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独孤予沁忍不住发笑,贺兰凡尘弯腰想要扶起容恕时,却被独孤予沁出手阻拦了。
“独孤予沁,你到底想怎样?”容恕示意让贺兰凡尘站到一边,不要插手。
独孤予沁笑着看了看身旁的百里兮禾,问道:“兮禾,你说我想怎么样啊?”
百里兮禾没有说话,目光一直注视着容恕,独孤予沁显然是很讨厌百里兮禾用这种眼神看容恕,冷笑着蹲在了容恕面前,捏住她的脸讽刺着:“呦,一日不见,你好像又苍老了不少啊,你看这皱纹,啧啧啧。”
容恕嫌弃的扭过头去,不想看独孤予沁,独孤予沁却又用了几分力,将容恕死死扼制住:“嫌我说的难听了?”
“孤独予沁,别废话,要动手就赶紧的。”容恕冲眼前人吼道,这一声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百里兮禾压制着心里的怒气对独孤予沁说了声:“你够了!”
独孤予沁笑得更加狂妄,反问着百里兮禾:“够了?百里兮禾,你是同情她?还是在乎她呢?当初我被扔到这里的时候,你可曾有担心过我?你可曾同情过我半分?”
“没有,你没有,你巴不得我死在这里呢,枉我这么多年来对你掏心掏肺,可你却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以为你是被上官小小那个贱人勾去了魂,或是被皇甫未央那个女人下了迷魂药,却怎么也没料到你竟然看上了这个你一心想要除掉的女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独孤予沁好像发了疯,哪怕是独孤寨主在一旁劝她不要动怒,她却反过来还骂了独孤寨主,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既然你喜欢的人是她,那我今日便断了你这个念想,不灭之魂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个不灭法。”独孤予沁放开了容恕,站直了身子,闭上双目,双手在身前挥舞着,只见她嘴唇微动,手指尖散发出了一团一团的黑色烟雾,那些烟雾开始涌向容恕,最后一点一点渗入她的体内。
贺兰凡尘在一旁看得呆了,其他人更是躲得远远的,离容恕最近的只有独孤予沁和百里兮禾两人。
独孤予沁十分满意的收了手,看着百里兮禾说:“兮禾,看着吧,很快,她就会从这个世间永远消失,魂飞魄散的那种消失。”
“你不是说喜欢她吗?那你敢不敢和她一起消失呢?如果你想,我就成全你们,只要你现在过去抱住她,你就会沾染上我在她身上下的毒,你们就可以一起消失了。去啊,快去啊,你不是想和她在一起吗?怎么不过去啊,哈哈哈,怎么不去了?”
独孤予沁指着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容恕,看到百里兮禾犹豫不决的模样,又是一阵令人汗毛耸立的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敢,你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放弃你那位可怜的弟弟呢?”
百里兮禾始终未移步,独孤予沁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月楼,似要将这里震裂一般,容恕蜷缩在地上,只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乱窜,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那东西吞噬。
“容儿!”
她听到那个白衣男子在喊她的名字,却只是在喊,只是在喊。
就这样吧,她想,这么多年了,确实活得太累了,不知道做个死人,是什么感觉,可都说是死人了,能有什么感觉。想着,想着,她突然笑了,时空使者,原来只是个笑话。她曾寻过多少魂穿人,如今却没一人来寻她,哪怕只是来瞧她一眼也好。
结束吧,就像从未开始一样。
在她闭上眼之时,耳边传来打斗声、哭喊声以及他的声音:“杀!”
这夜,即墨皇城月楼里,死伤无数,但死的都是一些穿着黑衣,戴着黑面巾,手中执剑的人,其余无辜之人,无一伤亡。
这夜,战王府灯火通明。府外,重兵把守,府内,名医聚集。
“流连,王爷伤势如何?”
流川等人见流连从即墨子寒房间里出来后,急问道。流连淡然一笑,还没开口,流白却捶了他一拳,“你还笑得出来啊,王爷到底怎么样?”
这时,房门开了,即墨子寒一身黑袍,面色有些苍白的走了出来。
“王爷,你,你,”流白看到即墨子寒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眼前,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在月楼时,他抱起容恕时整个人都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怎么这会儿就好了?
即墨子寒朝着几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无大碍。
“王爷,那,那容,容姑娘她——”流白指着房门,小心翼翼的问着。所有人都被流白这鲁莽的一问吓得屏住了呼吸,即墨子寒:“无事。”
流白第一个笑了出来,“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啊,”又指着院子里那些大夫问:“那,这些人白请了?”
即墨子寒不答话,绕过他走向前去。
流云拍着流白的肩膀,取笑道:“哎,还请流白公子一一送回去吧,哈哈!”
“你,”流白握拳准备去揍流云,流风却接住了流白的拳头,“容姑娘还在里面休息呢,要打离远点儿。”
流白笑着干咳了几声,装作虚弱的模样对流风说:“流风,我好像受了点伤,要不,你扶我回去休息吧!”
流风二话没说向前走去,流云急着追了上去。其余人也都一一散去,只留下流川与流白二人在此,流白说:“流川,要不,你和我一块儿送送这些大夫?”
流川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阿玖正将在战王府听到的消息回禀给了正与一男子对弈的百里兮禾,百里兮禾放下手中的黑子,对阿玖吩咐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玖应了声“是”,正欲退下时,百里兮禾又问他:“你的腿伤可好了?”
“多谢公子关心,属下的伤已经痊愈。”
“嗯,下去吧!”
阿玖离开后,与百里兮禾对弈的男子将自己手中的白子握在手中,看着棋盘笑道:“我输了。”
百里兮禾又伸手拿回了刚才下的那一黑子,“平局。”
那男子笑了笑,“他人悔棋是因为一时大意下错了,可百里公子明明下对了,为何要悔?”
百里兮禾看了看被自己收回来的棋子,道:“有些棋子用不得。”
“既然百里公子觉得手中这颗棋子用不得,那不如交于我,我替你用如何?”
“我的棋子你怎么能用呢?”百里兮禾也笑了笑,问那男子:“如今,天机阁分门立派,魅宫的存亡也在你我掌控之中,唯有一个雪楼还是无从下手啊,不知将军可有对策?”
“雪楼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时机一到,雪楼便会成为真正的‘血楼’。对了,那位雪殇国大公主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明日人定时,便会成为刀下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