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沪市顶尖高中之一，沪市中学十年时间培养出十几名状元，盛产学霸。
走关系进去的二代同样不少。
沈维乐在学校比较低调，不爱读书，很少惹祸，这次是麻烦主动找上门。
学校课程紧，虽然不要求学生寄宿，但放学时间推迟到下午六点。
四月，已经入春，沈维乐和三个哥们出校门的时候，太阳散发着最后一点余温。
拐到小路上，躲开前面几位老师，其中一个子弹头掏出烟，一人发一根，到沈维乐的时候，跳过了。
“给我也来一根。”沈维乐摊着手。
“你不是不抽烟吗？”旁边一个问。
接过烟，点燃，深吸一口，烟雾在空气里飘散，沈维乐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废话，以前打架没闹这么大。你们不紧张？”
其实都紧张，从来没玩这么大过，心里都怕，只是硬撑着，不想丢面子。
“哥几个不能怂，地方已经约好了，咱们也不一定动手，到时候就吓唬吓唬那小子，让他低头道歉。”发烟的子弹头拍拍书包，里面有“家伙”。
有人问：“约的几点？”
“七点半，等会儿收拾完他们，我们去庆功。”
沈维乐在旁边闷头抽烟，不说话，看起来有些焦躁。
怎么还不来？再晚真出事了。沈维乐不安想着。
“一会儿见着人，别说话，大头你上去点炮。”子弹头指着旁边一个胖子，开始安排任务。
胖子把烟头丢地上，踩一脚，应下来。
“然后我们一起……”话说一半，剩下半句卡喉咙里。
沈维乐踉跄着飞出去半米远。
有埋伏？
几人心里惊了一下，扭头本能地抓住踹人的家伙，按住人，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然后，手上一紧，被挣开了，杜其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扬手打人。
沈维乐这时候才转身，迎面等着他的是个巴掌，他心中暗喜，像是呆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等着巴掌往身上呼，惊喊：“哥！”
哥，你终于来了！
杜其一巴掌拍他身上，嘴里骂着：“小王八蛋，不学好！学抽烟！”
一把扯下他嘴里的烟，砸地上，杜其依旧骂着：“说！谁教你抽烟的！”
“啪！”
扬手又是一巴掌。
正往这边冲的子弹头几人齐齐刹住。
什么情况？这是沈维乐他哥？他哥有点高，几人回忆刚才杜其挣脱的场景，嗯，还有点莽。
所以……别人家务事，就别插手了吧。
杜其斜睨他们一眼，哼一声。
他一米八几的个子，说不上壮，只是和这群不怎么运动的学生仔比起来，身体素质确实好很多。
沈维乐苦着脸，必须苦着脸，不然怕自己笑出来，你可终于来了，我的哥啊！
“我错了，哥。”他开始飙演技，委屈巴巴说，“你别打了。”
“再说，我是小王八蛋，你是什么？小王八？”他还顶句嘴，声音刚好让身边几个人听到。
这是之前商量好的剧情，算是苦肉计，杜其打得不重。
“啪”一声响，又一巴掌是落在他脑袋上。
好痛！
沈维乐懵了，之前说好假打的啊，剧本里没这一巴掌。
不等他开口，杜其一把搂过他，背对身后三人，哑着嗓子说：“演戏演全套，你现在被打得越惨，你朋友越觉得你可怜，就不会怪你了。”
“那你下手重点，别被他们看出来是假打。”沈维乐咬咬牙，小声叮嘱。
“忍着点！”
“来！”
“嘭！”
一声闷响。
沈维乐的几个朋友打个寒颤，同情地看着他被磕了个巨响的脑瓜崩，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捂住脑袋，沈维乐眼眶里泛泪花，求助的眼神投向几个“好兄弟”。
几人很没义气地把头撇开，装作没看到。
沈维乐好惨，平时他说他爸揍人厉害，我们不信，今天见到他哥，我们信了。
他哥这是在报复他吧，平时被他爸揍多了，抓住机会揍他出气，太狠了！
“还敢顶嘴！揍不死你！”杜其憋笑憋得辛苦，皱着眉头，嘴角抽动，其他人以为他气得不轻，其实是憋笑憋的。
给你长点教训，看清楚你这帮朋友，以后离他们远点。
一把拎起沈维乐，提到车边塞进去，沈维乐动作慢了点，杜其又踹一脚：“回家再收拾你！”
目送汽车走远，留在原地的三个人对视一眼，心有戚戚，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沈维乐好惨，不过挺义气的，被揍成这样也没把我们供出来。
“就剩我们三个，还去吗？”大头犹豫了，沈维乐被抓走，这事没法子怪他，三个人去打架，威慑力大减。
子弹头甩甩书包，咬牙说：“三个人够了！”
远方，一辆警车迎面驶来。
……
“我刚才演得还行吧？”副驾驶上，沈维乐晃着脑袋，龇牙咧嘴。
杜其笑着说：“演得挺真的，你注意到那几个人看你的眼神没，多同情你。”心里藏了半句话——我也同情你。
脸上还疼得抽抽，沈维乐依然得意：“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啊，哥。”
这声“哥”喊完，两人都笑趴下了，杜其比沈维乐笑得更夸张，沈维乐停了，他还笑，搞得沈维乐只好又跟着笑。
把车停在路边，杜其正色劝一句：“你这几个朋友分不清轻重，以后你和他们玩的时候悠着点。”
“还玩什么啊，我都怕了。”沈维乐苦笑，“下次见面，我就说被家里揍惨了，不让跟他们凑一块。”
终究是别人的私事，杜其没道理干涉，他换了个话题：“接下来你回家？”
“去你那里吧。”沈维乐摸着脑袋，还疼，“这会儿回家脑袋有伤，不好交代。你不是出新菜了吗，我去试试。”
杜其发动汽车，调转方向：“那行，不过店里没豆腐了，先去菜市场买点。”
时间有点晚，还好菜市场没关门，除了买豆腐，还买了兜白菜，豆瓣酱店里备好了，一直没用。
回到小店，沈维乐探手探脚地想进厨房帮忙，被杜其赶出去了。
洗好白菜，直接就着清水煮，当做为麻婆豆腐准备的配菜，光吃豆腐太辣。
然后找好配料：肉末、葱姜、豆豉、豆瓣酱、花椒、水淀粉、辣椒，准备做新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