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不短不长,清恒在山中不是今天和东家的孩子玩,便是明日和一群妇人聊聊家常,内容无非是谁谁谁家的又添了一个孩子,谁谁谁家和谁谁谁家吵了一架,两家大打出手结果落了个两败俱伤,又或者是哪家的小伙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哪个没良心的黑商卖给自己东西时短斤缺两……
清恒始终微笑着倾听,有时会跟着附和两声。偶尔清恒也会很郁闷,和一群石头妖坐在一起聊天,她竟然不觉得厌倦。而且这山上的石头妖生活过的比寻常百姓还要地道,不知道到到以为这是一个世外桃源。
到了第十七日,山上的喜庆氛围更重了,有的妖家竟然去了山下买了对联准备往自家山洞两边贴上,美其名曰“纵使是妖,也是要过年的。”
而身为鬼的四喜,也撑着把小伞下山给自己买了套新衣烧掉,欢喜的穿上了身让清恒给自己瞧瞧,可清恒瞧了半天,也没法做出评价,过了许久才硬生生憋出一句“四喜啊,下次买衣服的时候,你可以尝试换个颜色,再换个款式,其实,红色也不错的。”
“真的?我都穿成这样快一千年了,山君大人你为何现在才说。”四喜有些不满,然后……又撑着伞下山去了。
第二十日,清恒离开了月姖山动身前往崟川。
延启大陆由五国共同划分,莀齐与太荣分别居南临海,而渊和与大殷熊踞北方,至于崟川所在的国家,便是在极北的朢月国。
四喜问清恒,是不是杀了那个人的第五世那她的一生便解脱了,清恒答许是吧。
四喜又问她,这一次她有把握把那个人杀掉吗?
清恒却噤了声,她曾让族长帮自己算过一卦,而那卦上此次显示的却不是和以往一样,卦上显示的是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这不得不让清恒有些不安,但是却不能阻止清恒的计划,清恒依旧是按照原计划离开了。
位于极北的朢月国终年都严寒无比,今又恰逢一月,整个朢月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模样。
崟川作为朢月的都城,平日里的繁华自当不言而喻,有传闻说崟川最热闹的时候街上的人摩肩接踵,挥一把汗都好似雨一般多。
无论是不是有些故意的夸大,但清恒走在崟川的街上确实的深有感触,尽管已是寒冬腊月,但崟川的街上却仍旧有商贩摆摊,各色商品琳琅满目,更让人称奇的是这里市坊是不分开的,甚至连市的时间也没有限制。
崟川人极是热情,从客栈出来的那么一会,清恒怀里已经塞了不少东西,不禁让清恒有些头大。
“姑娘,您看看这胭脂,这颜色多正,您再闻闻,香不香?这胭脂看着就适合姑娘您,您买一盒吧,保管你涂了比那花还娇嫩。”
“姑娘,咱们这万衣坊可是崟川响当当的一块金字招牌,不瞒您说,王公贵族家的夫人小姐都来咱这制定衣服呢,我看姑娘气度不凡,您要是穿了咱们万衣坊制作的衣服,保证你一出门就吸引万众目光!”
“姑娘,咱们店的包子要比别家店都大都圆,这馅绝对是实打实的足,这一口下去呦,一个字,香!绝对让你吃了还想吃!”
“我们家的冰糖葫芦才是真正一绝!”
“我卖的红线可是在月老庙求来的,让你一牵一个准”
……
当清恒再次买了一件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时,街角却传来了吵闹声,远远便听到有人高喊“杀人啦,杀人啦!”
清恒疑惑的看了过去,而店老板见怪不怪的开口道:“姑娘别介意,这恐怕又是那个小霸王和他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