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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魂断青浪滩(1)

熊家的早饭刚刚开过,便有船把佬前来禀报,浦阳镇下来的船已经湾在码头上了,请张老板上船。熊家的一屋老小立刻结队去码头送客。

“复礼,你歇了一夜就要走,也真是太匆忙了。”大姐松英不无抱怨地说。

“大姐,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看你的。”张复礼这样说,显得依依不舍。

熊庆坤在暗自得意,昨天永定塔上走的那一遭,还真堵住了郎舅的嘴。这个西帮的说客,匆匆而来,拆塔的话一句也没说,便又匆匆离去。为了让浦阳人从此死了这条心,他还使出妙招,通过迂回的方式,再次作出更明确的宣示:“再过三年,是永定塔的百年祭,到时候我会给你下帖子的。”

“好!如果能抽身,我一定会来。”张复礼明显是在说着客套话。

路途上,张松英走到玉凤身边,塞给她一个红包:“凤儿呀!大姑的一点小意思,拿去买朵花戴。”

玉凤不肯要。

张复礼说:“大姑给的,就收下吧!”

“多谢大姑。”玉凤收了红包。

码头上,湾着一条重载的麻阳船。水边的人都晓得,这是一条下行的顺水船。若逆水回浦阳镇,则应该是空载。张松英不由得产生了孤疑。

“复礼,你们这是──”

一旁的钰龙朝大姑眨了眨眼。张松英领悟到抑或有哪样玄机,便不说话了。

玉凤并不晓得这是一条顺水船。她上了船便对钰龙招手:“哥!快上船。”

钰龙说:“我还要留下来有点事,等下一趟船才走。”

张复礼也迈步上了跳板,对玉凤说:“他有事,我们先走。”

麻阳船装着沉甸甸的一船货,吃水很深。张复礼和玉凤站在船舷上和相送的人挥手道别。揽头工用撑篙对着码头的石阶一抵,麻阳船离了岸,船把佬唱起摇橹号子,大船便顺流而下。玉凤只顾和岸上的大姑挥手,不在意大船驶出的方向。当她回过神来,觉得方向不对,大船早已经下行了十多丈。

“爹!不对呀!船怎么往下走?”玉凤问。

“是吗?船在往下走吗?那我们就跟着它走,倒要看它能把我们带到哪个九州外国!”张复礼笑呵呵地说。

玉凤眼珠了一转,觉得不对劲,上当了。她那红扑扑的脸巴子,陡然间变得惨白,好久都回不过神来。突然间,她看见小丫头石榴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她立刻明白,这是父亲的一场精心安排。

“小姐,进舱来歇着吧!你的东西我全都带到船上了。”石榴走到玉凤跟前小声说。

这时候,张复礼不由分说,便摁下玉凤的头将她往船舱里推。玉凤趔趄着脚步下到了船舱里,当石榴扶着她,让她在船舷边落坐。她屁股刚挨船舷边横着的木板,便“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船把佬们听到刚上船的小姐放声恸哭,一个个都勾起脑壳朝船舱里看把戏。张复礼用眼神示意石榴,让她招呼好小姐,便弓着腰出了船舱。

“张老板,我是这条船的元子号。”迎面走来的一个船把佬,朝张复礼双手抱拳拱手,而后自我介绍。

“老板贵姓?”

“免贵,小的和老板是家门,贱号青发,有幸与老板五百年前是一家。”张青发说:“那年你去汉口,坐滕老板的船,滩师在青浪滩失手,得罪了王爷,我就在船上当差。”

“啊!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位新上船的帮舵!”

“张老板的记性真好。”

“时间真快,一晃就是十八年了。”张复礼感慨地说:“都当上元子号了。”

“混口饭吃。”

“船上装的哪样?”

“天气要冷了,装的是木炭去常德。”元子号说:“一色的栗木白炭。”

“难怪吃水那么深。”

船舱里,哭声仍然没有停歇,越哭声音越大了。

“小姐这是──”元子号问。

“女伢儿耍小把戏脾气,莫管她,让她哭个饱,到时候自然就不会再哭了。”张复礼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犯着难。

船舱里,玉凤的哭声没完没了,简直没个哭饱的时候。麻阳船在玉凤的哭声中顺水下行,过了麻溪口,过了鹿耳洞,过了小溪河,过了屈望滩,前面就是五里洲,武水在这里汇入沅水,岸上便是泸溪县城。玉凤的哭声,渐渐变得嘶哑,却丝毫没有终止的迹象。张复礼虽然烦心,却是束手无策。对于这个倔犟的女儿,他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只能靠哄,女儿却又不吃那一套。他只有听之任之了。岂料这种无休无止的嚎哭,是船家最大的忌讳。起初,船把佬们碍着大老板的面子,认为哭哭就会停止,便没有做声。后来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小姐的哭声似乎没个尽头,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便纷纷找到元子号,表示出他们的担心和不满。没奈何,张青发出面向张复礼提出交涉。

“嘿嘿,张老板!”元子号不好意思地说:“小姐从球岔上船,哭声就没断过纤。水上的人的忌讳您是清楚的。若是小姐硬是有解不开的心结,非得哭不可,那就对不住了,请您带她在泸溪下船。”

张复礼明白,元子号的话,无异于是在下逐客令。沅水行船,三垴九洞十八滩,每一处都危及到船把佬的身家性命。船家的忌讳他是最能理解的。张复礼左右为难了,若女儿在泸溪下船,她必定会得寸进尺,吵着闹着要回浦阳镇,接下来的场面便更是不可收拾。若想女儿继续留在船上,就必须顺应船把佬们的忌讳,唯一的办法,便是设法让女儿停止啼哭。可这又谈何容易!猛地,他想到了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或许可以让女儿停止啼哭。何去何从,他面临着艰难而痛苦的抉择。正在他百般犹豫之时,元子号又说话了:“张老板,那就对不住了。泸溪就在前头,我叫舵把子打舵湾船,请您带小姐下船吧!”

元子号的话,无异于最后通牒。船舱里玉凤的啼哭声,仍然是不依不饶。张复礼还没有回应元子号的请求,舵把子却已经把舵打转,揽头工手里的抵篙也开始伸向大船外侧的江中,麻阳船开始向泸溪码头缓缓靠拢。张复礼慌神了,连忙说:“各位师傅请慢!”

张复礼说着便下到船舱,来到女儿身边,先把小丫头石榴支开,而后对着女儿的耳朵压低嗓门叽咕了好一阵。刚才还在失声痛哭的玉凤,居然在转瞬之间停止了哭泣。这时,她满脸的哀怨与忧伤,变成了惊诧与错愕。继而她便闭上了一双疲惫的泪眼,无力地瘫睡在大船的舱板上。随着不吉利声音的停止,船把佬们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晓得这位大老板用了怎样的招数,使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姐居然说不哭就不哭了。

这天,麻阳船在辰州城的中南门码头下锚。时下是十月小阳春。入夜,街市间,店面打烊,铺子关张。只有沿河那一溜摆着竹躺椅的茶馆,又开始了夜间的忙碌;小吃担子的吆喝声,依然回响在街头弄尾……码头上,大大小小的麻阳船、荔溪船、辰驳子,密密匝匝地铺排开。一根根桅杆下都飘起了炊烟袅袅。开餐了,船把佬们借助“包谷烧”的劲火驱散疲乏,点燃激情。整个码头都浸泡在酒香之中。尽管元子号几次举杯相劝,张复礼硬是一口酒也不没喝。他的心事实在太重了。女儿虽然在听了他的那一番话后,停止了啼哭,元子号也不再要求他们在泸溪下船,他的心里却依然忐忑不安。他有许多的话要对女儿讲,可这狭小的船舱又不是讲话的地方。他三扒两咽匆匆吃过夜饭,便带着女儿上了岸。眼睛哭肿了,声音哭嘶了的玉凤,仿佛也正需要找一个地方,对父亲发泄满肚子的委屈。他们沿着河岸往下走,到处是船,到处有人,一直到临近下南门时,才在遍地卵石的河滩上找到了一个避静的所在。

在河边两块光滑的岩石上,父女面对着江流而坐。沅水自西向东,静静地流淌着,当空皓月倒映在江水里,泛起了粼粼的波光。南岸的凤凰山上,寺院和佛塔乌黑的剪影,悄然屹立在夜空之下。父亲和女儿默默地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是在通过这种沉默,来沉淀岁月的蹉跎,过滤人世的沧桑。

“这样天大的事情,你们为哪样一直瞒着我?”女儿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质问口气,一点也不像是女儿对父亲说话。

父亲为女儿咄咄逼人的问话所震惊。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如若不是这样,你们会永远瞒着我,是吗?”女儿不依不饶地追问。

父亲仍然没有回答。

“这都是真的吗?世上的事情怎么会这样蹊跷?!”

“是真的。”父亲终于说话了:“那时候,他娘在我们家里做丫头……”

女儿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全部。世上真是无奇不有,没想到这种只在戏文里才有的奇事,竟然会出现在自己家中,对应在自己的身上。

接下来,父女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重的气氛使得地面的空气凝固,天际的流云板结,眼前的滔滔江水,也仿佛停止了流淌。

许久许久,父亲才又小心翼翼地说:“凤儿,你要体谅爹爹的难处。”

“爹爹有难处,就能这样对待女儿,对待自己的两个亲生骨肉吗?”这时,女儿已是泪流满面。

“凤儿,你听爹爹讲──”

“讲哪样?”

“凤儿……”父亲亲切地叫了一声。过了好一阵,他又才喃喃地说:“是爹爹对不住你……”

“爹爹,您只是对不住凤儿吗?”女儿迷离的泪眼,望着栽起脑壳的父亲。

“爹爹还对不住你的娘。”

“您只是对不住凤儿的娘吗?”

“爹爹还对不住你的爷爷和奶奶。”

“爹爹,您对不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

“您最对不住的,是火儿哥。他因为您来到这世上,却不能和您相认。您根本就没有和他相认的打算,是吗?”

父亲没有做声。他默认了。

“再有,火儿的娘阿春姨,那个贤惠善良的妇人,我是见过的。她为了把火儿哥盘养成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您都晓得吗?事到如今,莫讲是得到您的感谢,就连见您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啊!”

父亲想告诉女儿已经去见过她了。他难以启齿。

“您撂下阿春姨,不闻不问,尚且有您的苦衷。可您对于大娘,也是那样不近人情。她为了我们这一家,把心都操碎了啊!”

“凤儿,你不要再说了……”父亲的语气几近哀求。他愧悔交加地说:“这都是爹爹的过错,是爹爹对不住所有的人。”

“您对得住的唯独只有您自己!”女儿气冲冲地说。她连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尖刻,这样的得理不饶人!

父亲低下了高傲的头,伤心地哭了。有生以来,他是第一次在人前这样低头痛哭,而且是在亲生女儿面前。在经过片刻冷静之后,玉凤却忽然感到后悔了。她后悔不该对父亲肆无忌惮地横加指责,一点余地也不留。她面对的,毕竟是亲生的父亲。“男儿有泪不轻弹”。父亲却是因为她的胆大妄为而落泪。戏文里,有“子不监父”的说道。父亲即或有过错,儿子也是不能指责的,何况自己还只是一个女儿家……

“爹,女儿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若是想讲,你就讲吧……”

“打从您把实情告诉了凤儿,这一路坐船下来,凤儿就在想,是您苦了大娘,苦了我娘,苦了阿春姨。也是您苦了火儿哥哥,苦了女儿我。可到头来,也同样苦了您自己啊!”玉凤着,便“扑嗵”一声,跪在了父亲跟前的河滩上,喃喃地说:“对不住,女儿不该这样对待爹爹……”

女儿的举动令父亲始料未及。他不知是悲哀还是欣喜。他用颤颤巍巍的手一把将女儿揽到怀里,和女儿抱头痛哭起来。

“凤儿啊!是爹爹不好,是爹爹把你骗到船上……”

“凤儿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

“爹爹本不想让你离开浦阳镇,又必须让你离开;爹爹本不想把真情告诉你,最后还是告诉了你。”

“凤儿明白了一切,可火儿哥哥他……”

“看来,他只能永远被蒙在鼓里了。我在想,这就是他的命。每个人如何安身立命是上天早就排就了的,火儿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生活在母亲和如今那位父亲的身边,要比跟着我这个不为他所知父亲还会好得多……”

玉凤从父亲的怀里缓缓起身,她说:“火儿哥哥凭着一身的道艺,吃穿不用发愁,生活会过得好。只是他到这世上走一遭,连自己的生身父亲是哪个都不晓得,这对他简直是太不公平了。”

父亲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不让火儿晓得,比让他晓得要好。爹爹当年做的事情毕竟不光彩,若是捅破了,他在人前反而抬不起头。”

父亲的坦诚,令女儿感到十分惊讶。女儿对同父异母哥哥的关切,却仍然是那样难以释怀。她说:“火儿哥哥和钰龙哥哥是同年,而且还要大几个月。钰龙哥哥早就成了亲,儿女都有了四个,火儿哥哥却还是单打鼓,独划船……”

“火儿的事情不是我们能管得到的。他的娘只怕比任何人都要急,就让做娘的去替他操心吧!”父亲说着,把话锋一转:“你如今离开了浦阳镇,以后在哪里安身为好,爹爹想听听听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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