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是打死也不说，搞得和她真的是别的人的眼线一样。
直到最后退无可退，才肯告诉她，她是姐姐的二等丫鬟。
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呀！
弄得和天崩地裂一样。
楚烟然在心里想了这么多，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带着石楠加快脚步往朝阳殿赶。
起初只是闲庭漫步，后来加快了速度快走，最后，楚烟然直接拽着石楠跑进了朝阳殿。
门口守门的小太监们还没看清是谁，就已经让人给闯进去了。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朝阳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乱闯的吗？
他们家主子喜静又沉稳，这要是让芫主子知道他们这么没用，连个们都守不好，他们的脑袋只怕是都要搬家了。
不行！
一定要抓住私闯朝阳殿的小毛贼，等娘娘回来严惩！
守门的太监其中之一就是二毛。
他平日的差事并不是守门，但是今天皇帝突然昏厥，整个皇宫乱成一团，娘娘特地吩咐他守好门。
难道这是早就料到有人会闯进来？
娘娘简直神机妙算！
二毛一面想着，一面带着四五个太监冲进朝阳殿。
“谁人敢闯朝阳殿！”
二毛边跑边喊，声音洪亮，楚烟然微惊，和石楠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回头。
……
二毛：“……”
二毛身后的众太监：“……”
楚烟然：“……”
呃。
她好像看到二毛手里拿的是棍子！？
呃。
这个私闯朝阳殿的贼人怎么这么像自家娘娘呢？！
“那，那个……都是误会。”
二毛飞快的把手里的棍子背到身后，后退几步，想要把手里的棍子塞到别人手里。
可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愿意让二毛塞？
他们又不是个傻的！
于是乎，二毛往后退一步，他身后的众太监往后退一丈！
场面一度……相当壮观。
二毛一个劲儿的往后退，身后却始终没个人来接他的棍子。
二毛忍不住回头一看。
……
身后的人早已离他远去……
甚至，他们还重新回到了门口，装模作样的守门！
二毛没了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娘娘……”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说话的是石楠。
楚烟然沉默不语。
嗯，她要挽救一下她在众人心目中高冷沉稳的形象。
嗯，一定还有救。
“我们看到有人闯进殿，就急忙追了进来。”二毛对上石楠就没有那没紧张了，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我是想着，咱家娘娘喜静，不能让人就这么闯进来，得让人知道，咱们朝阳殿不好惹。
不过石楠啊，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就这样拽着娘娘跑呢？这要让有心人看见了，跑到贤妃或是淑妃那里参咱们娘娘一本怎么办？
再说，娘娘金贵的身子，能禁得住你这样拽？回头出了什么事，看你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不是……”石楠似乎想要解释。
“咳咳。”
楚烟然及时的出声打断，然后故作淡定的转身，“石楠，跟我进来一趟。”
还好还好，及时制止了石楠的话，成功的维护了自己的形象。
等石楠进了屋，楚烟然连忙把门关上，然后……
一脸不怀好意的威胁：“你是自己说，还是我逼你？”
“说，说啥？”
石楠还没从刚才二毛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被楚烟然这么一问，她也不知道她家小主子指的是哪件事。
“路上的事。”楚烟然提醒道。
“路上？”石楠还是不明白。
“路上你走神。”楚烟然继续提醒。
“没……没有吧。娘娘你记错了。”石楠还在垂死挣扎。
“嗯？”楚烟然的面色更加的凶神恶煞。好像一个逼良家妇女乖乖就范的土匪头子(ー_ー)!!
“呃，那个娘娘，真没事。”石楠还是不肯乖乖投降。
“那好，你不说，那我猜。”楚烟然朝着石楠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嗯，让我想想啊，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楚烟然故弄玄虚，围着石楠一圈一圈的转来转去。
“我好像记得，你在喊我娘娘之前，说了一个‘二’字？‘二’是什么意思呢？
我猜啊，应该是二小姐吧？”
楚烟然话音一落，石楠直接僵在了原地。
嘿嘿，看来是说中了。
其实楚烟然早在石楠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个“二”字便已经又所察觉。
这并不难猜，因为秦朝烨刚刚在皇帝的寝宫里叫了她“烟然”。
“楚烟然”在世人眼中已死了一年，寻常人早就忘记了她是谁，到现在还能立马想起来的，只能是和自己家里非常亲密的人。
石楠在将军府的时间不算短，最起码也有两三年的光景。
秦朝烨这家伙可真能给她坏事，竟然敢在勤政殿当着皇帝的面叫她烟然，万一被皇帝听见，她可不会被当成什么功臣加官进爵，不被皇帝暗中处死就算是幸运之至了。
“你别不说话啊，我猜的到底对不对？”楚烟然看石楠在那里傻愣着不说话，沉不住气了。
“是，娘娘猜对了。”
石楠此刻心里没有了刚得知时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无奈。
同时也很欣喜。
娘娘自从勤政殿出来以后，平时周身环绕着的那层哀伤与凝重全部消失不见。
记忆中的那个淘气贪玩，活泼可爱的二小姐，似乎又回来了。
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承认呢？
不管二小姐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会一直支持她，陪她走下去。
“嘿嘿，就说我猜对了吧。”
楚烟然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明媚，灿烂。
入宫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娘娘露出这样纯粹美好的笑容。
二小姐，她还在，她一直都在。
自己到底是有多粗心，竟然会以为二小姐一年前就死了，还傻傻的去乱葬岗给二小姐立了碑。
万幸，万幸，二小姐吉人天相，活了下来。
思及此，石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那，要不要奴婢再叫您一声二小姐？”
楚烟然笑着摆摆手：“算了，都过去了。一个称谓，没有了将军府，楚烟然这个名字，什么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