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他住的地方,他把车驶进院里,这是二排厂区宿舍,我轻轻走进去,屋子不大,简单的摆设,外边有人在向这里窥探,我关上门,我坐在床边,他斜靠在椅子上,却不说话,空气异常地沉闷,夜已渐深,他让我躺下睡,自己仍靠在那儿,满腹的心事说不出,我侧躺着,睁着眼晴,一会儿,听见他走过来了,抱住我,开始解我的衣服,我不情愿地推搡他,心里非常非常的难过,一肚子委屈,怨言,不解,我还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是这样这,现在他却要这样,他此刻想到的就是这些吗?他有没有考虑,感受到我的心情,,我是怎么渡过的,这么多天,没有他音询的日子,他是不是对我并没那么深的感情,所以对我的难过不能感同深受,还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男女之间,看重的东西真的不同吗?推拒,挣扎里,他停住了,说:“这下你不用动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也不懂,大概猜到是这样,看他的样子,也是第一次。随后他在我身边躺下,一幅沮丧的样子,并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一句话也不说,然后就睡着了,留我一个人在那儿难过。
我不明白,这就让他如此不开心。性,难道比感情重要吗?多日不见,今晚的相见让我觉得弥足珍贵,那些天,是怎样找他不见,想念让我没了自尊,丝毫不顾忌别人的看。像现在,来时,门外那些人不知怎么看我,大半夜,一女孩子跑到男生住的地方,没了羞耻,只为能够看着他,此时,他就躺在我面前,灯光下,我看着他,贪婪地看着那张脸,他闭着的眼晴,抿起的嘴巴,心酸难忍,只有他睡去,我才能毫无顾忌地看着他,怕又会长久地看不到他,突然我有种预感,我会失去他,我们不会有未来,虽然我也从来没想过,我知道自己是个注重过程,不求结果的人。只想在该爱的时光里,好好爱一次。
但到现在,她不用隐约明白,而是深深知道,她与他,始终是她爱的多一点,是她先爱上,所以输掉了,注定要承受痛苦,若不用心,怎么能伤到自己,一路守望,执着探寻,难道就是因为不甘心,就是为了证明他也喜欢着自己吗?
时间在胡思乱想中过去,一夜无眠,他早早醒来,说早上有人用车,我赶紧起来,此刻,仍是万籁俱寂,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中,路上难得见到行人,他一幅不开心的样子,我也一言不发,心里想着,为昨晚那点事,他就如此不开心,沉着,刚毅地表情又回到了他脸上,我愿意看到他这样的神情,而不是嬉笑着,很不诚挚的样子。
他在快到我上班的地方停下,说:“没多远了,你在这下吧,我要赶去那边,”我点点头,下了车,他又探过来问?“你害怕吗?”我摇摇头,说:“没事,你去吧!”遂双臂抱紧身子,向前走去,突然袭来的冷意让我哆嗦了几下。
天空似还有星星隐现,远山,树林,一切都还在睡意朦胧里,一些早起鸟儿的啁叫,更显此刻的清冷和寂寥,凌晨的街,同样安静,空旷,有太阳尚未升起时的薄雾笼罩,耳畔听得不远处环卫工人清扫街道的声响,一家早餐店的人正在忙着制作早餐,这一切,让极少早起的我感到新鲜,为之触动,难得见到这番景象,每天在这街上来去,此刻才发觉它这么的不同。
时间尚早,厂里空无一人,只有门卫大爷奇怪的看我进去,我开了办公室门坐在自己位置上,才静下心来,几乎一夜未眠,此刻却依旧清醒,我想着他临走的那句问候:“你害怕吗?”异常温暖,是真的关心还是随囗说出的客气话呢?因为“缺,”所以他的一句很平常的关心的话,竟让我去如此回味,又想起他的神情,他为昨晚之事如此不开心,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爱他,所以才会拒绝他吧!未
到中午,头已昏昏沉沉,趴在桌上,却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横七竖八的条条,道道,上下飞舞,我是不是有些神经衰弱呢?
这之后,更难见到他了,有一次,还是他来还钱,只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我就会非常想念他,不由自主地想去找他,看到他,所以我常常被思念折磨着,而他却刻意疏远着,有时我控制不住对他的想念,会躲在一个能看见他的地方,远远的看他在做什么,看到了便觉心安,不那么难过,我已不奢望能回到从前那样,或像别的恋人那样甜密地厮守,只求能够看见他,有时在想,如果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他,我厌倦人世,想要离开,从悬崖上坠下,他若出现在崖边,伸手拉我,看到他的脸,我就会觉得生命又有了意义,有了活下去的意义所在,世界又充满幸福和爱,拥抱他,人生仍是那么美好,他于我,是存在的意义,是全世界。
他就这样若即若离着,没有解释,没有为什么,我更不知道为什么,我猜不透他的心。
天气变化真快,一场冷雨后,树叶儿仍盛,却霎那间由绿变黄,换衣的速度倒跟不上季节的变化了,雨前人们都还身着短袖,一夜雨后,长袖也已然挡不住寒,西装,茄克,呢子外套,放眼望去,穿什么的都有。
他仍是在我每个想念他的日子里缺席着,日子不紧不慢的向前奔,我却一天天为不知为何会这样而煎熬着,想见他,只能去找,去碰,不知他为何刻意不来见我,不爱了,痛快说出来,好聚好散,酣畅淋漓地分手,“不爱了”我怀疑他有没有爱过我,即使有,也是那么短暂的几个时刻,如昙花一现。
不如分手吧!我想,虽然内心多么不情愿,可这和分手了有什么区别,分手了,我不用为他整天不来见我而难过,虽然我会思念依旧,但毕竟分手了,就不必见面了,我没理由要求他什么,他不见我亦属正常,而不是像现在,等着,盼着,让这种令人崩溃的感情一天天折磨着。
分手容易,可我能斩断对他的想念吗?人在极度痛苦,无助时会寄希望于神灵,而我想到了占卜,于是找到一个朋友引见,她最近也为感情的事苦恼,于是我们一拍即合,找到那位有名的卦师,他观摩着我的手纹,我异常紧张,不知他会说些什么,他又问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说:“现在你交往的人是你命里的白虎,会伤到你,还是远离他为好,”以前你身边有一个和你一样属相的龙,对你很好,你们都是沙中土命,是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人,可惜你已让他离开了。”我知道那个龙是念朋,都被他说中了,我心里一咯噔,念朋确实能给我安全感,人又踏实,如果和他走入婚姻,定会给我稳稳的幸福,朋友们也都这么认为,尤其是聪儿,眼见我这段日子的憔悴,被折磨,心疼地劝我,放手。可是......,
可是我一度那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飞蛾扑火,却不惧灰飞烟灭,因为怕人生会“留白”,怕这光一旦逝去永不再现,所以,固执地寻找,体味着这过程中闪现出的生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