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这里存在着一个荒原效应,我想利用荒原效应来说明这个问题。事实上感知是由大脑皮层的接收区根据感知的内容或意义决定的,而不是由位置决定的。学习功能不是按照大脑里特定的结构编码的,而是由于信息分布遍及大脑的整个广阔区域,是由相应调谐的细胞集合来编码并解码的。我们承认存在着普遍语法,但是我们认为每个人的大脑里的普遍语法绝对不是相等的。
当然,普遍语法的确是通过遗传而生成与发展的,但是普遍语法和人类的生理器官还有一定的区别。只能说人类存在着语言能力,存在着使用普遍语法的语言能力,但是这无论如何不是器官,当然和他们的语言能力本身就是语言器官说法不同。另外,语言能力和普遍语法也不同,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设想有一个荒原,在荒原里杂草丛生,但是我们知道荒原有生长植物的能力,但是生长植物的能力并不是荒原所固有的部分。起初荒原生长的都是杂草,后来来了一老农,他在荒原里把杂草除去,然后种上了玫瑰花,不久这个荒原就成了一个玫瑰园。如果另一位老农在荒原里种上茉莉花,这个荒原就变成了一个茉莉花园。我认为用荒原效应来解释人类大脑可能更加具有合理性。
人类大脑是人类在长期演化过程中的产物,人类大脑经过了多少亿年的演化后,比其他动物发达。人类和其他动物最重要的区别之一是在人类大脑里存在着一个比较完善的语言区。这个语言区就包含着能够应用语言的能力。但要注意的是仅仅是能力。
这种语言能力仅仅包含对外界物体的全息反映系统、记忆信息系统和语言创新系统。这种能力只有和思维中的概念、判断、推理这类思维形式相结合,才能把语言能力转换为思维能力。
语言能力、思维能力和发音器官相配合用语音表达出词的发音。只有当语音(词和句)和语句(概念、判断、推理)以及语形(不同的书写形式)三者形成一个语言的立体系统时,大脑之中固有的语言能力才能够发挥。
婴儿刚出生时的大脑就同荒原一样,无意识地反映客观事物,对客观事物没有任何了解。这时婴儿的大脑不可能存在着绝对的普遍语法,它必须通过发音练习,并且要和语义、语词以及词句书写联系,逐步地改变大脑的荒原时代。婴儿的大脑生来就存在着语言区,这是通过人类大脑的演化过程一代一代遗传下来的。婴儿时代的大脑等于荒原,荒原具有生长各种植物的能力,而大脑具有如何运用各种语言的能力。刚才说过,要真正能够运用语言还需要培养运用语言的能力,要和发音器官以及思维能力相配合才行。一般来说我们认为只有人类才能够完全运用语言,而其他动物不具备全方位运用语言的能力。之所以其他动物不具备全方位地运用语言的能力,可能由于发音器官的不健全,或由于思维能力缺乏。
生成语言学派的内化语言不如说是模糊的思维活动更可靠。
因为思维在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之前是模糊的,在模糊的思维阶段是不存在语言的,思维一经语言表达出来才是明确的思维,事实上语言和思维是同时出现的,是相互依存的。这个问题必须分清。
我们用生成语言学派所提出的概念:p1是语言的荒原时代,即语言的初始阶段;pi 指未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思维,即d 结构(深层结构),而pn 指语言,即s结构(表层结构)。
在语言的荒原时代不存在任何普遍语法,也不可能存在。人的肉体是实体,可以通过正常的基因遗传各部分器官,包括大脑及大脑中的语言区。而抽象的普遍语法只有在深层结构中才能诞生,在表层结构中得到进一步的发展。乔姆斯基等人所做的一切努力,包括所有的演算以及转换只能在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中进行,不可能在大脑的荒原时代进行。大脑的荒原时代只有生成任何语言的能力,抽象的普遍语法本身不能通过基因遗传。
科学的发展使我们对大脑有了更正确和更深刻的了解。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初,科学家就发现大脑中的网状结构对大脑皮层区域具有一种“上行激活”的作用,这对意识行为和注意行为有着重要的作用。接着又发现大脑皮层对大脑干网状结构有广泛的“下行投射”作用,这样就构成了皮层和网状结构之间的交互回路。
到了上个世纪60~70年代,科学家们又发现,不仅仅大脑皮层接受丘脑核团的投射,丘脑同时也接受大脑皮层的投射,而且在脑内普遍存在着这种交互的双向联系。我们知道,早在1861年科学家就把语言中枢定位于大脑左半球,并且都认为大脑左半球在许多功能方面具有绝对的优势。而这时科学家们的认识改变了,认为大脑右半球在空间识别、音乐、美术欣赏以及感情活动方面明显地优于左半球。左半球在语言、逻辑分析和计算方面具有优势。
在人的大脑中,左右两个半球的分工互补说明两半球内侧面相连接的胼胝纤维体参加的大脑神经元网络实体,是语言、意识等高级神经活动统一的物质基础。这就证明了大脑里存在着语言区,具有语言以及思维的能力。语言和思维是不可分的,而且语言和思维是同时形成的,是相互依赖的。这种语言能力是语言形成的物质基础,这种能力和普遍语法的形成是有关系的,但不是人类的普遍语法。
科学证明,大脑对客观事物的反映是一种泛脑关系(pan‐brain relations),并且突破了经典的神经元学说,超出了树树、树脑体突触、复合的突触小球、系列突触等形式,而且还有在一个突触的不同活动点上交替互为突触前结构的交互性突触。这些不同形式的突触代表着极其多样的微回路。不仅如此,不少递质和调质还可在非突触部位的受体上发挥非突触联系。由此可见,仅就N‐N关系而言,已经突破了线性联系的模式,而且有大回路、微回路、交互双向、横向相关等非线性联系。
这里N‐N联系就是从神经元到神经元的联系,因为突破了N‐N的联系,还涉及包括N‐N的G‐N、NH‐N、T‐N和GCSF‐N等在内的泛脑关系。G‐N指神经胶质与神经元的关系;NH‐N指神经分泌、神经激素、内分泌激素和神经元的关系;T‐N指伸展细胞和神经元关系;GCSF‐N指脑脊髓液与神经元的关系。这就可以看出,这种联系是绝对不可能用一般的转换表现出来的,而且这种联系中间存在着可能出现的普遍语法。我们可以肯定地认为,人的意识是来自不依赖于人们头脑的客观世界,因为这些意识的基础是泛脑网络活动。
人类之所以能够使用语言,是因为人脑有经过长期的演化而形成的使用语言的能力。人脑对客观世界的感知是对各种频率传播的信息波的接收。因为在个体周围存在着无数的波,在大脑里生成各种图像、声音、气味等复合的感觉体。大脑按照时空坐标接收各种波,并由此构建出经验世界。语言本生是经验世界的一部分。这种说法符合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劳动创造语言的理论。
在客观事物进入大脑,大脑对神经系统内的相关信息进行整合的过程中,各种感觉脉冲都是由几百万根神经纤维传导的,各种感觉(如视觉)信息加工的区域都有好几亿个神经元。人们正是通过这些神经元反映被感知对象,并且人脑还对被感知信息进行分析、解释,使感知者和被感知世界联系起来。人们对被感知信息分析和解释的能力,一方面归功于脑结构的遗传因素,另一方面还依靠个体的文化因素。
大脑对客观事物的反映不是局部的,而是全息性质的,尽管感知者本人没有意识到全息,而事实上在大脑里反映的是物体的立体形象。全息性质的意义不仅如此,除立体外,还和声音、气味等组合成一个整体。比如一听到某种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此人的全息形象就会出现在大脑之中。学者们认为,大脑皮层是由类似全息接收场那样的树枝状系统组成的,信息结构本身成为一种分布式编码的全信息斑。并且证明大脑里的视觉系统、听觉系统和其他各种感觉系统都是以光谱为基础,按全息方式操作的。根据认知控制论,个体感知客体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该过程构成一个完整的控制反馈环,即:按照收到的被感知的事物的感觉信息,大脑对这些信息进行解码和反应。所有这些都是用思维和语言来表达的,如果没有思维中的判断、推理和语言的实际运用与操作,就不可能表现出自我纠正和不断完善的过程。但是在人类形成思维和运用语言之前,这个可变的信息流就已经存在,只不过是处于一种模糊状态。
客观事物在大脑中的反映形式是全息的,在没有思维的时代,所有的反映只能是模糊的图像,尽管各种感觉器官可能在大脑中生成某一事物的全部形象,由于思维活动尚未产生,所有事物形象都是模糊的,缺少动力。模糊的形象对初始人仍然有作用。对事物模糊反映的形象实际上是思维的沉睡状态,也可以称为思维的初始静止状态。比如,初始的人们发现某一种水果好吃,在大脑里会出现这种水果的形状、味道、手感等综合形象,这仅仅是一种模糊的形象,不能和具体的诸如圆形、红色、蜜甜、光滑等这类词语联系起来,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复合体。由于大脑在人类活动中的不断发展,他们逐渐学会用某种声音、手势、身势、表情等来表达某种事物和情感,这就是最简单朴实的语言符号。正是这些简单的语音符号用来表达思维,使思维从模糊的状态中解放出来。
语言不仅是发出的声音符号,前面所说的手势、身势、表情也和语言有关。如微笑表示高兴和喜欢,流泪表示激动和痛苦,招手表示欢迎,摇头表示拒绝等,这当然是某些初民的语言,另外不同的民族可能用不同的方法表示同一情感,或者用同样的符号表示不同的意思。不管使用何种语言符号,应该承认从一开始这些符号就和语义连在一起,语言符号的出现就是分析思维活动的开始。
除以上外人们用某种工具的声音也可以当作语言,如今日的汽车喇叭声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而且可以表达出不同的语气。
这里探讨的目的是为了得出以下结论:在没有思维和语言(或前思维和语言)阶段,是不可能形成语法结构的。这就是说前面所提到的乔姆斯基所说的作为天生的、人类器官之一的p1(初始结构)是不存在的。虽然在该阶段大脑对客观世界也能够达到全息性,但这种全息性对个体来讲只能是图像,是凌乱、非综合性与非分析性的。犹如荒原上的杂草,没有经过人工的培植,只能够自然地生长。
语言是用来交流思想的,用不同词组结构组成同样内容的句子有不同的语言力。下面从9个方面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