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石妈认为与人通奸并生下孩子在菊家是大逆不道的。在小红搬出去那天,她想让菊石狠揍小红一顿,去去他家的晦气。家里出了这种事,菊石脸上也无光。可菊石怎么能对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再一次动手呢?
自从小红母女离开这个家,菊石妈天天唠叨要菊石再找对象。菊石对母亲的唠叨烦透了,能呆在实验室就呆在实验室,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菊石的实验室搞出了一个轰动世界的成果,他们让猪身上长出一只人耳朵,媒体蜂拥而至他们的实验室,菊石也成了采访对象,没毕业就被自己所在的大学聘为科学家,他一边工作一边拿学位。
§§§第四节
王倩回到中国,在美国呆那么久,没有她亲自管理,她的店已经不像样子。大部分钱都要不回来,凡是能到这里揩油的都揩过了。公安局长也姓王,是王倩的铁哥们,可就是他也揩了王倩不少油。欠了这么多钱,药店无法经营下去,王倩就想到找自己的铁哥们解决问题。公安局长对王倩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揶揄王倩说,我们才揩你多少油,你老公一年能挣七八十万美元。七十万,就是人民币也花不完,况且还是美元,揩点油就揩点油吧。你又没有孩子,要那么多钱干啥?
一提孩子,王倩的血一直往上涌,想到在美国的日日夜夜,不仅没有守住孩子,连自己在这苦苦经营的店也毁了。她诉说着自己的不易,可没有人听得进去,仅美国这顶光环就让别人把你归为富裕阶层了,所以听王倩说她不易,王局长就显然不耐烦了,摆摆手说,小王,回家吧。王局长心里说,一个美国大富翁,跟我装什么穷?
王局长对王倩不耐烦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他的小舅子颠子看上了王倩这个店,他想把店盘过来。在王局长的关照下,不学无术的颠子干上了税务这一摊,王倩走的这一段时间他以调查工作为名搞到这个药店经营的真实情况,看到王倩挣那么多钱,颠子的眼睛都绿了,绿得都要发白毛了。
卖店谈何容易,想到自己多年惨淡经营的成果就这么付之东流了,王倩不知如何面对,她此刻的心情就像一个农民突然被夺取了土地使用权,她有一种被架空的感觉,一个农民若没了土地,那么他在哪耕耘、在哪收获呢?王倩不知道她的后半生应该做什么,她的事业、她的情愫已经跟药店紧紧联系在一起了,若卖了药店,就等于卖了她的命,卖了她的热情、力量和自我。王倩打电话征求龚敛意见,龚敛劝她回美国,不要再撑下去了,夫妻两地分居,本身就是一种感情和财政上的双倍付出,龚敛认为卖了算了。
女人本来就婆婆妈妈、犹犹豫豫、思前想后,再加上跟药店有着不可割舍的情感,卖的又是自己的心爱之物,使王倩一直没有给颠子一个明确的答复,每次颠子催她的时候她都说要好好想想。颠子是啥东西,用流氓、下三滥形容他对他都是美化,他不允许王倩好好想想,他看上的东西他要拿到手,两年前他看上了胡同里租王大妈房子的一个打工妹,不愣是把小姑娘给强奸了,小姑娘觉得没脸见家里的父老乡亲,投河自尽了。投河自尽了又怎么了,没有损害颠子一根毫毛,王大妈叉着腰在胡同里骂,结果,颠子问了一句,是不是要骂到你们家火上房啊,王大妈立马住嘴了。颠子狠得远近出名,他敢一把火烧了王大妈的房子,一个打工妹命值几个钱,用得着你这么骂?要你王倩的店怎么了,又没要你的命,你还什么要好好想想,跟你大爷我来这一套,管用吗?颠子决定好好伺候伺候王倩,省着你拿个破美国护照跑回中国来挣钱,剥削中国同胞,什么玩艺!
王倩走的是规矩人的路,想的是规矩人的想法,所以,对于颠子一催再催虽感到腻烦,但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灾难等着她,对于颠子更没有设防。一天在她回家的路上,两个彪形大汉一把拽住她,左右开弓打她,一边打还一边说,看你还嘴硬不,在别人看来还以为是丈夫在教训妻子呢。王倩连忙说打错人了,那个大个的说,打得不错,打的就是嘴硬的,而且还不明白事的。王倩明白为什么挨打了,她声嘶力竭地向围观的人群喊,他们要打死我,快打报警电话。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去打电话,反而都停下来看热闹,看这场免费的电影,不用花钱,不用挤着去买票,多好。
王倩跟这两个人撕打起来,不想动手都不行,打架时谁还想着包,王倩的小坤包掉到了地上,有的人忙着抢里面的钱,只有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捡起从王倩包里掉出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可当警察赶到的时候,那两个人早已跑了,王倩被打得面目全非,鼻孔流血,眼睛也被打肿了,只剩一条缝了。当晚王倩挂了急诊,索取了医院诊断证明,准备告打她的人,她知道是谁打了她,我堂堂正正的美国公民还怕你这个小混混?第二天王倩起床时,不敢梳头,不敢洗脸,脖子也扭伤了,疼得很,脖子不敢正回来,所以在外人看来,她是一边回头,一边走路,王倩更是不敢目睹她“美丽”的芳容,左一块,右一块的,丘陵与山谷并存。她没有给龚敛打电话述说自己的遭遇,她嫌丢人,她怕龚敛责备她,本来她就不该自己一个人来中国做买卖嘛,连一个帮手都没有,她认为她有能力自己解决问题,她不需要龚敛的介入。王倩白活三十多岁了,而且还是在中国长大的呢,难道对国情真的不了解,还是装傻,还是美国真的改变了她?都说中国人到了美国会变傻,美国人到了中国会变坏,看来还有点道理。
看着自己镜子里的光辉形象,王倩觉得无法上班,所以她打电话给经理,告知有事脱不了身,这两天不能上班。其实她不说,店经理也知道她上不了班,谁能掌握王倩回家路线,还不是自己最熟悉的人?颠子早已把这个店经理拿下了。
在家呆了两天,王倩的眼睛不那么肿了,能够正常张合了,脸上其他地方还没有好,但是出门不碍事了,在家这两天,王倩最担心店里的情况了,因此,当她觉得终于可以出门时,她都想坐火箭飞到店里。来到店一看,怎么被封了?回到家里立即给龚敛打电话,美国那边是晚上,龚敛正在睡觉,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把店卖了算了,尽快回美。
颠子又一次把电话打到王倩家,问王倩卖不卖,王倩害怕颠子再使出什么花招害她,用发抖的声音说决定卖了。颠子说,我马上派人来。一个上午,王倩就签下了手续,由公安局长做中间人,这个店一共值三十万,颠子先交五万,剩下的半个月交清。王倩和颠子都签字画了押。
颠子走后,王倩想哭,却欲哭无泪,她开始木讷地整理东西,是时候了,该回美国了。虽然那不是自己的国家,但它却给王倩一种安全的感觉,此时此刻,她是那样想念美国,她是那样想飞回美国,虽然美国也给过王倩以不快,但是比起她在中国的遭遇,王倩还是觉得美国好。
晚上睡觉时,王倩一遍又一遍地检查门栓,她怕坏人进来,然而,第二天,王倩还未起床,就被咚咚震天响的声音给敲醒了,她被公安局以偷税漏税之名抓进了监狱,当然颠子付她的那五万元现金也以来历不明上缴了。
王倩从来没有挨过打,见到一个小虫子都会吓得尖叫的人,这下尝到了苦头。
§§§第五节
路易斯比赫美大了足足十五岁,不会做饭,吃起美国餐很秀气,一个汉堡,一杯可乐,吃起中国餐可是当仁不让,十个汉堡的量都有了。每天赫美晚上烧菜,他的小肚子总是吃得鼓鼓的,不久就发福了。看着美丽的赫美在屋里忙忙碌碌,他并没有幸福感,对于他这种人,幸福算个屁,他娶了赫美,法律上他们是夫妻关系,可是此时此刻,路易斯看着赫美就如同看着一个美丽的奴隶。
赫美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不是差不多半英里以外的地方有一个同样的房子,它更显得孤伶伶的了。远处起伏的山脉绿幽幽的,衬着这两座美丽的房子,像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简直太漂亮了。
无所事事的时候,赫美总愿坐在自己门前的凉亭发呆,望着远处跟自己一样孤伶伶的房子,想着那里的女主人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无聊。与路易斯的婚姻总是让赫美觉得不踏实、不实在、摸不着、虚无缥缈,像虚拟状态。不像跟柯枳在一起,就是吵个架也痛快,跟路易斯在一起赫美觉得自己是在演戏,只是看到那个临时绿卡时,她的心里才豁亮起来,才稍稍感到一些安慰,才觉得嫁给路易斯是真的,不是梦。
路易斯不给赫美零花钱,要想花钱自己去挣,他给赫美指出一个挣钱的道路,出去交朋友,交一个朋友路易斯就给她十美元,但必须交漂亮的,否则得不到钱。赫美跟路易斯抱怨她找不到漂亮的女孩,路易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那么漂亮,你就应该能找到一个漂亮的女孩,要是找个不漂亮的人跟在你身边,多煞风景,另外,你跟丑人呆久了,你也会变丑,我不能让我的甜心变丑了。路易斯真的怕赫美变丑了吗?当然不是,找漂亮的女孩能帮他多赚钱。
上哪去交朋友,在赫美看来,除了教会就是舞会,赫美以学英文为名,交了好几个朋友。路易斯在赫美车里安了跟踪器,因此,赫美走到哪他都知道。对于他想下手的女孩,他总会不失时机地出现在赫美她们面前。
每次路易斯出现不久,那些女孩无一例外都会晕倒,涉世不深的赫美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她不知道那叫迷魂针,身体稍稍接触一点人就失去知觉,让罪犯自由摆布。路易斯总能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给他看上的女孩打迷魂针,每次女孩晕倒时,他总是让赫美回家,他说要送女孩去医院。所谓的医院就是路易斯另外一个家,就是赫美每天无所事事时看见的那个房子,每天无所事事时琢磨女主人在里面干什么的房子。
他母亲怀上这对孪生兄弟后再也没有嫁人,母亲生他们时死去,留给他们两个遥遥呼应的房子。母亲死后,立即就有一个法国管家来到他们家伺候他们哥俩,凯文长到十岁时才被发现智力有问题。
路易斯把车开到他所谓的医院,凯文住在那里,凯文除了会说,你好,你口渴吗?别的话他就不肯说了。关于凯文智力残障还有一个说法,据说,凯文小时候发高烧达四十二度,法国管家那天喝醉了,没有及时把凯文送到医院,也没有给他吃退烧药,所以造成他的智力残障。凯文除了问你渴吗,不会问任何别的问题,这些可能跟小时候发高烧有关。发高烧使人体脱水,使人的神志处于火烧的状态,想喝水是自然不过的事情,所以凯文老问人口渴不渴,也是顺理成章的。
看见路易斯抱进一个姑娘,凯文马上跟哥哥打招呼,你好,你口渴吗?路易斯不能回答渴还是不渴,不管路易斯回答什么,他都会马上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饮料,找一个硕大无比的杯子给你倒上,路易斯只能摇摇头,再用手比划一下,表示不。由于路易斯抱着一个姑娘进来,他只能摇头不能摆手,凯文马上跑过去到冰箱给他倒饮料去了。等他倒完饮料,却不知道哥哥去了哪个房间,他端着杯子一个一个房间找,终于找到哥哥,路易斯只好重新摇头,然后再用手比划一下,可是,凯文还不走,他看见一个姑娘躺在那里,他拿着那个硕大的杯子,走上前去说,你好,你口渴吗?
为了不让弟弟搅和自己的事,路易斯只好说她渴,你放下吧。没有把赫美娶进家之前,路易斯总是在自己家里干这事,娶了赫美他总想背着她。刚把弟弟赶走,路易斯就见小姑娘醒了,看见小姑娘刚刚睁开眼,还没弄明白什么地方,他上去又给小姑娘打了一针,这一针是发情药,再保守的人都会像动物一样发情而且不知羞耻。路易斯给小姑娘拍下各种淫秽照片,录下整盘的录像带,然后再给姑娘打一针麻醉,随便扔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