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蔼仍重,我无精打采地走出家门,却见吴迟骑车停在不远处,看样子像是在等我,看到我,迎上前来,我诧异地问他,“你有什么事吗?”他笑着说:“上车再说吧,”路上,他说:“你一会儿请个假吧,我带你去找哲文,”“哲文,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这人已人间蒸发很久了。
“噢,是旋子,他前两天见到了哲文,知道了他在什么地方,也知道你着急找他还钱,所以让我带你去找他”。
“让你去!为什么不是他来找我,难道他再不想看见我了吗”?说着,我又流泪了,这个人明白我的焦虑,是知道替我考虑,着想的,可就是不愿意来见我,他肯定更知道我对他的心,思念他的痛,但他不知道我已知真相,现在又是怎样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
吴迟从车上的反光镜里看到我一直在流泪,他大概什么都知道,可能也觉得我什么都知道了,所以安慰我说:“别哭了,等过两天,我带你去找旋子,”他的劝说更触动我的伤心处,泪不停地流下来。
不觉间来到市区南郊一个地方,到那之后,没见到哲文,房东说他出去了,拿着旋子给的呼机号呼叫了几次,也不见他回音,等了好久不见人影,只好原路返回,路上,他给吴迟发来讯息,我在外地办事,过两天回去,两天后,吴迟又叫上我来找他,但是哲文一幅潦倒落魄的样子,和没见无什么区别,他诉起苦来,说自己这笔生意没做成,钱款老压着收不回,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一看没戏,再纠缠下去没意义,况他又笃定地用真诚的眼神看着我说:“等钱一到帐,马上给你送过去,”看他态度诚挚,我只好答应。不知为什么,他总是用那一双真诚的眼晴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他。
这事也只能暂时放下,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吴迟又骑着车来了,难道哲文的事有变化?他又来叫我一块去吗?
可他却说:“我带你去找旋子吧,昨天我见到了他,”我感到奇怪,疑惑。他怎么对我们的事这么热心呢?我以为那天他不过是见我伤心,随口一说来安慰我,我突然觉得吴迟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关于旋子的事情,至少此刻他知道我一直在伤心,想见到旋子,他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他也在同情我吧!
想着要去见旋子,又心痛难忍,找寻,为什么总是要我费尽心力去找他,为什么他从来没主动解释过,想着,又不觉在伤心的流泪,那时,只要一想到他,那一幕幕的发生,我就会流泪,吴迟稍向后俯身过来安慰我说:“你只是经历的感情太少了,才会如此,别难过了,时光会慢慢抚平你的伤口,相信我。
他带着我去旋子可能在的地方兜兜转转,也没见到人,我失望又难过,于是他就给我讲道理来开导我,讲笑话来逗我开心,他的异常热心,让我瞬间迷惑,为什么他会这样,内心有一丝担心,可别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再承受不了什么刺激了。
我终于认真告诉朋友们,我和旋子已经结束,再无可能了。聪儿和杨忆也见到我最近萎靡的样子,也一直在为我难过,却也从没问过为什么,尤其是聪儿,这时才愤愤不平地说:“我几次欲开口问你,却怕触及你伤心处,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旋子这个人,我真想揍他,或是骂他一顿。”还有你那个表妹,以前我就看他不顺眼,总是一幅自己长的有多美的神情,一双笑眯眯的桃花眼,眼角向上,勾人魂魄,走路看似风摆杨柳,实则搔首弄姿,在我们女孩子看来,那长相确是算不上漂亮,五官不尽完美,只是周身有那么股风流姿态,尤其是走路,只差没拿块帕子甩起来,那说话的腔调娇滴滴,甜腻腻的,听了不免会起鸡皮疙瘩,男人大多喜欢这样的吧!只是女同胞们大都厌恶这样的人,她还在什么场合都爱显摆,招蜂引蝶地。
聪儿愤恨地说着,我却是很难过,很难过,心很痛,让她别再说了,我最近不能听到这些。
是谁不好,偏偏是音音,其实音音这人心肠挺好的,对人真诚,富有同情心,只是性格强势点,说话有时尖刻,不饶人,还有那么一点惺惺作态,当然人无完人,若她身上的锋芒与锐气磨去些,人再平和些就好。在某些方面,我也真不好作评价,就拿她上次让我和她去找盛东来说吧!她既然不喜欢人家,又何必去招惹,撩拨。害得盛东眼见得不到,心急来搬我这个援兵,他觉得对于这件事,为了各自喜欢的人,我们是站在同一战壕里的,所以他告诉了我,但他不知,他的话,把我扔进了怎样痛苦的深渊里,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只在早晚。
一切已成事实,我把往事咀嚼了N遍,却仍是很难过呀!然后是控制不住地想见他。
晚上,思绪难平,不由自主来到他住的地方,隔着厂门远远望着,似乎这样望着,既使看不到灯光,人影,那怕是漆黑一片,也好过呆在家里,坐卧难安,心痛地想着他,在这里,虽然仍不见,却感觉离他很近,等待里充满着某种情愫,其实我并不想面对他,同他说话,心里有丝怯,怕,不知为什么?我怕他给我解释吗?还是怕他的解释让一切成为了永不可改变,逆转的事实,真相。
无法面对,我无法面对,忍受他和我探讨,诉说这件事,我宁愿旋子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我心里明白,就够了,我情愿躲在暗处,黑暗里,或远或近地看上他一眼,已是满足,就这么简单的想法,意愿,这却也不容易,我想见他,却又怕他看到我,我竟想隐藏,或变成一只能飞来飞去的虫子,看到他,围绕着他,却不被他注意。假若现在看到旋子,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怎么面对,我能佯装不知,故作镇定吗?虽然在我心里我们已经结束了,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可我却是想念他的,想他仍是生活里的内容,每天都脚步沉重,心神不宁地追逐着他的踪影,才能让痛少一些,才能略慰思念之苦,有时都觉得自己好可怜。
有时等他很久虽不见,却也倍感踏实,站在他经常呆的地方,心里也很安慰,爱情啊,你款款而来,或是呼啸而来,却为何让我这么揪心地疼痛着,让我变得不可理喻,固执,冲动,义无反顾,无所顾忌。
这几天,因为吴迟的出现,劝慰,和去找哲文,分了我一些心神,让我难过的心情略有缓和,不似刚知道那两天心痛的停不下来,不知该怎么办,觉得捱不过这痛,会死去,或是疯颠,那分分秒秒的痛时时刻刻压在心上,喘不过来。
现在想来,吴迟仿佛是上天派来的救兵,驾着五彩祥云般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他似乎是知道我有难,所以及时赶到,阻挠我继续伤心,冥冥中定有神灵庇佑,也曾几次警示,奈我总冥顽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