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伸手难见五指的暗夜,滂沱大雨不要命一样倾洒人间,并且伴随着几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雷电落地闪现的瞬间光亮,令这雨夜的景象更加惧人心胆,在这种极其容易发生不详的夜晚,大多数人都会窝在阁房内与家人共入温柔梦,但今夜,却有一人寡同大类。
某处深山中,一位有些年纪的老者正一瘸一拐往前挪动着,虽然腿脚的不方便限制他的行动,但是此人却依旧拼尽全力想提高自己的速度,仿佛前方有着一位如花似玉的俏媳妇已经祛了衣裳正等着他,连这打得人脸生疼的大雨也阻挡不了他的匆忙慌张,可仔细一观,从这人神色来看并不是这种将拥美人的急,而是一种恐惧的急,是那种身后仿佛有着魔鬼在追逐的急,好像要是晚那么一步,他就会被那可怕的魔鬼撕成碎片。
叮玲玲~叮玲玲~
除了这大雨炸雷和老者那慌乱的脚步声,林中另外一个铃铛声始终吊在老者身后不远处,尽管老者不断加速,那铃铛声总与他保持着那一段距离,不会远也不会近,倘若此时有一位善读人心的能人在,一定会明白,这道铃铛声音量虽不如雷声震耳,但听在老者耳中,却犹如催命符一般,远比那雷声恐怖千倍。
毕竟是体力有限,那老者玩命奔了一段距离后,终究是行不动了,也不顾被雨水冲刷的满地脏寇,一屁股坐了下去,激起地上泥水四溅,面目狰狞嘶哄起来:“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屠我满门子弟百口,最后连我一个垂暮之人都不放过?”
随着老者的话落音,那道铃铛声顿了一下后终于是近了过来,直到响在老者耳边才停住,老者不由梗直了脖子死盯着铃声来源处,想看清令他如此狼狈的恶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却奈何天色实在太暗了,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身影,此刻老者只恨自己没多生几双眼睛,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等将来到了阴曹地府都不知道找阎王告谁的状。
哗啦~仿佛是老天爷听到老者的心声,在怜悯一个垂死之人,突然降下了一道炸雷,瞬间的光亮让老者把身前的两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一人身穿簌衣,脸上带着黑面獠牙的青铜面具,一行一动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不敢抗拒的威严,另一个则身纤细腰,很明显是一位妙龄女子,脸上只扣了一个狐媚的眼罩,单从她露出的精致下巴就知道这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放在平时遇到此类风姿的少女,是位男人都会千方百计想撩开那精致的眼罩要一睹佳人全容,但这一瞬老者可无心去猜测女子的容貌,因为一个传闻从他脑海里浮现了起来。
前些年,在这尊武敬强的皇都凌空出世一位绝世的神秘强者,接连几次屠人满门,就连人人忌惮的武力排得进世上前三某一大宗,也被他只身一人屠尽,千余护宗强者无一存活,完全视皇权如无物,对此等恶人,有的人是恨得咬牙切齿,也有许多人却拍手称赞,因为此人屠缪的大多数都是些人们唾弃之辈,好事的人还因此给他冠了个夜神的名字,皇主对此人也头疼的很,但拿这位也没什么办法,因为就算执掌皇权多年的皇主费尽了心思也查不到此人一丝线索,没人知道他叫什么,长什么样,见过他的基本都死光了,唯一的消息只知道他杀人多在雨夜,带着一个青铜面具,并且随身跟着一女子。
想到此处,老者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全身,惊颤问道:“你就是夜神?”
铮~~~青铜面具男人并未做任何答复,回应老者的只有一道宝剑从剑鞘缓缓拔出的声音,听得人心颤胆寒,老林里的时间此刻犹如静止,连那雨滴都都好像停在空中,凶猛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老者心知大限将至,之前还有些明亮的眼神早已一片死灰,突然变得从容起来,盯着眼前的人恨恨说到:“想你夜神也为一代强者,杀人总归有个理由吧?”
可能是属于强者的尊严,在宝剑完全出鞘那一瞬,青铜面具下还是传出一道冷漠的声音:“你得罪了你不该得罪的人...”
听到这个理由,老者周身一顿,似听到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哈..哈哈哈!没想到如同夜神此等强者,居然是被他人驱使的爪牙,想老朽我造福世人千万,如今却要死于一条走狗剑下,老天爷,你不公啊!”
“嗯?”
“闭嘴!”
也不知老者的话语是那一处比较特别,竟惹得带着青铜面具的人情绪微微浮动,连握剑的手都出现了轻微一抖,而边上的女子跟着怒斥出声,随后轻按住男人握剑的手,温柔细语道:“这个我来吧......”
哧...还没等女子话说完,男人手中的剑一闪而过,随之老者的双目失去了色彩,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男子也不再多看一眼转身就走,只留一道声音回响在原地:“你如此美丽的双手不应该沾上一丝罪恶,况且她说的都是对的,即便是错了,那么,我杀人也不需要理由。”等着男子走出一段距离后,女子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轻叹一声追了上去,随着女子走动,一道铃铛声又响了起来,叮玲玲~~叮玲玲~
翌日,皇庭之上,在人们眼中如同神明一般存在的皇主正死死盯着手中一份纸书,脸色是阴沉得可怕,在他案台下跪伏的众百人此刻连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生怕招惹案台上面这个一句话便能夺了他们一切之人。
“放肆!放肆!”纸书的内容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皇主再也难以控制住内心的愤怒,一掌拍在了身前镶金刻龙的案台上,案台随之碎成了粉末,见此,台下众人更是深伏在地,浑身抖如筛糠,恨不得将自己给藏进去地里,以防皇主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因为伴君多年的他们深知这等怒火在场的没一个人能承受。
估摸着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这位身着金黄龙袍的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满腔愤燃伸手挥退了朝下众人,在朝的文武百官如蒙大赦,行了官礼后便如潮水般褪去,没有任何人会傻到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多待一息。
待满朝人员离了皇庭见不到身影后,这位坐握天下的皇主怒目而视众人离去的方向愤愤说到:“一群废物,每年花销供奉千万,居然连个人都找不出来!”
“观皇主神情,莫不是那夜神又出来作乱了?”这皇主的嘀咕刚念完,空荡的皇庭上响起了另一道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约莫年近七十之人右手慢慢拂着嘴下浓密的白须缓缓步入殿堂,见了皇主也不见他行礼,仿佛上皇朝似回阁,此人虽看似近花甲,可身上的精气神却如壮年,特别是那脸上的红光,加上他垂至胸口的白须,让人见之总会误以为遇到嫡仙,能有此般神态和入朝免礼的人那只有当朝那将皇主自幼教育至成人的国师了。
被着突兀的声音打扰,皇主先是刚眉微皱,抬头见了来人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即变脸般换了一副从容的表情,语含无奈说到:“是啊,这夜神昨晚又屠了江湖上一大宗,除去妇幼员丁生还,此宗护宗人二百三十口全部被他屠尽,整整二百三十口人,纵使我诺大的皇朝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这夜神也太不把皇朝放在眼里了,国师你说此气何消?”
听了皇主的诉苦,国师又多拂了几下嘴下的白须,毫无感情说道:“不就一江湖人,皇主何必为此动肝火,况且这几年各大宗门如春后雨笋实力大涨,有人帮忙割割这长势过快的笋,也是好事,省的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在这太平盛世安稳久了,就忘了谁是他们的主子。”
听完国师的道理,皇主心中才有所平衡,只是那夜神藐视皇朝却如同那卡在喉间的鱼刺,不治难得安稳,皇主不由问道:“那就放任这夜神不管?”
“这江湖事还得江湖了,我已经招待了几位,夜路走多总会遇见鬼,到时候就看这夜神厉害还是这夜鬼凶猛,皇主坐而待视便行。”白须国师高深莫测得给打了个哑谜,而皇主从他说这话时候那恶狠的神情中便自然知道国师言下之意,当下对国师畅笑道:“知我者,国师也!”
得皇主这等高赞,国师立即喜兴于色,立马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勾当,惹得皇主龙颜大悦,免不了得了一些赏赐才形满意色退出了皇朝,雄伟大殿内又只剩下皇主独自在那沉思,临晚之后这位在世人眼中难以想象的人物起身登上了皇殿之顶,在暮色下眺望着远处一个方向,细声嘀咕着:“论到江湖,我那尊敬的皇兄现你身在江湖上过得可好,是否依旧在整日悲叹你那无能的儿,你又是否知道,你自认为固若金汤的龙琅岗在我眼中不过五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