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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球岔的塔(3)

“要是浦阳人给银子,你们愿意拆掉这座宝塔吗?”声称要为父亲打边鼓的玉凤,提出了父亲不便问的问题。

“给银子?!给多少银子?”姑爷反问。

玉凤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那我就讲不清了。比如说,给宝塔这么大一堆银子,你们愿意拆吗?”

姑爷回答得利索:“就是给宝塔这么大一堆金子,球岔人也是不愿意拆掉这座宝塔的。”

玉凤听了姑爷的话,吐了吐舌头,朝着父亲做了个鬼脸。张复礼则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儿生气地说:“凤儿,怎么尽说些没名堂的话,真是没大没细!”

“童言无忍,童言无忌。”熊庆坤连忙笑着说:“再过三年,就是永定塔的百年祭。我们把傅公的神像请到了塔里,就是为来年祭塔作的准备。到时候,不管浦阳人是不是在意,我们该祭的还是要祭。复礼你远在镇江,一时只怕回来不了。金莲和龙儿,我是一定要下帖子请的。”

贵客临门,熊家的隆重家宴,一直延续到夜深。夜里的住宿,熊家给张复礼、钰龙、玉凤各自安排了一个房间。张复礼却提出要和钰龙做一床睡。父子二人被安排住在阁楼上的一间客房。这些年,父亲外出的日子多,回来的日子少。钰龙长大成人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同父亲在一起睡过。父亲此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再回来。临别之前,父亲这样做,让钰龙感受到了少有的父爱。

进到房里,关上房门。当张钰龙确信送歇的姑爷已经离去时,便悄声对父亲说:“我有个感觉,万寿宫里的事情,姑爷一定晓得了。”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张复礼说:“你这姑爷真是有心计。他趁我们还没提出这件事情,就带着我们去看永定塔,跟我们大讲风水,大讲傅鼐,大讲球岔这些年的发迹。他无非是在堵我们的嘴巴,让我们根本就开不了口。”

“这位傅鼐老前辈,半坛子醋的地理先生,真是害死人!”张钰龙发着感慨。

张复礼想了想,对钰龙说:“这样吧!我走以后,你回去告诉孙爷和申爷,就说我特意到球岔找了你大姑爷。你大姑爷还是前回那句老话,这是球岔熊米两姓五六百口人的事情,他一个人作不了主。你照直告诉二老,球岔人说,这些年球岔兴旺发达,倚仗的就是这座宝塔。硬要把它拆掉,球岔人是会拼命的。你就说是我的意思,请二老转告乡亲们,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件事了。”

“记住了。”张钰龙着:“看来,这座永定塔是要永远‘定’在这里了!”

夜已经很深,客房里,桐油灯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亮。张钰龙透过灯光望着父亲渐渐老去的面容。打从出生起,他就很少和父亲单独在一起。眼下的机会他格外珍惜。他显得有些儿激动,甚至可以说是亢奋。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便移步桌子跟前,将桐油灯里的灯草加了一根,又剔了剔,房里的灯光便明亮了许多。面对父亲,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球岔的短暂行程,令他不断地发出感慨。地方的兴衰,家族的沉浮,蕴含着的玄机,都需要着力进行探究。他长大成人且当家理事了,与父亲的谈话完全是大人的口吻:“我在想,其实呀!浦阳镇的衰败和永定塔并没得哪样关联。古话说‘一山容不得二虎’。我要添上一句‘一水容不得二蛟’。往天,洪江还没起势,沅水上游的百样货物都集中到了浦阳镇,附近几个县出的铁矿石都送到五斤坡的炉子上来煽炼。浦阳镇这便繁荣了几百年。如今,洪江起势了,堵住了沅水上游的百样货物。浦阳的铁矿洞老山空,炼铁炉再也冒不起烟,洪江却又生产出了市面上叫响的洪油。一来二去,自然就没得浦阳镇的戏唱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不论有没有这座宝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浦阳镇的衰败都是命中注定了的。”张复礼也发着同样的感慨。

张钰龙说:“再有,大姑爷说,永定塔这根拴排桩,拴住了浦阳镇这块大木排,却拴不住‘顺庆’,是在泡我们的糊米汤。‘顺庆’虽然是浦阳镇的头牌,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比起洪江的大油号,‘顺庆’不知差到哪里去了。浦阳镇气数将尽,‘顺庆’的雄势也只是强弩之末。世事沉浮,变化无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地方又何尝不是这样。浦阳镇的衰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累及到‘顺庆’。‘顺庆’是我们一家老小的命根子,千万出不得事。往后,生意上该如何调摆,只怕爹爹还要多操点心啊!”

钰龙情真意切的话打动了父亲。曾几何时,他视这伢儿为眼中钉,肉中剌,吞咽不下的苦果,洗雪不掉的耻辱。如今,这伢儿不知怎的竟变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更准确地说,这个家顶梁柱不是他,而是这伢儿。他是个爱撇脱的人,决意就这样顺水推舟,把这个家交付这伢儿,自己也落得个清闲。

“爹爹年纪大了,又远在他乡,难得回来一趟,家里的事情就全都交付给你了。”张复礼说。

钰龙连忙推脱说:“使不得!使不得!孩儿年轻,涉世太浅,生性迟钝,做事无方,小事还可以自作主张,遇着大事,就得要望靠爹爹作主了。”

“不!不!不!”张复礼说:“爹爹不在场,许多的事情你都处理得上好。你去洪江搞乖方不就是自己作的主吗?幸亏得了这个乖方,还把洪江的师傅也挖了过来,如若不然,‘顺庆’只怕也同样被这球岔的宝塔给拴死了。”

“爹爹莫这样讲。”钰龙说:“孩儿是一时性起,在詹伯面前夸下海口,骑虎难下,只得背水一战。”

“为弄到那个乖方,你吃了不少的苦,爹爹都听说了。”张复礼说得动情,话语中所渗透出的疼爱,是从来没有过的。

“年轻人吃那点苦算不得哪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到爷爷常说的这句话,再苦也觉得不苦了。”钰龙说得异常轻松。吃苦耐劳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秉性。这些年来,他总觉得张家窨子里最苦的人不是他而是母亲。被父亲冷落母亲,形单影只,欲哭无泪。孤寂的心灵,得不到任何人的抚慰,柔弱的肩膀,却要承载常人难以忍受的负荷。他想为母亲鸣不平,却又找不到对象,找不到时机,甚至找不到地方。今天的机会千载难逢。他终于可以当着父亲的面诉说母亲的苦处了。他不管父亲喜欢不喜欢,忌讳不忌讳,接受不接受,将话锋一转便诉说起母亲的苦情来:“要说苦,还是我娘最苦。孩儿的苦处在身体上,娘的苦处在内心里。早些年,孩儿年幼当不得家,理不得事,爷爷又有病在身,偌大的一个家,里里外外,就靠娘一个女流之辈来支持。她忙了屋里忙生意,门户支应,人情来往,样样都要由她来安排,来决断。‘顺庆’生意做大了,有人眼红,有人打主意,搞路子,事事都要由她来应付,来摆平。为了在家的人过得好,在外的人安得心,她早起晚睡,随时随地都在想主意做盘算。可又有谁来关心她呢?爹爹你离家一去这多年,对她不理不探,就好像屋里没得这个人。那年,她为了去腊尔山盘油榨在铁门槛被强盗吊了羊。因为爷爷突然生病,屋里乱做了一团,把拿银子去赎人的事情,全都忘记过了脑壳背……”

钰龙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一直没有搭腔,只是在静静听着的张复礼,眼睛也渐渐为泪水所模糊。如果说日前的铁门槛之行,使他的良心得到发现,刚才钰龙的诉说,则是对他良心的拷问。当随着岁月流逝,纷繁的事态渐渐变得清晰时,许多既成的事实已经无法挽回,留给他的就只能是永远的愧疚和遗憾了。刚才,这位眼前的汉子,与他并无亲缘的“儿子”,是那样直言不讳,对他进行了只有亲人只有儿子才会有的坦言和指责。这更使得他陷入了痛苦的泥潭,萌生了由衷的愧悔。这汉子把自己当成父亲,其实不是。只是这汉子的生身母亲,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而已。他和那妇人几十年的恩恩怨怨,在历经循环往复的纠缠,无休无止的延续之后,来进行一番梳理和审视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我有许多地方,也确实对不住你娘。”张复礼唏嘘着,终于开口说话了。

钰龙听得真着。他懵了。父亲终于说出了这句他盼望已久的话。心中一阵欣喜掠过之后,他连忙说:“爹爹莫这样说。孩儿晓得,爹爹也有爹爹的难处。”

钰龙将绝妙的台阶摆在了父亲的面前。张复礼感到欣慰,这伢儿为了母亲数落他的不是,可并不是有意为难他,而是给予了充分的体谅。即便如此,他并不打算借助这道台阶,寻求伢儿的谅解。伢儿说他有难处,确实如此。他的难处是永远不能对伢儿明言的。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永远也无法拨开的云翳。

“刚才,孩儿不该说那些埋怨的话,只是为了我娘……”

“为了你娘,你应该说。你说的句句都在理,爹爹是不会责怪你的。”

“见到您和娘现在的样子,孩儿心里难受……”钰龙说着,低声啜泣起来。

张复礼也含着眼泪说:“是啊!爹心里也一样难受。千错万错,看来大都是爹的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再想挽回,只怕也不可能了。”

“能把三娘接回浦阳镇住来吗?镇江的生意,由孩儿去打点。”钰龙说起话来小心翼翼提出的设想,却是出乎意料的大胆。

对于钰龙天真的设想,张复礼并不感到意外。这伢儿为了母亲,费煞苦心,居然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那是不可能的。”张复礼摇着头说:“跟你说实话吧!你三娘宣示过,她除了我以外,不会和其他张家窨子的任何人有任何来往。”

钰龙意识到这便是父亲最大的难处。他除了理解以外又还能怎么样呢?

“请爹爹原谅,孩儿不该提出这样让爹爹为难的事。”钰龙不安地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这都是在为了你的娘。儿子孝顺老娘天经地仪。可你要晓得,世上许多说不明道不清的事情,常常会使人误入歧途。等你明白过来时,已经是水落下丘,无法挽回了。我是如此,你娘又何尝不是这样?”张复礼的话语中,包含着不尽的忧伤与懊悔,同时还有更多的无奈。

“如此说来,我娘今生今世就只能过这样的日子了。”钰龙泪水“哗哗”地流,充满着凄怆。

“这是天意。天意在惩罚她,也在惩罚我。”张复礼感慨万千地说:“你娘是个好人。天意有时候也会惩罚好人的。”

“爹!孩儿想问句不该问的话。”

“既然晓得不该问,那就不要问了。”

“……”

“你是想问,我和你娘这样筋筋绊绊几十年,究竟是为的哪样?是吗?”

钰龙点了点头。

“我和你娘的恩怨,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的来说,我有我的难处,你娘有你娘的难处;我有我的道理,你娘有你娘的道理。哪个对,哪个错,是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也没有必要去追究的。做伢儿的也就无需多问了。”张复礼就这样回复钰龙的疑窦。接着他又说:“回去以后,跟你娘说,就说是我说的,她是好人,我们有缘结为夫妻,却无缘同享恩爱。许多的不是都在于我,都是我对不住她。要请她多多原谅,多多担待。从今往后,希望她多多保重身体。她毕竟不像往日那样年轻了。”

“爹爹今夜要同孩儿住做一间屋,为的就是要同孩儿说这些话吗?”钰龙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是的。”张复礼说:“大人的事情,本来是不该这样同伢儿们说的,只是一直没得机会亲口同你娘说,看来就只有由你来传达了。”

熊家窨子埘里的鸡公,叫了头遍,又叫了二遍。夜已经很深了。桌上摆着的油灯,桐油渐渐熬干,灯草渐渐变短,灯光也渐渐微弱了。张复礼伸出手去,用细小的拨灯棍将灯盏里的灯草剔起。客房里,顿时便光亮了许多。趁着灯光,张复礼打量起钰龙痛苦悲泪的样子,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曾几何时,他对这伢儿在张家窨子的出现,是那样耿耿于怀。时过境迁,依然是同一个人,他不知怎的,竟对这伢儿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亲近感。

“莫哭了。时候不早,我们睡吧!”张复礼掏出手绢,一边为钰龙揩着眼泪,一边这样说。

张复礼一口吹灭桐油灯。客房里立刻变得漆黑一片。父子二人都将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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