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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经过这里的时候,常常从木栅门往里边探望,一些老头、老太太们像一条条影子似地歪歪斜斜坐在院中的椅上,喘息纳凉。一个个目光呆滞没有表情,谁也不同谁说活。倘若仔细观看,你将发现老头们的那些目光是颇向老太太的,倒是老太太很无情义固执地坐在那里,目不斜视挨着空荡荡时光,仿佛除了老天下雨或太阳升落,这世界已没有什么指望。

有时我和母亲一同走过那里,母亲站在那儿看着里面,然屁她转过脸对我奇怪地一笑,说:“这是另一种托儿所。”

我立即拉着母亲离开那里:“行了,咱们走吧,将来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把您托存到这种地方来。倒是我自己有可能把岗己存进这种托儿所,我无后无嗣嘛。”

母亲说:“你怕什么,我还没怕呢!能正视它,是勇气!”

而此刻,我心里已经填满了关于人类的孤独与绝境。夸张与嚷象的习性,使我一时间看到路边那些擦肩而过的而孔,比冰还凉。

不知为什么,同母亲一起的时候,我非常不愿意观看这地方一II视那些呆若木鸡、形容枯槁的老人,使人感到尘世与时间的冷漠、残酷。我总是立刻去拉母亲的手,像间避医院里太平间的大铁门一样,扭头绕开。然后,我便会对母亲感叹一番:活一次不容揆,赶決抓住今天。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夜苦长,何不秉烛游……功名啊钱财啊死公活来的爱与恨啊,比起生命本身来是多么的渺小……

再然后,抬头望望秋天凉凉的月亮,傍晚的S城霓虹闪烁,林立的大奶油蛋糕似的宾馆饭店充满诱惑。想想自己每天的大好时光全都泡在看不见摸不着无形无质的哲学思索中,整个人就像一根泡菜,散发着文化的醇香,却失去了原有生命的新鲜,这是多么可笑……

就宇宙意义而言,整个地球也许只是外星人的一个实验场,自己那点蚂蚁般的力量,又是多么可怜……用美国一位宇宙科学家的“宇宙生命的生存测验”的观点来看,如果外星人的先进文明来到地球上衡量地球生命的价值,那么我们人类会排列于老虎之前还是排列于蟑螂之后,都还是一个问题。五十多亿之众的人类试图在仅有的绿洲上分崩离析、各存异心地生存至少几个光年,从宇宙观念来说,破坏性的人类对于地球的意义甚至低亍低等动物蜂螂,而最终先进的外星人可能会投资于蟑螂身上,这一切使我们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最后想到,享受生命也许正像参禅一样,比起“积极的生活”,属于更高一个段位。于是,我便会拉着母亲走进一家正好路过的餐馆,觉得饿了,觉得母亲很亲,觉得要好好待雨若一这一份人间馈赠予我的手足之谊……

几年前我曾发誓给母亲物色一个老伴,便试探地与她谈要什么条件。

她沉静地想了片刻,然后说:“不知道。无从说起。”我说:“没关系,颠倒了次序也不要紧。人怎么能完全地清楚自己呢!随便想起一条就说。”

“真是说不清。”母亲又说。

我叹了口气,说:“摊上您这种有文化头脑的女人做母亲就是麻烦,家庭妇女都能驾轻就熟、战无不胜的事,却让您;从简化繁地复杂起来。”

我像个客观地议论世界的局外人,“您总不能活得像一场梦那样,无声无息没动静,内心里却云翻雾滚吧。”

母亲不同意我的说法,她说,你以为像你一样吗?她说她内心里也早已宁静如水,古井无波。

接着,母亲又说:“那你自己怎么就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呢?”

我立刻噎住,无以言对。

街上永远涌动着那么多人,我的目光磕磕碰碰滑过路人,他们匆匆忙忙提着菜,热热闹闹打着孩子,悠悠闲闲在路崖边上摆着棋子。人们与街市的关系是那么亲密融洽,仿佛他走在哪条街上,哪条街在那一刻就是他的家。人们是那么容易适应,容易找到自己的立脚点和位置呀。

我发现自己真的像个局外人,即使我走在林荫路上,也像是误入歧径,踏进了别人家的花园,惶悚不安。我对自己失望。

这时,母亲忽然张嘴就说了一句:“有房。”我转过神来,笑了,我知道母亲与父亲分开后,她没房没怕了,好不容易才分到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记得当时我俩订了一个不成文的契约:拿这里做最后的碉堡、大本营,谁嫁人就走出去。

那年,搬入新居以后,她用彩色的毛线在草板上绣了一幅画挂在壁上,是一簇高高矮矮、形状不一的房子,看上去就使你感到温暖和安全。梦中的房子象征子宫。这就是女人。

可是,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我说:嗳,那次人家给您介绍的那位可有九间房呢!”她不讲话了。

我说:“没关系,再说一条您更看重的。”她慢吞吞地说:“只有房子,当然不行。他得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这条可不太容易。您放弃了吧,这世界谁能听懂谁的话呢!”我说。

母亲曾对我说过,她希望有一个朋友,能与她一起听拉威尔的波莱罗舞齒,她说但愿能对那小鼓的循环往复的敲击众生共同的感觉。

找说:“能一起沉醉地听音乐,不是懂不懂音乐的问题。您要的是一种共同的生命经验的感悟,这并不比能听懂彼此的话容易;其实,在一起生活也不必老说话,哪里有那么多活呢?”

她想了想,说:“全是纸上谈兵、你还是给你父亲找一个吧!”

是的,父亲是寂寞无助的。他现任的妻子和孩子都去了国外,只他一入在家留守,每天对着那一面墙壁的书,自言自语。平日,眼镜悬挂在鼻梁上,低下头翻书,抬起眼睛从镜框上边看人,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总是想不明白这世界的道理。

父亲和我一样,是个偏激而钻牛角尖的人,只不过我们的思路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这世界不应如此!我:难道还能是别的样子吗?不如此才奇怪呢!

我很小就离开了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我对于父亲这个有声有色、有形有质的男人本身,知之甚少。我对他的理解更多地源于他的著作。一个女儿要通过父亲的著书来了解自己的父亲,这事情本身就挺荒诞,就会令我父亲百思不得其解地发问“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可我认为这自然而然,太正常不过了。

这世界谁跟谁呢!即使是血缘的生身之父,谁跟谁到底又能有什么关系?

所有的存在都合理。再也没有什么是不可思议的了。

但是,我无法否认我的确关心母亲这个事实。这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的母亲,还因为她是我忠实的朋友。另外一点不合常规的是,她同时又是我的孩子。这决不是一般惫义的血缘和友谊关系。因为我不相信那些。我觉得我们是缘分。母亲这样一个人,对于我来说一身兼三职的人,不能不让我孝,肠挂肚。

不过关心归关心,谁又能管得了谁呢!谢兑老头比老太太好对付,不是无中生有。因为我深信,即使母亲想象!中的男人一互找到了、她也会转身逃掉的。

的确到了秋风瑟瑟的时节,天阴着,沉甸甸的云像个心里装着什么伤心事的多愁善感的孩子,隔一会儿就下一阵小雨。灰蒙蒙的雾气伸进人家的窗子,沉滞到心里。楼群四周的林荫小路上,落满一层卷边的黄黄苍苍的杨墙树叶。风吹过来,叶子被刮得簌簌地乱跑;它自己也不知處道往哪里跑,反正到了冬季,地上的树叶就都跑没了,无门踪无影,不知去向。

总是秋天,雨若要归来和我们团聚。雨若是个迷恋秋天的女孩,她有一种在内心里夸张事物原本状态的特点,这有点像我。每每当我也处于夸张的时候,最好是不要和她交谈,否则两个人一唱一合,添油加醋,她的激动情绪就会被调动得铺天盖地、一泻千里,最后泛滥成灾、难以控制,还得我出来收拾残局,比如雨若对于秋天的热爱。坦白地说,我觉得已经和秋天本身没什么关系。秋天所带给她的心理上的影响和震撼,总是那么猝不及防,就像一不小心遇到一个情人,渴望遭遇,又怕遭遇。

再比如,雨若对于我的表情所产生的过激反应。关于“表情问题”,她已正式向我发表抗议,她说我情绪不好时,我的表情简直是“一把杀人的刀子”,同样的言论,若从别人的嘴里说出,可能没什么感觉;若由我说出,那言论被我的表情、手势一衬托、配合,简直天塌地陷、世界末日。

我反驳说,“我情绪不好时,也和别人说过话,人家怎么能接受呢?这只能说明是你太敏感、太偏激了。”

雨若的出现,使我和母亲在阴雨天沉郁的日子里赫然一亮。

雨若晒得很黑,脑门亮亮的、宽宽的,浑身散发着亚热带的褐色香气。一头充满梦幻的长发,像吉普赛女郎那样随意而流畅地披散在半裸露的肩臂上。她穿着一件满身都是衣兜的亚麻色坎肩,那衣兜多得使人感觉很忙。她那只帆布挎包也同样拥有很多口袋,雨若喜欢这种风格。

我曾经对她说过,口袋多适于两种人:一是记性好,二是权力大。而雨若与我一样忘性大,一样无官一身轻。我说,你要那么多口袋干吗?

有一次,我还举例说明口袋多的弊端。我说,如果我们一同去你的房间,你两只手都提鳘^西脱不开。到了房门口,你请我帮你从衣兜里凑出钥匙开门,可你忘记放在哪只兜里了。那你怎么告诉我找呢?你说,看看左上边那只……再摸摸右中病下那只……再翻翻中间缏左偏上那只……你累不累?权的方位感乂差:我会把我身体左边正对着你的那边当成左,把汉身体石边正对着你的那边当成右……全乱了全乱了!幸好你没当官,钥匙少。可是,雨若的浑身上下依然坚持着挂满口袋。在这个初秋阴雨天,雨若来了,她在门厅换完拖鞋,然后她那光滑修长的小鹿般的大腿如一道闪电,一步就跨进了我的房间。

她先是说笑了一通,接着眼泪就流出来了。“怎么了?又受了谁的窝囊气?”我说。她说没有。潇洒来回走,挣了不少钱。在海南的一个小渔村跟别人合伙盖了一幢二层别墅。是暗红色的。我说:“别人是谁,遇到什么人了吗?”雨若说,就算是。找工作还不如找个男人。“那你还哭什么?又不是爱上了什么人。”她说,这个人不是傻子,就是个哲人,一点魅力没有。两年前改行做了渔民。他说他要从无垠的苍空和大海吸进什么,以填补他空洞苍白的灵魂。

“这不挺浪漫的嘛,正好表演‘老人与海’!”我笑起来。

雨若说,“你别开心了,哪里有什么浪漫,全是实实在在的问题。每天拉鱼、晒网、修理船上的轮机。跟着他出海,浪头把我的肺都快颠出来了。他挽着裤腿、赤着背,一身的腥臭……我还带着油画夹子呢,画个屁啊!”

我说,“当然就是这个样子,你以为会怎么样?渔民可不就是打鱼,你还想让他跟你一起描摹彩云、抚摸海风吗?与你一起聆听海底深处令人愉悦、音色富丽的座头鲸的声音吗?每天从早晨到黄昏都陪你观看那些飞来往去、鸣唱着集成曲的鸟吗?”

雨若说,“不过,他长的样子很好看。全身都是瘦瘦的肌肉,长长的四肢黝黑得像夜光,眼白反倒衬托得如朗朗的天空下蓝蓝的海风。鼻了一很直。会吹螺号,还会测天气和画鬼符……”

“天啊,多少条优点。这世界上能凑齐这么多条优点于一身的男人,已经是罕见了。”

“他的样子只能让人看,不能说话的。一说话就全完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片海湾荒凉的礁石上,他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发呆。我在远处冲他喊,你以为鱼群是星星,长在天上嘛?他转过头直愣愣地望着我,忽然叫了我一声大姐。也许他以为当地渔民都这样称呼女性,把我的感觉全破坏了。”

“不过你还是跟他住上了二层小红楼。”

“我睡卧室,他睡客厅。真的,造房我投了资的。”雨若认真地说,“那次夜里海啸呜呜的,还是我跑到他房间里去的。他把我抱得紧紧的,出了一身的汗,什么事也没干。你信不信?他说别怕,就是海水掀了房顶,他也能把我驮到岸上去。”

雨若手里雪白的香烟在她的指间内行而娴熟地抖了一下,很帅气地弹掉烟灰,像呷啤酒那样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吞吞吐吐说:“我想跟你商量,结婚是不是挺麻烦的一件事。谁能预知未来呢!”

薄薄的青烟在我和雨若之间弥漫。她的样子总是使人以为她是个彻底的颓废派,也许是她崇尚“颓废是才智的第一表现”的缘故。你必须穿透她迷惑人的那一层颓废气息的外表,从她的仿佛是寒夜中两朵星光一般的眼眸深处,才能捕捉到她本质的纯真,也正是由于这一种被我们俩以不同的行为方式掩埋起来的纯真,才使我们像姐妹般地信赖和亲密,我看着雨若,想了想,说:“我以为,这世界上要结婚鄉艮傻子结。”

雨若说:“又来了,你这坏蛋,你要我嫁一个傻子啊!”我正正经经地对雨若说:“雨若,你活得比我强,脚踏实地。至于幸福,十天里有一天幸福,就算幸福。长久是没有的。你以为一个人很有魅力,是个哲人,你一见钟情,开始梦想。可是不定哪一瞬间,你发现什么也没有,〒是你立刻叛变,并且误认为生活欺骗了你。其实原本就是那样的。而傻子一开始就傻,反倒会越看越聪明。”

雨若说我这套逻辑才是荒诞和颓废的。而她要为长久的幸福而奋争,要按自己的意愿去创造一切。她说她可以豁出命来。

我说只怕命运不能全听你的,豁出命来也无济于事,人的目标是随时要调整的。

我说别人的时候总是比较客观。其实,我知道,一个敢于结婚的女人,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女人。从这点看,雨若是勇敢的。

我继续说,“自己选择的生活必须自己去体验,在糊涂的情况下有时倒是可以办成事。若是十分清醒,那就只有面向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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