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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渴望春天

悄悄地吹来一阵风,

唤醒了桃花,

抚绿了柳林。

一群调皮的小鸭,

抖抖嫩黄的绒毛,

用一双双橘红色的小脚,

划开温暖的水波……

翻开以前的日记本,偶然看到这首多年前写的小诗,勾起了我对往事的怀想。天真烂漫的少女时代我最爱在春天的田野里玩耍,做柳笛、编花环,常常玩到夕阳西下、月上东山。昨夜又梦见柳条已抽出了修长的新叶,我穿着厚重的衣服站在柳树下百思不得其解,醒来后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今天走在学校的操场上,忽然听到东边的田野里传来阵阵蛙鸣,我站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才确定那声音来自被寒风吹拨的高压线。啊,原来在我的心中竟是那么急切地渴望春天。

从夏到冬,走了一段漫长的心路,蓦然回首,依稀只见红叶铺满身后。那满地飘落的红叶上还留有晶莹的泪珠,在泪痕浸染的地方,小草正偷偷探出了头。

想忘记却总也忘不了,伤感时看看深情的明月,日子竟也美丽了许多。恍然间又到了岁暮,春天已并不遥远,冬日的暖阳中隐约夹带着料峭的春寒。

我在心中不停地呼唤着:“春天,春天,你快来到人间!”我一遍遍地观察桃树的枝头,一次次地徜徉在雪霁黄昏后,希望能够探到春的讯息,能够听到啁啾的鸟语。可身后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依旧只有枯黄的茅草,依然没有踏上春天的脚步。

这个冬天实在是太寒冷太漫长,我瑟瑟地打发着日子,盼望着漫山遍野的山花早点孕蕾吐芳。那蓝幽幽的虎耳花总是最先抢占早春的风景线,紧接着山梅花、野丁香依次悄然绽放,这一丛、那一簇,五彩缤纷、幽香弥漫,开满田野、遍布山冈,喜欢得孩子们笑开了眉眼。人如花,花如梦,诗情画意春色浓;采得山花插满头,临风一笑百芳羞。看着花丛中那些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仿佛看见了昔日的自己,不由得我生发出缱绻的诗情。

我想每一个人都该在殷切地等,等待和煦轻柔的杨柳风,等待丝丝绵绵的杏花雨,等待山花来装点梦境;等着到小河边去散散步,等着到草地上去打打滚,不管是呀呀学语的孩子还是两鬓斑白的老人都等着精神抖擞地走出来,到山野中去踏青。

早早地已作好计划,这个春天一定要到大别山去看杜鹃花,观一路青山叠翠风景如画。可是,远方的亲人,遗憾的是不能与你同行。虽然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看红杜鹃,但在今生却只能成为幻梦。不知道北方的春天是否也如此多姿多彩,希望你一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赏一赏春天的鹅黄嫩绿、姹紫嫣红,别总是把自己困在钢筋水泥的空城。别再说由不得你,短暂的春天里一定要让日子如花儿般绚丽,因为美好的时光就像匆促的花季,转眼间就在烈日炎炎中离去。

残雪还未消尽,我却仿佛已看见妩媚的新春。阶下一棵翠绿的小草早早唤醒了我那颗沉睡了一冬的心。

这颗心总是不被人理解,惯于用沉默来应对所有的责备。谁说女子不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总是为别人而活,如今只落得长吁短叹。难道我不能读书学习,不能有一片宽敞自由的天地?而偏偏又有一颗不死的诗心,飘摇的意念总随着云儿飞升,渴望乘着长风把七彩的幻翼拍击,海阔天空尽情挥洒心中的诗意。

走了一段漫长的心路,猛然间发现自己已渐渐变得成熟,总能淡然地面对一切烦恼困惑,任何束缚都不能牵制我那凌空的梦羽。心若破茧的白蝶在阳光下翩翩飞舞,虽然脚下依然荆棘丛生,依旧泥泞满路。花开花落总有时,云卷云舒自无心。生活可以左右人的一切,却不能遏止心的翱翔,不能钳制任意驰骋的思想。如果我仰望一片白云,谁又能来蒙上我的眼睛?我因为一棵绿草而陶醉,谁又能剥夺了我感受美的权利?只要有一颗平静淡泊、超然物外的心,生活的每一秒中都有惊喜,即使忧伤也带着诗意的美丽。

就让我试着忘记过去,努力收起所有的泪水,不再躲在自己建构的梦境里顾影自悲。也许融融的春意能抚慰我那颗疲惫不堪的心。啊,春天,你在哪里?可知我深深地渴望你。

来吧,快来吧,春天。我想摸摸那微风,嗅嗅那桃花,舔舔那细雨,听听那紫燕的呢喃,访访那青翠的远山。撑一把油纸伞,走进戴望舒的雨巷,去寻找那个丁香般的姑娘;走进巍峨秀丽的大别山,走进春江月明,走进烟雨江南;走进一树树的繁花,走进草长莺飞的三月,走进人间的四月天……

从没有这么强烈地渴望过春天,许是这个冬天太冷太冷,许是我的心中又复燃了那久已湮灭的激情,许是荒芜的心田已悄悄萌生了理想的幼芽,许是面对这苍白的日子心有太多的不平。我要挥起手中的五色笔尽情地去描绘,大胆地去渲染,把这灰色的画卷描摹得流光溢彩,瑰丽鲜妍。

来吧,快来吧,春天。让冰封的小河水流潺潺,让纤瘦的柳枝碧绿如烟,让菜花睁开惺忪的睡眼,让风筝飞满蓝天,让伤感的心告别伤感,快乐的心被快乐装满。在新的一年里你有什么愿望,什么打算?快点许个愿吧!让我祝你事业成功,家庭美满,新年中的每一天都开心欢喜,前方的道路鲜花开遍。事业不顺的愿你能更上层楼,事业发达的祝你更加辉煌;把一切的不如意都抛在身后吧,走进那青山绿水让心儿释然。

让我们一起告别这萧索的寒冬吧,打起精神,鼓起干劲,让我们一起走进那充满希望、充满活力的温暖明媚的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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