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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却说周修德同阿蛮莺儿回到府衙,径直来到董沅君房中,关上门。董沅君正侧身靠在椅子上看书,周修德在背后轻轻咳了一声。董沅君听见有人进来,以为是哪个丫鬟使婢,不想身后传来男人的咳嗽,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周修德,喝道:“谁叫你进来的?你是谁?”周修德道:“夫人不记得我了?”董沅君往他脸上看了看道:“有些眼熟,是不是前几天太平粉馆里打过照面的?那日见你就是一付獐头鼠目贼头贼脑的模样,果然相由心生,不是好人,快快给我滚出去。”周修德道:“反正已经进来了。”董沅君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我是谁?”周修德道:“知道。”董沅君道:“知道还敢进来!私闯官府内宅,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砍了?”周修德道:“信。”董沅君道:“要是往日,我早二话不说,一把拧下你的狗头,算你运气好,这几天我不想杀人,你快滚吧。”周修德道:“好玩。”董沅君起身道:“这是你逼我杀你,不要怪我。”周修德忙道:“等一下!”董沅君道:“有屁快放。”周修德道:“杀我之前,你先闻一闻我身上的味道。”董沅君气得哈哈大笑道:“没见过这么贱的人,你以为我是猫,抓了老鼠不吃,伸鼻子嗅一嗅,叼在嘴里玩?”说完扔下手里的书,扑向周修德。周修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自己的声音喊道:“不要杀我!”董沅君一把捏住周修德脖子,周修德吓得紧紧闭上眼睛。董沅君好奇地把鼻子凑到周修德身上嗅了嗅。周修德战战兢兢睁开眼睛道:“嗅出来没有?”董沅君道:“我不是狗,没那么好使的鼻子,闻不出来,不过我不聋,你用自己的声音说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周修德道:“夫人,我这个妆化得怎么样?”董沅君道:“那天是天黑,不算,今天光天化日,你站在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你说化得好不好?”周修德喜道:“化妆其实不难,难的是变声,我一个人不知道揣摩了多久,才终于摸到门道。”董沅君转身坐下,懒洋洋地说道:“老爷真是越来越会玩了,你自己玩吧,我不陪你。”周修德道:“我听阿蛮说你在家里吐得天昏地暗,是真是假?”话音未落,只见董沅君捂住胸口,对着脚边的痰盂低头便是一阵狂吐。周修德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董沅君道:“从今往后,休要在我面前说这个吐字。”周修德道:“这么厉害?看过大夫没有?”董沅君没好气道:“假仁假义!你自己不就是大夫,你有什么药方医我?”周修德赔笑道:“我慢慢找,兴许有办法。”董沅君懒洋洋道:“那你慢慢找吧。”周修德拿起书看了看道:“好好的,看什么书?”董沅君道:“从前我练武时,你要我看书,现在我听你的,不练武了,拿书来看,你又有什么话说?”周修德呐呐道:“也不是,夫人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勉强。”董沅君哼道:“你以为我看书是为了迎合你?我这几天身子重,不想动,想睡瞌睡又睡不着,拿本书来看着催眠。”周修德自觉无趣,看了看董沅君道:“夫人辛苦了,左右无事,我来给夫人化妆。”董沅君道:“化什么妆?嫌我丑了?”周修德忙道:“不是不是,我自学会化妆后,还没有给别人化过,现在给你化,一是我自己过过手瘾,二也算是给你赔罪。”董沅君道:“我怀了身孕,那些胭脂水粉,少沾为好,你也不用给我赔什么罪,我折腾来折腾去,就是想再怀个娃娃,现在娃娃怀上了,你不单没罪,还有功,要你赔什么罪?”周修德喜道:“那就不化妆,我来给夫人梳头。”董沅君道:“头也不用梳,早上莺儿给我梳得好好的。”周修德道:“夫人不是最喜欢梁红玉么,我照着戏妆里的样子,给夫人梳一个梁红玉的发式。”董沅君心动道:“你真的会?”周修德道:“怎么不会?”说完把董沅君拥到梳妆台前坐好。周修德巧手如春,一忽儿就梳弄好了,得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董沅君,啧啧赞叹。董沅君左看右看,心里也很喜欢,嘴上却说道:“猪吃食一般不停咂摸些什么?”周修德道:“真好看!”董沅君道:“你夸我还是夸自己?”周修德道:“都夸,你的底子生得好,我梳得也好。”董沅君道:“你倒是一丝一毫也不客气。”周修德嬉皮笑脸道:“亲莫如父子,近莫如夫妻,和自己的夫人,我还讲什么客气?粉面含春,顾盼生辉,是你的底子,加上我的手艺后,又可以再添上两句,瑧首娥媚,英姿飒爽,你说好看不好看!”董沅君淡淡笑了笑道:“等生了娃娃,我们回一趟京城,到时候你帮我梳成这样,去见爹爹和娘。”周修德搂住董沅君,把脸贴在她脸上柔声道:“好。”董沅君扭了扭身子道:“放开。”周修德道:“不放。”说完把手移到董沅君胸脯上。董沅君手肘向后一挥,周修德疼得弯下腰,捂住自己肚子。董沅君冲到痰盂边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周修德站起来,董沅君也直起腰身,擦了擦嘴道:“还疼不疼?我下手没轻重,你不要怪我。”周修德苦笑道:“跟了夫人这么久,这一下两下,挨得起。”董沅君道:“不要惹我,我一点儿也不想,你要是想了,去找莺儿。”周修德忙摆手道:“不想不想。”董沅君笑道:“不想你还跟我毛手毛脚?不要假正经,这一次你要是不跑,已经和那丫头谐了鱼水之欢。”周修德道:“我不要。”董沅君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碰,看你要不要!”

周修德带了董沅君来到太平粉馆。李芷兰见他们夫妻登门,不知是福是祸,满脸堆笑迎上前去轻声叫了一声周大人周夫人。周修德道:“人多,不要叫大人,让他们听见,害我吃不成粉。”李芷兰喜道:“大人和夫人来吃粉?”周修德道:“我来你们粉馆里,不吃粉干什么?”董沅君晃了晃拳头道:“打架也行。”周修德忙拉住董沅君道:“她胆子小,你不要吓她。”董沅君看了看周修德道:“你跟她很熟?死活不肯娶莺儿,是不是看上她了?虽然年纪大了点,将就也还看得,要不要我帮你娶回去做小?”李芷兰大窘。周修德慌忙道:“夫人不要瞎说,人家又漂亮又能干,好好的掌柜不做,做什么小?”董沅君道:“你堂堂的五品知府,就算给你做小,难道强不过做这个破粉馆掌柜?”周修德道:“我们专门来吃粉的,不要扯闲篇。”说完拉着董沅君找了个空座坐下,对李芷兰道:“照往常一样的口味,下两碗粉,包子上一盘。”李芷兰恭恭敬敬点了点头,快步去了。董沅君四下里望了望道:“生意这么好!”周修德道:“一百年的老店,你说生意好不好。”董沅君撇了撇嘴道:“知道一百年的老店。”周修德道:“谁告诉你的?”董沅君冲大门努了努嘴道:“看见那付大门没有,新的,旧的那付一百岁,被我一脚踹塌了,你忘了?”周修德做了个鬼脸道:“夫人真是神威!”董沅君道:“心里有数就好,以后招惹我时,先在心里头掂量掂量,看受不受得起我这一脚。”

李芷兰亲手将两碗粉一盘包子端了上来,董沅君嗅了嗅道:“香!”李芷兰躬身道:“二位慢用,不够再叫我。”周修德道:“够了够了。”

董沅君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一碗粉,看看周修德,每夹起一筷子粉来,吹几口气,吹冷了慢条斯理放进嘴里,一碗粉只吃掉了一个尖。董沅君咽了一口口水,拉了拉周修德衣袖,小声道:“再叫两碗。”周修德吃惊道:“你没吃好?”董沅君道:“好吃,我们每人再来一碗。”周修德道:“我一碗足矣,我帮你叫一碗。”董沅君道:“不行,你陪我再吃一碗。”周修德道:“我吃不下那么多。”董沅君急道:“吃不下也叫!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只吃一碗,我却吃两碗,怕人家笑话。”周修德无奈,示意李芷兰过来,又叫了两碗粉。董沅君抽空吃了几个包子,等第二碗粉上了桌,又吃完了,周修德才终于吃完了第一碗。董沅君拿筷子敲了敲剩下的那一碗粉道:“快吃。”周修德捂着肚皮道:“吃不下。”话没说完,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董沅君偷笑道:“瞧你那点出息,哪里像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汉,快吃。”周修德附耳悄声对董沅君道:“我大也大,粗也粗,就是不能吃。”董沅君伸手在桌子底下捏住周修德大腿肉用力掐道:“做死!敢调笑老娘。”周修德吃疼,抖着大腿连连求饶,董沅君放开他道:“吃!”周修德冲董沅君拱了拱手道:“你我夫妇一体,本该同甘共苦,现在我德微力薄,实在对付不了这碗粉,请夫人助我一臂之力,剿灭了它可好?”董沅君狡黠地笑道:“这么说,还差不多!”说完摸起筷子又吃了起来。周修德暗笑不止。董沅君吃到一半,停下来,拍了拍胸脯,也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喘了一口气,欲待再吃,又打了一个饱嗝,终于万分不舍地放下筷子。

李芷兰见他们吃完,笑嘻嘻地走过来。董沅君对李芷兰道:“有什么好笑?”周修德拉了拉董沅君道:“你是客人,人家不对你笑,难道对你哭?”董沅君对李芷兰道:“其实不怕你笑,我这一向在府里吃什么吐什么,看见吃的东西就犯恶心,今天吃你的粉却平安无事,所以多吃了一碗。”李芷兰道:“夫人贵体欠安?”董沅君道:“你没生过孩子?”李芷兰羞得满面通红道:“还没嫁。”董沅君道:“从没嫁过?”周修德道:“夫人说什么话!”董沅君道:“好事,我问一问,要什么紧,你看她长得又出色,厨艺上佳,生意还做得这么好,居然还没嫁过,我们把她抢回去给你做小老婆,替我们管家,帮我们生儿子,一定错不了。”周修德道:“真是吃人家的嘴短,吃粉之前还是将就看得,粉吃饱了变成了长相出色。”董沅君冲李芷兰嘻嘻笑道:“到添平四五年,不知道你这里的粉这么好吃,这个没良心的,知道了也不告诉我,背着人家吃独食。”周修德哭笑不得道:“姑奶奶,谁知道你金枝玉叶,燕窝海参咽不下去,偏偏瞧得上她这一碗粉。”李芷兰道:“夫人喜欢吃,以后天天来吃。”董沅君道:“他俸禄少,要养家糊口,天天吃,吃不起。”李芷兰笑道:“夫人说笑了,夫人大福大贵,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再说只要夫人肯赏脸来吃,说什么钱。”周修德问李芷兰道:“他们呢?”李芷兰道:“八老和李枣去了街上卖肉,秀才马周刚刚被我赶进了后院读书,小召在厨房里蒸包子,这几天生意好,人手不够,鹊儿也在店里帮忙。”周修德抬头望了望,见鹊儿正在忙着收拾碗筷。董沅君道:“那个烧火丫头叫小召?”周修德道:“什么烧火丫头!人家也是正经八百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和家里吵了架,跑出来在她这里玩。”李芷兰道:“在大人和夫人面前还提什么大户人家。”董沅君道:“我们也不是天上的神仙,和大家一样吃喝拉撒过日子,你把她叫出来,我会会她。”周修德忙道:“说好了找秀才和李枣,叫她做什么?”董沅君道:“我偏要见见她,你放心,今天不打架。”周修德道:“就算你想打架,三碗粉下肚,你也打不动。”董沅君狠狠一脚踩在周修德脚面上,周修德疼得倒吸一口气。李芷兰暗暗好笑,转身去厨房叫来小召。小召面无表情向周修德和董沅君拱了拱手。李芷兰踢了她一脚道:“哑巴了!”董沅君却不生气,拍了拍旁边的凳子道:“过来坐。”小召大大咧咧过去坐下。董沅君对李芷兰道:“为什么我看你们这里的人,个个越看越顺眼。”小召开口道:“什么时候赔门?”李芷兰急道:“放肆!”董沅君嘻嘻笑道:“不碍事,让她说。”小召道:“打她又打不过,打得过也不敢打,除了赔钱,这笔账难道有别的算法?”李芷兰道:“我的门,我没说赔,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董沅君对小召道:“你的功夫不错,哪里学的?”小召道:“不告诉你。”李芷兰道:“她爹爹教的。”小召道:“我打了半天,连她衣服都没碰到,你还告诉她我师父就是我爹爹,你是嫌我丢人不够,把我爹爹也拉出来丢人?”董沅君哈哈笑道:“有趣。”对周修德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他们这些人的?”周修德道:“总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忘了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董沅君道:“你怎么不早一点从家里逃出来,早一点认识他们,然后介绍我认识。”小召道:“你们是官老爷官太太,我们高攀不起。”董沅君道:“都是人,一样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吃饭睡觉生娃娃,哪个高攀哪个。”小召看了看李芷兰道:“她就不会生娃娃。”李芷兰窘迫不已,红着脸狠狠瞪了小召一眼。董沅君在小召肩上拍了拍道:“虽然没有尽兴,好歹也算是打了一架,谢谢你,等我生完了娃娃,我们接着打。”小召道:“打就打。”

董沅君对周修德道:“我们去找秀才?”李芷兰忙道:“我去把他叫来。”周修德道:“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后院找他。”李芷兰带着周修德和董沅君来到马周屋里,马周见了二人,慌忙跪下行礼。周修德赶忙去扶,董沅君拉住周修德道:“拉什么,让他把这个头磕完,他欠我的。”马周认认真真磕了一个头道:“马周罪该万死。”董沅君板着脸道:“行了,起来吧。”马周正要起身,李芷兰道:“夫人宽宏大量放过你,你多磕几个头也无妨。”马周停在半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周修德打了个哈哈道:“秀才老实人,你们不要捉弄他。”说完把马周拉起来。李芷兰道:“求夫人开恩,仍旧让他回书院里去读书吧。”董沅君哼了一声道:“出来了还想回去?”李芷兰忙推了推马周道:“快求求夫人。”马周低着头不做声。董沅君道:“不求就算了。”李芷兰急道:“活祖宗,算我求你,你张张嘴行不行?”董沅君道:“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马周终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愿意求夫人,宁愿回去山门县,老死乡下,也不回观国书院。”董沅君好奇道:“为什么?有吃有喝有钱拿。”李芷兰道:“祖宗,就算受点闲气,忍一忍,熬一熬,也就过去了。”董沅君道:“我明白了,书院里有人欺负你。”马周道:“从小被人欺负到大,我不怕被别人欺负,实在不甘心与他们为伍。”董沅君道:“闹了半天,我让人把你从书院里赶出来,不是害你,是帮你?”马周低头道:“夫人这样说,好像也没有错。”董沅君假装生气道:“不行,我得重新找个法子好好害一害你,不然咽不下这口气。”李芷兰小心翼翼道:“夫人大人大量,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夫人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董沅君道:“难怪不愿意嫁给我家老爷做小老婆!这么维护他,看上这酸秀才了?”李芷兰羞得无地自容。周修德笑嘻嘻地在旁边看戏。董沅君又问马周道:“酸秀才,你呢,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马周呐呐道:“我老气横秋,配不上她。”董沅君哈哈大笑道:“秀才记仇,念念不忘我那日的信口胡诌。”马周认真道:“夫人不是信口胡诌,我和掌柜的同岁,只比她大个把月,她看上去年轻貌美,我却暮气沉沉,未老先衰。”董沅君对周修德道:“老爷,他这样算不算当众示爱?”周修德调笑道:“秀才不老实。”李芷兰道:“羞死人了!”董沅君道:“羞什么,我们年纪相当,我孩子那么大了,早成了黄脸婆,你却还赖着不嫁人,身材样貌处处像十几二十岁的青年轻女子,你是成心气我。”李芷兰忙道:“夫人过谦了,夫人天姿国色,而且文武全才,我哪里敢和夫人比。”周修德对董沅君道:“说正事,你说还是我说?”董沅君道:“当然我说,事都是我来办,为什么要把人情让给你。”说完对马周道:“酸秀才,我刚才说要另找个办法害一害你,我不食言,你不喜欢名利场,我偏把你往名利场里推,布政使司衙门里的大人是我亲表哥,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你去投他,只消带足去时的盘缠,到了他那里,吃住开销一切有他安排。很快就考试了,我不敢要他徇私,滥竽充数取你,但是只要你有真才实学,旁人决不敢欺你,保你一举高中。”马周吃惊地看着董沅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董沅君接着对李芷兰道:“李枣不在这里,我懒得去找他,你捎话给他吧,我打算推荐他去我姐夫那里当兵,他这么多年的老兵了,去了那里,大官我不敢保证,给他个把总千总当当,想必没有问题。”李芷兰大喜。董沅君道:“一个学文的,一个耍武的,我这样安排,李大掌柜可否满意?”李芷兰拉着马周就要给董沅君磕头,董沅君一手一个牢牢抓住,李芷兰试着挣扎了一下,董沅君手上加了几分劲道,几乎把李芷兰虚空拎了起来。周修德忙喝止道:“她又不会武,你快放手。”董沅君白了周修德一眼道:“酸秀才在这里,轮不到你来心疼。”李芷兰扭了扭腰拜服道:“夫人武艺高强,没拆了我的粉馆,实是手下留情。”周修德对李芷兰和马周道:“我和她这一向多有得罪,效些微薄之力,算是赔罪,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为国家举荐贤良,让秀才和李枣有用武之地,也算是我的本职。”李芷兰千恩万谢。马周心里感动,口里却说不出半句感恩戴德的话。董沅君把留给李枣的信交给李芷兰,和周修德翩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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