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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城主府看上去恢弘气魄,其实布局相对简单,只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两扇敞开的大门,进去之后叉分两条大道。一条通往府内,还有一条通往比武场。从第一条路上来来去去的人几乎都是意府的内人,看上去熙熙攘攘,脚步相对轻盈,像是在漫步。而第二条路上,已经人满为患,完全挤得水泄不通,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还有一些小孩准备从第一条路钻进去走后门直接去比武场,却也被守门的人来了下来,堵住了去路。

也在这个时候,云家轿子已经到了。云家的人气宇轩昂,随从都是男将,充满了阳刚之气。与林家的轿子不同。他们的轿子一字排开,前后各一个,前面的显得更加高端,更加气势壮阔。后面虽说不比前面,但也可圈可点。

只见左右随从拉开布帘,前后两轿内的人纷纷出来。前轿出来一对男女,男人两鬓斑白,将近50出头。女人粉面含威,面容娇美,30有余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应该是云老爷也和云夫人,两人相互搭着手,很是严肃,没有恩爱亲切,却有相敬如宾。

程子凡认为男女之间差个二三十岁在这样的年代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云家还是个大家。

当他正脑补人家云家少爷的长相时,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甚至还有少女的尖叫声。

他朝着方向凝视过去,发现四个俊美的男子,他们不像旁边的侍卫们那样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更带着几分儒雅的气质,他们如果还在那个时代,应该会被称之为“小鲜肉”。难怪那么多人花痴着,他心里倒也有些不满,如果他面前有镜子,他一定二话不说地凑上去照。其实程子凡长相也是很眉清目秀的,只不过是他们云家四兄弟突然出现太博眼球,所以人很多人都没注意到他。

云家四位少爷,最大的年纪应该超过30,最小的应该也只有20出头。在新一代里头,也属于佼佼者。才貌双全,自然有很多女人芳心自许。“最小的是云东,其次是云西,他们全部是二班的。心一上阶实力,云家兄弟皆是狂妄,桀骜不驯之人,不满一班的班级条例才转二班的。”林清在他耳朵旁边轻轻地提醒,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比赛前了解对方的实力以及背景,对于战术的制定以及对抗的策略方面都是有好处的。

雪花拉着林清的手,听到了他们两个的谈话,手心里钻汗。“尽管今天我们对抗的是他们两个人,但我相信你哥哥也是可以应付的来的。”林清手握得更紧了,给她鼓信心,涨士气。总不能比赛没开始,在气势上就占了下风。

“不可轻敌!”林水冷哼出声,满脸尽是不屑。“他们来了,我们过去招呼一声,也显得我们客套。”

林水为人阴险狡诈,谁说这回同为一方人,共同对抗云家。但是程子凡还是有些后怕的,他心里默默的发誓,比赛过后离他远点,防着点总是好的。躲不是怕,他只是不想雪花受到伤害。

“水兄,这么久不见,勇猛了不少。”向前来打招呼的,是云家大哥云北,四人之中也是汉子和个头最大的,程子凡按照现代的规矩没弄懂,照理由说,东南西北,东才是最大的,怎么变成了北呢?

“哪里哪里,虽说身体结实了不少,可是这实力依旧还是原地不动,不知道突破心三何时才是个头!”林水面不改色心不跳,波澜不惊的一番话,听上去客套,其实无形之中,长了自己的士气。

对方实力只不过是心二下阶,离突破上阶恐怕还要一段时日。

云东面色僵硬,陪着笑,和颜悦色。“那今天就赛场上见!”

那种声音就像被人打了掉了牙齿还活生生的往肚子里咽,别说多痛苦。听的程子凡自己都有些为对方咬牙切齿,但他是林家的人,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云老爷随后赶到,只是把云东叫了回来,假装怒喝了几声,就问林清父亲的去处。林清吞吞吐吐的,唧唧歪歪老半天,意思就是一会儿就到。

老爷虽然表面看上去一脸严肃,这口气听起来也挺是亲切,没有长辈对晚辈的威压感,进去的时候,还特地问候了他们一声,拉着云夫人,被意家侍候的人送入了内堂。

“哥哥,他们好奇怪啊!”雪花突然指着她旁边那条路上挤得水泄不通的人。“这条路上人那么少不走,为什么都要去挤那条路啊?”

“这个……”程子凡虽然有些纳闷,但也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们走的这条路估计通的是城主府大院。大宅子里头一定是不允许人进去的,但是这三大家族比武大会要在城主府开,所以他们才重新开了条路,直通车比武场,让这些观赛者直接走这条路去观看比赛。

“这是人家的规定,毕竟家里不允许外人进去!就像林家一样,你们上一次冒冒失地闯进去,没有把你们赶出来,第二天一早把你们客套地送出去,已经是宽容大量了!”林水本来是不屑于回答的,只是看他们气氛如此尴尬,缓和一下。没想到竟不知不觉提及上回的事,说完他也不脸红,一本正经地望着那群拥挤的人,就好像刚才的话与他无关。

你……雪花粉面微红,带着些微微的怒意,程子凡看他不顺眼,手已经握拳,要不是现在他们已经结盟,这里有那么多人,他才不管自己打得过还是打不过,一拳过去先解恨再说。

“也不完全是这样,我们家里并非不通情达理,只是家父爱清净,家中有些忌讳的东西。”

“意雨!”林水大惊。

“意雨姐姐……”雪花亲切地叫喊。

没错,在他们几个人聊的时候,意雨已经出来迎接了。……其实也不能说迎接,他们几个关系要好,接不接是一回事,自己有事商量又是一回事。

意雨一身粉红装,配着粉色秀发,元气逼人,可爱美丽。

她碰了碰她的头。“妹妹可爱了。”雪花羞地低了头。

“意雨小姐亲自出来迎接,有些受宠若惊。”林水不敢怠慢,以前那么多次比赛,意家总是派人出赛,也没人出来迎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意雨,眼珠子都被吸过去了,目不转睛。

意雨长得太漂亮,所有男生通杀,连雪花都有些觊觎她的美丽。只不过两人走的是不同路线,一个清纯风,一个艳丽风。

“你就是林清的表哥吧,我和他是同学,别那么客套,”她扫了扫全部的人。“都进去聊吧……。”

她招呼他们进去,另外一条路上的人都咋咋呼呼的,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应该也属于比较富足一点的。其中也还是有一些食不果腹的穷人,他们依旧遵循的宗旨就是宁愿饿着肚子,不愿意错过三大家族比武大会。

毕竟这场比武大会是全永城的大事,参加比赛的人代表的可都是永城最中坚的力量,他们不希望战争,只祝愿平安。只有自己的实力够强,才能保证繁荣昌盛。

程子凡进去的时候还望了一眼外面拥挤的人群,如果不是他代表林清参加比赛,可能外面拥挤的人之中,有他一个。

上一次他是进过意家的,那时候是忙于救人,情况紧急,所以来不及仔细观察,密切注意,这一次他可是名正言顺地进来,可以一饱眼福。

意家目测是林家的两倍,规模气派,琉璃瓦,鎏金墙,白玉柱,摸上去质地温和,别说这么多东西,就是一根白玉柱子,也可以让他赔得倾家荡产。所以他摸的时候还格外得小心,像是怕给柱子上面烙下了自己的手掌印。

“好漂亮。”雪花用小孩子独特的天真的口吻极力地赞美,但是程子凡知道,这些东西用漂亮来形容简直是微不足道。曾经的经历告诉过他,越美的东西,价值越不菲。特别是房屋建筑的规格和样式,这个城主府是永城接待外宾,受理各种高级宴会的地方,代表的是永城的最大权威,所以才会装饰那么奢华。

时候他还记得路,后来多拐了几个弯,环境差不了太多,他就彻底忘记了来路。完全是跟着意雨绕圈子,他只是真的就像是无头苍蝇,完全摸不着头脑。意雨太大了,各种路各种建筑,交错纵横着,乱了他的眼睛。

路上,只有意雨耐心地向他们解释着各个地点,因为比赛有两天,所以她会提前带他们熟悉环境,哪里是御花园,哪里是茴香殿,哪里是玉春堂,哪里是合欢楼。她都会告诉他们准确的位置。

一个行走到合欢楼的下头,意雨停止了步伐,转身向他们仔细介绍。“合欢楼是宾客下榻的地方,也就是今天晚上你们要住的地方,里面一共有99间厢房,待会儿我会找玉儿给各位整理打点好上等厢房,晚上的时候就可以住进来了。”

林水对她甚是有好感,令程子凡觉得他的每句话都在迎合她。“那就多谢意小姐的热情款待了。”

意雨明显就是个榆木脑子,也听不出他话里有话,真以为他在夸她,竟然脸上刚刚走路时的困倦变得喜笑颜开。“林大哥太客气了,以后别叫我意小姐了,怪不舒服的,他们都叫我意雨,反正都是熟人,太见外了。”

林水虽然不语,脸上却乐开了花。

“各位先去大厅落脚歇息,离比赛开始还有两个时辰,估计我们一过去人就都到齐了。”意雨看太阳照的火辣辣的,估计了个大概的点,催着他们去往大厅。

林水其实是有话想对她说的,可能是由于刚认识不好意思,所以几次憋在嘴里的话都被咽了下去。心里在默默地打鼓,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可能了,因为他也已经听说,这次的比武大会,无论是哪个家族获得胜利,意雨都非嫁不可。但无奈,嫁的却不可能是他。

“呆子,听说林清由于赛前刻苦修炼,受了点伤,这回比赛,你替他上?”意雨突然叫住程子凡,口气甚是嚣张,完全不把这一群人放在眼里。

话说回来这也是她家,论地位,论同龄人的实力,她都是佼佼者,所以没有人在意她说什么话,她以前说话的口气就是这样,程子凡已经习惯了。

他假装没听见,跟雪花讲话。她怒火就上来了,直接拽着他的衣服往旁边走,边走还边叫唤。“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面走,最大的大厅就是了。”摆明着是给他们指路。

叫完之后语气瞬间变化,“本小姐叫你,竟然不理我,就一天没骂你,你就长见识了,翅膀硬了,想飞是不是?”程子凡一脸蒙逼地看她,她也没管他,抑过头去向他们做了个动作,示意他们快走。

林家一行人虽然也纳闷,但也不好问什么。开始雪花有些反抗,想等他。但在林清三令五申的要求下,还是跟着他们走了。

“今天是比赛,不想跟你吵好吗?不是吵不过你!”程子凡特地把最后的一句话加重了语气,故意气她。

“你……”意雨轻巧的食指停在了半空,表情也僵硬住,就像时间瞬间定格,完整地慢动作这一切。她突然笑了,手自然地放下。“本小姐今天找你,也不是跟你吵架,想跟你谈条件!你必须答应!”

程子凡不屑地“嚯”一声。“意小姐,今天没吃错药吧,马上要比赛,输了比赛,你这大小姐的面子恐怕也没地方挂吧?”

意雨差点骂人,她今天还真不是来跟他吵的,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却还是标志性的在他腿上踢了一脚表示自己宝刀未老。

他抽了个气,就在他刚叫的那一瞬,堵住了他的嘴,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不跟你废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这次比赛大人们定的内幕,就是以联姻为目的。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墨迹人,不喜欢被干涉!”她发现他的嘴巴开始动,知道他要拆台,立马补充:“在我没说完之前,不准打断我说话!”她眺望四周,发现空无一人,才接着鬼鬼祟祟地说:“我不喜欢林清,我也不喜欢云家兄弟!我只喜欢……”

突然发现她自己陷入了她自己的话里无法自拔,没有完全拔出来,身体一空,手一发软,程子凡直接挣脱出来,笑着取笑她。

“难不成你喜欢我?”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情绪太激动,身体按耐不住,直接给了他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府内。他揉着肚子,极力掩盖自己的疼痛。“你打我干嘛?”

“叫你乱说!”她微微怒斥,明显没有责备,但也没有承认。但程子凡好像也看出来了点什么东西。

“看在你深情告白我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个忙,说吧,叫我怎么帮!”他的话里有点小小的耍无赖的情绪,但是他的心里却有点甜,他告诉自己,就只是自己的主观臆断,并非事实。

油绿色的草丛里,小玉轻探出自己的头,她躲在草丛里头,密切注视着意雨的动向。虽说这件事情小姐已经跟她促膝长谈过,她总是觉得心里慌堂堂的,所以她决定密切注视着比较好。

程子凡与意雨两人赶到大厅时,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到了要开始比赛的时候,他们两个匆匆忙忙地,上气不接下气,引得人旁观。

不过步子还是没有停下,他们两个人就随便插在了队伍里头。跟着人的流向,虽然挤得面红耳赤,倒也两个人都在你想着密谋好的计划。

程子凡在人群中极力远望,他答应了雪花要在比赛的时候好好的照顾她,现在那么多人,还有随从的一些侍卫以及侍女。

“这里管卫森严,只要雪花没出意府大门,是不会有事情的。”他们两个认识了那么久,昨天的感情也磨合的差不多。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他耷拉着眼睛,忙着安慰他。

程子凡略带肯定地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意雨的话总有一种来自心底的归属感,就好像她的话永远是避风港,他只是到处停泊的船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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