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用了饭,又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吃吃喝喝日子过得简单,元火除了给了她好几瓶上好的伤药,让她每日沐浴后按时涂抹防止身上留下疤痕外,还时不时地就给月无双一颗丹药吃,月无双吃了几天,觉得丹田稳健了许多。
直到一个夜晚,一只信鸽飞进了客栈。
信鸽直接飞进萧长风的房间里,站在窗棂上,元一拆下信鸽脚上的小竹筒,取出里面的纸条看完后,脸色变了变,立即拿给萧长风看。
“主子,右相的消息。”
萧长风原本在看书,接过纸条看了,神情有些凝重。
“多事之秋。”他呢喃了一句,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告诉元火和元雷,明天回去。”
“那那位姑娘呢?”元一不认为主子会一直陪着月无双,但如果贸然就走的话,似乎也不太好。
“无双那,明日我亲自道别。”
翌日。
“要走了么?”月无双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进去了,才说道。
“嗯,出了点事情,要回去处理一下。”萧长风又夹起一块放她碗里。
“好的好的,你也出来这么多天了,是该回去了。”月无双举起茶杯看了看,大声招呼店小二。“掌柜的,来壶热酒。”
酒很快上来,她给萧长风倒满,又给自己满上。“喝了这么多天的茶,今天分别之后,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我敬你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萧长风也饮尽。“天下大,可我们还会见面的。”
月无双笑笑,不置可否。天下大,命却渺小,谁说得准呢?“行吧,今后天涯两端,有缘再会。”
萧长风见她言不由衷,便不再多说,只让元一把准备好的伤药和丹药裹成小包裹交给她。
一顿饭吃完,二人道别,月无双看着四人分别骑着快马向城门方向去,转身朝反方向走去,却不知萧长风在远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元一提醒他,才一夹马肚,再没回头。
月无双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状态,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东看看西看看。
有卖女子珠翠胭脂的小摊贩招呼她给心爱的姑娘买个发钗,她就过去看两眼,有卖橘子的大姐吆喝橘子比花楼的甜姐儿还甜,她就过去嘻哈一下,问花楼的甜姐儿甜不甜,大姐是怎么知道的,大姐睨了一眼旁边的男人,那男人的脑袋就快埋到橘子堆里去了。
一路走着,她已经吃完了买的三个橘子,确实挺甜。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就被一阵喧哗吸引了注意力。
瞅瞅这地方是镇上的官府衙门,大门前的告示牌前围满了人,旁边还有案桌,案桌前排起了长长的一条队。
月无双挤到人群前看,是官府的征兵告示,皇上为震慑邻国,扬我国威,欲御驾亲征。她咽了橘子,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跑到那长队的末尾排队,排了小半个时辰才轮到她。
“叫什么名字?”那负责登记征兵的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来来去去几句问话已经问到麻木了。
“岳武。”略略沙哑的声音,不似女子,却也不如男子阳刚。
征兵官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月无双虽然消瘦,但身材高挑,比寻常女子都高出不少,自打进了东仙镇作男子装扮,从没引起过别人的怀疑。
那征兵官看了她一眼,确定是男子,在征兵单上写上“岳武”二字,又问:“何方人士?家里有几人?”
“天京人士,爹娘病死了,剩我一个,来东仙镇投奔亲戚,没想到亲戚也死了……”月无双越说越“伤心”,“伤心”就要撩起袖子擦眼泪。
那征兵官最是见不得人哭哭啼啼,尤其这哭哭啼啼的人还是个“男子”,实在嫌弃。“大老爷们儿的哭什么哭,晦气!”
月无双听了更加“伤心”,越“哭”越大声。征兵官被她哭得闹心,又说道:“行了行了,准你入伍就是了,有没有户籍证明?”
月无双眨眨眼睛。户籍证明?有这玩意儿?眼珠子骨碌一转。“军爷,您有所不知,我在来投奔亲戚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包袱都被抢了,银钱也没了,哪还有什么户籍证明啊?”说着撩起袖子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