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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快乐是最美的化妆品(1)

点燃快乐的炉火

火大时关上炉门以收敛烈焰吧!

火小时开门鼓风以激发潜能吧!

火残时留个火种好传给明天吧!

小时候,我经常帮母亲生火,为免黑烟弥漫整个房间,每次我都先把小火炉端到院子的一角。然后找些旧报纸放在炉子的最下面,再摆进一些小木柴,最后加上大块的煤炭。

点火必须由最易燃的旧报纸开始,由于炉子下方的通气口很小,我总先搓一个小纸条,将它点燃之后,再探入炉中。

旧报纸很快就会被引燃,并冒出浓浓的黑烟及熊熊的火苗,虽然那烟非常呛人,我却必须把握时间,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往炉中扇风,使报纸的火焰能引燃木柴,并延烧到煤炭。

真正生火的功夫,也就在这儿了——我必须配合炉火的变化扇风,看到火力不够时要用力大些,发现火苗不稳又得用力小些。那时尽管黑烟熏得我直掉眼泪,炉火烤得我两颊通红,也得耐心地做好扇风的工作。渐渐地煤炭开始发红,黑烟慢慢减少,我也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将炉子端入厨房了。

虽然现在由于科学进步,再也不必费力地去生火,但我仍然点燃另一种炉火——

每次我有新计划的时候,总是躲在一边细细思考,并制订办事的程序,然后到各处奔走,使计划能够实现。

从童年生火的经验我知道——起初看来熊熊的火焰,并不表示成功;我更知道——愈在黑烟弥漫的时刻,愈不能逃避,愈得坚持到底。

人生就像点一炉火,枯枝是易燃的少年,树干是耐燃的中年,焦炭是温厚的晚年。火大时关上炉门以收敛烈焰吧!火小时开门鼓风以激发潜能吧!火残时留个火种好传给明天吧!

我们靠自己

我们不靠天,也不靠地,我们靠自己。

“妈妈!为什么我们从生下来,就要背这个又重又硬的壳呢?真是累死了!”小蜗牛有一天问妈妈。

“因为我们的身体没有骨骼的支撑,只能爬,爬又爬不快。”妈妈说。

“毛虫姐姐没有骨头,也爬不快,为什么她却不用背又重又硬的壳呢?”

“因为毛虫姐姐能变成蝴蝶,天空会保护她。”

“蚯蚓弟弟没有骨头,也爬不快,更不会变,他为什么不背又重又硬的壳呢?”

“因为蚯蚓弟弟会钻土,大地会保护他。”

小蜗牛哭了起来,“我们都好可怜,天空也不保护我们,大地也不保护我们。”

“所以我们有壳啊!”蜗牛妈妈拍拍小蜗牛,“我们不靠天,也不靠地,我们靠自己。”

不仁与不义

一个人在“不义”的时候,还能够“知仁”,虽是个不义的“坏人”,却比那些落井下石、仁义尽失的“禽兽”好太多了。

老赵一向有心脏病,这天晚上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吃喜酒,老赵一个人看家,心脏病突然发作,顿时只觉得千斤压胸、眼前发黑,翻身栽倒,连抓电话求救的力气都没有。

老赵躺在地上喘着气,心想这下完了。眼看两腿要蹬,突然听到救护车响,模模糊糊中,只觉得有人把大门打开,然后冲进一群医护人员为他急救,并抬上车子,老赵心想:老天有眼,幸亏太太提早回家,准是喜酒不好吃。可是左看右看,太太居然不在车上,抬进病房老半天,才见太太带着孩子慌慌张张地跑来,而且进门劈头就问:“你来住院,也不通知我一声,而且怎么连电视机也搬走了?”

老赵先是一怔,跟着扑哧一笑:“我送人了!”

那个小偷能不乘人之危,趁着老赵倒地时偷了就走,而起恻隐之心,先为老赵找救护车,还打开大门,让救护人员进来,真可以说是“盗亦有道”。

一个人在“不义”的时候,还能够“知仁”,虽是个不义的“坏人”,却比那些落井下石、仁义尽失的“禽兽”好太多了。

快感与美感

如果你喝一杯饮料时说:“酸酸甜甜的,仿佛初恋的滋味。”这是美感。

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美感?

如果你喝一杯饮料时说:“真是太好喝了,太解渴了!”这是快感。

如果你喝一杯饮料时说:“酸酸甜甜的,仿佛初恋的滋味。”这是美感。

什么是美感距离?

如果你看到一幅画像,而认识其中的人,八成会评它像不像。

如果你看到一幅画像,而不认识其中的人,八成会评它美不美。

这当中的不同,就是美感距离。

退路

不管我们怎么对付敌人,总得为自己留个退路才行。

有一家人遭了小偷,为防止小偷再度破窗而入,屋主特别在楼下所有的窗子外面,加装一道铁栏。

但是接着他住的二楼又遭了小偷,并发现小偷是由一楼攀着窗上的铁栏进入二楼的。于是屋主又为二楼所有的窗户装了铁栏,心想:我把每个窗子都装上铁栏,小偷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进来了吧?

岂知才过不久,这家楼下突然失火,几个孩子和一个大人睡在二楼,因为铁栏的阻隔,无法逃出,竟攀在窗上,活活被烧死。

这个不幸的故事,给我们一个教训——

当我们自以为断绝敌人的机会时,可能正为他制造另一个机会;当我们把敌人所有的机会都阻绝的时候,也可能失去了自己的机会。

不管我们怎么对付敌人,总得为自己留个退路才行。

真滋味与真朋友

富贵时,难以入口的粗茶淡饭、竹笋菜根,穷困时,却可能嚼出真滋味;

得意时,不屑一顾的贩夫走卒、仆从杂役,蹇厄时,却可能变成真朋友。

白天看,并不特殊的断桥败柳、破屋残花,斜阳晚照中,却可能颇有几分苍凉高古的调子;烈日下,并不稀奇的竹篱茅舍、乡野小径,晨光熹微中,却可能颇有几分清凉幽远的趣味。

富贵时,难以入口的粗茶淡饭、竹笋菜根,穷困时,却可能嚼出真滋味;得意时,不屑一顾的贩夫走卒、仆从杂役,蹇厄时,却可能变成真朋友。

诗人

诗人是对一切事物都关心的人。

诗人是能从丑里见到美、从痛苦里寻找愉悦的人。

你可以不会作诗,却成为诗人,因为虽然你不能写诗给别人看,却可以有诗人的感觉,虽然你不透过语文表达,却能在内心颂赞。

什么是诗人?

诗人是对一切事物都关心的人。从枝头的新绿、阶角的苔痕、晨流的清露、向晚的斜阳,到虫的唧啧、鸟的啁啾、水的低语、风的呼啸,乃至山岳的崩颓、江河的移转、国家的盛衰、历史的变迁,都是诗人关注的对象。

所以诗人的题材永不匮乏,诗人的灵泉永不干涸。

什么是诗人?

诗人是充满同情心的人。他忧国、忧民、忧时,忧这世上的一切,甚至花的缤纷、叶的凋零、星的陨落、月的消瘦,乃至一滴露水的坠落、一片雪花的消融、一朵云彩的流浪,都能引起他的感伤。

什么是诗人?

诗人是能从丑里见到美、从痛苦里寻找愉悦的人。他为葬花而落泪,也为盼望春回而欣喜;他歌颂绿油油的田野,也欣赏白皑皑的山峦;他对生命怀着炽热的爱,也把死亡看作安详的睡眠;他憎恨人类的残酷,也歌颂战争的壮烈;他能以泪眼看花、冷眼看人生、青白眼看世俗。

什么是诗人?

诗人是最敏锐的人。他能从枯枝上见到春、从繁花间悟到秋、从年老的皱纹里感悟人生、从鱼儿的优游里找到快乐、从婴儿的啼哭中开展希望。他能窥视穹苍、谛听万籁、对语大地。即使一粒种子的萌发,他也能觉察;纵然是无生命的高山,他也能“相看两不厌”。

什么是诗人?

诗人是最纯真的人。他的心里不藏仇恨,所以能容得下山川;他的眼里不带偏见,所以能存得下日月;他的耳里不留恶言,所以能容得下天籁;他不奔忙于富贵,所以脚下不染尘埃;他不攀缘于名利,所以腕底自见天真。

诗人有这许许多多,所以他又是最丰富而满足的人。

稳健

有足够经验而瞄得准的人,常已年迈而乏张弓的力气;

有充分精力而能张满弓的人,又常因年少而乏瞄准时测距量风的经验。

我们常用“稳健”这个词来形容人,其实稳和健是可以分开谈的——

稳是持重、妥当,健是强力、进取;稳是守,健是攻;稳是重量,健是弹性;稳常是行其所能行,健常是行其所欲行;老年人常稳而不健,青年人常健而不稳;稳而不健者乏冲劲,健而不稳者易颠踬。

如果射箭时稳是瞄准,健就是张弓。稳而不健者,射得准却不远;健而不稳者,射得远却难准。问题是有足够经验而瞄得准的人,常已年迈而乏张弓的力气;有充分精力而能张满弓的人,又常因年少而乏瞄准时测距量风的经验。所以,“稳健”这个词说起来容易,真正做到却难上加难。

天真无忧

成人的无忧,是暂弃尘俗、快意自足、安贫乐道的“忘忧”。

我们常说:“孩子们天真无忧,真是快乐极了。”其实成人何尝不能如此?甚至应该讲:成人的天真无忧,要比孩子的境界更高。

因为孩子的天真,是无邪的天真,是未涉世、少点染的天真;成人的天真,是忘机的天真,是抛弃机巧、返璞归真的天真。

孩子的无忧,是未经风霜、未遇横逆,不知忧愁的“无忧”;成人的无忧,是暂弃尘俗、快意自足、安贫乐道的“忘忧”。

成人的天真与无忧,境界岂不更高吗?

公德与公义

大家常说要培养公德,我则认为更应该推展“公义”。因为一般人心中,公德是在公共场所应有的道德,只要做到不乱丢果皮纸屑、不随地吐痰便溺、不污染空气、不制造噪声、不插队、不抢座,就可以了。于是导致大部分人只会独善其身,不知兼善天下,只会消极地遵守公德,却不知积极地奉献参与。

至于公义,则是教导大家要急公好义。不但自己守公德,更要纠正他人的不守公德;不但自己守法,更要纠察他人的不法。于是一人作恶,举城斥逐;一人不义,举国声讨。非但见不善如探汤,更能见善恐不及;非但“幼吾幼、老吾老”,更能“及人之幼、及人之老”。

所以,在大部分人都遵守公德的社会,无公德的人照样能够我行我素。但是当大多数人都有公义时,无公德的人自然会消失。在有公德的社会,如果有人滑倒,不一定找得到扶持,因为人们或许会想“我并没有丢香蕉皮,这不干我的事”。相反,在有公义的社会,众人都会跑去协助,因为大家不仅希望做个守法的“好”人,更要做个助人的“义”人。像这样大家都以天下兴亡、世风良莠为己任的社会还能不安和?国家还能不强盛吗?

因此,我们不但要有公德,更当发挥公义。

化敌为友

最成功的交友是化敌为友,

最要命的树敌是化友为敌。

最成功的交友是化敌为友,最要命的树敌是化友为敌。

化敌为友不但交了新朋友,又少了旧敌人;化友为敌不但失了老朋友,且树了新敌手。

化敌为友的友,彼此心中都有一番亏欠,愈会珍惜这段晚来的友情;化友为敌的敌,必有长久的积怨,一朝反目,更是仇上加仇。

化敌为友的友,因为曾经长久对峙,所以愈能成诤友,见他人所不能见,言他人所不能言,且多一针见血。化友为敌之敌,因为曾经长期相处,所以愈能成死敌,攻外人所不知的弱点、抓外人所不知的习性,且招招都中要害。

所以,西洋有句谚语:“要打倒你的敌手吗?只需要娶他的下堂妻。要找出你最要命的仇家吗?那就是你昔日的枕边人。”

演员

人生就是一场戏,我们都是其中的演员,哭哇哇地在亲长的围观下登场,生龙活虎地在众人的注视下表演,吹吹打打热闹地落幕,凄凉寂静地在坟土下安眠。

演员的快乐是什么?

是他可以借着扮演的角色,抒发自己的情感;他可以用剧中人的笑,笑人间的丑态;也可以通过戏中的哭,哭悲凉的世事。他可以想象自己是那雄才霸略的汉武帝、骁勇善战的奥赛罗、赍志沉江的屈原,或含恨而终的哈姆雷特。在短短两三小时里,他可以从剧中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反省自己的人生。

一个有智慧的演员,应该比别人更了解什么是人生,因为他把人生带上了舞台,又将舞台变作了人生。他在期待中登场,于掌声中落幕,在寂静中离开。当他站在台上时,成为所有观众注视的焦点,观众以为他就是英雄、就是烈士,更为他笑、为他哭。但是到了台下,大家顶多只赞美他是一个成功的演员。

人生仿佛一场戏,我们都是其中的演员,有时观众多,有时观众少,但不论观众的多寡,也不管我们演得好坏,落幕时总会获得一些捧场的掌声。

人生好比一场戏,我们都是其中的演员,有人一辈子演主角,有人一生做配角,又有些人只能跑跑龙套。虽然每个人都是演员,每个人的角色于戏中也有必要,但在观众的眼里,却有轻重的差异。

人生如同一场戏,我们都是其中的演员,没有固定的剧本,却有太多同台的其他演员,大家争着表现、抢着露面。台下的观众则水准不齐、秩序杂乱,甚至有许多人半途入场,中间退席。至于场地,更不是缺水,就是停电,一会儿道具不足,一会儿灯光不亮,使许多优秀而卖力的演员,因为外在的配合太差,而无法有最佳的表现。

人生就是一场戏,我们都是其中的演员,哭哇哇地在亲长的围观下登场,生龙活虎地在众人的注视下表演,吹吹打打热闹地落幕,凄凉寂静地在坟土下安眠。如果演得极佳,或是有几位舞文弄墨的朋友,则可能还有篇洋洋洒洒的剧评出现。

人生真是一场最难演的戏,我们都是其中短暂出场的演员!

悲观的权利

在战争时,没有叫累的权利;

在地震时,没有喊晕的权利;

在失火时,没有怕熏的权利。

尼采曾说:“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

小时候,每当我读到这句话,都不解,认为尼采未免太消极了,受苦的人已经很可怜,为什么连悲观的权利还要被剥夺呢?

但是现在我已经渐渐抓到这句话的真义,发现它不仅没有消极的意思,反而充满积极的态度,因为:

在战争时,没有叫累的权利;在地震时,没有喊晕的权利;在失火时,没有怕熏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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