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让他们将账本送到卧室里去,账目不多都是场子的支出,只是近来几天有几笔大的支出沈长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只能送来等着秦先生同意后才能将流水款打过去。
秦先生打开了门底下的人今天给房间新铺上了一层灰色的毛绒地毯,简单的落地花纹,黯淡的颜色和房间融为一体,让人分不清是不是本来就该如此。
汪浅坐在地毯上连袜子都没穿,秦先生推开门看到她光着脚正趴在坐在低矮的茶几上忍不住蹙了蹙眉。
汪浅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看他,见他手上拿着账本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沈长交代的事。
她问:“你这么快就看完账本了?”
秦先生嗯了一声,将手里的账本随手扔在茶几上,随即他便走过去低下身子要拉她起来,汪浅盯着他平静的脸忽然狡黠的一笑,她刚碰到他的手便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把人往回拉,秦先生身子微微前倾险些将人压在身下,他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胡闹!”
汪浅委屈的小性子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眼圈红了一半,秦先生心里一热终究还是拿她没办法,将人抱到沙发上慢慢的哄。
恃宠而骄向来是她最大的资本,秦先生放低了声音试图和她讲道理:“你现在怀着身子不能再和以前那样贪玩了,嗯……若是真有了闪失你说说谁最难过?”
都说怀了孕的人会变得格外敏些,他今天一天下来都没怎么陪她,汪浅心里难免会觉得失落。
汪浅坐在他的怀里没出声,秦先生在等着她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
秦先生:“老邢是不是和你说了老六的事?”
汪浅点了点头:“我还是害怕……”
畏惧什么呢,所有未知的未来都是可怕的,这一幕和几年前的场景何其相似,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一天不出来,汪浅始终觉得可怕。
有些事过去了不代表永远不会再次上演,秦先生环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老六天天赋太差,他还看不上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可能不清楚。”
汪浅不愿意相信,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一切依旧是一团迷雾:“小阁楼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你们等的人是谁,你一直跟我说是上一辈的恩怨,可是如今大堂主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为什么还是不肯出来,他到底要什么,秦会……秦家?”
木子巷的故事里牵扯出的那些人,走的走散的散,除了留下遍地狼藉的回忆,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委曲求全。
秦先生:“阿浅……这是堂会的事。”
秦先生仿佛永远都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再大的事都压不住他内敛的习惯,汪浅几乎快要被他逼疯了。“小叔……你答应过我什么事都不再瞒着我的!”
六爷是不聪明但他却是最有野心的人,他是不敢碰秦会会长的位子,但是他身后的人呢。时光数载,过去的人还是过去的人,可秦会终究已经不同于以前的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