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澜见过北帝陛下。”女子走进乾明宫,倾城之姿丝毫不逊于月渺,一个美得张扬肆意,一个美得清浅出尘。
“开始吧,也让朕欣赏欣赏淑娴公主的舞姿。”玄墨桓带着月渺走到最上面坐下,看着换了一身同样是大红色的舞衣的淑娴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所有人都被淑娴公主火辣张扬的舞曲吸引住了目光,却没人注意到此时的月渺……
依澜!依澜!华依澜!怎么是她!竟然是她!
月渺低垂着头,清浅若水的眸子里迸发出浓烈似火的怨恨,她凭什么,凭什么毁了她一家,就只因为她是凤族的少族长,神界的小公主,她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娘亲的孩子,鸠占雀巢,却还反过来咬了主人一口!
华依澜,多么好听的名字,神界凤族最尊贵的姓氏华,她不配!
“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舞真是恍若天人!”
“淑娴公主当之无愧这第一美人的称号!”
华依澜穿着华丽的红色舞衣,明艳妩媚的精致容颜因舞了一曲而染上了些许霞色,更添姿色。
华依澜含情脉脉的看着容瑛,对所有人的赞美都不加回应。
这一舞,她苦练了三年,只为今日!
“公主舞姿动人,瑛惊叹。”面对华依澜的目光,容瑛优雅的举起琉璃盏,薄唇勾着完美的弧度,说着让华依澜激动的言语。
“那……你喜欢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华依澜急切的问了出来。
“公主!”南国席位上,另一英俊男子打断了华依澜好些还未出口的话。
“退下。”那英俊男子看了容瑛一眼,对华依澜说道,那双黑幽幽的眸子里泛着不容拒绝的冷光。
“是!”华依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惧于男子的话,乖乖的回去了。
酒过三循,看过淑娴公主的舞蹈,再看其他的那些嫔妃们的表演,众人都觉得无味,宴会也冷场了起来。
“云舒。”玄墨桓看着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月渺,示意她去准备。
“是。”月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十分配合的起身去更衣。
“这顾修华的容貌竟可与淑娴公主比肩,也是难得了。”楚元烈执起琉璃盏,兀自饮着酒,喃喃的说道。
“倒也是,这般的倾城之容没想到还能从另外一人身上再见到。”外宾席中有人跟着附和道。
“这倒不知公主和顾修华哪位舞的更好?”
“你疯了!当然是公主更胜一筹!”旁边的一位大臣拉了拉他的衣角,警告道。
觥筹交错又几轮,月渺换衣上台,艳惊四座。
不只是因为月渺那倾城绝色的容颜,更是因为这件价值连城的舞衣,或者说,嫁衣。
红如地狱之炎,正是神衣似火。
不像华依澜进入时的热闹,只因为,这种美,他们已无法用语言形容。
“开始吧,云舒。”玄墨桓幽深的眸中闪过惊艳,变得愈加深邃迷人。
坠马髻,宝石冠,连城衣,绝色容,倾世舞。
月渺修习了将近半年会的唯一一支舞——霓裳羽衣。
舞至多半,月渺甩头,回眸一笑,而发上的唯一一只珍珠簪子滑了下来,丝线断裂,珍珠撒了满地。
额间用朱砂描绘的凤尾花变得更加鲜艳,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裙摆上,随着身体的旋转飞舞着,红与黑,张扬至极。
“顾修华的舞,可谓是舞中极致,堪称仙舞。”第一个评价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是容瑛。
满地的珍珠,月渺静静的站立在中间,凤眸低垂,睫羽轻颤,剪出美丽的阴影。俏鼻白嫩,唇如渥丹,墨色的长发垂在身后,更显的那一张容颜白皙小巧。
艳丽的红宝石冠还戴在头顶,身上流光溢彩的金丝嫁衣更添容色。
“南相所言极是。”楚元烈修长的指尖勾画着手中琉璃盏的花纹,一双狭长桃花眸中满是惊艳。
霓裳羽衣,舞的本是飘渺出尘的那一份仙气,舞者也多着白衣。
月渺却反其道而行,红衣的霓裳舞,让她舞出了白衣的飘逸若仙,还多了红衣的媚色撩人。
“着朕旨意,顾修华御前得体,贤淑恭德,着晋为从三品嫔位,封昭号。”玄墨桓的一番旨意,着实让北国后宫所有嫔妃都震惊了,一举越了四级,这可是闻所未闻的。
“皇上,这……”皇后勉强掩下眼中震惊与嫉妒,询问道。
“她当得。”玄墨桓摇摇头,示意皇后他已经决定了。
“是,恭喜昭嫔妹妹了。”皇后也不再多说,看着下手妃嫔们眼中难掩的嫉妒神色,无奈道。
“瑛代南朝凤帝献上贺礼,望北帝笑纳。”歌舞过后,便该是众人敬礼之时,而容瑛作为天下第一公子,自然是该由他先开始。
“南朝献玲珑血玉芝,请皇上过目。”李昌从容瑛身边的小厮手中接过金镶白玉礼盒,呈到玄墨桓眼前。
“代朕谢过凤帝。”玄墨桓打开了玉盒,只见那一株血芝散放着玉质气华,血色分布均匀,形状浑然天成,的确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柔然献青铜金鼎,望北帝笑纳。”第二个,是楚元烈。柔然盛产矿产,而这一尊青铜金鼎有大半人高,一人半的长宽,四角纹路均是纯金打造,光是材料便是价钱不菲。
“柔然王有心了。”玄墨桓看着那尊足有三十六人抬的大鼎,眼中神色不明。
月渺静静的坐在一侧,皇后送了一幕沉香木雕花龙纹彩绣屏风。贤妃送了一个纯金制的算盘,淑妃则送了亲手绘的仙鹤献寿水墨画,卫欣送了一件亲手织的寝衣。月渺则是送了一套白瓷青花茶具。
又推杯换盏了一番,众人便纷纷退去了。
长乐宫主殿内,月渺已换上了简约的白色宫装长裙,一头长发卸下了所有的装饰后,柔顺的披在身后,似一条墨色的锦缎。
月渺纤白的手指中捏着一册蓝皮诗词古书,优雅的躺在美人榻上,面前跪着一个绿衣的清秀宫女,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削瘦的下巴滴下,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跪了不少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