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935600000030

第30章 蛮魏国强索不得起刀兵(2)

“是啊!”庞涓附和一句,猛地一拍大腿,“对了,他们仗恃的是太子,你我有个现成的帮手,何不寻他来着?”

“你是说——公子嗣?”

“是呀。”庞涓急切应道,“此番伐魏,公子嗣身为副将,作战勇敢,进退有度,举止得当,我观公子,未来不可限量。听莲儿讲,自公子卬殉国,诸公子中,能得王上心意的只有公子嗣。”

“公子嗣淫而失制,愎而失断,不足谋事矣!”张仪一言否定。

“这……”庞涓略怔,“张兄何出此言?”

“此番伐赵,公子嗣得任副将,是因为出身,而非因于战功。伐赵前后,公子嗣未筹一策,未出一谋。赵人撤离邯郸,将军出战孙膑,留公子嗣于赵,大小诸事,公子嗣皆无主张,悉听在下决断。在邯郸数月,公子嗣唯决一事,即滞留赵宫,不舍昼夜,肆意游戏宫室嫔妃,淫荡之名风靡邯郸,赵女躲之如躲瘟神。”

“这这这……”庞涓苦笑一声,“是在下看走眼了。在下一直以为公子嗣勇武,是个将才呢。”看向张仪,“公子嗣不可指望,如之奈何?”

“听说我王患上风湿,你我该当入宫叩安才是。”

“是哩。”庞涓醒悟,笑道,“军国大事,当禀王上定夺,是在下绕道了。”

“贤弟拿上这个!”张仪拿出一囊,递给庞涓,“此囊里是几剂药膏,为楚人秘方所制,专治风湿,灵验得紧!”

“张兄真是有心,连这个也备好了。”庞涓叹服。

“非为王上所备,”张仪坦诚应道,“香女代在下受蜀女一刺,伤及肩胛,一遇湿寒即疼痛难忍,在下心实不忍,四处求治,不久前得到秘方,制成此膏,寻人试过,颇为灵验。偏巧我王也是此病,由庞兄献上,岂不为美?”

庞涓谢过,袖起药囊,与张仪入宫觐见。

御书房里,惠王斜躺于榻,微微闭目,任由宫人揉捏其腿,毗人则站在旁侧,抑扬顿挫地小声吟咏一道道奏疏。

一阵脚步声响,宫值走进,禀道:“武安君、张相国入宫叩安,在外候见。”

惠王坐直身子,挥退宫人,朝毗人努嘴。

毗人搁下奏疏,唱道:“王上有旨,宣武安君、张相国觐见!”

张仪、庞涓趋入,叩安,庞涓叩道:“儿臣听闻父王龙体有恙,诚惶诚恐,特来叩安。”

“呵呵呵,老毛病了!”惠王指指左腿,“是这左腿,当年与韩、赵战于浊泽,寡人受赵人一箭,伤及骨头,但凡湿气上泛,就会犯病,前日厉害,今朝好多了。”

“父王,”庞涓双手奉上膏药,“此药膏为楚人秘制,专祛风湿,儿臣求请父王一试。”

“好好好!”惠王连说几个好字,看向毗人。

毗人接过药膏,收藏起来。

“二位来得正好,”惠王赐席,见二人坐下,指向旁边一堆奏报,“这些奏报,寡人听得心烦,正要召请你俩呢。”

“可为灾情?”张仪看向奏报。

“唉。”惠王长叹一声,“各地闹灾,青黄不接,各郡各邑,都在向寡人伸手要粮。寡人……”

“我王勿忧,”张仪奏道,“各地灾情臣已悉知,也将灾情奏报秦人。秦王闻我有灾,旨令蜀地调运米粮三万石,这辰光已在途中,不日将运抵河东,或可解我水火之急。”

“哎呀呀,”惠王两眼放光,喜不合口,“好爱卿呀,此等佳音,你当早些禀报才是!”

“臣也是刚刚得信,不敢有一刻耽搁。”

“唉,”惠王长叹一声,对庞涓道,“事到临头,真正助我的,仍旧是秦人。只是,秦王如此慷慨,倒是出乎寡人之料啊!”

“非秦王慷慨,”张仪奏道,“是秦王顾念秦魏睦邻大略,不计其他。不瞒王上,据臣所知,去年河东大旱,与河东一河之隔的河西,乃至关中,也是滴水未下。关中,也缺粮啊!”

“这这这,”魏惠王急了,“秦人既也缺粮,却来助我三万石,叫寡人……如何是好?”

“我王无须为秦人忧心,”张仪侃侃言道,“秦人有蜀地粮仓,饿不死人。不瞒我王,蜀地是臣一手开拓的,一眼望去,真叫沃野千里啊!这且不说,蜀人善于治水,无惧旱涝,所产粮食吃不完,全都喂鸡喂猪了!”

“啧啧啧,”惠王赞道,“秦王得蜀,是得个大宝啊。”

“不瞒王上,”张仪应道,“秦王当年却不这么想。当年秦王气恨我王约纵亲六国攻秦,定下国策誓与魏战,臣以为不智,力劝秦王避强就弱,与魏睦邻,向西争蜀。秦王初时不从,后从臣谏,用臣之计平巴得蜀,方有今日。”

“唉,”魏王再次出叹,“是秦王命好运好,得与巴、蜀结邻,寡人这里……”

“在臣眼里,我王之命远比秦王好,我王之运也不比秦王差呢。”

“哦?”

“大王请看,”张仪指向东方,“自大梁以东,泗下千里沃野,尽皆弱国,自大梁以北,太行之东,直至燕国蓟城,沃野之广,远甚于泗下。至于齐国五都之富,臣……”

“这这这……”惠王苦笑一声,做出无奈表情。

“大王,”张仪声音洪亮,信心满满,“秦王能得巴蜀,非秦王命好运好,是秦王看重军备,视军备为首务。自商君变法以来,秦举国皆兵,所有男儿幼习兵器,无不以战死疆场为荣。观秦人三军,阵之严整,律之严苛,械之精良,粮之充裕,天下无可匹敌。能与秦军一战者,唯有庞将军制下的大魏武卒。两强相撞,必是两伤,这也是臣力谏秦王舍魏争蜀的本因。秦得巴蜀,即可谋楚。楚地本属南蛮,秦人得之,无伤中原毫毛。中原沃野,何止千里,臣劝秦王留给大魏武卒,留给庞兄,留给大王。臣之用心,不谓不苦,还望大王怜之。”

惠王长吸一口气,微微闭目。

“父王?”见惠王迟迟没有开眼,庞涓小声提醒。

“唉!”惠王终于给出一声长叹,重重摇头,“老矣,老矣,寡人垂垂老矣!”

“我王差矣,”张仪应道,“自古迄今,人无万岁,终有一老,亦终有一死。然而,有何人是为自己而生,又为自己而死呢?偌大一个魏室,真正立国不过四世,难道我王能够忍看大魏社稷于王百年之后一朝崩塌吗?”

张仪所言,字字锥心。

惠王打个寒战,抬头看向庞涓:“贤婿,听说你要重建武卒,可有此事?”

“儿臣正有此意。”庞涓朗声应道,“儿臣已聘两万勇士,万事俱备,只缺甲胄。”

“单是甲胄,倒是易事。”惠王转对毗人,“传旨白虎,让他赶制两万套甲胄。”

“王上,”毗人小声禀道,“司徒大人有奏疏在此,就是方才老臣吟咏的。”

惠王这也想起毗人方才所念的奏疏,回到现实中,老眉渐渐凝起,转对张仪:“据司徒所奏,甲衣多由乌金铸制,单套甲盔即需乌金二十余镒,两万套需五十万镒。近年乌金价钱看涨,直追黄铜,五十万镒乌金需金逾万镒,而国库仅有不足三千镒,单是伤亡将士的抚恤也需八千镒,尚差五千缺口。”

“这些儿臣晓得,”庞涓应道,“乌金大多来自韩室,我可暂且拖欠几日,待国库充盈,加利还他就是。”

“嗯,这倒不错,”惠王微微点头,对毗人道,“召司徒!”

白虎赶至,惠王拿出他的奏章,道:“白爱卿,据你所奏,两万甲胄难在乌金,乌金难在金钱。方才武安君提出一个奏议,就是暂欠韩人,待国库充裕之时,我可加利归还。寡人以为奏议不错,特召你来,看如何与韩人磋商此事。”

“回禀王上,”白虎苦笑一声,“臣早与韩人磋商过此事,韩人不肯拖欠。”

“咦?”庞涓大声问道,“借钱还钱,此乃古今生意之意,韩人既然与我做的是生意,为何不肯拖欠?”

“回禀武安君,”白虎不卑不亢,“前几年我们定制甲盔、弓弩、革衣、车马等物,尚有许多旧账,折金不下三千镒,迄今未还,韩人不肯再欠了。”

“岂有此理!”庞涓震几怒道,“旧账归旧账,新账归新账,堂堂大魏,还能拖赖他们不成?”

“武安君大人,”白虎也生气了,“生意之道,讲究公平,欠账还钱,买卖自主,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今我欠账不还,韩人中断生意,皆是常理……”

“够了!”庞涓几乎是喝叫。

“你……”白虎也是气急了,满脸红涨,鼻孔里冷冷地哼出一声,竟然忘记是宫中,忽地站起,一个转身,大踏步径去。

“唉,”望着白虎气冲冲远去的背影,张仪故意出声长叹,“司徒大人仗恃何势,竟把大王的御书房当成自家的后花园了!”

“拟旨,”惠王被张仪的话激怒了,转对毗人,“暂免白虎司徒职,让他闭门思过一月!”

夜色已深,白家祠堂里,一盏孤灯,几炷香火。

白虎跪在白圭灵前,没有悲泣,没有诉说,只是静静地跪着,如一尊雕塑。

在他身后站有许久的老家宰轻声禀道:“主公?”

白虎一动不动,似是没有听见。

“主公,”老家宰抹把眼泪,声音更轻,“这都交三更了,夫人房里……灯仍在亮着,是在候您呢。”

白虎起身,复又跪下,如是数次,行三拜九叩大礼,礼毕,将白圭的牌位取下,小心翼翼地装进他已备好的箱子里。

“主公,您……这是何意?”老家宰愣住了。

“阿叔,”白虎把一双泪眼看过来,“诗曰,‘莫我肯顾,适彼乐土。’此地我们守得太久了,也该挪个地方。明日晨起,你安排人手,收拾行李,整备车马,后日鸡鸣时分,我们出城。”拿出一只红布包裹,递过来,“还有这枚印玺,使人呈送上卿府,让他转呈魏王。”

老家宰双手接过印绶,老泪流出。

白虎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房门。

夫人绮漪当门而立。

“夫君,”绮漪问道,“我们欲往何处?”

“韩国阳翟。”

“主公!”老家宰打个惊怔,急赶过来,“阳翟去不得,万万去不得啊!主公要走,当去宋地定陶。”

“为什么?”白虎问道。

“主公呀,”老家宰忧心忡忡,“阳翟的大小生意人之所以赊账于魏,不外乎二因,其一是老白家的面子上,其二是你这个司徒身份。今日主公不做司徒了,老白家也早不做生意了,魏国欠下数千镒的债务,主公此去,岂不是……”

“阿叔所言极是,”白虎淡淡一笑,应道,“阳翟大小客商之所以赊账于我,是冲我白虎的司徒身份。白虎今日不是司徒了,于情于理,也都该当去对所有客商有个交代,至于是打是罚,就由他们处置吧。”

看向绮漪,“夫人,是不?”

“夫君,”绮漪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绮漪听夫君的。无论夫君到哪儿,即使上刀山,下油锅,绮漪也愿跟从!”

翌日晨起,朱威得知白虎欲走,急急赶来,再三苦劝,白虎执意出走。朱威挥泪作别,回到府中,越想越闷,加之前些时积劳成疾,身体本就不适,干脆告病不朝了。

“你要与阿大去阳翟?”庞涓不可置信地盯着白起。

“是哩。”白起郑重点头。

“何时动身?”

“明日鸡鸣,城门开时。”

庞涓在厅中紧踱几步,顿住,将手重重搁在白起肩上:“起儿,你不去阳翟,好不?”

“为什么?”

“义父不想让你去。”

“义父为什么不想让起儿去?”白起歪头望着他。

“因为……因为……”庞涓支吾一下,接道,“义父离不开你,义父想把你留在身边,想使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就像义父这样?”白起眼睛睁大。

“不是就像,”庞涓在他的肩上加力,“义父相信你一定能超过义父。”

“义父凭什么相信?”

“就凭你的起点是在义父的肩膀上。”

“义父,让起儿想想,成不?”白起仰脸恳求。

“你不能想,你须马上回答我,究竟想不想成为一个超过义父、驰骋列国的无敌将军?”

“起儿想,起儿做梦都想!”白起略顿一下,转过话头,“可……起儿不能答应义父。”

“哦?”庞涓蹲下来,两眼紧盯住他,“告诉义父,为什么?”

“因为我若留下,就不能为阿大尽孝了。”

“那……你就不想为义父尽孝吗?”

“义父只是义父,阿大才是亲父。亲为仁,仁大于义,是不?”

一直无子的庞涓心头就如被揪过一般,半晌,苦笑一下:“好吧,仁大于义。义父不讲这个,义父不让你去,还有一层原因,你想听不?”

“义父请讲!”

“你阿大去阳翟,是自就死地,你可晓得?义父不让你去,是不想让你去死。”

“为什么?”

“因为你阿大欠下阳翟商贾好多好多钱款,他身无分文到阳翟,必死无疑。”

“啊?”白起震惊,半晌方道,“我阿大为什么欠人家那么多钱?”

“因为国家。武卒需要甲胄、弓弩、乌金,这些多是从阳翟商人手中购买。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你的阿大身为司徒,是保人!”

白起陷入深思。

良久,白起抬头,郑重地看向庞涓:“回禀义父,若是这样,起儿更须同去。”

“哦?”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阿大欠债,舍身偿还,是义。身为嫡子,身为魏民,起儿若有躲闪,于父母,是不孝;于国家,是不忠;于债主,是不义。义父难道要起儿去做一个不孝不忠不义之人吗?”

见白起小小年纪竟能讲出此话,庞涓深为震撼,轻抚其头,道:

“好一个起儿!”转身进屋,拿出当年自己一字一字默写出来的六章吴子兵书,递交给他,“这本《吴子兵法》是鬼谷先生当年传授义父的,今朝义父送你了。再过八年,待你长大成人,随时来寻义父,义父必将平生所学,悉数传授予你。”

“谢义父赠书!”白起双手接过,跪地叩谢毕,从怀中摸出一朵玉莲花,双手奉上,道,“下月初三是义母诞辰,此花是起儿三个月前为义母定制的,今日事急,只能提前敬上,敬请义父代为奉献。”

“如此贵重之物,你……哪来的钱?”

“是起儿的压岁钱。每年新春,义父、义母、阿大、娘亲,还有老阿公、朱阿公,都给起儿不少压岁钱,起儿收攒起来,全部用在这朵花上了。”

“起儿……”庞涓眼睛湿润了,长吸一口气,道,“既然你用心如此,为什么不去房中,亲手献给你的义母呢?”

“起儿不敢见她。”

“为什么?”

“怕义母伤心。”

白起伏地再拜几拜,大步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白虎出走之后,庞涓不再顾忌,遂以惠王名义拟就国书一封,发给韩王,语气也算诚恳,先申述魏、韩两国历史友谊,感谢韩王对魏室的鼎持,继而请求韩王一如既往,继续支持,随附一张要韩室支持的清单,上面所列各类军需物资,上盖魏王玺印,加附一枚武安君玺印。

张仪征巴蜀那年,韩国大旱,民生多艰,一向生活节俭的昭王韩武却不恤民难,神经质般旨令臣子耗费巨资,大兴土木,在宫城西门起筑一座奢华门楼,史称高门。失时动土,上天有应。楚国有高人预测昭王不能过高门,果不其然,昭王刚好驾崩于高门筑就那日。

继承王位的是其嫡长子宣惠王,拜公仲侈为相,韩举为左司马,执掌三军,使申不害之子申差为司徒,兼管各地工坊。

收到大魏国书,宣王反复阅读,踌躇难决,上面加盖的武安君庞涓玺印,更让他的背脊骨透出丝丝寒意。忖度良久,宣王召到公仲侈、韩举与申差三人,谋议应策。

三位重臣各读一遍,无不现出愠色,尤其是负责工坊的申差。

“庞涓欺我太甚!”申差气愤难平,怒道,“魏人欠我旧账数千镒,阳翟不少工坊由于缺钱购置原料,或濒临倒闭,或已经倒闭,大小商贾谈魏色变,没人愿与魏人再有生意来往。宜阳几家乌金矿主因阳翟拖欠而停止供货,有矿主连矿也封了。”

“司徒所言甚是,”公仲侈附道,“我臣民生资,王室近半用度,多仗阳翟商贾税费,今魏人欠债不还,阳翟商贾怨声载道,魏人不恤我苦,赖账不说,这又蛮横强索,是可忍,孰不可忍!”

“抛开欠款不谈,”韩举的两眼落在国书上,“臣以为,将兵器卖给魏人大是不妥。魏、韩虽为唇齿,但魏自恃势大,从未将我视作盟友。魏所恃者,无非是武卒与虎贲。我所惧者,无非也是武卒与虎贲。

经由邯郸、桂陵二役,武卒、虎贲受损,庞涓之所以要我急备军资,无非是想重振武卒与虎贲。我若资之,是为虎做翼、增益其势了。”

“唉,这些寡人何尝不知?”宣王长叹一声,指国书道,“眼下我弱魏强,假使不允魏人,庞涓加兵于我,该当如何是好?”

“怕他个鸟!”韩举以拳震几,“桂陵一战,武卒十去其六,虎贲十去其八,庞涓已无所恃,我堂堂大韩,有何惧哉?”

宣王转头看向公仲侈。

“诚如韩将军所言,”公仲侈点头应道,“魏势大减,庞涓风光不再,我王不足为虑。”

“就依众卿吧!”宣王本就有气,牙一咬道,“恭请诸位厉兵秣马,收储粮草,拓沟砌垒,寡人这就回绝魏罃,大不了与他一战!”

听闻白虎来到阳翟,大小商贾纷至沓来,将白家居住的客栈围个水泄不通。

“诸位父老,诸位兄弟,诸位大人,”白虎跳上院中一张石几,抱拳一周,道,“在下白虎,魏人白圭之子,魏国司徒,旬日之前,因种种原因,挂司徒印授,携家带口,由梁赴此……”

话音未落,就被嘈杂的呼声打断:

“白虎,甭讲废话,快还我钱!”

“什么司徒不司徒的,与我等何干?你既然来了,快拿钱来!”

“白司徒呀,我一家老小全靠这点营生,亏空这许多,日子没法儿过了!”

“我等皆是冲你老白家才做生意,这就是你们老白家的生意之道吗?”

“白司徒,求求你了,救救我一家吧……”

同类推荐
  • 走过草原

    走过草原

    讲诉了三十年前他们来到蒙古草原上,发生的种种事情……三十年后有了各自的生活,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回到了三十年前感慨万分的蒙古,见到了相识的人,想起了旧事。本文分为蚊子的困扰,邂逅,军事训练,跪拜之礼等等。
  • 大漠之恋·蔚蓝

    大漠之恋·蔚蓝

    西出阳关,在一轮朗朗的月儿下,无涯的沙漠竟似铺向了天边的白雪,让人觉得这里并非那么严酷、干燥,到处都显得柔和滑润,甚至含有水分。这似乎是个古老而又遥远的梦境。骤然袭来一阵沙暴,月影不见了,雪原不见了,昏天黑地,沙砾如同针刺地打在你的脸上、身上,你只能趴在沙窝里,以防被沙暴卷走。没一会,你已被沙子埋掉了半截。等沙暴过后,又月朗风清,雪原绵延如故,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然而,只要你细心寻觅,你就会有莫大的收获。因为每次沙暴过后,掩埋在沙砾底下古代的石器碎片、钱币、箭镞什么的,往往会被暴露出来一些。于是,此地便得名“古董滩。
  • 麦田里的守望者

    麦田里的守望者

    主人公霍尔顿自叙的语气讲述自己被学校开除后在纽约城游荡将近两昼夜的经历和心灵感受。它不仅生动细致地描绘了一个不安现状的中产阶级子弟的苦闷仿徨、孤独愤世的精神世界,一个青春期少年矛盾百出的心理特征,也批判了成人社会的虚伪和做作。霍尔顿是个性洛复杂而又矛盾的青少年的典型。主人公的经历和思想在青少年中引起强烈共鸣,受到读者,特别是大中学生的热烈欢迎。他们纷纷模仿主人公霍尔顿的装束打扮,讲“霍尔顿式”的语言,因为这部小说道出了他们的心声,反映了他们的理想、苦闷和愿望。
  • 这辈子有你已经足够

    这辈子有你已经足够

    商场注定是尔虞我诈,爱情也不一定是出于爱。每个人都想知海里的一滴水,颜色取决于所在的水域,而兰晓这个来自东北的迷糊女却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秘密澄透地活着,即使身边的人如何变色,也绝不改变初衷。都市里的人,一方面追求自由和真实一方面又戴着面具安与自然地活在自己的牢里;他们都是这个牢里的犯人,自愿画地为牢,直到被“海浪冲击”才揉着早已红肿的双眼祈求回到原点,然而,一切都已经过去,时间留下的,只有未来……
  • 锣鼓铿锵

    锣鼓铿锵

    年过半百,总是回头看人生的足迹,从儿时到现在,从自己到亲人、同学、朋友,亲情与友情在童年的游戏玩耍中、在青少年的求学奋斗时、在中年的工作事业里,不断地增长、积淀,在思乡念旧的情感催生下,渐渐地开始发酵,慢慢地酝酿出了酒香。倒一杯这思乡念旧的酒,细细地品味。庆幸自己有过快乐的童年,无忧无虑,天真率性,彻底地玩耍过。庆幸自己有贫寒而温暖的家庭,贫寒的是物质生活,温暖的是父母的慈爱、养育。
热门推荐
  • 大神嫁到:本妃办不到

    大神嫁到:本妃办不到

    “王爷,不好了!!!”“本王不是好好的么!”“不不是,是王妃,王妃说看破红尘,要出家!”“......跟她说,十里外有一处尼姑庵”“王爷,不好了!!!”“本王很好!!!”“不不是,是王妃,王妃说嫁给王爷太无趣,要给王爷找个绿帽子!”“......跟她说,要找就找个比本王更厉害的!”“王爷不好了!!!”“王妃这次要出家还是要去给本王找绿帽子?”“不不是,小的想说,王妃快生了!!!”“什么,你不早说!”“小的想说来着的....”
  • 帝临境

    帝临境

    修真者的世界波谲云诡,成修者众,封神者寡!姜晟无意中获得了天界第一战神的传承,踏入亿万万修真者之列,却不曾想因元神稀薄只能活百年!可对于凡人武者而言踏入修真者之列不就是为了追求仙道,修道成神,长生不死吗?若只是百年那还不如凡人来得痛快!为了破开百年枷锁,姜晟不断的变强提升实力,寻找能够破开的关键之物!然而破开枷锁后迎接他的却是更大的迷雾,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着!姜晟剑指苍穹:无论你是谁?我终将找到你!若是这天!我便捅破这天!
  • 极品透视学生

    极品透视学生

    宁涛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医科大学的学生,偶然情况下获得了烛龙之眼,借此竟然有了透视的能力,从此渊鱼化龙。赌博,赌石,他是无冕之王,看病,看美女,他是无愧的妙手回春!想赚点小钱,娶个媳妇,熟料一个个美女接踵而来,简直是停不下来,宁涛无奈的摆摆手道:“不能啊美女们,我只是一个学生。
  • 虚维世界

    虚维世界

    公元2100年,由创世公司开发的全新神经连接游戏《虚维世界》正式公测。谢莫和他的小伙伴只是想安安静静、愉快地玩耍,却没想到不小心卷入一场世界争霸。多年以后,当有人访问谢莫创立“中立方”公会的初衷时,谢莫表示:我一开始只是想帮一个朋友解决生活困难问题,没想到会这样啊……
  • 弥罗花

    弥罗花

    简介无力之徒,详情情况小说具体内容吧!觉得好的,支持哟!背叛是因为,贪婪还是希望?墨家传人从来都是高傲冷冽,姬家自古以来就是天下第一家,万万年,不够流传,至今天,恩怨情仇难断……“华君爻,你说,我们今生能不能休?”“只愿来生,你我不见,天下泰平!”
  • 异世征图

    异世征图

    千里行军是为征,万种谋略是为图。在异界的乱世,且看穿越的研究生肖南在异界如何泡美眉,收能臣,降武将,混的风生水起,成就辉煌霸业。
  • 江楼橘柚香

    江楼橘柚香

    我本以为我会波澜不惊,却还是躲不过他眼睫投下的阴影。
  • 有情剑客

    有情剑客

    一个人,一壶酒,一剑天涯;爱与恨,生与死,谁对谁错;一场阴谋,一场悲伤,怎样解脱……
  • 妖孽纵横行天下

    妖孽纵横行天下

    “狂歌狂笑狂做神,虚无缥缈非贤人,喜风与竹傲天笑,涅槃重生冲登尊”是什么改变了她的命运,又是什么让他一再沉沦,是命理使然,还是让遭人算计,是陷阱还是魔域...是自己主宰一切还是命运由别人主宰,混沌世界不一样的纠结...
  • 时代有容

    时代有容

    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有着海纳百川的雅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