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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原来已经大学

风花雪月的场景在小说里读过,在电视里看过,唯独没在生活里经历过。因为读过看到过唯独没经历过,所以就感到人生太过于平淡,人活的太过于寻常,普通。今天特别的无聊,就期待明天会好一些,什么是好一些,只要不像今天这么无聊就行,可是呢?明天变成了今天,今天变成了昨天竟然比今天比昨天还要无聊。顿时对这个世界失望到底,伤心欲绝。伤心欲绝是伤心到什么程度,一天三顿饭,都不吃,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坐在地上看天,有太阳的时候看蓝色天空和白色云彩,有月亮的时候看黑色夜空和明亮的星星。坚持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发现肚子饿了,发现想要睡觉了,发现竟然不伤心欲绝了。很多人都说过,在人生低潮,在人生失败的时候说过:真不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是的,你不知道人活着为什么,我不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但你我他都知道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会非常留恋这个世界,即使多给你一天时间让你待在臭气漫天的厕所你也会感动的老泪纵横。听了不知一段故事,走了不止一程路,老感觉自己的人生都是在过别人的生活,突然某天想起问自己,自己的人生是什么。脑海中开始飞速旋转,把走了不止一段路,听了不止一段故事从头至尾串了一遍。这好像很悲伤,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别人的人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某天看到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问为何如此伤心,别人哭着说:我没有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都是在过别人的人生,问自己的人生是什么,脑海中飞速旋转,然后把别人的故事从头到尾串了一遍。哦,这样啊!那你不用哭了,我和你同病相怜。同病相怜,同病相怜,两个人的同病相怜很快变成了十人的同病相怜,变成了百人的同病相怜,变成了万人的同病相怜。很快,世界又变成了一个病态的世界,人人都有病。于是寻根问药,走南闯北,走了大半个地球,回到原点,才意识到人生已多风雨,原来我也可以经历那么多。朦朦胧、恍恍惚,自娱自乐,随时间一度,竟度过了十八年。想起来的时候,哦,原来十八岁了,过了十八年的人生,时间过的真快呀!十八年的光阴,时钟时针转了12960圈,分针转了777600圈,秒针转了46656000圈。从襁褓变壮士,从吃奶变三餐。在这十八年的生活当中,幻想过行侠仗义,以至于去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水上漂,铁砂掌,排山倒海之术。如痴如醉,最后呢喝遍了全城大大小小的河流水渠,手掌肿的像北极熊的前爪,房间里的椅子柜子全都成卧倒姿势,从来没站起来过,仍旧没有练成。冥思苦想,感觉葵花点穴手是个不错的选择,简单好学,于是跑遍了全城大大小小的书店图书馆,仍然被没有点穴手,问柜台阿姨;“阿姨我需要一本点穴手的书籍。”阿姨眼睛一翻;“哪家的孩子,该干嘛,干嘛去。“最后偷偷摸摸潜入家旁边的一个小中医馆,趁老中医上厕所的期间,快速摘下墙上挂着的人体穴位图,每天废寝忘食的研究。当天晚上就传出老中医沙哑沉闷的骂街声,声音虽然不好听,但骂街的技术绝不逊色于大妈做一个武功超群的大师。看到社会的不正之风,就幻想着,自己会成为这个社会的救世主,于是接着幻想有一天脚穿带有钉子的高筒牛皮靴子,头带宽沿高顶毡帽,身着牛仔裤皮上衣,束袖紧身多袋牛仔服,腰挎柯尔特左轮连发手,肩扛温彻斯特来复枪子弹带。最好在一匹汗血宝马,然后见着谁都摆一Pose。人家不骂你****就一定会给市精神病院来电。因为生活没有西部牛仔。也曾幻想自己会在中国最知名的大学读书。唯一没幻想过的是时间会停留一刻钟,停留的这一刻钟可以做好多事情,打一通电话,上一趟楼下一趟楼,上一趟厕所冲一遍马桶,可以在卷子上多答两道题,能抱着女朋友嗅着她的体香感受她的体温。可是时间没有停留这一刻钟,自然也就没能打一通电话,上一趟楼下一趟楼,上一趟厕所冲一下马桶,没能在卷子上多答两道题,没能抱着女朋友嗅着她的体香感受她的体温。六月是毕业季,九月是开学季。毕业季一定会夹杂各种各样的感情,天马行空式,小资情调式,还有琼瑶式起到煽情的效果。开学季,就不同,除了心中的那份好奇和激动抗风之外,就是脑海中天马行空式的想象。解除单身那么多年的自己,解除压抑许久的自由。爱情,理想都要在这里绽放。反正美好的事物都是在这里。不过有了开学季就一定有毕业季,开学季也算是为了毕业季的到来,为了天马行空式,小资情调式,琼瑶式感情起到煽情效果。大学是一个******,那年高三结束,高考结束,投档结束,暑假结束。新学期开始,就这样大学了。叶予,元城南,张远,白杨南,秦瑶的大学选择了同一所学校。那一天道别了朋友,同学,家人,告别了旧城,旧生活,离开了熟悉的点点滴滴。与新的生活,新的城市接壤。人群还是那样拥挤,街道依旧如此破旧,环城河还是以臭气熏天闻名这个城市。河边的垂杨柳的支杆像坐在门前听戏的老头老太的腰一样弯曲,看不出是哪一年栽下,但每一年的柳枝条都如大闺女的头发一样飘逸洒落,直垂地面。每有风吹来,所有柳枝一起舞动,便开始了卖弄风骚。与日同出与日同落,日依旧如此是日,你就不如此是你。黄昏,太阳西归,西方的天空晚霞洒满半边天,投射到大地上,使这破旧的街道,护城河,环城河旁垂杨柳都显现出了一点新秀的感觉。秦瑶走在环城河的小路上,还是和以前一样,总要让自己身子划着每一颗柳树翠绿的柳枝条。怀里依旧抱着一本书,《仓央嘉措情歌》,哦,每次的人一样,走路一样,唯独这怀里的书不一样,马塞尔《追忆似水年华》、路遥《人生》、胡赛尼《追风筝的人》、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即将与这个城市告别,并不是心里对这个城市特别的不舍与留恋,相反另一个城市的陌生与新奇更能吸引住身体里藏着的一颗心。只是,许久都不能沿着这条河慢走。这条河臭气熏天,也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秦瑶就喜欢这种漫无目的的走路,尤其是在人极少的地方走路。离开之后,这种感觉,心境也将和这条河一样,留在这里。元城南两手拎的漫漫的,姥爷在后面跟着,没开口说一句嘱咐的话只是在元城南后面跟着。新学期的开学,第一次大包小包,好几包的拿着,古人的背井离乡,一心只为求学路,今天也能体验到,虽然自己学习不好,三好学生一样美占,也不爱学习,但由于新鲜感浓重,心里还是尤为亢奋,但是脸上依旧从容淡定的表情,将内心的这份激情压制在压制。因为此时此刻他能体会到姥爷心里面对自己即将离开的种种不舍感受。姥爷是最重感情的人,七年的相处,七年的感情,足以让姥爷刻骨铭心这一辈子。尤其是姥爷今天一改往日的沉默,让城南心里更加的为难。七年前的城南一直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那时正在读小学,突然的一天,没有任何征兆,城南正在课堂上认真听老师讲课,妈妈慌慌张张的把城南从教室里带回到家中。回到家中,城南一脸的茫然,爸爸坐在卧室的窗边,面朝窗户,手指间一支点着的香烟在不断的冒着烟。家里的各个屋子都像被强盗刚刚洗劫过一样,客厅地面堆满各种垃圾衣服,所有的陈年物件都被翻出散落在地面上。妈妈拿过两个大的行李箱给城南。:“妈妈,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妈妈眼睛里渗出泪水,随即快速的用衣服袖子擦干。这一切都不符合妈妈啊!妈妈是那么爱干净,怎么可能把屋子搞得这么乱,还用衣袖去擦脸上的泪水。“孩子什么都别问了,先去你姥爷哪里。”说完妈妈往城南手里塞了一张火车票,城南非常气愤的将火车票扔在了地上。“不妈妈,你要不说清,我就不走”妈妈改变了语气,微笑着去讨好城南,希望他能走。城南极力呵斥:“我是不会走的!”说完“啪”的一声,脸上火燎的疼痛。爸爸一巴掌打在了城南的脸上。:“臭小子,你说不走就不走。”城南一只手捂着脸,眼睛里渗出泪水,妈妈看到后,眼角也流下了泪水。站在火车站的门口,城南边抽泣边问妈妈:“妈妈,家里到底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为什么那么乱?”“好孩子,别担心了,家里面一点事都没有,你先去姥爷哪里住一段时间,爸爸妈妈处理好了就会去姥爷家里接你回家。”“好,我会等你接我回家。”等,这一等就等了七年,仍旧没有等来妈妈的身影。城南坐在了开往姥爷居住的城市的列车上,蜷缩在角落的座位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俩膝盖中间。火车开动了,开动的瞬间,城南越哭了,哭的痛彻心扉,因为他不愿离开爸爸妈妈,不愿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或者是实在想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姥爷早早的在车站门口等候,那天姥爷在车站看到单薄瘦弱的城南带着一双哭肿发红的双眼拎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孤零零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是那么与格调不符。姥爷看到后,心里极为难受,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姥爷把城南紧紧的抱在怀中,强压着内心的情绪,可还是止不住眼角的泪水往下流,城南任由姥爷把他抱在怀中哭泣。来到姥爷家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城南情绪一直低落,不愿与任何人交流,这让姥爷也跟着难过,后来姥爷想尽办法打开城南心扉,讲各种笑话,谈各种天地。日以渐进的相处让姥爷的各种笑话,各种天地没有白废。七年前的那一天,城南离开爸妈,离开出生、生活过的城市,就在那一天,当地电视台播出了一条新闻,一起食品厂违规添加有毒物质,当地的各大医院注满了中毒市民。导致这一中毒的食品厂正是城南爸妈经营的,那一天姥爷接到城南妈妈电话,差一点,昏过头去。但还是坚持下来,照顾好城南,并保密这个消息不让城南知道。后来初三的时候,城南在做政治题的时候,查资料的时候,无意中翻出了这个逝去多年的消息。城南陷入极度伤心中,但没有告诉姥爷,而是自己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夜。就这样城南以为姥爷不知道这个消息,姥爷以为城南不知道消息的状态下相处,度日。城南将最后一个包放到出租车上,听到了姥爷开口的第一句话:“城南,到大学里好好照顾自己。”“姥爷,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就不去了。”“去吧,孩子。”城南看着满头白发的姥爷,额头上的皱纹像百年老师的根枝一样错乱繁多,干裂、粗糙的皮肤像暴露在外已多年的老铁皮生了锈一样。皱巴巴的嘴唇让人看了就生怜悯之情。高大挺拔的身躯似乎像生长在荒山野岭的古柳树的躯干一样弯曲生硬。一句话说不出,生命的尽头,总要伴随这些。城南将头扭向身体的另一侧,偷偷的用手指抹去眼角的一滴泪珠。城南紧紧的拥抱着姥爷,就像七年前的那一天,姥爷紧紧的将自己拥抱在怀中一样。关上车门,随着出租车车速的越来越快,姥爷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成了一个黑点。城南闭上了双眼,又陷入了悲伤之中,似乎七年前的离别的痛苦也比上不这一刻的难过。出租车被拥挤的马路阻挡了下来,前方一字长龙,不知道有多少辆车子。马路两边也被提着小包,拉着大包的人群占据,看到这,城南知道火车站已经到了。出租车司机从车窗探出了头观看路面情况,头缩回之后,就不停的骂娘。“真TND堵。”“大概多长时间能过到车站门口?”城南有点着急的问。“最低,半个小时。”“那么长时间。”“兄弟,半个小时都算短的,这离火车站还有两条街呢,就开始堵。”出租车司机点了一支烟,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递给城南。“兄弟,抽支烟,别着急了,只要不堵了,我三分钟就把你送到,不过要说着急,其实我比你还急。”“你急什么,你又不赶火车。”“着急不一定赶火车,这两个月最挣钱的时候都在这几天,结果马路堵车堵成这样。”“也是,哦。”马路两边的人群提着小包,拉着大包在缓慢的移动,唯独马路上的车子一动不动。如司机所说,半个小时过去,车子开始移动了起来。车子艰难的行驶到距离车站不远的位置停下。城南透过出租车的侧窗玻璃,透过庞大的人群,搜寻着秦瑶,叶予,张远,白杨南四人的身影。在一座石像的附近观察到了四人。秦瑶还是那个样子,应该说她永远都是那个样子,在脑后勺留着一个不长不短的辫子,文文静静,手里面捧着不知是哪位国内还是国外知名还是不知名作家的书籍阅读,如痴如醉。白杨南就围绕着秦瑶就不停的转圈,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看上去一副孩子气。没错白杨南确实浑身上下一副孩子气,吃饭的时候孩子气,学习的时候孩子气,睡觉的时候依然孩子气,或许上厕所的时候也有孩子气。秦瑶与白杨南两人从从小就一块相处过来的。两个人认识的历史最远的就是小学,小学一年级。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两个人还不是同班,但是邻班。刚上完厕所正准备洗手的秦瑶听到一声巨响,随即赶紧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然后就看到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玻璃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手里还拿着一根冰棍,这个小女孩就是白杨南。紧接着老师就来了,还没等老师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白杨南就扔下手中的冰棍嚎啕大哭:“老师,玻璃是她弄碎的,吓死我了。”秦瑶一脸的茫然,随即就看到老师严肃的表情:“秦瑶,跟我去办公室。”听到这话,白杨南的脸上乐开了话。并向秦瑶做了一个鬼脸。事后,秦瑶的爸妈来学校赔偿了玻璃,秦瑶并没有怪罪白杨南而是成为了好朋友。秦瑶面带微笑的对着白杨南说:“我非常的佩服你。”“佩服我?你佩服我什么。”“嗯.佩服你的机智。”“你是说那件事啊!真对不起你,玻璃其实是我弄破的。”“没关系。”就这样两人成为了好朋友。秦瑶文静,身上总散发着书香门第的气息。白杨南性格率真,总有股男孩子淘的那股劲。有事没事总爱围着秦瑶左转两圈右转两圈。两个人性格一柔弱一顽劣,正好形成互补。一直到小学结束两个人才分开,原因是秦瑶随在外地经商的父亲在外地求学。秦瑶的父亲长年在外经商,早已熟知外面的城市教育比家里面相对好很多。自然有着自己全部精力的女儿就不得不到外面的城市去上学。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有白杨南这个感情深厚的小伙伴,怎么都不愿意去,但是在父亲的威严下,这点不情愿早飞到天外去了。一直到高三那一年,秦瑶突然转回到本市高中,又重新见到了分别已久的伙伴白杨南。故人重逢,少不掉的是喜悦,可白杨南始终见秦瑶情绪上很低落。白杨南询问多遍,秦瑶始终不说,后来秦瑶情绪渐渐变好,白杨南便不在过问。只是很好奇以前成绩一向很好的秦瑶,如今却一塌糊涂,高考的时候也落得和自己一样的下场。张远和叶予远远看上去满身的痞子气,近近看上去还是满身的痞子气。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行李箱上,上嘴唇与下嘴唇中间夹着香烟,当手指夹着香烟离开嘴唇的时候,白色雾团冲嘴中喷出。城南指着四人的方向,给出租车司机示意了一下。出租车停在了四人跟前。城南将行李箱放在四人跟前,面带微笑的像四人像四人问好。“你终于来了,就差你一个人了。”叶予兴奋的说。“真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那么长时间。”叶予:“都不好意思了还让我们等那么长时间”张远“确实,他要是好意思的话就不会让我们等那么长时间。”白杨南:“哈哈,时间确实挺长的,秦瑶的书都从48页看到67页,我围着她都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第一次离家,难免煽情一点是吧,一煽情就忘记了时间。”“为了等你,我一盒烟就剩下这几根了”叶予举着空烟盒说。城南一摆手:“都是寻常。”说完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张远,叶予立刻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张远:“我去,你这是去上大学,还是去贩卖smoke啊,哈德门、万宝路、骆驼、玉溪、九五、黄鹤楼,我靠,黑鬼也有。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全是我听过见过没吸过的眼,那么多名贵的眼,差一点亮瞎我的眼。”“我哪有那本事,这全是我姥爷的,第一次离开他,他心里特别难过。就全送了我。”“你不愧是我亲兄弟,这么多名贵烟,不敢想象呀”叶予脸上乐开了花。“拿一堆垃圾当活宝。”秦瑶一脸不屑的说,说完便奔着车站门走。城南、叶予、张远听完互相看着对方,一脸的茫然。城南:“垃圾?有这么贵的垃圾吗?”张远:“典型的头发长见识短,烟是男人的第二标志物”叶予:“估计天天读书读成傻子了吧!”白杨南:“你才是傻子呢!烟是男人第二标志物,女人不也有吸烟的,女人嘴里叼根烟你也说他是男人吗?”张远楞了一下,叶予脑筋一转:“是,女人也有吸烟的,不可以说他是男人,就像是女人女扮男装不可以说她是男人一样。”“你.反正吸烟都不对,那烟盒上面都写了吸烟有害健康”“那电视上天天报道油炸食品是致癌物,你不是照样每天不断。”说完叶予非常享受的朝天吐了一口烟“这不一样,给你这样人也说不清。”“赶紧走吧!瑶瑶都走远了.”五个人拎着小包,拿着大包艰难的在火车站门口的广场人群中穿行,堪比登天。不足百米的一段路,耗费了十多分钟。人贴人似的挤到车站里面,五个人顿时傻眼了。“中国式的火车站”只曾听说,不曾领略。浩浩荡荡,人生噪杂。远远的望去,全是人头。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人脸。车站里各式各样的人,结对的,落单的,三五成群的。左手拉着,右手拿着,肩上扛着,背上背着,没有一处使闲着。庞大的人群由学生、老人、青年、婴儿、男人、女人、组成。张远左胳膊碰了一下叶予说:“我怎么觉得这人流,这阵势,堪比二战啊!”“不,西游记里,孙悟空大闹天空也没这么磅礴。”白杨南突然“哎呀”一声,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叔,左肩上扛着一个不知装着什么东西,反正撑的都鼓了起来的棕色行李箱,左手扶着,右手提着三个纸质盒子的提兜,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挤了一下白杨南的胳膊。大叔,向上抖了一下左肩,一脸和善的向白杨南道歉:“小姑娘真是对不起,不小心碰了你一下。”白杨南刚要回话,嘴唇刚动了一下,还没说出口,城南抢先一步:“大叔,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大叔听到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却带给了城南一脸的尴尬,大叔的笑不好看,一脸的络腮胡,加上一张圆饼似的脸。“没事就好”“大叔,你拿了那么多东西,这是去哪?”大叔脸上又露出了令城南尴尬的笑容。“我儿子,考上了省理工大学,我去送送他。”“省理工?一本呀!你儿子真牛啊!”面对城南的赞赏,大叔嘿嘿一笑。“我看你们年纪不大,是不是也去上大学?上那个大学?几本呀?”大叔一连串的问题,让几个人一时不知所措,很紧张的样子。本来觉得大叔挺好的城南,听到这个问题后,忽然就不由的反感大叔。大叔一脸疑惑的看着几人,几人脸上写满了尴尬。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有人发言了:“当然是去上大学,外省的一个一本大学。”“哦,是吗,外省的一本大学,非常了不得啊!那行,大叔要赶火车,先走了。”大叔一头扎进了人群中,两分钟后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四人眼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秦瑶身上,四个人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一个超大的问号。秦瑶及其镇定的整理着自己的单肩包,不去理会四人的惊讶和超大的问号。候车室墙上挂着的一个喇叭突然想起:“由怀化开往宁波的K419列车即将到站,现在开始检票。”话音刚落,候车室开始大幅度的骚动起来,男人扛着箱,女人一手拿着包一手拽着自己的孩子,像百米冲刺一般,疯狂的向检票站冲。就连瘦弱无力,满头白发,已过花甲的老人此时此刻也像头壮牛一样的冲。秦瑶、叶予、张远、白杨南、城南五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骚动的人群冲撞的四分五裂。叶予,被骚动的人群撞来撞去,根本就站不稳。也找不到秦瑶、张远、白杨南、城南几人的身影,脚下的行李箱,背包也不知所向。此时此情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歪歪扭扭的姿态下,叶予高举着双手,不停的挥舞,并大声的呼喊秦瑶、张远、城南、白杨南的名字、半个小时过去。候车室的骚动逐渐变小,最后又恢复了平静。叶予狂奔向原地,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背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打开包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相反一张僵尸脸出现了。:“谁他妈这么好心,好好的一包水果,给我整成了果酱。”这时城南拿着自己的东西过来了,看到后,便哈哈大笑。“全成了浆,我现在都有哭他个天昏地暗的心情,你还好意思笑。”“浆好,我送你两块面包,你蘸着吃。”说完城南还真从打开包,但打开包的那一刹那,直接傻眼了。“面包吃不成了,全成面包渣了。”“算了。全扔掉吧!面包没了,以后还能买。”说完,城南将一包面包扔进了车站垃圾桶。“城南,叶予”城南听到了呼喊声,转身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在候车室的墙角看到了张远、秦瑶、白杨南的身影。“原来你们在这,我正想和叶予商量怎么去寻找你们三个呢!”城南说完后,三个人摆着一张就像刚被狗咬过似的脸,没说一句话。“你们怎么了?被刚才的场面给吓到了。”“太泯绝人性了,我新买的白色运动鞋,被踩成黑色的运动鞋。”白杨南撇着小嘴呜咽的说。城南低下头去看白杨南的鞋,一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白杨南看城南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追着城南就打。叶予:“张远,你怎么了,一句话不说。”“没,我挺好,就是有点担心,开学第一天我们还能不能安全到学校。”“哈哈,一个小小的火车站就把你给吓到了。”“火车站?就刚才那阵势,和叙利亚暴动分子有什么区别。”“你怎么能把咱国人和叙利亚暴动分子相比较,一点爱国之心都没有。”默不作声的秦瑶生气的说。“我就是随便一说,我的爱国之心可大了,张这么大一直用国产,从不用日货、美货还是其他货。”候车室的喇叭再次响起。叶予:“我们得车次到了,赶紧走吧,一会人多起来就没有我们的位置了。”城南:“哎,不对呀!刚才那么大阵势,怎么现在那么安逸。”“我知道了,肯定是我们这个车去的地方太落后,太偏僻,都没人去。”张远斩钉截铁的说。叶予:“偏僻、落后,那我们以后的生活是不是就要回到七十年代。”秦瑶:“行了,在落后,在偏僻也不可能落后到七十年代。你们太不相信我们国家的实力。”上了火车,在车站的那种拥挤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列火车和车站形成了天壤之别。从着装打扮来看,车厢里的乘客大部分是学生。秦瑶心里想:可能那里确实偏僻落后,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实力所以大家都不选择那里。叶予:“74、75、76.我们得座位在这里,还不错六个人的座位五个人座。真是太爽了”张远:“你激动什么?没坐过火车似的”“我还真没坐过火车,这是我第一次坐。”“我去,对你我也是无语了。”其他人都很疲倦的坐在座位上,唯独叶予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城南倚着张远看着叶予一直笑个不停。站台外已无人员,火车即将开动。突然冒冒失失、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男孩。男孩戴着眼镜,一手拿着车票,一手挎着包,大汗淋漓。几人震惊的看着男孩。“哦,不好意思。”并伸出车票示意,秦瑶一看79。“原来这边空着的座位是你的,我还以为没人坐呢。”秦瑶和白杨南礼貌起身让座。男孩意识到自己身上半湿的短袖和满身的汗渍。“那个,你们先坐我先去洗一下。”男孩把包放到位置上便走开了。白杨南:“嘻嘻,大学就是大学,这刚刚开始就能碰到帅哥。”叶予:“我不一直都是帅哥吗。”“德行,你要是帅哥,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美和丑连个概念。我说的帅哥是刚刚那位”“你什么眼神,就那个戴着眼镜,一副猥琐样还帅哥。”我不给你说,反正他就是帅哥。”白杨南说完还要求还要求和秦瑶调换了一下座位。“你们几个说那眼镜男,那里帅了。”张远、城南一起跟着附和:“不要纠结这了,你和他比帅就掉你档次。”“还是你们两个识货。”白杨南:“你真是一点不害臊。”叶予:“这世界还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这世界就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我承认,你是小人你敢承认吗。”“哈哈”张远、城南被逗的哈哈大笑。一向稳重的秦瑶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时,男孩走了过来,脸上,胳膊上的汗渍已经没有了。相反,一张白净的脸庞看着就招人喜欢。还没等男孩说话,白杨南就主动站起来给男孩让座。“谢谢”“没关系”白杨南满脸的笑容,在看看叶予,满脸的不屑。“你好,我叫白杨南,北方学院的学生。”男孩听到这句话之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北方学院?我也是北方学院的。”男孩这句话说出后,秦瑶、张远、叶予、城南同时将目光投到了男孩身上。“你也是北方学院的,真的假的。我们是今年刚入学的新生。”“真的,今年我大二,学土木的。”“那你就是学长了,这还没到学校就遇见你了。”白杨南已经激动的不行,这么帅的学长,还没进学校就奉献到自己跟前,此时此刻比中了五百万大奖都要开心。“哎,眼睛男,还真是巧,这刚上了火车就遇见。”叶予一脸不屑的说“你好,我不是眼镜男,我叫肖林。”男孩微笑着回答。白杨南:“既然都是一个学校,学长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叫白杨南。”“嗯,你刚才已经说过了。”“对对对,这个是秦瑶、叶予、张远、城南。”白杨南介绍完,肖林很有风度站起来从秦瑶开始挨个跟他们握手。白杨南、秦瑶、张远、城南、也站起来礼貌回应。唯独叶予很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城南:“既然是学长,那就给我们介绍介绍学校的几本情况吧。”肖林露出一个简单微笑:“坐这列火车,大概六个小时后就可以到我们学校所在的城市,下了火车在做一班公交终点站就是我们学校。我们学校的历史没多久,也就是七十多年。”白杨南抢先一步说:“七十多年呀!那一定不错吧!”“是的,挺不错”“那希望学长以后能在这不错的学校多关照一下。”“好的”城南从包里拿出六罐啤酒打开“既然大家以后都要在一块相处了,我们就庆祝庆祝。!大家都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啤酒“Chess!”火车开动,秦瑶望着车厢内整理行李的学生和车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浅淡一笑:“原来已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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