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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职场辛酸(1)

1.一只驴子的职场散记

俺是一只驴子,今年18岁,大家说俺已是成年驴子,得找工作养活俺自己。

现在的驴子多,找工作不容易,听说,很多驴子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昨在家呆着,可是不行,咱家里经济条件不行,一定得找到工作才行。

经过分析自己的各方面条件,认为俺还是干老三行最好,就是拉磨和驮货。俺觉得驮货不太好,经常要出差,现在外面很乱,遇上抢劫什么的,那就惨了。

也真凑巧,牛大哥的一家面粉厂要招两个拉磨的伙计,可是牛大哥开出的条件很高,要本科以上学历,外语要达到六级,一个拉磨的,要那么高的文凭干啥?可俺实在太喜欢这个工作了,只好跑到狐狸那边买了一张假的文凭,为了想在竞争中高人一等,在狐狸的建议下,俺的学历升为拉磨专业硕士毕业,在应聘中,俺得到牛老板的赏识,终于得到了这份梦寐以求的工作。

上班第一天,牛老板以俺说,你的工作就是要把磨拉好,拉稳,工作不能迟到早退,要打卡,每迟到早退一分钟就要扣钱,工作时间不准东张西望,不准公话私打,不准……反正有许多的不准,记不住了。

然后牛老板对俺说拉磨这项工作是十分重要的,具有相当的科技含量,如果拉出了水平,拉出了风格,那么就成功了,在驴子界就是科技精英了。

这番话说得俺十分激动,心想一定要好好干,实现俺的驴生价值。

上班第一天,牛老板就拿出一块黑布让俺把眼蒙住,俺不愿意。牛老板说,这是防止你胡思乱想,要专心工作。俺一想,牛老板真是一个好人,他是竭力想帮助俺尽快成为一只名驴。

于是,俺的工作开始了,俺不停地转圈,磨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不知道干了多长时间,终于牛老板让俺停下来。解开眼上的黑布,俺一看,天哪,竟然磨了这么多的白白的面粉。俺联想到许多人将吃俺磨的面粉,一下子有了成就感。

过了一段时间,报纸上说不准私营老板虐待员工,结果牛老板被点名批评,说给俺眼上蒙布是没有驴道的,剥夺了驴子的明视权。俺倒没有什么多大的想法,只要牛老板工资照付,自己在事业上有所成就,俺是不会太在乎的。

牛老板自从被点名批评后,开始引进一种心理学管理方法,据说具有国际先进水平,这种办法其实也简单,就是在俺的面前放一把青草,俺为了这把青草,就不断地往前走,可青草是吃不着的,它永远都在俺的前面,大家知道,俺们驴子工作就是为了这把青草,所以对俺特别具有激励作用,俺的任务完成以前增长8个百分点,在拉磨界算是最好的成绩了。

在牛老板的领导下,也在俺的努力下,俺终于取得了一点小成绩,在驴界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牛老板把俺的年薪从1000斤青草涨到了2000斤青草,这样的待遇,在驴界可是最高的了。

就凭这,俺一定拉好磨,而且拉出更大的成绩。

2.金融风暴时期的职场生涯

2008年5月中旬,我的学位论文答辩刚完毕,经同学介绍,进入一家数码影视公司做事。公司规模不大,十余人而已。下辖两个部门,制作部和市场部。我的工作属于文案策划类,主要写前期文案和数码影视脚本,因暂时没有招到策划总监,于便归市场部管辖。

我初来乍到,首先要面对的是两三个月的试用期考验。试用期酬金不高,比我在年前不愿接的一份区志编辑工作的薪酬要少一千余元。然而我觉得这份工作更适合我,于是也不讨价还价,欢欢喜喜地去上班了。与我同时进去的还有一个文案,三十出头,已工作颇多个年头。我是职场新人,自是对他更毕恭毕敬。我知道,只有虚心请教别人才能学得更快、学得更多。

我中文系出身,在大学学习期间已替人谋,写过不少口味优劣不一的纸媒文案。然而对于数码影视文案脚本写作,我是头一次接触,因此心里既愉快又忧虑。喜的是我开始了一种新的文体写作,正慢慢揭开她神秘的面纱;忧的是怕自己天分不够,写得不好。几年中文系落下的毛病,文必要做大作品。仿佛电影界的口头禅,要做Big Movie。

数码影视工作周期较长,公司每一年大约只能做二十个左右项目,因此除开同客户开会交流与前期文案脚本写作的时间外,文案策划者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数码影视广告片的赏阅和思考上。我上班的前一个多月,每一天几乎都耗在赏阅公司及同行的片子上,然后参考镜头语言及创意,进行分镜头写作练习。

职场生涯如大海航船,波平浪静时也许埋伏着更大的风险。我第一次感到波动是因为另一个文案的不辞而别。虽然在这个行业,人员流动较快,这些我是知道的,但是他不到一周就被老板炒了鱿鱼,这使我感到了压力。我不好过问缘故,后来得知是因为他写的文案不合老板的意。阴晴难料,世事无常。

转眼到了八九月,房次贷危机引起的金融风暴在美国登陆,势头迅猛。不过在中国大陆,蝴蝶效应尚未形成。北京奥运会正如火如荼地展开,报章在言必谈奥运之余,对奥运后经济状况还依旧抱有幻想,丝毫不顾房价下跌、股市跳水的现实。我所服务的公司暂且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其时还有几个项目在赶工,客户不时打电话来催,市场部忙着应付,制作部的员工常常通宵达旦地工作,忙着作品后期修改加工。这和往年最忙的日子没有差别。

然而后来一连两个月,都没有接到新的项目。我完全被空置,无用武之地,感到甚落寞。到了九月初,考虑到这份看起来很美的工作并不能学习太多东西,我心底动了个打算,想换个编辑类工作试试,因为那是以前的愿望。但是内心挣扎了几日后,还是打消了跳槽的念头,毕竟工作是同学好心介绍的(老板是她的亲戚),不看佛面也得看人面嘛。

经济危机愈来愈重了,到了十月份,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每天少不了工厂倒闭的事件报道,伴之是农民工返乡潮的民生评论;裁员、降薪、生存、危机……这类字眼屡被放大,伴之是哀乐声声。全球经济进入寒冬期,忽如一夜之间回到冰河纪。我们也感到了寒冷,公司生意惨淡,因为业务上主要依靠的是房地产企业的订单,而如今房企如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各个企业缩紧银根,我们的公司也就快断了奶。这时期我主要负责公司新网站资料收集整理。老板说正是这时更需要沉着应对,这个任务很重要,网站调整翻新,要立一立品牌,做一做广告宣传。危机也是时机。我勤勤恳恳地仔细地整理资料,比写大作品还要认真几分,总算问心无愧地将锤炼出来的文字奉上。

再过一段日子,公司还面试几个市场业务助理,这一切预示着人员调整期的到来。公司里有一个市场部的业务助理已经在做被裁的心里准备了,一连几天和我悄声说这个事。然而意外的是,某日我被唤进老板的办公室,看到桌上的一叠人民币(我未清发的工资),我已经明白了。接下来的谈话是老板的一千个借口,说是公司现在暂时不需要文案人员,让我不带薪休假两个月,等年后再给我电话。

至此,我的职场生涯告一段落。浮浮沉沉,始知人间冷暖。真是生不逢时,这使我想起网络上80后的自嘲段子,“读小学时,大学免学费;读大学时,小学免学费;读小学时,大学毕业安排工作;读大学时,大学毕业拼命找工作。”唉,更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毕业找到工作后,又碰到了金融风暴。

3.一个小职员一天的生活

最痛苦的时候:7:30,被闹钟吵醒,按停,继续睡,再响,再按,如此往复,终于不响了,再入梦乡。

最落魄的时候:8:20,猛地惊醒,一看手机,完了,来不及吃早饭了,匆匆刷牙洗脸,夺门而出,直奔公司。

最得意的时候:8:30,杀到公司,抬头一看大钟,正是报到时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最倒霉的时候:8:30,门口的警卫让出示工牌,糟了,乱中出错忘带了(头一天公司里出了大事,公司空前加强了保安措施,居然撞在这个枪口上),嬉皮笑脸地和警卫套近乎,不领情,勒令回去拿!最终在我涕泪俱下之前,被放行了——但仍被记下名字。

最正经的时候:8:33,终于赶到办公室,发现头儿在埋头工作,悄悄溜进去,开机,输入用户密码,打开千古不变的资料文件夹,拿出一笔记本,笔,把摆样子的必备行头——电话放到膝盖上。

最开心的时候:9:00,继续以看资料为掩护,打开留言版,发现铁杆网友被众人调戏,路见不平,大喝一声,加入调戏的队伍。

最恐怖的时候:9:05,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不知不觉头儿已站在身后,突然问我:这是什么东西?哎哟,吓死了!要不是心脏强健,非整出人命不可。迅速镇定下来,告之:一学术讨论版。

最煎熬的时候:11:30,离开饭还有半个小时,饥寒交迫(早饭没吃,空调太冷),默唱国际歌。

最愤怒的时候:12:00,在我还没有完全饿晕之前杀到食堂,发现今天有我最喜欢吃的鲫鱼,流口水……打菜的老太挑了半天,竟然给我打了一条最小的,而且还没尾巴……

最尴尬的时候:12:03,端着饭盘找位子,发现到处占满,没位子了,蓦然回首,发现靠近窗子边风景宜人之处居然留了一张空桌,窃喜,坐下慢慢享用。这时候,有一个美丽的服务小姐朝着我的位置走了过来,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她走到我的面前说:“对不起,这是老总的位子。”我能感觉到从周围射过来无数道目光,那感觉就好像在说:“小样儿,你新来的吧!”

最无聊的时候:16:00,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可是信报的《段子》和网络里的笑话都已被看完了,无事可做,无聊之极,在google(一著名的搜索网站)里输入自己的名字查询,发现一空姐居然与己同名,好奇中,打开一看,是一空难中死难空姐,此页面乃一悼念网站,打冷颤。

最快乐的时候:16:59,还有一分钟就下班了,隔壁位子已经传来相约打电脑游戏的号角,办公室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最郁闷的时候:16:59:30,领导进来了,拿着一份表格要我统计一下,今天必须搞定,晕倒!痛定思痛,总结出血的教训:今后一定要在16:59之前提前蒸发。

悲惨的时候:18:20,终于搞定,发给领导,直杀食堂,结果……没菜。

4.人力资源部之“不准请假”

鉴于公司诸位同仁缺席情况日渐严重,人力资源部现规定全新的请假政策,立即生效!!!

病假:不准!

我们相信,既然您有体力去看医生,您就有能力来上班。

辞职:不准!

员工的辞职会给公司人力资源部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为处理你辞职所花费的费用完全不能为SupplyChain增加Value。

婚假:不准!

实际上公司并不鼓励你结婚。1、作为一名白领人士,你应该是一个足够冷静的人,不应该作出这种冲动的决定;2、结婚会使员工不必要地丧失太多精力。

产假:不准!

产假是耽误工时的一大主要因素。我们认为作为一名高素质的员工不应该在生孩子这类小事上耽误宝贵时间。为了提高员工效率,公司医疗福利小组已经开始提供克隆服务,C-3以上经理可以安排供应商代为生产。

长假:如动手术等事假此类请假我们不再批准!

各位同仁请杜绝动手术的想法。只要您是本公司正式合同员工,您就不应该私自去除身体上的任何部分。本公司雇佣的是你的全部,若私自将您的一部分去除,则会违反与触及公司当初聘任你时的相关合同规定。

死亡:这是唯一的正当理由!

但您必须在三星期前通知人力资源部,因为交接工作是你的职责之一。

另:根据报表统计,各位同仁花费过多的时间于洗手间!从今天起,请大家按各自名字字母的顺序轮流进入使用。例如:名字的字母开头是“A”的,可在8:00到8:15此段时间使用洗手间,名字的字母开头是“B”的,可在8:15到8:30此段时间使用洗手间,如此依序轮流下去。万一各位同仁不慎错过各自使用时段,您只能挨到明天,等到您所拥有的时段时方可使用。(文/李平)

请假梦想版:

接孩子:可以

祖国的明天怎么能耽误了,提早半小时下班吧。

肚子痛:赶快看医生啊。

可别小看了肚子痛,肚子痛可能是有蛔虫了,蛔虫可能把胆穿破了,严重的可能蛔虫在胆里死了后变成胆结石,胆结石又能引发食欲不振,食欲不振就没有精神,看你瘦的,还可能……算了,你还是赶快去看医生吧!

家里有急事:赶快回去吧。

是爸妈不舒服吗?你要多抽点时间照顾父母知道吗!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多陪陪他们,要是时间不够的话,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拉,陪你父母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哦是哥哥结婚啊!那就更应该回去帮忙了,现在城市里的亲情越来越淡了,你们亲兄弟就是要互相关照才是,赶紧回去吧 把婚礼办的热闹一点,到时候要请我去喝喜酒啊!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忙完了,再来上班啊!

辞职:好的。

真是对不起你拉,你在我们公司真是委屈你了。一年多来你为我们公司出了不少力,依我看你的能力要是在大一点的公司,一定是做经理的料,唉!我是真舍不得你走啊但是为了你的将来,我不得不放你走,男儿志在四方吗!我叫会计部给你多发半年的薪水,有空……常来……看看我啊!(激烈拥抱)

5.一个在线技术员的一日工作

这是我第一天上班,做电脑公司的在线技术支持员。

8∶00刚刚走进办公室,桌上的3部电话正响成一片,我来不及喘气,慌忙一个个接听。a用户抱怨说她的电脑启动不了,经过详细查问,得知是因为停电;b用户遇到的问题是不能拨号上网而且肯定没有停电,在我的提示下,他很仔细地检查了所有设备,最后发现是Modem没有打开;c用户的问题最难解决——能开机,有电,所有设备正常,Modem和一切开关都已打开,但不能拨号上网。在我的提示下,他将机器拆开后重装,问题如故。最后发现,由于他拖欠电话费,他的电话已经被停机。

以上工作,历时1小时42分钟。

10∶00正在填写维修报告,接通知到经理办公室,参加每日例行的工作碰头会。首先是第三副经理讲话,总结昨天的工作,共计50句话,用时15分钟;接着是第二副经理讲话,总结前天和昨天的工作,共计51句话,用时25分钟;接着是第一副经理讲话,总结大前天、前天和昨天的工作,共计52句话,用时52分钟;最后是总经理对今天工作的指示,共计55句话,用时110分钟。

整个会议,历时202分钟。

13∶25回到办公室,3部电话再次响成一片,但我实在太饿了。于是先吃饭,然后接听电话。a用户首先告诉我刚刚通电,然后询问如何在网上订购汉堡包,我告诉她几个网上快餐店的网址,顺便提醒她送到时可能会是凉的;b用户说他的电脑频繁死机,我怀疑是因为感染了病毒,于是建议他购买一套杀毒软件,但他说没钱;c用户提的问题很奇怪,他问如果使用一个新的电话号码,是否需要重新设置。我于是怀疑他试图盗用邻居的电话,但他告诉我他已经那么做了。我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受到投诉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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