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线照射在邪曦的脸上,此时邪曦已经将黑色亚麻袍穿戴身上,双眼注视村子的方向,此时帕诺雅村像是活了起来一样,早上所经过的每一家民宅,此时都已经打开大门,穿戴黑袍举起火把往村庄的北边行走,而邪曦灰色的右眼,此时看见许多除了灰色之外的颜色,黑火线条,从这些村民身上流窜到村庄北边的乌子内,而瑞尔已经替邪曦准备火把,让邪曦等一下可以直接走向村长家。
“小子,你看见了没有,这个黑色火焰,本体可不是好惹的,你真确定去惹恼它?”鬼丑忽然从红剑内飘了出来。
“就算惹不得,我也得去看看,祢的右眼,似乎让我看见非常不寻常的颜色。”邪曦依旧注视那些黑火线条。
“我先说好,死了别怪我,当然,就算只是些许力量的分身,也足够祢们这些凡人非常足够的苦头可以吃了。”鬼丑笑嘻嘻的回应。
“不管了,先去看看情况再来决定要怎么做。”邪曦忽然转身往瑞尔的方向走去。
“叔叔,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让我去吧?”瑞尔此时满脸通红的,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你还小,你还有许多时间去探讨这个世界,而我不同,我是一名雇佣兵。”邪曦摸了摸瑞尔的头发。
“可是叔叔,父亲说过,男子汉,就是要学会承担责任。”瑞尔一脸不甘愿的回答。
“你父亲说的话,完全没有错,但现在并不是你。”邪曦嘴角微笑回应。
正当瑞尔欲要说话之时,就发现不远处有三名身穿黑色亚麻袍的村民往这里走来,瑞尔急忙指向前方,邪曦往瑞尔所指方向看去,看见几名参加祭拜礼的村民,已经往这里靠近,想必那位古怪的村长,早已经打算要让约翰或者瑞尔成为新生崇拜者了,邪曦示意瑞尔立刻进屋,瑞尔急忙跑进去屋子里面,而邪曦右手举起火把,走向那三名黑袍村民面前。
“你是谁?约翰?还是瑞尔?”为首黑袍村民低沉的嗓子,直接开口询问。
“我是瑞尔,父亲身体不适,所以,我直接代替我的父亲前往参加祭拜礼。”邪曦将声音尽量变成少年音量。
“你的声音怎么不同了?算了,今天必须要有新的崇拜者,否则伟大的玛尔斯若是发怒,没有人可以逃得过,神的惩罚。”为首黑袍村民,并没有多管声音差异,说完便转身准备走向祭拜地点。
邪曦走在最后面,跟随前面那三位黑袍村民前往村长家,路途中,帕诺雅村似乎活了起来,开始有人在村庄出没,但是跟一般村庄比起来,依旧是非常诡异,有村民在村庄内活动,每一位村民都身穿黑色亚麻袍举着火把,机械迈步行走,唯一共同目的地,只有村庄最为北边的村长家方向,随着行走的脚步,身边越来越多村民聚集前往村长家中,而邪曦低着头,用眼角馀光开始查看情况,邪曦看见身边的村民皮肤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晒过太阳,导致皮肤开始变白,而每个人的身材似乎偏向瘦弱,只靠着黑袍所暴露的手背,并无法肯定什么,而邪曦开始偷偷转着头打量村民的身高,更是发现,除了十岁以上的孩子还存在之外,其馀低于十岁以下的幼童,全部都没看见。
“喂,鬼丑,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每个人都像着了魔一样,还有,祢说的这位同类会吃小孩吗?”邪曦低着头,声音放的非常轻,尝试对鬼丑询问。
“这我并不太晓得,因为我只知道,这位同类,似乎很喜欢鲜血就是了。”鬼丑忽然对邪曦直接了当的回答。
“所以这些人是着魔了?有没有办法解救?”邪曦开始打算如果可以,必须将它们变回原样。
“小子,我虽然什么都知道,不代表我什么都清楚,我只能说,这些人已经摆脱不了某种命运,而你就是决定这些人的命运使者。”鬼丑忽然发狂颠笑回应邪曦。
邪曦低着头前进,前方队伍已经停下,邪曦并不晓得,直接撞向前方的村民,而被撞之人似乎也没有任何反应,邪曦才抬头看了看周遭,才发现已经走到村长家外面,而所有则是高举火把等待,忽然前方那间屋子房门大开,而在约翰家出现那名老者,此时并没有手持拐杖,而是行动自如的走出房门外,迈出几步路之后直接放声大喊。
“今天,是我们伟大玛尔斯的祭拜礼,同样,依照惯例我们也会多一位信徒,让伟大的玛尔斯认同之前,我们先上祭品。”村长此时双手高举大喊。
此时聚集的村民,开始举起双手呼喊:“玛尔斯,玛尔斯,玛尔斯,伟大的神,请您带领我们前往至高的乐园。”邪曦没有发出声响,只有跟着旁边村民举动一样高举双手,由于这样的动作,恰巧让邪曦看见其他村民的模样,骨瘦如柴,每个人似乎滴水未进,彷佛在渴望什么一样,就在众人高举大喊之时,村长屋内又多出两名黑袍人,而那两名黑袍人抬出一名中年男子,那名中年男子的打扮似乎是一位流浪商人,此时则是完全昏迷任那两位黑袍人抬着。
“这名男子,就是我们今天的祭品,他,居然不信奉伟大的玛尔斯,所以,玛尔斯指示我,让我们对他执行天罚。”村长右手依旧高举,左手侧身指着那名昏迷男子。
“你们说,该怎么办,既然,不愿意当我们的一员,更令人生气之是,这名男子居然只信奉金钱,这是罪大恶极的蠢人,今天我们必须拿他来祭神。”村长指着那名男子说完这段话,才转身看向聚集的村民。
“天罚,一定要天罚,祭品、祭品、祭品。”周遭村民忽然齐声呐喊。
“是的,我们必须让他知道,伟大玛尔斯是如何贤良,所以,今天的祭品必定是他。”村长忽然脸色狰狞的呐喊。
邪曦旁边的黑衣村民,开始让位,聚集成为一个大型圆圈,而有几名黑袍人,将两根粗大的木头抬出,随后四名黑袍人赶紧上前帮忙,将一根木头狠狠插在地面,另一根木头则是横摆离地面大约二十五公分距离,两根木头绑在一起,那名昏迷男子则是被倒绑在木头上面。
“让我们把公义与爱护强烈的表达出来,我们是谁?”村长高亢激昂的怒喊。
“公义、爱护、怜悯,是我们的教义。”村民们齐声呼喊。
邪曦听见众人的呼喊声时,发现现场全部的人,都已经观念扭曲不堪,把人命当作是天罚,更是拿出三句与行为完全不相干的词合理化,邪曦也发现,此时那名被倒吊的男子,旁边已经摆满许多的乾柴,而村长此时已经拿着火把准备点燃,就在邪曦准备动手救人之际,村长忽然低下头来,不停的点头喃喃自语,似乎有人在旁边与他沟通,邪曦的右眼更是仔细注意看,发现村长的房子里面,有一道黑火线条从里面传输出来,这条黑火更加充满能量。
“各位村民,我们伟大的玛尔斯施舍怜悯给我们,眼前这名男人的生机,我们的神将会赠送给予我们,让我们更加长命百岁。”村长忽然抬起头,大声呼喊。
“玛尔斯、玛尔斯、玛尔斯。”村民呼喊声更加激动不已。
村民刚呼喊结束之时,灰眼的视界更是出现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男子身上发出红光,红光变成许多细小的红线连结在除了邪曦之外在场的所有人身上,被倒吊的男子忽然急速衰老,而全部的人吸收那些红光之后,彷佛更加拥有许多精力,更加卖力呼喊“玛尔斯”这句,村长是唯一吸收能量最多的人,最明显的是村长脸上的皱纹似乎减少许多,而且原本因为年纪衰老关系,原本站立会稍微弯曲的身体,似乎变的更加坚挺站立,村长转身走进屋内,不倒片刻,手上捧着石雕像走了出来。
村长手里的石雕像,全身漆黑,雕像头部的双眼,则是若有若无的红光闪烁,造型诡异,头上有双牛角,而脸部则是狮子样的脸部构造,身材凋刻则是相当魁武,当村长高举石雕像之时,雕像的双眼红光大放,直接照耀在场所有人。
“小子,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这些人已经深信不已了,你真确定还要处理这个委托?”鬼丑忽然发出调戏的声音。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些村民完全颠倒是非。”邪曦轻声低语。
“何为恶?何为魔?只要展现几个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以及诱惑的言语,你猜?凡人为何会不信?”鬼丑声音非常的轻,透过声音展现一种感慨。
“那也没道理去用活人当作祭品,这到底是何方鬼神在做乱?”邪曦四处观看激动的村民。
“它?告诉你也没关系,愤怒是这位同类的代名词,没有任何情感,只想破坏美好事物。”鬼丑忽然发狂大笑说出这段话。
“愤怒?所以这些人会把歪曲道理当作真谛,就是愤怒在作祟?”邪曦双眼盯在石雕像上。
“唯一破解的办法,就是把石雕像击碎,不过,先决条件你有机会才是。”鬼丑忽然出现在邪曦右眼视界。
邪曦还未开口,便看见鬼丑缓缓走去村长方向,没有人可以看的见鬼丑,鬼丑旁若无人的踩着轻快的步伐缓缓前进,当鬼丑走在村长面前时,邪曦看见石雕像身上红光大盛,而鬼丑则是做出示好的贵族礼仪姿势。
“好久不见,我的好邻居,有没有想念我?想不到你这小猫居然敢偷跑出来。”鬼丑双手拄着权杖开口说话。
“祢…怎么会在这里?”一种狮子的怒吼生化作人性的言语。
“不用管我在哪里,看来,除了祢之外其他六位邻居应该也都跑掉了吧?”鬼丑脸上展开非常夸张的笑颜。
“祢…这个小丑,祢有什么资格管。”玛尔斯怒吼回应。
“就算我只是名小丑,而祢呢?好歹我也是看守者,而祢们只是牢笼之下的可怜生物。”鬼丑当作没有听到任何怒吼声,脸色依旧。
“祢!能逃出来,也是因为祢怠忽职守,我不想见到祢,这里是我的地盘,给我滚。”玛尔斯声音依旧满满怒意。
“我可没兴趣管祢们做什么,就算全部的凡人都被祢们玩弄死了,也与我何干?祢说,是吧,小猫。”鬼丑此时正在观看村长的脸庞。
“看来祢已经找到替罪羔羊了?别以为祢就能就此逃脱命运。”玛尔斯怒火的声音中夹杂讽刺语气。
“命也好,注定也好,我不想妨碍祢,可我家的小子可是想管祢的闲事。”鬼丑忽然怒脸看向石雕像。
“凡人也敢管这种事情?笑话,灰之看守者,祢,够格吗?哈哈“玛尔斯直接放声大笑。
“我或许不够格,但祢以为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别忘了,那把剑,可是祢们的克星。”鬼丑忽然做出耍帅姿势。
“祢,居然把那把剑带来凡人的世界,哈哈,凡人可没有灰之力量。”玛尔斯语气相当不屑。
“好了,战前礼仪,我已经做完了,至于祢,拭目以待。”鬼丑直接转身走回邪曦方向。
邪曦在人群中,右眼看见鬼丑走去石雕像面前,似乎在互相交谈,完全不知道,鬼丑与那石雕像究竟互相说了什么,便看见鬼丑直接往这走了过来。
“小子,不放人耶,我尽力罗。”鬼丑做出哀伤动作,可是脸上却是满脸笑意。
“那祢告诉我,到底该如何解决。”邪曦只能再度对鬼丑发出最后询问。
“被恶魔引诱之人,又吸食人类灵魂了,你说,这些人能放过吗?”鬼丑忽然一脸正经回答。
“你的意思?要我…“邪曦说到最后迟疑了。
“这可不管罗,刚刚我走过去跟它交谈,已经暴露你的所在哟,少年,我看好你哟,我先闪啦。”鬼丑直接化作白烟飘回红剑内。
“难道…真的要屠村吗?”邪曦低着头轻声说出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