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这件事总是让人无限难过,因为你迟早会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
我很喜欢南方的雨天,因为梅雨季节一来,往往就会下一两个月,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湿糯柔软,只要往窗外看一看,自己和生活的所有剑拔弩张,就会被一一消解。
青海湖的雨,和别的地方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我听了他们的谈话,想了想问道,“你们寻找位置的时候,有没有计算青海湖湖水的折射率?”
“当然算了,我们怎么可能遗漏这些。”叶先生那边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不屑地说道,感觉好像我说这些话侮辱了他一样。
“那雨水呢?”我也不管对面的态度又问道。
“雨水?”他似乎没有明白我说的什么。
看来对面就是个半吊子,“洞口的呈现,不仅仅通过了湖水的折射,还有雨水的折射,也就是经过双折射成像的,虽然雨水的折射率不高,但是抵不过湖水很深,所以只用湖水的折射率去计算的话,位置肯定会有偏差的吧。”
对方看来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赶紧进去了船舱,想是去计算去了,颜色和周立尧这时偷偷地给了我一个大拇指,我耸了耸肩并没有理会。没过多久他又出来了,附在叶先生耳边嘀咕了一通,然后给了潜水员另外一个坐标。说完潜水员又潜了下去。
这次等待的时间比较久,大约半个小时后潜水员终于漏出了头,当时时间已经将近下午五点了。
潜水员刚拿开氧气口罩就直接喊到,“找到了,我找到入口了。”
看来我的推断没有错,雨帘就像是一个屏幕,洞口经过折射投影到了雨帘上,要确定洞口位置肯定要经过两次折射率的计算。
接着我看到这个潜水员拿着很多箱子又潜了下去,说是去水下放下信号灯。
不久后,李淮安过来告诉我们,如果也要进去的话,就换上潜水装备,我们三个都要去,所以我们赶忙去换潜水装备。我和周立尧学过潜水,但是都是皮毛,只有颜色这个富二代会玩,连潜水证都有。我们一行人全部都换上了,领头的潜水员就是刚才去探路的那个,按他的说法,他已经在洞口安装了水下定位器,直接就能找到。
这次下去的有我们三个,还有李氏父子和他的四个手下,叶思雨和他的六名手下,一共十五个人。我们在水下排成一字,有序地前行,领头的潜水员很有经验,这让我们安心不少,颜色和周立尧在我前面,我后面是李淮安。颜色前面和李淮安后面是谁我也不清楚,水下不是很看得清。我的胸前背着一个小的潜水包,里面装了一个墨镜,一个耳塞,我的手机也在里面,还有一个手电筒,再加上我那高度的近视眼镜,装备可以说非常齐全。带墨镜和耳塞是防止发生爷爷故事里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带手机是为了拍点照片回去,好做研究,手电筒是为了照明,是每个人的标配。
虽然天气不是很冷,但是在水里还是让人感觉很冰凉,我们排着队慢慢往下游,光线也越来越暗,四处都变得朦朦胧胧的看不大清,我往四处望了望,发现不远处好像有个影子,顿时吓了一跳,难道有人脱队了,所以我转头给李淮安打了一个手势,指了指那个人影的方向。
我见李淮安扭头看了看,似乎并不在意,打手势叫我继续往前游,我也只好作罢。继续往前游的时候,我再用眼角瞟了瞟,发现人影已经不见了。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静到好像可以听到我们自己双手划水的声音,我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我强制将思绪拉回来,快速地跟上了前面的颜色。
一群人潜游了不久,就到了洞口,洞口在湖心岛的侧面,它的边缘放着一圈信号灯,正一闪一闪地亮着红光。我们依次进入,洞口一直往下延伸,每过一段路,洞壁上就按上了一个信号灯,在黑暗的水洞中,这个信号灯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明显。
看来我爷爷故事里的洞是真的,不知道那座城是不是也存在,我突然对前面的路有了很大的期待。
也不知道往下潜了多久,我的耳朵能感觉到水压越来愈大,不停的用鼻子通气调整气压,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后,我又感觉我们似乎在往上攀爬,这个水洞似乎是一个烟斗形状,没爬多久,我感觉洞的宽度越来越大,我们也不再是一字的队形,这个宽度已经可以并肩潜游了,我也不像刚下水时那么紧张。突然我看到领头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他伸直手往上面指了指,好像是告诉我们已经到了。
我双脚用力往下蹬,加快了往上升的速度,只听扑通一声,我的头露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