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喜欢,那便赏个脸一起。”穆怀玉伸手将身旁的酒壶拿了一壶放到了穆连瑾的面前。
“皇兄客气了,”穆连瑾余光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宏德,宏德明了将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乖乖地站在了一旁。
穆怀玉见此,嘴角一弯,颇为的不在意。
“能和皇兄一起品尝美酒,乃是吾一直所愿得事。”穆连瑾拔掉红塞,酒香瞬间扑鼻而来,“听闻皇兄晾的一种酒最好,名唤竹叶青。不知,吾手中的这一壶是否就是皇兄所晾的竹叶青?”
穆怀玉微微颔首,“正是。”便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来。
“那吾便不跟皇兄客气了。”穆连瑾弯唇一笑,握住手中的酒壶仰头饮了一口,酒香浓醇,在口齿间久久不散,“嗯,真是好酒。皇兄酿酒的技术越发的高超了。”
“太子殿下谬赞了,像我等闲人闲来无事也只有自己找点乐趣打发点时间罢了。”穆怀玉单手支撑在桌面上,姿态慵懒,不紧不慢地喝着酒说这话。
听着两个人之间的客套寒暄,花钰默默地打开手中的酒壶,闻了一口,眉头微微一蹙,还是缺少一味。
“怎么,公主这是嫌弃本王酿的酒了?”穆怀玉见着女子轻蹙眉头的动作,心中不悦的情绪多多少少表现在了言语之中。
花钰握着酒壶的手不由得一抖,险些掉落。
蓝星见此赶忙扶住花钰手中的酒壶,向着穆怀玉穆连瑾微微欠身,“回禀王爷,娘娘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饮不了酒。”
穆怀玉眉头微蹙,目光从蓝星的身上落到花钰的身上,“花花身体不适怎么没有早些告诉本王?”
花钰微垂眼眸余光里看向身旁的蓝星,这个女人今日出现的正正好好。
花钰起身微微欠身,“本就没什么大事,休息几日便好。臣妾不想让王爷您担心,所以这才没有告诉。”
女子的声音很柔,却让人听不出有几分的情绪来。
穆连瑾坐在一旁,观察的二人,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穆怀玉听此眉梢微挑,站起身走到花钰的面前,伸手将欠身行礼的人儿给搀扶了起来,“无妨,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先回去休息吧。想吃什么一会儿本王带回去。”
男人的声音很柔,手心的温暖也很暖,花钰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有那么一瞬间的沉沦。
“皇嫂身体不适,可否需要请太医前来问诊一番?”穆连瑾见着行为举止颇为亲昵的二人,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穆连瑾的声音成功地让花钰回过了神,微微颔首,“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宣和回去休息一下便可。”说着,花钰抬眸望向面前的男子。少年英俊,却终究不属于她。花钰唇角微微上扬,“王爷,臣妾不饿,无需带什么,臣妾先行告退。”说完,花钰转身在蓝星的搀扶下离开了营地。
赵景虽然坐在边上,可是余光却一直注视着花钰的动静,见着率先离开的人儿,赵景佯装醉酒也先行离开了。
望着身影越来越小的人儿,穆连瑾收回目光走到穆怀玉的身旁,语气低沉,“皇兄莫不是动了情?”
穆怀玉闻言,挑眉看向站在身旁的穆连瑾,轻笑一声,“动不动情她是我的妻子这一条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穆怀玉的话无疑是在穆连瑾的心上捅了一刀。穆连瑾微微弯唇,“皇兄还是不要太过得意才是。既然你对公主无情,那么当初又为何使计让公主嫁与你?”穆连瑾语气里充满了质问。
如果不是他当初使计,现在阿钰就应该是他的妻了。
穆怀玉挑眉一笑,“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那日父皇都对你说些什么了吧。”穆怀玉转身走到石凳旁坐了下来,手掌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酒壶。
穆连瑾一惊,转身看向穆怀玉,只见着穆怀玉冲他挑了挑眉。
穆连瑾眉头一皱,耳边父皇的声音犹如在耳:
“这个西夏公主绝对不能留,她在东宫一日,一日不得安宁。连谨,你绝不能对她动情。必要之时,除掉她!”
念此,穆连瑾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是啊,父皇生性多疑,就算是他如意娶了阿钰,也会让阿钰陷入危险之中。
穆怀玉望着一时间脸色严肃的穆连瑾,嘴角微微上扬,“所以,本王还是权太子殿下一句。有些事情你才能做的最好,那就别把事情做到最糟糕。”
穆连瑾抬眸望向穆怀玉,他又怎么会不清楚穆怀玉话中的意思。是在责怪他没有能力保护好阿钰,却还做着对阿钰不利的事情。
穆连瑾走到石凳旁,坐在穆怀玉的身边,见着慵懒的某人,穆连瑾沉声说道:“就算吾不能将事情做到最好,但是吾也会拼尽全力却做到最好。但是皇兄你,能不能护得住?”
穆怀玉抬眸,嘴角一勾,眼眸里散发出几分的冷意来,“太子殿下莫不是在质疑本王?”
穆连瑾笑而不语,但是浑身的气势却十分的逼人。
穆怀玉心中明了,淡然一笑,“若本王都护不住的话,恐怕太子殿下更加的护不住吧?这比起来,太子殿下始终都比臣要耀眼显著的多。俗话说的好,目标越大,危险就越大。太子殿下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穆怀玉微微挑眉,手握着酒壶笑然离开。
穆连瑾拳头紧握,满心的不甘却不能发泄出来。只能强忍在心里,默默地忍受。
他恨,他好恨,身处在这个位置上,生在了这个规矩森严的皇宫之中。看似位高权贵,实则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穆连瑾嘴角微勾,颇有几分嘲讽之意。而今,他却连他心爱之人都护不住,他还有有什么颜面去自称大丈夫。
“殿下。”宏德见着神情悲愤的穆连瑾,慢慢地走上前来,小声地提醒着,“殿下来日方长,现在需得小心行事。”宏德假意抬头,余光却扫了一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