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原先是伺候孝慈太后,那时候孝慈太后还是贵妃娘娘,当今的皇上也还是四殿下的时候,奴婢曾在皇上的身上见到过那一把雕刻着五爪金龙的匕首,那把匕首原先是皇上要孝顺给先帝爷的,所以便拿来给孝慈太后掌眼,奴婢这才有幸地见了那么一眼。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把匕首便就消失了,皇上说是丢了。直到那天晚上奴婢前去孝慈太后殿中守夜,这才听到孝慈太后训斥着皇上,正是因为皇上将匕首给了敌朝的公主,那时候两国的关系十分的不好,处于水火不相容的境地,正是因为如此,皇上当时被孝慈太后狠狠地责罚了一顿。”
司珍微微一顿,看向花钰继续说道:“直到无意之中奴婢在娘娘那儿见到了那把匕首,奴婢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却为时已晚,娘娘早就下定了决心,奴婢曾劝过她放弃,可是娘娘却心意已决,任凭奴婢怎么劝说她,她都听不进去。可是奴婢却没有想过,娘娘竟然会将奴婢撵出宫去,奴婢这才慌了,知道娘娘必然要做傻事,所以这才前来求救王妃娘娘,可是没想到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司珍抹着眼泪,心中深深的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你不早点告诉我!”花钰愤然,如果她能早点知道,一七就不会是这个下场。
花钰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其实她心底里知道,就算是她知道了这件事情,按照一七的性子还是会一意孤行,根本就不会听她的劝。
这难道就是一七的命吗……
忽然之间,花钰好像明白了一七跟她说的话。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她也该去完成她自己的使命了……
梅嫔死了,宫中一时间又多了新的午后闲聊的话题。
“听说这梅嫔是前朝的公主,这身份被皇上知道了所以皇上才会将她给杀了的。”
“真是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心,再怎么说着梅嫔还怀着龙嗣,这下好了,一尸两命,也真是个可怜的主。”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竟然敢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难道就不怕被别人听见了搬弄是非?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宫女训斥道。
只见着那宫娥吐了吐舌头,十分的调皮。
“行了行了,散了散了,赶紧干活去,一会儿主子就该怪罪下来了。”年长的宫女撵着,小宫娥们一哄而散,带走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明格端着茶水走到容溪的身旁,见着容溪一直朝着外面望去,便顺着容溪的目光望去只见着一群散开的小宫娥。
明格见着瞬间明了,必然又是那么一群碎嘴的又不知道在说些着什么。
“娘娘那群新来的宫娥们不懂事,就是欠管教,待奴婢前去管教她们。”
明格说着便就放下茶水转身就要出去。
“算了。”
明格停住脚步望着容溪,只瞧着容溪眉心蹙起十分浇愁的姿态。
明格上前搀扶着容溪,“娘娘,您就是对她们太过的宽容仁慈了,像她们这般多嘴多舌的人儿就应该好好的训斥一顿,让她们尝到了厉害的苦头她们才能够老老实实的听话。”
明格搀扶着容溪坐下,十分愤懑地说道。
“训斥又如何?”容溪语气轻淡,却带着无限的惆怅感,“就算是能够堵住她们的口,难道你还能将全宫中的人都堵上吗?悠悠众口,又怎么可能都堵完,更何况,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实话总是这样子的难以让人接受。”
“娘娘……”
明格蹲下身子握住容溪的手,“娘娘,梅嫔娘娘的事情、”
“祸福在天,生死有命,这一切都是她的命,也是她的执着,以后慈宁宫中不准再提这件事情。”容溪板了板脸色,神色肃然。
“诺。”明格郑重应下。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芳华殿中,身穿太监服饰的男人跪地说道。
柴媚儿目光微抬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说。”
小太监闻言抬起头讨好地笑着,十分的殷勤,“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今儿晚上便要召见清裕王。”
“今儿晚上?”柴媚儿眉心微微一蹙,随而勾了勾唇,“今儿晚上倒是一个好日子。”柴媚儿顿了顿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号子,“你倒是乖巧听话,为本宫送来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尤其是这一次这个消息十分的重要,说吧,你想要讨的什么奖励。”
小号子低着头眼皮却时不时地朝着上面翻去偷偷地望着坐在上首的女人。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什么都不求,奴才能为娘娘办事乃是三生有幸……”
“行了。”柴媚儿打断小号子的滔滔之语,“你的那点心思本宫明白,不就是看上了江德海的那个位置。”
小号子低着头,嘴角扬了扬,“奴才的心思都瞒不过娘娘。”
柴媚儿只是扬了扬嘴角,笑意清冷,“你的这个心思还真是不知道,你只见着他那位置上的荣华,却没有见到他那位置上背后的辛酸。本宫倒是可以帮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只不过你要替本宫做一件事情,将这件事情做好之后,便就是你飞黄腾达之日。”
小号子一听便就心动了,赶忙应下,“奴才谢娘娘恩典,奴才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夜渐渐地深了,月亮慢慢地爬了上来。
柴媚儿来到养心殿,望着坐在椅子上看奏折的穆风,便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陛下,这是臣妾亲手给您熬的银耳羹,您尝尝。”柴媚儿将碗端放在穆风的面前,见着穆风只是淡淡地应了她一声,十分的敷衍了事,不禁有些不悦,抬手就圈住穆风的脖子。
“陛下,臣妾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看看臣妾嘛。”柴媚儿说着便将穆风的头给转了过来让他面朝着自己。
穆风望着柴媚儿撒娇的姿态浑然没有抵抗力,伸手便就将柴媚儿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爱妃,之前让你受委屈了。”穆风圈住柴媚儿,将头深深地埋进柴媚儿的颈窝里,闻着女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穆风竟然还有点眷恋。
柴媚儿目光微沉,抬手回搂住穆风,“陛下,只要陛下无事臣妾便也就放心了。”
“爱妃,若不是你提醒朕,朕现在估计就会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中,爱妃,你不怨朕,朕真的好高兴。”穆风手臂用力了一些,将柴媚儿紧紧地圈抱在自己的怀中。
柴媚儿轻轻地拍着穆风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地哼哼,然后从衣袖之中慢慢地拽出一根银丝出来,趁着穆风不备,快准狠地缠绕在穆风的脖子上。
男人奋力挣扎着,柴媚儿借助姿态的便力,用力地将银丝缠绕在穆风的脖子上,直到男人反抗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变慢,一点一点的没了挣扎,最后整个人都瘫软在椅子上。
柴媚儿这才送了手,从男人的怀中站了起来,男人没了脉搏,脖子上也被血丝勒出深深的血痕。柴媚儿将银丝收回,望着没了生气的穆风冷笑了一声。
“陛下,多么可笑,你的女人都是这么的想要杀了你。原以为那个女人可以替我杀了你,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这么没用,竟然连你的身都接近不了。陛下,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我对你死了心,一个人的心死了,那么她也就算是真正的变得冷血了。”
柴媚儿说着,便从前门正大光明的离开。
“陛下在暖阁之中休息,你们过一个时辰去给陛下换一次茶水。”
“诺。”
今儿夜当值的是小号子,小号子恭敬地应着,颇有几分江德海的模样姿态。
柴贵妃看了小号子一眼,便走下台阶离开了养心殿。
小号子望着渐渐隐没在黑夜之中的一行人,转身看了一眼养心殿便对着一旁的小太监说道:“你们几个都打瞌睡,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指到的几个小太监纷纷地站好,一扫睡意。
“你这小子,学我但是学的挺像的。”如厕回来的江德海见着小号子学着他的模样装模作样抬起手就打在了小号子的后脑勺上。
小号子捂着后脑勺转身朝着江德海悻悻地笑了笑,“师父,这不是师父威严,所以徒弟才会偷偷地学着。”小号子殷勤地为江德海捏着手臂。
小号子的手功是江德海最满意的一个地方,小号子的手就好像天生是给人捶背用的。
“急什么,等你在这宫中的时间长些,有了履历,我这位置迟早不就是你的。”
“师父谬赞,小号子只想永远地跟在师父的身旁,为师父效犬马之劳。”小号子说着好话,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庭院之中,这清裕王爷怎么还没有来?
“就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江德海全然当小号子是在说笑,“我告诉你,认真的,踏实的,在这里干着,只有这样你这一步一步的才能走的踏踏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