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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燃棘 1

气定神闲,没有风,空气也停滞了……

克利斯朵夫神闲意适,心气详和。他对此颇为得意,暗中却又有些懊恼,觉得这种平静很古怪。情 欲睡着了,他满以为它们不会再醒来了。

他体内那股巨大的力量,失去了目标,变得无所事事,而处于半睡眠的朦胧状态。其实他感到空虚,感到“看破红尘”的惆怅,也许是没有抓住幸福的遗憾。他对自己对别人,已不必再斗争,工作方面也很顺利。他抵达了一个阶段的终点,以前的种种努力都化为硕果。当总是慢一拍的群众开始赞赏他的旧作时,他早已丢开,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进步。他对每次创作都感到同样的愉快。在他一生中的这个时期,艺术对他而言如同一种他演奏得极娴熟而巧妙的乐器。他不禁有些羞愧地发现:自己几乎把艺术当成了游戏。

易卜生说过:“在艺术中,不但应当坚守天赋,还要有使人生更充实,更有意义的热情与痛苦。否则你就失去了创造力,而只能记录罢了。”

克利斯朵夫就是在记录,而他却没法适应这种情形。书写得固然很美,他却宁愿它们不美却很有生气。好比一个休假中的运动员,不知该怎么运用他的精力,而只是像一头百无聊赖的野兽一般打着呵欠,以为日子会平淡无奇地过下去,可以从容地工作。加上他那天生的乐观,他确信一切都会很好,结局也不过如此。他暗自庆幸经受住了考验,做了自己的主人。这一成就可不算小。啊!一个人终于操纵了自己的命运,保住了自己的本性……他自以为到达了人生的彼岸。

两位朋友没在一起住,雅葛丽纳出走以后,克利斯朵夫以为奥里维会搬来和他同住,可是不是这样。虽然奥里维想离克利斯朵夫近一些,却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与雅葛丽纳的共同生活,让他不能再和另一个人住在一起,那无异于一种亵渎——即使他们更加相爱——这么做并不需要做太多解释。

克利斯朵夫很不理解,一想到这个他就又惊异,又难过,又生气……后来,他的本能(也许这比他的智慧更高明)点醒了他,他便突然不再说什么了,认为奥里维是对的。

可是他们每天都会见面,关系更加亲密。也许他们的言谈并不涉及到思想最深处,同时也没有这个必要,精神的交流不一定要用语言,只要两颗心都充满爱就够了。

他们两人很少说话,一个醉心于他的艺术中,一个沉缅于他的回忆里。奥里维渐渐摆脱了苦恼,但他并不是刻意去摆脱,反倒好像更愿意苦恼。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中,苦恼支撑他活下去。他爱他的孩子,但一个只会哭喊的小娃娃不能让他忘掉全部悲苦。世界上有些男人,爱自己的爱人远超过自己的子女,我们不必觉得奇怪。奥里维最爱这个孩子之处,还在于给予孩子血肉的母亲。

到此为止,他对世事漠不关心,他与世隔绝。倒不是因为自私,而是出于爱梦想的习惯。雅葛丽纳扩大了他的空虚;她的爱情让奥里维与别人有距离;爱情消亡了,距离感却没有消失。况且他有一点儿贵族气质,从幼年起,他内心虽然很温柔,但身体和精神上却脆弱敏感,一直不太合群,大众的思想和气息都使他厌恶。但自从他亲眼目睹了一些平凡琐事后,就发生了变化。

他在蒙罗区的高岗上租了一个简陋的公寓,距克利斯朵夫与赛西尔的住处很近。那是个平民区,所住的都不是极有钱的人。在以前,他对这个不合自己脾性的环境一定会感到痛苦,但现在他却不在乎。无论在哪里,反正他不过是外人。他不想认识邻居。工作回来(他在一家出版公司有一个职位),他就把自己关起来陷入回忆,偶尔出去看看孩子和克利斯朵夫。他的住所算不上是一个家,只不过是一间处处显出历史迹象的黑洞洞的房间;而房间越黑越空,这种迹象就越清晰。偶尔在楼梯上遇到的人他几乎都不看一眼,但不知不觉地,对有些面孔还是有点儿印象。有些人总是要到事物消散后才看得清楚,到了那一刻,就能记起来了,连最微小的细枝末节也如刀刻斧凿一般清晰。奥里维就是如此。

有一天,他出去时,看到屋子前围了很多人在议论着什么。他从不管闲事,几乎要不加理睬地走过去了。但那个爱唠叨的看门女人拉住了他,问他知不知道可怜的罗赛一家出了事。奥里维根本不认识那家人,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原来那是个工人家庭,夫妇俩和五个孩子一齐自杀了。听着听着,他渐渐记起他见过那些人。他问了几句……不错,是他们:男的是个面包师,面色苍白,好像炉灶的热气把他的血都蒸干了似的,双腮凹陷,胡子总是没刮干净。他初冬时害了肺炎,没痊愈就去上工,以致又犯了病。三个星期以来,他一直失业在家,而身子也垮了。女的总是有身孕,关节炎搞坏了她的身子,她还得拼命操持家务,成天在外面跑,向救济机构请求微薄的资助。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就在这种情形下诞生:十一岁、七岁、三岁,夭折了两个,最后又出生了一对双胞胎,来得真是时候!一位女邻居说:

“他们出生后,最大的那个孩子,十一岁的小姑娘于斯丁纳——可怜的丫头——哭着说,要她同时看两个孩子,怎么受得了呢……”

奥里维听了,想起了那个小姑娘:挺宽的额头,头发没有光泽,眼睛总是闪着惊慌的神色,似乎总是捧着食物,要不就抱着小妹妹,或者拉着七岁的兄弟——那个孩子很娇弱,也很清秀,一只眼睛失明了。奥里维在楼上碰到她,总是问候性地说一句:“对不起,小姐。”

而她则没有回答,僵直地走过去,但对于奥里维的问候暗暗开心。前一天傍晚,他下楼时还看到她:提着重重的一桶炭上楼。奥里维走过她身边时,照例问候了一句。他下了楼无意中抬起头来,看见她正站在那里目送他下楼,一看见他抬头她就转身上去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去哪儿呢?奥里维相信她是有预感的。他想着这可怜的孩子走向了死亡,而死亡对她却是一种解脱。对于可怜的孩子们而言,死了就不用受罪了!想到这儿,他没心情去散步了,便回到房里。但想到这惨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他又怎么坐得住?

于是他去找克利斯朵夫,心中十分难受。想到世界上多少人正承受着贫穷的苦难,而只是失恋就让自己终日闲坐,不是太冷酷了吗?克利斯朵夫也很受触动,但饥寒交迫的悲剧他见了不少,他从小也曾在贫寒边缘上挣扎。他对自杀很不赞成,因为这时期的他热爱生活,想不到有人会懦弱到放弃斗争。痛苦与战斗,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这是生活的方式。

奥里维也受过这种苦,他痛恨贫穷,因为正是贫穷夺走了他心爱的安多纳德。自从娶了雅葛丽纳,让财富和爱情消磨了他的斗志,他几乎忘掉了那为了一块面包而让姐姐辛劳一天的悲惨回忆。现在爱情完结了,这些回忆又清晰起来,他开始面对痛苦了。于是他大为惊讶地发现这社会充满了各种痛苦,到处是处于贫困交加的环境中的呻吟的人民。他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让他烦得不能工作,克利斯朵夫气恼地说道:“别烦了,让我工作。”但他还是无法平静,便生气了,骂道:“该死的!我这一天白过了!你算是觉醒了,嗯?”于是奥里维急忙道歉。

“孩子,”克利斯朵夫说,“别光注意到黑暗,你会受不了的。”

“可是我们应当救出他们呀。”

“当然。可是怎么救呢?我们也跟着去受苦?你就是这么想的。你有一种倾向,只看得见悲惨的方面,当然,这种悲观主义是慈悲的;但却让人沮丧。要别人快活,你自己得先快活起来。”

“快活!看到这么多人在受苦,还会快活吗?只有努力去帮别人,你才会快活。”

“对,可是乱做一通就能帮助他们吗?多一个无用的士兵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我能用我的艺术去抚慰他们,给他们力量,给他们快乐。你知道吗?一支美丽的歌能支持多少人继续奋斗?去各干各的吧。你们法国人,真是好心办傻事,我喜欢你们这个脾气。但光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们忙起来乱哄哄的,却是只会添乱——我认为,首先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创作健全的音乐,让你们的热血奔涌,让太阳照亮你们的心。”

要散播阳光,自己必须拥有阳光,而奥里维正缺乏这一点。他不能独自奋斗,必须联合别人一同干。可是与谁联合呢?他与一切的政治党派与宗教党派格格不入。他们自己也心胸狭小,互相倾轧。一旦掌权,他们又滥用职权,所以只有被压迫者才吸引奥里维。

于是他开始关心穷人的疾苦,亚诺太太为一个慈善组织工作,便介绍奥里维入了会。但一开始他就遇到了困难:他负责照顾的穷人不值得他帮助;或是他的同情没有效果,他们提防他,将他拒之门外,况且对于一个知识分子而言,单纯的慈善事业原本就满足不了他们。在遍布灾祸的国家中,这种办法所恩泽的地区太小了!它的行动又没有计划,也没有连续性,好像是随机的,发现什么伤口就随时包扎一下。一般来说,它的志愿太小,采取的行动又太仓促,不能铲除病根,但探讨病源又正是奥里维最愿从事的。

他开始研究社会的疾苦。在这方面,可不必担心缺少向导。当时,社会问题已成为上流社会中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个问题,在交际场中,在小说或剧本中,大家都谈着这些东西,每个人都自以为很了解情况,有些青年人甚至为此消磨了最宝贵的时光。

奥里维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一个因为胆怯而变成革 命分子的人。

他名叫哀尔?加奈,出身于富裕的布尔乔亚,家风保守,跟新思想没什么关联。家里的人出了不少法官和公务员,但有几个因为和政府闹别扭丢官。这些布尔乔亚作为中间派,想讨好教会,没什么思想。加奈糊里糊涂地娶了一个有贵族姓氏的女人,也没什么思想。这个顽固、狭窄、满腹牢骚的社会,终于使得加奈忍无可忍——尤其因为太太让人厌烦极了。他资质平庸脑,筋灵活,倾向于自由思想,却又不知那是什么意思,他根本不懂。他只知道家里没有自由,以为只要离开家就能找得到。但他受不了孤独,就很高兴地与中学时代的朋友混在一起,其中有几个信仰工团主义。在这个社会里,他觉得更不自在,但又不愿说出来:他总得呆在什么地方,可惜找不到跟他一样的人。这类人在法兰西到处都有,他们自惭形秽,如果没有躲起来,就给自己染上某种政治色彩,有时涂好几种。

依照习惯,加奈尤其愿与那些跟他大相径庭的朋友接近。这个法国人,地道的布尔乔亚,地道的内地人气质,居然与一个青年犹太医生形影不离。他叫玛奴斯?埃曼,是从俄 国逃出来的。像许多同胞一样,他有两个出众的地方:一方面能够把别的国家当成自己的祖国,一方面又觉得对任何革 命都感兴趣;别人竟弄不清他究竟是对革 命的手段还是对革 命的宗旨感兴趣。

他很聪明,喜欢冷嘲热讽,心思细腻,能一下击中别人的弱点并加以利用,所以他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加奈。他觉得把这位桑丘?潘拉加入堂?吉诃德式的队伍很有趣。他毫不客气地支使他,支配他的意志、时间、金钱——并不是留给自己——而是用来宣传他的主义。加奈任由他支使,硬要相信自己也有同样的信仰,他也知道不是这样;那些思想在他看来完全不合情理。

在那群革 命家中间,有许多这样的人。生性懦弱的加奈想当个革 命家,于是就相信自己是革 命家,但这种大胆连他自己也感到吃惊。

所有这些布尔乔亚信奉的原则都不相同:有的出于感情因素,有的出于理智,有的考虑到利益。这一批遵循《福音书》,那一批依附柏格森,另外一批又信奉马克思、蒲鲁东、约瑟?特?曼德尔、尼采,或是乔治?索兰尔。有的革 命家是为了赶时髦,有的是离群索居,有的是为了行动需要,满腔热情,有的则是因为有太强的奴性,像绵羊一般驯良,可是全都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风暴中。大路上尘土遮天,大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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