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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快乐是最美的化妆品(2)

只有不叫累的战士,才能获胜;只有不喊晕的人,才能逃离危楼;只有不怕熏的人,才能击败祝融;只有受苦而不悲观的人,才能克服万难、脱离困境。

困顿的牡丹

邻居老先生在花园里种了几十棵牡丹,仲春四月,牡丹一下子都开了,姚黄、魏紫、夜光白、石榴红,团圆饱满地衬托在绿叶间,加上幽雅的馨香,给人一种端丽华贵之感。

“怪不得牡丹叫富贵花。”某日走过牡丹园,我忍不住地赞美。

岂料正在整理花园的老先生,很不以为然地转过头问:“你说牡丹是富贵花?”

“中国人自古称牡丹为花王,也叫它富贵花。”我说,“所以许多牡丹的图画上,都题有‘富贵满堂’、‘富贵长春’之类的句子。”

“你一定是弄错了,牡丹怎么会富贵呢?”老先生把我拉近一棵牡丹说,“你看看,她的叶子不及兰花的婀娜,她的枝子不如梅花的劲挺,她的根不像松树那么盘错,她的干不及竹子的轩昂,而且盛夏不见浓郁,严冬唯留枯枝,只不过春天才发芽、含苞、开花。你如果说她富贵,是就眼前所见盛开的花朵而言,却没想到牡丹的一生。她是辛辛苦苦积了四季的营养,忍了冬天的霜雪和夏天的炙热之后,才有今天丰富的花开,而且开完花,就又恢复了平凡,跟一般树不但没有两样,反而更朴素些呢!”

“富贵常得之于困顿,奇逸常得之于平凡,清淳常得之于幽远。”我感慨地说,“您讲的岂止是牡丹,更是人生的哲理啊!”

天赋的才能

人似乎天生就是音乐家、舞蹈家和画家,但是,为什么他们成年之后,大部分都不再像儿时那么放情地歌舞和绘画了呢?

才几个月大的婴儿,就已经会聆听音乐,哼出不成调的歌。

才学走路的幼儿,就已经会手舞足蹈,应着节拍起舞。

才知抓笔的孩子,就已经会涂涂抹抹,画些不成形的东西。

人似乎天生就是音乐家、舞蹈家和画家,但是,为什么他们成年之后,大部分都不再像儿时那么放情地歌舞和绘画了呢?

因为他们渐渐学会了害羞,怕自己没有嘹亮的歌喉、曼妙的身段和绘画的细胞。

因为他们愈来愈忙碌,忙得没有时间欣赏音乐,没有余情应节起舞,没有闲暇挥笔作画。

就这样年复一年,他们遗忘天赋的才能,也失去许多的快乐。

留胡子

只有那些坚持自己理想的艺术家,才能打破旧的形式,并树立新的里程碑。

如果你过去每天都修面,今天决定留胡子,起初的两个星期,你的朋友看到一定会觉得奇怪,甚至家人见到你余髭满面,也会很不顺眼。据说许多有意蓄胡子的人,都因为这时耐不住别人好奇的眼光和询问,而把胡子重新刮掉。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你能坚持到底,几个星期过去,胡子已经留得够长,大家则非但不会再用奇怪的眼光看你,还可能赞美几句:“不错嘛!挺有性格的。”“愈看你愈觉得性感!”

同样的道理,如果你是一位已经树立风格的艺术家,而今决定作新的尝试,刚开始的阶段,必然会遭到不少批评,许多人就因为受不了外来的责难,而退回过去的窠臼。只有那些坚持自己理想的艺术家,才能打破旧的形式,并树立新的里程碑。

独臂强盗

赢的人不少,满足的人少,所以输的人多。

某日我遇到一位在美国赌场做事的朋友。我说:“你们的吃角子老虎真是独臂强盗,据我看,玩吃角子老虎的人,多半输得精光。”

“你不能这样说,如果你统计,会发现大部分的人,在玩的过程中都曾经赢过,只是因为他们不满足而继续赌下去,直到把赢来的钱和老本都输光,才不得不离开。所以你应该讲‘赢的人不少,满足的人少,所以输的人多’。”

“这大概是人的天性吧!”我感叹地说,“如果拿破仑和希特勒知道满足的话,就都不会是输家了。”

计划退休

“退休的人,有四分之一会在六个月内逝世。”最近英国舒里大学研究员西门士在他的研究报告中说。

西门士认为,退休的人之所以早死,是因为苦闷和孤独替代了他们原有的进取心,使他们对疾病的抵抗力比以前大为减弱,或因为沮丧而导致自杀。

“在当今的社会,没有了工作,常就没有了社会地位和自尊心。加上失去原有的收入,又不知如何适应每天二十四小时的生活,自然会造成身心不平衡。”西门士说,“对于退休者的妻子,也有相当的困扰,因为过去她可以在白天自由支配时间,丈夫退休后,则整天在眼前打转,不断地相处,容易暴露缺点,并引起争执。”

为了使人们适应退休后的生活,英国的许多公司特别为即将退休的员工上课,教他们如何计划自己退休后的经济,并消磨时光。伦敦地区甚至成立了一个名叫“六十是成功之始”的职业介绍所,为退休者安排新工作。

虽然以上这些情况都发生在外国,却可以供我们参考,尤其是英国“退休前联会”的两句口号:“不要坐待退休,等人帮助。在五十岁,甚至四十岁,你就应该开始为退休之后作规划了。”

删在写之前

写作前经营的时间愈多、删裁得愈精,

作出的文章就愈有力量。

高中时,我曾经拿自己写的短篇小说,请一位名家指正。

“写的内容嫌复杂了一点。”作家看完说,“你应该在写之前,就决定哪些情节可以不写。”

“如果要删,总得在写完之后,怎么能在没写之前,就先去想不写的部分呢?”我不解地问。

“写作就好比烹饪,当你有了写作的素材,编织了故事的大纲,就仿佛从市场买回材料,并决定要做的菜肴。你说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开始烹调啊!”

“错了!如果你买了蔬菜,当然应该洗净、去皮、择净;如果你买了鱼,则要刮鳞和去除内脏;如果你买的是猪肉、牛肉,也有拔毛、剔骨、去油和切块、剁丁的工作。哪有不经处理和去芜存菁,就下锅烹调的呢?”作家说,“所以你有了写作的材料和构想之后,先要加以整理,并把不必要的枝节删除,然后才能动笔。烹调前下的功夫愈大、刀法愈好,做出的菜就愈细;写作前经营的时间愈多、删裁得愈精,作出的文章就愈有力量。”

秘密

秘密的另外一个意思,是“避觅”——避免去寻觅。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但对有些事可以好奇,有些事却不该好奇。对学术是知道的愈多愈好,对别人的秘密是晓得的愈少愈佳。对学问,应该用各种方法去假设、探讨、求证;对私事,不但不能去挖,甚至别人主动向你诉说时,也应该避免知道。

因为今天对方很可能一时冲动地希望你分享他的秘密,明天冷静下来,又后悔告诉你。今天他能够信任你,明天会不会怀疑你呢?

于是你知道了一分秘密,也就负了一分保密的责任;他告诉你一分秘密,也就对你多了一分顾虑。一旦秘密走漏,你总脱不了泄密之嫌;如果那秘密涉及违法的事,你更变成知情不报。从任何角度看,知道别人的秘密都没好处。

从前有个人半夜醒来,正听见隔壁人商量造反的事,这人赶紧倒头打鼾、流涎满面,装成熟睡的样子,才算免掉被灭口的杀身之祸。

又据《史记》记载,燕太子丹找田光先生谈图谋秦国的事,田光告辞时,太子丹送到门口,并叮嘱他说:“我们所谈的事,请千万别讲出去。”田光回去之后居然自刎而死,以免除太子丹的疑虑。

由这两件事,更可知心藏秘密,足以招致杀身之祸。所以,聪明人不把自己的秘密说给别人听,也不听他人的秘密,更不传布秘密、探寻秘密。而秘密的另外一个意思,是“避觅”——避免去寻觅。

旁观者清

抓在手里的事,不见得最有把握;放在眼前的东西,不一定看得清楚。

能找朋友随时纠正固然最好,否则,自己也该常常站在客观的角度,检讨一下。

当我们往墙上挂画时,多半要找个人站在旁边,告诉我们挂得正不正、直不直;如果没人帮忙,自己则要不断地退后观察,以修正差误;有时得来回调整许多次,才能把画平稳地挂上。

画抓在我们手里,钉子由我们钉,我们离画又最近,反倒不如别人看得准。由此可知——

抓在手里的事,不见得最有把握;放在眼前的东西,不一定看得清楚。能找朋友随时纠正固然最好,否则,自己也该常常站在客观的角度,检讨一下。

亨与享

好多有钱的大亨,一年到头忙着赚钱,就因为少了那么一点轻松和豁达,就无法好好享用。

小时候作文,我经常把“亨”与“享”弄混,但是有一次受到母亲的责备时,我却强辩地说:“亨跟享只差一点点嘛!”

“怎么能说差一点点呢?”母亲说,“亨少那么一画,就不能成为享。好多有钱的大亨,一年到头忙着赚钱,就因为少了那么一点轻松和豁达,就无法好好享用。”

“可是享多了一画,您怎么解释呢?”我不服气地问。

“这也有道理啊!享多那么一画,就不能成为亨。人们往往为了贪享那么一点,就永远当不上大亨。”

现代人

现代人就是这么矛盾,他们可能一步路都不愿走(开车),却喜欢长跑;他们可能一步楼梯也不愿爬(坐电梯),却爱好登山;他们可能一点冷也受不了,却开着暖气喝冰水。

现代人跟过去真是大不相同。

过去骑马,常在郊野草原,纵辔驰骋,为的是开阔胸怀;现代人骑马,常局促在尘土飞扬的马场,为的是刺激和运动。

过去的人钓鱼,总在风光明媚的湖畔溪边,志不在得鱼,而在怡情;现代人钓鱼,则常围坐着上炙下溽、人声嘈杂的养鱼池,为的是钓鱼容易,成绩好还能赚钱。

过去的人运动,多在晨光中练拳习剑,为的是活动筋骨、呼吸新鲜空气;现代人运动,则常在下班后匆匆驱车回家,再换上短裤,沿着空气污浊的街边长跑,为的是加强体能和减肥。

过去的人日光浴,总要选择和煦的阳光,以免灼伤皮肤;现代人日光浴,却常选择海滩的烈日和室内的太阳灯,因为这样才能很快晒出“夏威夷的红色”。

现代人就是这么矛盾,他们可能一步路都不愿走(开车),却喜欢长跑;他们可能一步楼梯也不愿爬(坐电梯),却爱好登山;他们可能一点冷也受不了,却开着暖气喝冰水。怪不得有人说:“最现代的美国人,用电之所以为世界之冠,是因为他们开着冷气盖电热毯。”

不提当年勇

好汉不提当年勇,而该专注于现在的努力;更不提当年别人的不勇,而该检讨自己的得失。

人们都知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却总爱提当年“别人”的“不勇”。

所以,一个人或许不说“想当年我已经做了科长”,却可能讲“想当年某人不过是个小科员”;他或许不说“想当年我在学校总拿第一名”,却可能讲“想当年某人留了级”。

表面看,他虽然没有“自提当年勇”,只是“提了当年别人的不勇”,实际上,却是以贬别人来扬自己。问题是:当他讲这些话的时候,自己是否有了精进,别人又是否仍然老样子呢?如果早先的小科员而今升为了经理,当年的科长仍待在原位,如果以前的“留级生”而今成了学者,当年的榜首,却一无创获,此时谈他人当年的不勇,是否仍足以显示自己的伟大呢?

原本只有武勇,而乏智谋的吕蒙,笃志向学之后,能被刮目相看;出门数岁,大困而归的苏秦,苦读再出之后,能佩六国相印。谁又敢以早期的不佳,来贬抑他们日后的成就!

所以,好汉不提当年勇,而该专注于现在的努力;更不提当年别人的不勇,而该检讨自己的得失。

由浅入深

保存体力,轻松地起步,再拼全力突破最后的困难,要比一入手就紧张,到头来却松懈,效果好得多。

“如果一个学生能游二十二米,游泳池的长度是二十五米,我会叫他从浅处向深处游。”一位游泳教练对我说。

“可是他只能游二十二米,游到最后又正好是深水带,岂不是太危险了吗?”我问,“为什么不让他由深水带游向浅水带呢?就算他后来游不动,还可以站起来。”

“因为我发现学生照我的方法,进步比较快。”教练笑笑,“当你由浅水游向深水,起初必定知道保存体力,等到深水区,再拼命向前冲。也正因为最后是在深水带,游不动就会沉下去,所以必定发挥最大的潜能,即使原本只能游二十二米,到时候也能游完整个池子。相反,如果你从深水游向浅水,起初必然拼命,等到力气将尽,眼看自己已经在浅水带,就算原先能游二十二米,恐怕二十米也会耐不住了。比较起来,有五米之差,你说该采取哪种训练方法?”

保存体力,轻松地起步,再拼全力突破最后的困难,要比一入手就紧张,到头来却松懈,效果好得多。

高丽参

事情要做成,各种条件必须相互配合,只逐一端是没用的。

我有一阵子很瘦,为了增加体重,特别买了一些高丽参来进补,但是吃了许久都无效。有一天遇到个学食品营养的朋友,就向他请教。

“你除了吃高丽参之外,有没有增加日常饮食的分量?”营养专家问。

“没有。”我说,“我向来都只吃一点点。”

“那你怎么可能胖呢?”

“可是我每天都吃人参,高丽参不是非常补吗?”我不解地问。

“如果你天天上补习班,回家却不念书,你的功课可能有大的进步吗?如果你天天练拳打坐,却营养不良,身体可能好得起来吗?”营养专家说,“上补习班或许能帮助你理解,但是并不能为你记忆;练拳打坐固然可以锻炼筋骨,但是并不能帮你制造营养。同样的道理,人参可以帮助新陈代谢,但是你总要摄取足够的食物,身体才有的吸收啊!事情要做成,各种条件必须相互配合,只逐一端是没用的。”

谈新

新风格是从旧风格演变过来的,新品种是自旧品种改良的,新国家是以旧有的土地和人民建立的,新房子是以既有的木石建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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