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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重逢在寒冬(2)

张复礼听了女儿的诉说,心中五味杂陈,有说不出的滋味。可怜的母女二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打发时光,着实令人凄凉,而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聪明的女儿,通过读戏本,居然连高腔戏本也都能够阅读了。

“你看过什么高腔戏本,给爹爹说说。”

“我看过的第一个高腔戏本是《百花亭》。”

“《百花亭》?!”张复礼心想,这妹崽看的戏本怎么会是这出戏?他接着问道:“说说看,《百花亭》讲的是怎样的故事?”

“是个叫人生气的故事。”玉凤说:“化名海俊的江六云是个奸细,却装成好人。安西王的女儿百花公主受了他的欺骗,和他海誓山盟订下终身。后来,江六云作为内应,杀死了安西王。百花公主恨自己有眼无珠,用金针剌瞎了双眼。”

张复礼愣住了。天哪!她怎么看的是这个本子?!便连忙问道:“你把这故事讲给了娘听吗?”

玉凤说:“讲了呀!我也不晓得为哪样?听了这个故事,娘半天不说一句话,眼泪直流。娘跟我讲过,黄金无假戏无真。怎么讲到《百花亭》的故事,她会这样当起真来,真是替古人担忧!”

张复礼傻眼了。过了好久,他才对玉凤说:“凤儿啊!你不晓得,这出《百花亭》有两个完全不同的结尾。”

“什么?一出戏会有两个完全不同的结尾?!”玉凤感到诧异。

张复礼起身去,找来一个《百花亭》的抄本,对女儿说:“喏!你看,这个的《百花亭》的结尾,就和你看的那个不一样。安西王并没有被江六云杀死,而是为朝廷所招降,还得到了封赠。它的结尾处不是‘剌目’,而是‘团圆’。江六云和百花公主最后结为了夫妻。”

“嗨!我看的要是这个本子,娘就不会那样替古人担忧了。”玉凤说。

玉凤所说《百花亭》引发的事情,使张复礼感到意外和不安。那个以百花公主剌目为结局的故事,无疑对潘小芸构成了极大的剌激与伤害。在潘小芸的心目中,张复礼便是《百花亭》中的江六云,一个处心积虑的奸细,一个早有预谋的骗子。张复礼后悔了。高腔戏里的唱段何止千万,当初怎么会偏生选中这出戏里的[一江风]唱给她听呢?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出《百花亭》有着两个迥然不同的结局呢?如今阴阳两隔,张复礼无法将另一个抄本送到她的面前,证明自己不是骗子。

雪天过后,又下冻雨。等到天色放晴,冰雪消溶,去坟山的路泥泞难行。加之张复礼的病还没好洒脱,扫墓就一直没能成行。在张复礼回到芳草第的第十天,张钰龙也从浦阳镇匆匆赶到。他和复万伯一同来到芳草第。

“爹!”张钰龙进得房门,轻轻叫了一声,竟觉得有点儿拗口。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啊!眼眶不自主地湿润了。

“你来了!”张复礼应了一声。他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五味瓶立刻便打翻。就是这伢儿在执掌着张家的家业。他来到汉口接妹妹回家。可他并不知道这位妹妹与他并无血缘。

张复万指着圆盆火,对一直不敢坐下的钰龙说:“大冷的天,坐下烤火吧!”

张钰龙落坐炭盆边,和父亲面对面,说:“二娘年纪不算大,怎么就……”

父亲没回答,倒是万伯接了腔:“阎王取人无老少,你二娘没能躲过这一劫,也就早早地走了。”

“听说爹爹病了,好些了吗?”张钰龙关切地问道。

“受了点风寒,不打紧,已经没得事了。”张复礼说。

“爹爹的年纪也一天天大了,在外面要多多保重,屋里人才放心。”

张钰龙把父亲所在的汉口、镇江,说成是“外面”,而他所说的“屋里人”,显然是指浦阳镇张家窨子里的人。张钰龙说者无心,张复礼却听者在意。他没有回应钰龙的话,低下头,用火钳拨弄着圆盆里的火炭火。什么“屋里人”!老太太过世以后,张家窨子里,再也算不出谁是他的“屋里人”了。只有镇江的那对双胞胎──玉麒和玉麟,才是他真正的“屋里人”。眼前这伢儿,如今在撑着张家半边天。没有他在浦阳镇上的运作,汉口和镇江的生意,就做不下去。谁能说这伢儿不是“屋里人”人呢?

“你奶奶过世时,信到镇江,已经是过后二十多天了。我──”张复礼伤心得说不下去。他的眼圈红了。

张钰龙见父亲伤心,也忍不住落泪了。他对父亲说:“爹!事情已经过去,您就莫伤心了。您没能给奶奶送终,有龙儿替您;您没能给奶奶戴孝,有龙儿替您;您没能给奶奶陪灵,有龙儿替您……”

张复礼擦拭着淌出来的泪水,没有说话。张复万却不由得发出了感慨:“复礼啊!钰龙小小年纪,也真是难为他了。”

“龙儿,难得你一片孝心,爹爹谢谢你。”张复礼终于说话了。他的这个“谢谢”,应该说还是出自内心的。继而他问:“奶奶葬在哪里?”

龙儿回答:“葬在万寿宫坟山爷爷坟墓的旁边。奶奶病重的时候有交待,她百年之后,要去那里和爷爷做一路。”

木炭火燃得通红透亮。张钰龙的一双手被父亲攥着,感到分外的温暖。

“钰龙是张家的子孙,这些都是应该的。”张钰龙说。

什么张家的子孙!又是张复礼不喜欢听的话。他转过话头,问起另一码事:“讲讲你和蕙儿吧!她是我给你去下的聘。什么时候过的门?有几个伢儿了?他们都叫哪样名字?”

钰龙向父亲禀报:“蕙儿是光绪十一年十月初四过的门。我们已经有了三个男伢。老大叫绪伯,老二叫绪仲,老三叫绪季。他们的名字,都是舅爷取的。”

“舅爷取名,这是规矩。毓贤取名取得好。”张复礼说。

钰龙说:“他已经不在屋里了。去年春闱,他中了乡试,例为优贡。他便被发派到了天津,在塘沽炮台当了一名把总。”

“这我晓得。”张复礼说。对于毓贤,他一直怀着深深的歉疚。毓贤去天津赴任,路过镇江时,曾经到庄上登门拜望。正碰上他不在家。那娄听雨有个规矩,凡是浦阳来的人,一概不予接纳,结果,让毓贤吃了闭门羹。事后,他特意给亲家印秀才写信表示过歉意。钰龙对于这件事情,是一无所知的。

钰龙说:“毓贤哥小时候,爹就对我说过,印家要重振门庭,靠的就是他。如今,他果真出息了。”

张复礼为亲家感到高兴。这时,张钰龙话锋一转,说:“爹!你怎么不问问我娘呀?你离家这些年,我娘真是不容易呀!”

张复礼没想到钰龙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便连忙来了个就地滚龙:“是呀!你娘如今好吧!身体如何?如今她一天到晚做些哪样?”

钰龙说:“早些年,屋里和油号里的事,全都是娘一个人经管,可把她累坏了。奶奶过世那年,生意上的事交给了我,屋里的事交给了蕙娇。从那以后,她就过得清闲了,一门的心事都放在了敬菩萨上。镇上捐功果,敬菩萨,首事头人里都少不了她。镇上的‘观音会’还推她为首事。她上浦光寺给观音菩萨烧香,都是走着去,走着回,身子骨倒变得硬朗,饭也吃比过去得多了。”

“这就好!”张复礼说。

堂屋里传来脚步声,是翠珠和玉凤回来了。张复万对着楼下大声喊:“你们快上楼,钰龙来了。”

翠珠和玉凤上楼来到小房。钰龙立即起身,对翠珠叫了声“伯娘”。玉凤则呆呆地站着,楞楞地看着钰龙──她从未谋面的哥哥。她的第一印象是,我的哥哥怎么会生得这样矮小,一点儿也不像爹那样魁梧。翠珠一把将玉凤拉到钰龙跟前,说:“这就是你哥,快叫呀!”

“哥!”玉凤腼腆地叫了一声,酸甜苦辣涌上心头,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张钰龙看着妹妹,头上缠着白色的孝帕,稚嫩的脸庞上神情悲戚。张钰龙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声音颤抖地说:“凤妹,莫哭了。哥晓得你心里的苦。没办法啊!你的大娘时刻都在挂牵着你。哥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钰龙充满着亲情暖意的一番话,感动了玉凤。她不再放声哭泣,只是把头扭过一边,默默地流着百感交集的泪。为了逝去的母亲,她流着悲伤的泪;生平第一次见到兄长,她流着幸福的泪……

翠珠看着钰龙,感慨地说:“日子过得真是快。我离开浦阳镇那年,钰龙读书才发蒙,这些年不见,都已经长大成人,当家理事了。”

钰龙说:“小时候的事我记得,我是翠伯娘带大的。娘时时刻刻都惦着你,盼望你回去看看。”

“是吗?我倒是想,如今屋里的事她都交给了你,好不容易得闲了,应该把她接到汉口来玩一阵。”翠珠说着,转身问张复礼:“少老板,你看如何?”

“对!这些年,她确实辛苦了。如今闲空了,是应该把她接到汉口来玩一阵。”张复礼立刻回答,而且把理由说得非常充分。

翠珠立刻接过话头,对钰龙说:“看!你爹都发话了。就让她来吧!跟着油船来,是很方便的。”

“回浦阳以后,我一定把这事禀告给母亲。来与不来,那就要听她的了。”张钰龙说着,忽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便对翠珠说:“翠伯娘,二娘百年归世,钰龙是张家的长子,是当然的孝子,却没能来送葬,来尽孝。想到这些,心里就感到不安。给钰龙来一块孝帕吧!戴在头上,也算是尽一点儿孝心。”

“是的,要戴,难得你的一片孝心,我这就去取来。”翠珠说着,立刻取来一块长长的白色孝帕,缠在了钰龙的头上。

第二天,一个晴好的天气,鹦鹉洲上的积雪,已消溶得所剩无几,去往坟山的小路,也不再泥泞。张复礼病体痊愈,钰龙也来到了鹦鹉洲,应该去为大姨和小芸上坟了。早饭过后,由张复万领路,张复礼带着一双儿女前往坟山。

坟山在龟山的背阴处。一座旧坟,一座新冢,并排堆砌着。那坟冢的顶上,堆积着洁白的残雪。一场冰雪过后,旧坟上的衰草尽然枯蔫,在冬日里迎风颤抖;新冢上的黄土湿漉漉的。张复万把带来的祭品,铺摆在两座坟冢前。张复礼来到大姨的坟前,双膝跪了下去。钰龙和玉凤也跟着下跪。张复礼说话了,声音异常的沉重:“大姨,这些年来,多谢您为复礼照看着这个家。复礼答应过您,要负责您的生养死葬。您就这么匆匆地走了,复礼也没能来送您,为您披麻戴孝,还要请您恕罪。如今,小芸也跟着您走了。到了那边,拜托您多多照看于她。复礼对您感激不尽。”

在潘小芸的墓前,张复礼没有下跪,只是低着头在那里站立。钰龙和玉凤跪下去便泣不成声。钰龙和玉凤都在等着父亲的说话。兄妹二人都想听听,一去九年不归的父亲,会作怎样的解释与交待?父亲却迟迟没有开口。过了好久,他才用几近僵硬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叠字纸。复万和钰龙都不晓得是何物。只有玉凤看得清楚,那是高腔《百花亭》的戏本,爹爹曾经拿给她看过。张复礼神情呆滞,脸色凝重,将戏本一页页撕开,缓缓投进地下燃烧着的楮钱堆里,让戏本与楮钱一起焚烧。一阵寒风吹过,那燃烧过戏本的白色纸灰飘起,在空中飞舞起来。

“爹爹,你这是──”玉凤不解父亲的举动。

“这是《百花亭》的戏本,烧给你娘。”张复礼说。

“娘又不会唱高腔,您怎么烧这个戏本,为的哪样?”玉凤问。

张复礼神态凄怆,喃喃地说:“我只是想告诉她,江六云不是骗子……”

张复礼和玉凤的对话,让张复万和钰龙云里雾里,即或是玉凤,也并不明白父亲真正的用意。这件事,除了坟里的潘小芸和坟前的张复礼,便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其中的究竟了。

张钰龙的倾诉情深意切:“二娘!龙儿早该来看望您,没想到龙儿来到这里时,已经见不到您了。临行时,娘嘱咐龙儿,要龙儿替她在坟前为二娘烧一束纸钱,多谢您对爹爹的关心体贴;多谢您为张家生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女伢。娘说,您是好人,她早就想到汉口来见您,和您说说体己话。如今,这个愿望已经无法实现了。您临终时说要把凤妹托付给娘。娘说就是您不放话,她也会尽力照顾好凤妹的。凤妹是张家的骨肉,她会把凤妹当成亲生。二娘,您放心走好,不必为凤妹牵挂。您在生时千良百善,到了那边也一定会过得好的。再过几天我就要带着凤妹回浦阳了。临行之前我们再来向您道别。”

钰龙的一番话,把玉凤说得个眼泪汪汪,就连复万也着实受了感动。这些年来,汉口、浦阳两个同病相怜的妇人交往甚多,倒也生出了一些感情。凤儿去到浦阳镇,应该是让人放心的。

九年前,张复礼和娄家小姐私奔镇江,一时间成了汉口的重大新闻。船王娄汉祥的恼怒是可想而知的。如今,娄家小姐已是四孩子的母亲,这锅生米煮成的熟饭,娄老太爷是不吃也得吃了。为此,张复礼着张复万去了一趟瑞风船行,找到当年同他签合约的那位管事,将张复礼回到汉口的事告诉了他。请他代为禀告娄老太爷,说是女婿张复礼前来负荆请罪,请老岳丈赏脸一见。

第二天清早,管事悄悄儿来回话,说老太爷吩示,下午就要见张复礼。要他单独去,不带任何人,不带任何东西,更不可对外声张。见面的地点就在听雨楼。

吃过中饭,张复礼便匆匆过江到了汉口。他雇了一辆马车,前往听雨楼。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响个不停,他的心跳似乎也随之加速。他揣测着在听雨楼里,将得到怎样的对待?临行之时,娄听雨曾对他说,在所有的子女中老父亲最钟爱的便是她。一晃九年,时过境迁,老父亲的气早就应该消了,只要低个头,想必他是会高抬贵手的。

马车在听雨楼前停了下来。张复礼下了马车,叫开了门。一个老者探出头来,问了一声:“可是镇江来的姑爷?”

“正是。”张复礼听到门子的“姑爷”二字,他似乎吃了一粒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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