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行等人一路飞奔,后面敖覆江穷追不舍,他的功力高出众人太多,卢岳和滕金燕所争取的时间,很快被赶上。
二人落在后面,敖覆江距他们四丈多远,纵身跃起,从上俯下,分出两剑,直取后颈。
卢岳转过身,抬剑迎上,滕金燕则刺向他的腋下,二人一齐出剑,由于殊途剑法的敏快,敖覆江几乎在不可能命中二人的同时回防。
意识到这一点,敖覆江的剑横扫,卢岳和滕金燕的剑击在其上,全被弹开,局势反转,他顺势将剑送向滕金燕的胸腹。
惊呼一声,滕金燕翻身后退,纵使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敖覆江的剑还是划破了她的衣服。
卢岳绕到敖覆江的背后,瞬息之间连出十余剑,勾勒出一朵花样式,笼罩他的周身要害。
等敖覆江转身,剑风扑面,锐利的冷芒映在脸上,他不见丝毫的惊惶,一剑点在下端的花瓣上,当的一声,整朵花消散,卢岳的剑脱手而出。
飞身接过半空中的剑,卢岳的右手抖动不止,看敖覆江的眼神犹似在看鬼怪。
敖覆江道:“殊途剑法出招的速度虽快,十之八九是虚招,修行精熟的人施展出来或许掩藏得天衣无缝,你们却破绽百出,死在我手上不冤,愿你们转世投胎不要再误入歧途。”
“臭老头,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滕金燕言罢,长剑扫向敖覆江的下盘,带动地上的落叶野草四溅,混淆他的视线,叫他辨不清剑招的虚实。
敖覆江不屑地撇撇嘴,剑插在地上,随即站在原地不动,滕金燕心想他未免太狂傲自大,有意挫败他,剑势往上,欲挑飞敖覆江的剑。
谁料,滕金燕的剑刚碰到敖覆江的剑,一股猛悍的力道自剑上传至自己手上,她的虎口发麻,拿不稳剑,掉在地上。
敖覆江抄起插在地上的剑刺来,滕金燕无剑格挡,退至一棵大树下,如待宰的羔羊般。
“师姐!”
卢岳从后方攻来,盼敖覆江回身对付自己,给滕金燕创造逃脱的机会。
敖覆江倒转剑柄,身后宛如长了眼睛,准确无误地与卢岳的剑相交,震落他手里的剑。
一招制敌,敖覆江的剑复收回,斜削滕金燕的脖颈,无情地下杀手。
忽然,斜地里窜出一道下蹲身影,伸手掏向敖覆江下阴,敖覆江运剑砍去,那人手臂一缩躲过,又继续前伸。
敖覆江出三剑刺他太渊、尺泽、中府三穴,那人整只手收进袖管,从胸膛露出来,目标仍是他的下阴。
二人距离过近,敖覆江生怕他得手,提气后跃,那人脚下一蹬,竟是赶将上来。
敖覆江挥剑砍他的头,那人背一弓,脖子一缩,头塞进衣领里,像个球似的撞过来。
敖覆江身形急转,“球”与他擦肩而过,冲进草丛中,不一会儿,他从草丛里跳出来,落在卢岳和滕金燕的身边。
二人异口同声地叫道:“师父!”
来人正是麻二,他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道:“徒弟们,你们有没有受伤?”
滕金燕扑进麻二的怀里,一点儿不嫌弃他的衣衫褴褛,呜咽道:“师父,姓敖的差点杀了我,你要为我报仇。”
麻二抚摸着滕金燕的背,道:“竟有此等事?金燕,你放心,为师一定把敖覆江打得满地找牙。”
滕金燕高兴道:“师父待我最好了!”
麻二道:“当然,我生平最爱……”
顿了顿,他问道:“你们师姐呢?”
卢岳道:“我们留下来断后,师姐他们在前头。”
麻二拍拍滕金燕的背,道:“你们去找沐雨,敖覆江交由我来对付。”
滕金燕兀自抱住麻二不放,卢岳将她拉开,她才说道:“师父,你当心。”
麻二甩手道:“走吧,走吧。”
卢岳和滕金燕离开,敖覆江并没有追赶的意思,只道:“麻二,你可真是位好师父啊。”
麻二问道:“敖覆江,你说这话是何用意?想让我放你一马?”
敖覆江笑道:“没什么,只是听江湖上你对徒弟,尤其是女徒弟呵护备至的闲言碎语,起初不信,现在亲眼所见,想来江湖上的传闻不能一概而论。”
麻二冷冷道:“立恶剑派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诛邪剑派管了?还是你嫉妒我左拥右抱、快活无限?”
敖覆江道:“嘿,果然立恶剑派皆是恬不知耻、违伦乱纪之人,那咱们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麻二活动筋骨,道:“姓敖的,你不识人间烟火,我这个粗人早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敖覆江扬剑道:“适才疏于防备,给你有了可趁之机,眼下再来领教阁下撒泼赖打的功夫巭。”
麻二脚踏弓步冲向他,道:“要打就打,少废话!”
敖覆江虚晃一剑,试探麻二的底细,麻二头一歪,脚下一个踉跄,看似要摔倒在地,实则肩膀沉沉地撞向敖覆江的胸口。
敖覆江退后一步,麻二就势扑向地面,两手抓他的双脚。
敖覆江用剑斩麻二的手,他收手在地上一滚,贴近敖覆江身前,两拳锤往腿肚。
敖覆江回剑插麻二的后脑,麻二反从他的裆下滚过去,坐在地上,两腿去踹他的臀部。
剑绕半个身子挡住麻二的脚,敖覆江眉头深锁,对他这种市井无赖的招数嗤之以鼻,偏偏他使出来又法度严谨,短时间内破解不得。
麻二脚蹬在敖覆江剑上,在半空中翻个身,两只手掌印向他的后心。
敖覆江背对他,从容不迫地拿剑接下,麻二又出脚踢他的委中穴,敖覆江侧剑逼开他的手掌,下刺他的脚背。
麻二突发奇招,两腿缠上敖覆江的腰,双手扇他的耳朵。
敖覆江的剑横挥来,他这一招实属赌命,因为麻二的脖子与他的脖子相离不远,他想砍掉麻二的脑袋,自己的脑袋也得分家。
剑到三尺外,麻二见敖覆江没有收手的意思,不敢陪他赌下去,一个鹞子翻身重落回地上,身子未定,敖覆江的剑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