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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旧爱新欢

2008年的2月6日是今年的除夕,过年前一姮的爸妈就已经说了好几次让杜安跟一姮一起回去过年。说是因为明年结婚了,就要去杜安家过年了,所以今年希望两个人能回这边。另外,还因为选了两个“五一”结婚准备摆酒的饭店,也想让他们回去看看。最后,就是还有一些婚礼的相关细节也还想跟两个人再一起商量一下。杜安只好推说也有事情还需要回家跟他爸妈商量,所以只能分头准备了,那边的事情让一姮拿主意就好了。所以,最终两个人还是一南一北的各回了各的家。

杜安之前并没有想过,结婚这见事情居然这么快就已经近在咫尺了,竟一下子就都已经到了抬脚即到的地步,这难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春节将过,临走之前跟吴昊喝了最后一顿酒。

杜安问:“你现在女朋友到底是哪个啊?”

吴昊说:“谈不动恋爱了,没有女朋友,全是女性朋友。”

杜安:“你这么个****旺盛的种马,****能随时恭候吗?”

吴昊:“靠,那******个嘛,年轻漂亮还随便挑,几百块就能把你从头到脚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比泡妞省事多了,那点钱你拿去泡个妞都不够吃两顿饭的,还他妈这事哪事的一堆屁事儿,累!”

杜安:“也对,简单、直接、快;省心、省事、还省钱。那你就真不打算再找个女朋友了?”

吴昊:“找啊!这不是找不到嘛,这年头好逼都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啥时候碰着啥时候算呗!”

哥俩儿默默的抽了一会烟,杜安说:“你记不记得咱俩上中学那会老在一起看****,那会也啥都不懂,就想找个姑娘干一下试试,看见漂亮姑娘就想上,啥爱不爱、喜不喜欢的,只要是漂亮的,就都喜欢,而且是越漂亮就越喜欢。”

“哈哈哈哈……是啊……那会想跟哪个姑娘在一起,目的才是最单纯的呢!”吴昊一边笑着,一边应声说道。提起杯,哥俩儿又就着那些忆中的美色干了一个。

放下杯子,杜安接着说道:“所以啊!20岁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喜欢跟漂亮姑娘在一块玩,一要自己看着爽,二要带出去有面儿。想方设法也得把人家弄上床,睡过第一个姑娘之后才发现,世间美妙唯男女之道不能及也,那感觉简直就是爽进命里了。什么爱不爱的,根本不重要。20岁之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真的爱上了个姑娘,这才明白那份心理的纠结,比身体的纠缠更让人欲罢不能。但很快便也领教了爱情的锋利,再加上年少轻狂时难免又爱的奋不顾身、毫无章法,致使身心都深陷其中,爱情一翻脸,便措手不及了,搞得是遍体鳞伤、痛不欲生。爱情美不美,美;疼不疼,也真他妈疼。之后才会慢慢学着防备,学着了解爱情,也了解女人。即使身边的姑娘,再怎么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又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也最多就是些皮外伤,绝无可能再碰着筋骨,连血都不带流的。可最后时间长了,经历的女人太多了,心也就石化了。到了最后,运气好的,或许还能枯木逢春,漫生新枝,开花结果;运气不好的,便会彻底脱了水分,化作尘土,漂浮一生,孤独终老。”

一番话尽,直说的兄弟二人,凝神无语,夜也渐渐深沉了起来。

回到北京后,杜安除了努力工作之外,也加快了办事的脚步。事实上,半年前他就已经求叔叔再次拜托了那位老同学,要想办法把赫连一姮也安排进这个单位。因为她的工作也一直都不太稳定,而对于这样一个女孩儿来说,能进这样一家可以基本上平平安安干到老的公司,是一件非常靠谱的事情。只是能安排的位置一直都没出缺,所以事情也就一直悬而未决。

终于,3月底的时候接到消息,同单位的另一个分公司可以安排一个人进去,杜安立刻通知赫连一姮去面试,并告诉她该如何一一回答面试官的问题,哪些是能说的,哪些是不能说的。一般像这种领导打过招呼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面试也就是走个程序。所以,事情很顺利,一周后,一姮便到新单位报到了。正式入职之后,杜安的心里也就算长长的抒了口气。一姮还有一姮的家里人知道这个事情后,都高兴坏了,一个劲的夸赞杜安有本事。周末的时候,杜安说要庆祝一下,便特意把一姮带到外面去吃了顿饭,他们去的比较晚,所以吃完的时候,饭店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了。

这时候,杜安直起身看着一姮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跟她说道:“我们分手吧!”

一姮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杜安接着说:“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并不适合,分手是迟早的事儿,就算勉强结了婚,最后还得离婚,何必呢?”

一姮回过劲来,几乎喊了出来:“不……我爸妈请帖都发出去了,你现在要跟我分手,你让我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办?”

杜安:“我知道他们对我很好,我也知道我可能再也碰不到这么好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了,正因为他们实在太好了,所以才一直等到现在。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让这个看的见的错误再继续下去了。我们真的不适合,我已经尽力了,也已经感到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了。”

一姮:“我知道,我是脾气不好,我们是老吵架,但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们那会那么穷都过来了,后来打的最厉害的时候也过来了,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你却跟我说走不下去了。”她一边说着,泪水已经开始大滴大滴的砸在了面前的餐具上。

杜安没说话,一直等到一姮哽咽着声音接着说道:“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我们再试一试好不好,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

杜安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已经试过太多次了,目前最好的成绩是17天不吵架,我已经实在吵不动了,到此为止吧!这次给你安排这个工作,就是想报答一下你爸妈对我的好,他们实在是太好的老人了,帮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吧!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是朋友。”

一连串泪水从一姮悲伤的脸上安静的淌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滴着。其实,关于分手,她心里也已经想过无数遍了,她只是不甘心,特别不甘心,所以还抱着一丝通过结婚这个动作,来改变两个人之间紧张关系的想法。这就好像面对人生中那些非己所愿的变化时,抱着将一切都豁出去一次的想法,做出的一些自以为是的抵抗,哪怕最后拼个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模样。杜安看着她不停坠落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拍碎在桌面的景象,就好像这份爱情的缩影,也是这样的一腔热泪,被分散成滴后拍碎在生活里的样子,直至干涸,直至模糊了全部爱的痕迹。其实,他们都已曾经,奋不顾身的试着爱的更久一点了……只是……

一段感情的结束,既是完结也是开始,他们终究会各自踏上全新的生活。这个过程是锤炼,也是重生,直到有一天,他们要么还能成为朋友,要么相忘于江湖。

结束了这段漫长的恋爱关系,杜安再一次进入了单身的状态,可能是爱情已经耗尽,所以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痛苦。但没过多久,却实实在在的被空前恐怖的孤单感侵袭着。将近4年的朝夕相处,突然有变成了一个人,原本不大的房间也像突然放大了好几倍,连被子都突然宽敞了许多。

没过多久,单位的同事和身边的朋友知道了后,便都开始积极的给他介绍对象,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北京城里的大龄单身未婚女青年居然这么多。他周末仍然会去杨逍家玩儿,只是从原本你来我往的聚餐,变成了只有他去杨逍家混饭。郭瑾萱也给杜安张罗过几个女朋友,而且不乏条件相当优秀的。但大多都是见上几次面之后便没有了下文,为了杜安这事儿搞的郭瑾萱得罪好几个小姐妹,发誓再也不给杜安介绍对象了,杜安也只好一脸耍赖的笑着说:“就是,就是,别管我了,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郭瑾萱无可奈何,也就只好作罢。

其实只有杜安自己知道,这段时间的他根本就不想真的谈什么恋爱,对那些一上了床上就开始问什么时候打算结婚的姑娘,更是打心眼里感到厌烦。他只是想找个能陪伴的人,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孤单罢了,绝不想这么快就又被什么人束缚住。

他开始试着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排的满满的,他可以同时读三本书,每天看两个电影,每晚只睡6个小时。周六去杨逍家混饭,周日去打羽毛球。他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他找了个在家附近的体育馆有活动的羽毛球群,每个周日的下午都去打一场球,雷打不动。他也因为打球认识了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两人其实只聊了一次便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哥们儿叫林杰,河南人,比杜安大一岁,在一家咨询公司任职,戴副眼镜,打起球来跟他做事情一样,都是一板一眼的。此人诚实可靠,但却非常倔强,对不喜欢的人几乎不会搭理,但对投脾气的人又是绝对真心实意。

林杰今年刚结的婚,老婆是个东北大妞,黑龙江人,叫牛莉莉,胖胖的非常富态,朋友们都说他媳妇一脸的福相,绝对旺夫。她为人处事绝不扭捏,干脆好爽,就是身体不太好,经常会有个发烧感冒的,林杰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开始带着她来打羽毛球的。他们结婚之前就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了,据说那个时候林杰刚来北京,也是穷小子一个,还碰上了车祸,孤身一人的他要不是遇到了实心实意的牛莉莉,还不知道有多凄惨呢!那会儿他们是一个公司的同事,牛莉莉知道了林杰出事儿后,天天去医院照顾他,白天上班,晚上整宿整宿的在医院陪床,并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林杰身上。就这样,林杰还没痊愈呢,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善良的姑娘。后来,经过了漫长的恋爱,原本早就想结婚的两个人,一直苦于买不起房,才拖着没办。但最终,两人还是在今年完婚了,即便房子还是租的,但两人的感情却是极好的,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珍贵的呢!在之后的日子里,杜安跟这两口子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他们都是群里的老人了,所以对这个群里经常来玩的人都很熟悉,在他们两口子的撮合下,杜安很快便和另一个经常来打球的姑娘熟络了起来。和小乐,人如其名,活泼开朗,因为喜爱羽毛球和瑜伽,所以身材修的非常好看,从上到下找不到一丝赘肉,鹅蛋脸,大眼睛,看上去冰清玉洁的,一副学生摸样。群里本就是个男多女少的地方,所以小乐算是最大家受关注的大美女了。她大学就是在北京读的,毕业之后便留了下来,比杜安小三岁,在果园租的房子,据说之前有个相恋多年的男朋友,学习不好但家里很有钱,人家一高兴出国了,她也就失恋了,是一年前开始在群里打球的。

杜安似乎并不急于打破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生活秩序,所以对这个姑娘表现的也就并没有那么积极,只偶尔约着一起吃个饭,看看电影什么的。就这样,几个月下来他们倒也在大家心里,很自然的成为了一对。因为每次打球两人都一起出现,场间不论谁去买水都一定会给对方也带上一瓶,群里聚餐如果一个没时间不来,另一个也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和小乐是个特别乐观的姑娘,没心没肺的,你若是带她去游乐场,她能高兴的连蹦带跳的一整天都玩的不亦乐乎,且不知疲倦。不得不承认,跟她在一起是轻松的、快乐的、毫无压力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安静下来的时候不多,不热闹的电影都绝对看不下去,就更别说让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读书了。她能陪杜安一起疯、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闹,但却无法跟杜安一起沉静下来分享细致的感受。

小乐比较粘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拉着杜安一起干,兴奋起来的时候会忽闪着两个大眼睛,不停地拽着你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说起话来嗓门也大,笑起来跟银铃一般的清澈而响亮,是个对生活充满着无限热情的姑娘。

有一次杜安问她:“你前男友出国那会儿你伤不伤心?”

小乐说:“当然伤心了,我在屋里哭了好几天呢!后来时间长了,想想谈恋爱分手的人多了,他又不是劈腿,也不是被别人抢跑了,分手也不是我的问题啊,有什么好气的,后来想通了也就不气了。总不能哭死吧,我才没那么傻呢!”

杜安接着问道:“那要是被别人抢跑了你会怎么办?”

小乐眼睛一瞪接着说:“那我就跟她拼了,敢跟我抢男朋友,杀杀杀杀杀……”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一只手比作刀状,凌空胡乱挥舞着,看的杜安哈哈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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