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安老与他母亲是旧识,尽管有纠纷也不至于下毒手,可今日那男子讲的振振有词,如果他要撒谎,没必要直指安老,毕竟安老在朝中的地位显赫,随便一个高官都能置他于死地!
“绝不可能!”阿杜矢口否认。
风子谦不明白为什么阿杜对安老如此信任,便问:“你如此坚信他不会对我下手,究竟为何?”
“他是公主旧识!”
简简单单六个字,令风子谦更加头疼。
“旧识又如何,人若为恶,只需刹那。”丢下莫名其妙一句话,风子谦径直走了,阿杜虽然疑惑不解却又不敢多加说话,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夜色撩人,安府管家一路赶往书房,书房灯火通明,安一诺此刻正在书房和嫣儿谈心,管家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仇人之子,怎能动心!”
紧接着一道女声入耳:“感情之事如何掌控?嫣儿虽不忘血海家仇,但不代表嫣儿会滥杀无辜!”
管家再三犹豫,终是敲响房门,接着推门而入,随后又将门合上,他瞧两人面色不好,支支吾吾说:“老爷如你所料,他的确被刑部给抓了。”
安老看了嫣儿一眼,嫣儿便退出房去。
管家接着说:“风子谦曾去了一趟清风食肆,食肆中有一羌人告知风子谦,冒名顶替小二的还有他人,于是风子谦顺藤摸瓜找到了他的家人,又利用亲情引出他,此刻刑部正对他严刑逼供,眼看……我们该如何是好?”
安一诺大吃一惊,喃喃自语:“这个风子谦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是时候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了。”
转念一想,能轻易打到齐震抱头鼠窜,吵的萧善明、冷舒列哑口无言的人,当然不是吃素的。
“接下来该怎么做?”管家问。
安一诺哼了一声,说:“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老爷的意思是。”管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些蠢货给了高薪也拿不住风子谦,如此也就罢了,竟让吴超以巨额酬报迷熏双眼,死不足惜。”安一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继续说:“风照桦多半料到有人针对风家,明面上嫁祸给吴超,实则暗中寻找真凶,投毒失败已经让我们丧失了大好时机,如今局势于我们不利,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管家于心不忍,试探性询问:“为当年之事,我们害得人已经够多了,老爷难道就没想过收手吗?”
“绝无可能!”安一诺断口否认,怒道:“他们府上没个好东西,包括风子谦。”
管家一听,沉默不语。
“那个家伙被人抓住了软肋,定然会将我们全盘供出,风子谦此刻说不定已经对我们产生怀疑。”安一诺多半猜到了风子谦的想法。
“那该如何是好?”管家束手无策。
安一诺不屑一笑,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总有拿住他的办法。”
管家一听即懂,会心一笑。
“除此之外,把裴县百姓和死去奴隶的线索指向萧家,切记一定要谨慎行事。”
“小的明白。”管家不满道:“只不过见不得人的事,本就是他们一手做的,如今嫁祸给吴超分明是在报仇。”
安一诺微微一笑当初他的确想杀人灭口,可是他们的人刚混入刑部,凶手便被人杀了,而且连同整个裴县百姓都遭到了屠杀,从他们处事手段上来看,是萧家的人无疑,他们嫁祸给吴超就是刻意报复,只可惜朝廷至今不知道真凶。
安一诺不言不语,眺望远方,寻思。
那奴隶之前被风照桦抓走,在风府里发生了什么无从而知,唯独可以确认的是他遭到了风照桦逼迫,否则怎会突然改口,拖吴超和萧家下水,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老爷。”
“有得必有失,是该清除一些人了。”安一诺冷若冰霜,说的话意味深长。
管家大胆猜测:“莫非老爷的意思是把刽子手教到萧家手中,由他们出面去灭口?”
“若他们知道还有凶手活在世上,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有人愿意收拾烂摊子,我们何不成全他。”
“小的明白了。”管家俯首帖耳。
安一诺淡然处之,直到管家离开书房之后,安一诺才说了句模糊不清的话,管家半信半疑,回头张望一下便走了。
照安一诺的吩咐,管家乔装打扮,先是成功向刑部指了线索,后又跑到萧家散步谣言,萧常春听见还有凶手活在世上,他担心凶手受吴超指使,再度嫁祸给萧家,于是狠下心来故技重施,哪知杀手刚进入牢房就被刑部的人给抓个正着。
杀手虽然被擒,但他一口咬定是受吴超指使行凶,不曾想林建刚知道有人向刑部告密后,就把风子谦请了过来,他说这番话的时候,风子谦刚好在场。
“平白无故嫁祸给吴超,你怕是收了人家不少银两吧?”风子谦一语击破。
杀手毫不慌张,直言不讳:“当然!”
风子谦笑道:“吴家早就被抄没家产,他吴超哪来那么多银子雇你,事实证明,你在撒谎!”
“我没有!”杀手据不承认。
“混账!”林建刚动手打了杀手,他揪住杀手衣领,怒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风子谦看着这一幕,总觉得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