后悔的看着我“可是她明明应该是属于我的,她最先遇到的人是我,最先表白的人是我,可最后却不属于……”
他哽咽着无法说下去。
我忍不住抱抱他的脑袋,低声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
许息灯双手环上我的后背,把脸埋进我的怀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一遍又一遍的说“我是真的喜欢她,我是真的喜欢她。”
因为第一次喜欢,所以我都没发觉那是喜欢,所以才会耽搁了这么久。所以用这个理由作为我错过她的理由,我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