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后血慢慢止住了，那处伤口却是将近一个月才愈合，而里面的肉隔了那么久，轻轻一按，仍旧痛得要命。
汪瑞宣说的不对，韩小暖想着。
当时她哭，不是因为十指连心，耐不住疼，而是她突然又想起来住在心里的那个人至今还是生死未卜。自己在最爱他的时候，永远失去了他，可自己却从未放下过他。
明明他已经那么坚决地和她分手了，明明他已经是一个和她没有关系的人了。可一想起他，想起那一大片血迹，她的心里还是会疼，疼得想流泪。
“阿瑞。”韩小暖咬紧唇思忖了片刻，还是说出来了，“若颀可能要拜托给你和如玉照顾几天，我，我有事，要离开两三天。”
“你有事？你能有什么事情？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一连串的问话，汪瑞宣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担忧表现得太急躁了，他不由得顿了顿，继续说道，“若颀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我是担心他……他会不适应。”
“我知道，我会尽快赶回来，我也会和他说清楚，这些你不要担心。”韩小暖拂了拂额前的碎发，“若颀有如玉看着，我很放心。就是我妈那里，想麻烦你这两天有时间的话，去看看她。”
“秦姨那里，我会照顾好的，这你放心好了。”
听到韩小暖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得很周全，不像是突然做的决定，汪瑞宣很是惊讶。
这几年，她为了多挣一些钱，恨不得自己三头六臂，多做几份工。
这次竟然主动说要丢下工作，竟然还是出去两三天。
汪瑞宣对韩小暖的反常很是担忧，仔细打量着她，发现她的眼圈微微有些红肿，心里更是怜惜和心疼。
压在她肩上的何止是生活的困苦和磨难，更多的是藏在她心里的苦和痛，那些无人可以诉说，无法排解的痛。她一个人背了这么久，真的是坚持不住了吗？
“小暖，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吗？我担心你。”
汪瑞宣直白地说出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心。
“阿瑞，我要去办一件私事。”韩小暖抬眼看着他，实在无法对视他赤裸裸写着担忧的眼神，她心虚地垂下头，“请，请你……不要问……”
“好，那我不问，我等你回来。”
汪瑞宣点点头，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却是没有继续追问。
他天生的燥脾气，偏偏就是在韩小暖的面前能耐得住性子。
汪瑞宣看她精神实在是不济，给她打开车门，等韩小暖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他蹲下身细心地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才上车。
车子慢慢行驶着，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一片安静。
望着外面明亮的阳光，路旁直往后退的小树晃得眼前发晕，韩小暖忽然轻声问道，“阿瑞，你和如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和谁？如玉？”汪瑞宣像是被吓了一跳，嘴角旁挂着淡淡的笑，“我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