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慕容鞅尘在此之前已经做了两年的副将军了。
可他偏不难堪，仍旧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不过问军中事务，以及……
不上战场。
当时，楚烟然还真就如她所想，拿着贴身的软鞭，毫不留情的对着正在军营里睡觉的慕容鞅尘的俊脸，挥了过去。
这一鞭子，因为正在气头上，楚烟然可谓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鞭子马上要落下之际，慕容鞅尘快速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鞭子，阻止了鞭子的下落。
楚烟然一下子就呆住了。
连自己正在生气都忘了。
笑话，她的魑焱鞭较寻常的软鞭威力大了十倍不止，且表面还有一层细小的短刺。
一旦打中了人，那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现在，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魑焱鞭，居然被人轻轻松松就抓住了，还一点儿事都没有。
让她怎能不吃惊？
可楚烟然的吃惊并没有持续多久。
下一秒，慕容鞅尘就甩开了手。
没错，就是用甩的。
“啊——”
这一声，可谓是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更可谓是将慕容鞅尘的脸，丢到了北极以外。
“你，你怎么能这样……”
这是慕容鞅尘说的第二句话。
本来是憋红了脸，楚烟然还以为他要发大活呢，谁知道给她委委屈屈的来了这么一句。
于是，楚烟然第二次愣住。
面前，慕容鞅尘的眼角已经泛起泪光，仿佛她楚烟然是个强抢民女的恶棍一般。
而且她也看到了，慕容鞅尘抓住魑焱鞭的那只手，满手是血。
都是被鞭子划出的伤口。
于是乎，楚烟然与慕容鞅尘的第一次交锋以楚烟然“败阵”而落幕。
原因是楚烟然受不了慕容鞅尘的这副泣涕涟涟的模样。
尤其这家伙还长得十分秀气，装起委屈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对。
是就是那么回事。
后来，楚烟然再也没去打扰过慕容鞅尘，由他自生自灭。
不过，意外的是，楚烟然不去招惹慕容鞅尘，慕容鞅尘反倒走出了军营，找起了楚烟然的麻烦。
其实，严格算起来，也不能说是麻烦。
慕容鞅尘就像是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的身后，问东问西的，赶都赶不走。
每次问到楚烟然烦了，刚刚举起手中的鞭子，慕容鞅尘就会跑个没影儿。
哼。
楚烟然发誓，若不是他还算跑得快，再加上她心地善良，宽容大度，她绝对会把慕容鞅尘的脸抽成棋盘！
后来的战争，他倒是识相的出席了。
尽管每次只是充个数。
那也比以前好了太多。
相处的时间长了，楚烟然倒是对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了如指掌。
反观慕容鞅尘呢，也能够精确的知道楚烟然的魑焱鞭什么时候会朝他挥过来，然后快速逃离现场。
一来一去，两人竟也配合的十分默契。
嗯，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尽管只有楚烟然对慕容鞅尘的单方面殴打……
想到这儿，楚烟然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也正是因为沉浸在与慕容鞅尘的回忆里，楚烟然并没有注意到石楠的异样。
在楚烟然神游天际的时候，石楠却深深皱起了眉头，满脸困惑又带着几分震惊。
引起这些震惊的一切源泉，都来源于一个名字。
楚烟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秦朝烨下意识的一句烟然，却让石楠恍然惊觉。
烟然……
楚烟然……
小烟儿……
楚将军府的二小姐……
她的……小主子？
楚家当年不是早就死光了吗？
尤其是二小姐，死在战场上，西坡乱葬岗上还有她为二小姐立的碑。
怎么就活了呢？
怎么就变化这么大，连她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如若不是梁王殿下今日的无心之语，她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真的是……
老天保佑。
那么友善幸福的一家，老天还是不忍心就让它这么没了。
二小姐活着，也算是保留了楚家的一丝血脉。
知道了孙玉白就是二小姐楚烟然后，石楠真是越看越觉得楚烟然像极了她记忆中的那个活泼顽皮的二小姐。
怎么没有早早地认出来？
幸好现在认出来，也不算晚。
石楠整理好情绪，一偏头，发现了挂在楚烟然嘴角的微笑。
笑容很淡，但很甜。
石楠下意识的开口：“二……娘娘。”
“嗯？”
楚烟然回神，一脸迷茫的看着石楠，“二什么？”
“没……没什么。”
石楠飞快的低下头。
她怎么就忘了，二小姐家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怎么还会愿意再提起？
自己贸然就去相认，太过鲁莽了。
可楚烟然又岂是能够被轻易瞒过去的？
“到底什么事，有话就说。”
言语里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只有熟悉楚烟然的人才知道，楚烟然的这些个小脾气，只对着她无比信任的人发。
对待外人，楚烟然可以说是脾气很好，而且礼貌周到。
只是那礼貌中的疏离，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石楠被楚烟然犀利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更加不敢抬头：“二……二毛那家伙还在朝阳殿等着娘娘呢，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石楠，你今天好奇怪。”
二毛是朝阳殿的一个小太监，平日里用起来也还顺手，算是她除了石楠以外又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
但……
二毛和石楠……
平时相处虽然友善，但是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石楠这样做……
到更显得她欲盖弥彰。
楚烟然心情好，就想逗逗石楠：“你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没有，没有。娘娘，真的，咱们都出来两个时辰了，还是快些回去吧。”石楠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色，“这里……人多眼杂，还是不宜久留。”
“行。”
楚烟然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在冷笑。
呵呵。
小样，不跟她说是吧，石楠啊石楠，你是真得感谢周围是真的人多眼杂。等回了朝阳殿，不说也得说！
哼！
她算是看清楚了，石楠这个小丫头鸡毛大小的事都能给她计较好久。
就像是上次问她身世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