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听到林清儿轻叹一声,而后玉手一抬,就将那颗丹药送入了檀口之中。
丹药甫一下肚,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化为了磅礴灵力,灵力喷薄而出,犹若决了堤的大江大河般的狂奔着汹涌袭来。
林清儿望着那恍若井喷般的巨大灵力,脸上也是一白,但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又那里敢有丝毫地怠慢,只好沉下心来,竭尽全力的运转着功法来吸收这目前对于她来说仿若无穷无尽的灵力。
可她的修为低下,而且经脉也是颇为细弱,在加上这又是是她第一次使用丹药,在心里准备上也很是不充分,是以,也就是短短几息的时间,林清儿就已是汗如雨下了。
当然,此刻若是有人在她身侧,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就能发现林清儿脸上那滴滴答答不停掉落的香汗中竟在不知何时混杂着丝丝血色。
“啊……”林清儿闷哼一声,虽然她也早就想过系统所出,定非凡品,但却从未料到这丹药竟会凶猛至此。
“大意了……”可事已至此,再想别的怕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倾尽全力拼上一拼来的实际。
于是林清儿银牙一咬,也不顾那经脉之中早已宛若针扎般的疼痛,竟是再次加快了功法的运转速度,虽然她也不想如此,可事到如今,若不这样,只怕在接下来的几息时间里,她将有很大的可能会直接的爆体而亡。
谁又能想到,前一刻,林清儿还是兴高采烈信心满满的畅想着自己的未来,可转瞬之间,事情就已转变为如斯危险的境地,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情形,可眼下丹药早已下肚,无形之中也早已切断了后路,可说是无路可退,那到不如狠下心来拼上一拼,或许还有几分功成的可能。
功法在次加快,虽然还未运转到极限,但林清儿体内的经脉却差不多已是一个即将要破裂的皮球了。
“也许还能再快一点,只要我再小心在谨慎一些!”
功法在林清儿的操控下一点一点的提升速度,可这点消化速度在这如江河般的灵力面前也基本等同于杯水车薪,只听:
“啪……”
“啪……”
“啪……”
……
一道道近乎无声的脆响此刻就向那骇人听闻的攻城巨锤,声声都擂在了林清儿那有些木然的的脑海,
“完了!”林清儿暗道一声。
想想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已经有近十年的时间了,在这十年期间,林清儿可谓是真正的尝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为此,她小心翼翼的生活,并且历尽千辛万苦仿若蝼蚁一般的苟且存活,只为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苦尽甘来。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正当幸福已经向她挥了手的时刻,她竟会经脉具断,爆体而亡。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这世道本就艰难,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是过的事事顺心万事皆宜的,有道是不破不立,也许只有那些真正经历过风风雨雨,才更加能感受到彩虹的美丽。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凄厉而充满不甘的声音久久在这隐蔽之地的上空盘旋回响。
可有些事实却依旧沿着它既定的轨道缓慢向前行驶着。
尽管林清儿的面容早已是狰狞不堪,尽管她还在咬紧牙关苦苦的抱守着元神,尽管她还在咆哮着告诫自己不可以放弃,但经脉碎裂的速度却依旧是势如破竹,犹若是溃了堤的江河。
“哎……”又一声长叹,林清儿经过一番挣扎,终是软软的倒了下来,不过在她倒下的前一刻,仍在不遗余力的运转着功法,以图尽可能地将这暴虐的灵力驯服下来。
可她却忘记了,在这狂暴的灵力面前,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只长了些许犄角的小绵羊,却意图打开牢笼让那早已习惯与纵横山林的猛虎匍匐于身前,这……
按常理来说,若在经脉断裂后,那些狂暴不羁的灵力就应该在她体内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直至寻的一个可以倾泻而出的路口,当然,如果这条道路不是很宽敞,那灵力可丝毫不介意自己亲自开疆扩土。
这也就是俗称的爆体而亡。
可诡异的是,林清儿情况却有些异常,她的经脉虽然断裂已经有了几息的时间,可那爆体的状况却一直都不曾发生,而此刻若是有人上前查看一番,定会惊骇到下巴直接掉落下来。
林清儿的经脉虽然早已爆裂,但那些灵力却好像并未完全失去束缚,当然也不会像想象中的那般在凌清幽体内乱冲乱撞。而若是细细瞧去,那些早已失去束缚的灵力此刻仿佛被一条无色无形的东西聚拢着束缚着,无论那些灵力怎样野蛮的冲撞,都未太过偏离原来经脉所在时的位置。
情形虽然诡异,但如果一直这样继续下去,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好在,事情在下一刻终于出现了一丝转机,也不知何时,就在那些被灵气撑爆的经脉周边开始出现了一些细小的微光,初时,这些微光只有零星几点在微微闪烁,可须臾之间,就已变成了燎原之势。
星火遍布,而且是愈来愈加密集,当这些微光达到一定的程度时,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缓缓的被聚拢在了一起。微光越聚越密集,而后又相互叠加在一起,莹莹之间,竟形成了一条曲折的长线,长线蜿蜒而去,紧紧贴在那些磅礴的灵力周边,那种情形,就仿若是一只蚂蚁要将大象生生驯服一般。
长线脆弱且纤柔,怎么奈何的了这样狂暴不羁的灵力,只是那晶莹长线却像极了一位不屈不挠的斗士,而且是愈挫愈勇,一次次的溃败,却有一次次的重新形成,并且一次比一次坚持的时间长久,从初时的甫一出现,就被冲毁殆尽,到现在重新形成后的长线,都能与那灵力斗上几个回合了。但还是犹若三岁孩童耍大锤,还不待那长线有所作为,就再次被那灵力所击溃。
就这样光线一遍遍形成,又一遍遍被摧毁,周而复始。
说的虽多,但这些事情也不过都是在顷刻之间所发生的,还不等那狂暴的灵力将凌清幽的经脉全部损毁殆尽,那晶莹长线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已被灵力击毁了不知几千次。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在流逝,也许仅仅只过去一秒钟的时间,也许有个三五分钟,更或者已是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