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昌臣就跟在了帝君身边。”说完,祁夏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太帅了!”方才他描述的场景,她都能够想象。她不禁在心里感叹,别人的万把岁,和她的万把岁,真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对了,这么说来重涣是有佩剑的啊,为何我从未见过?”叶轻花痴了一番后疑惑地问道。
“领了闲职后,就没有场合值得他出面了。”这次是重涣自己回答的。溯止有灵气,故而他非普通的剑可比拟。而正是因为如此,他从未只是把他当做一件兵器,而是他并肩作战的队友。
“是啊,帝君现在用的,都只是普通的长剑了。”祁夏在一旁附和道。
叶轻望着重涣的脸,点了点头:“这样啊。”
“那然后呢?”
“然后,这一待就是数万年。”
昌臣为感恩重涣出手相救,坚持要追随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在军中也任劳任怨。终于,他的勤奋和努力让他有能力坐上了副将之位,辅佐重涣。
多年战乱不断,四海八荒生灵涂炭,为停息这一切,重涣,应陈,长生,昊天,后土五人联手封印了主战一派,也就是如今的魔族上祖宿殇。宿殇被封印后,天下被分为天界,人界,魔界。
为保三界太平,众神奉昔日封印宿殇的五位尊神为五帝,坐落于东南西北中五方,护天下太平。
战乱平息之后,重涣脱去了战袍,掌管上了日月星辰,天地经纬,而昌臣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身死之时。
“他身死之时,帝君也是亲眼所见,他未曾与人交手,或是身中毒物,身体却无故开始四分五裂。从皮肤到血脉,再到五脏六腑,最终爆裂而亡。在场的人都已经尽力,却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昌臣的死,至今还未寻到原因。”
听到这里,叶轻有些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亲眼看见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殒命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而那绎心,似乎就是由昌臣的影子所化。”
这下叶轻彻底惊了,她头一回听说影子还能修成人形的。怪不得绎心之前说她和他是一体,原来是这个由头。如果她是影子所化的话,那她怕光,身形如鬼魅这些便都能解释了。
“影随形化,形死影生。”听到重涣开口,叶轻抬眼看向他。他的表情淡漠,或许,他在怀念当初并肩作战的那个人吧。
“可为什么昌臣的影子,会化作一个女人啊?”叶轻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关键是这女人还成为了她的情敌,“还有,她似乎早就了解重涣的一切,所以她一定是还未化成人形时,便有了意识。二舅你方才说昌臣是莫名爆裂而死的,会不会,是和她有关系啊?”
“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得找到这个绎心,才能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祁夏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折扇,轻轻地晃了晃。
“二舅你方才说对魔界有了解,她是魔界之人吗?”她想起之前的猜想,询问道。
“是也不是,她由影而生,既非神,也非人。至于魔,她生来本未入魔道,可多年来她常居于魔界,身上沾了魔气,应该也已经不修正道了。”其实他知晓的关于绎心的事,只有一部分,大部分是重涣派手下去探知到的。而此前他对她的了解,仅存于听闻魔界新王是由一个女人扶持的,而那个女人,叫做绎心。
他知道的事大概都已经说完了,便也不打算多逗留。他站起身来,辞别道:“帝君,阿轻,我许久未曾回宫,先回去看看,改日再叙。”
“好,二舅慢走。”叶轻起身送他。
祁夏走后,叶轻把小一抱上了凳子,挨着他坐了下来:“原来你叫我二舅来,就是帮你讲故事的啊。”
“有人帮忙,何须我费口舌?”他轻笑道。在长生帝君处他便遇到了祁夏,刚巧他派去查绎心的人回来了,也让他晓得了此事。
叶轻也笑了笑,不知道她二舅知道他这么使唤他,会是什么反应。
“对了,方才二舅在我不方便说。”突然想起一件重大的事,她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昨日我路过长玉宫时,竟然听到了三舅和四舅母在里头偷情的声音。”
说完,她又赶紧退开,想看看他惊讶的表情。可当她看向他时,他的神态并未有变化,唇角依旧微微上扬着,手上还在从容地为自己斟茶。
“你,你不惊讶吗?”叶轻看着他没有一丝波澜的脸,奇怪道。
他又拿了个空杯子倒上茶放到小一跟前,语气平淡:“惊讶啊。”
“你看起来不惊讶啊。”
他抬起一只手捏住她疑惑的脸蛋,左右晃动了一下道:“我在惊讶,你还有听墙角的爱好。”
“……”
“所以说是绎心发现了这件事,才利用了锦茵,还威胁她不能说出去的。”叶轻在心里叹了口气后,想着罢了,还是说正事儿吧。
重涣挑眉,表示赞同。
“那我要不要拆穿这件事啊?”
“不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拆穿,只会打草惊蛇。”
“是啊,他们只要矢口否认就好了。”叶轻有些沮丧地点了点头,她之前也有想到的,但是她不能去长玉宫,陆风又被禁足,上一次被她撞见也是因为天帝设宴,如今,要上哪儿去找证据啊。
他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浅笑着说道:“再等等看,你三舅按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