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月无双到了,眼疾手快一脚踢飞那人手里的火折子,再翻身一脚,把那人远远踢飞出去。接连几下解决了几个人,但仍是没用,带了火折子的人不止一个!
大火瞬间从人群中烧起,并且以极快地速度在人群中蔓延,几乎是沾上火星的顷刻间,就烧着了全身。一时间,痛苦哀嚎声响彻军营。
不少人反应过来,一边脱着盔甲衣服,一边拼命往外跑。这时有队伍赶过来营救,月无双也无暇再去对付那些泼猛火油的人,救人要紧!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扑到人群中,运起轻功将人一个个救出来扔到安全的地方,反复来回,不知疲倦。
没用,仍是没用,人太多了,只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没办法救那么多!
陆陆续续来了更多队伍参与营救,等到把最后一个还没被火烧到身上的人救出来后,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冲天火光。
火光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通红,映在人们的眼睛里,映出人人脸上、眼睛里的惊惶、害怕和哀伤。这是炼狱,火光里的挣扎,声声痛苦的求救声、哀嚎声,像一声声阎王的索命声,让人胆寒。
不知是谁唱起了哀歌,婉转凄绝,调调如泣,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合唱,凄婉的哀歌和痛苦的哀嚎声,占据了这冬夜的天空,远远地飘扬出去。
月无双发丝散乱,脸上被火熏黑,眼眶里盈满了泪,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她突然恨,比隐姓埋名更恨,比毒废经脉更恨,比江山易主更恨,比家破人亡更恨!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喉间马上就要呜咽出来的哭声,克制着马上就要暴起杀人以泄心中痛恨的冲动,僵硬地转头看看四周,突然看到了金九。
她飞奔过去,速度之快眨眼之间,紧紧掐住了金九的脖子!
周围的人只感觉到一道影子闪过,就见金九在月无双的手上痛苦到面容扭曲,无一不大惊失色。
大鹏也被救出来,他看见月无双铁青着脸色突然发难,掐的还是从三品参领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说不出来半个字。
“你干什么!?”叱骂声传来,随之就有人来掰月无双的手。
叱骂的人是陈留家,他看见自己手下的参领竟然被一个下等士兵掐住了脖子,勃然大怒。“快松开手,你知道他是谁?莫不是失心疯了不成!?”
月无双冷笑。“呵呵,我知道他是参领金九,我也知道他是天极军中的叛徒,这场大火早有预谋,他就是北祁的内应!”
“你说什么!?”陈留家从大怒变成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月无双异常冰冷的脸。
不止陈留家,姜争岩和许多将领都在这里,听到这话不禁都大惊失色。月无双手一松,金九跌落在地上。
“你……血口……喷人!”金九猛烈喘息,月无双掐得他几乎大脑缺氧一片空白,仍不忘矢口否认。
“血口喷人?”月无双冷冷看他一眼,又看向姜争岩和陈留家等人。“今夜我当值,刚过子时,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出了营帐,就跟了上去,我学过武,虽然不精,但会一点轻功,脚步比平常人较轻,他没有发现我。我看到他和两个穿着北祁服饰的人隔着军营围栏不知在说什么,还用手指了粮草存放的方向,再然后,大火就烧起来了。”
月无双连时辰和方位都说得清楚,金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我没有……”
“没有?”月无双冷笑一声。“如果你没有,子时你出营帐做什么?去围栏做什么?那些人为何这么准确知道粮草的位置?没有内鬼,谁信?”
月无双随后走到姜争岩面前,半跪抱拳。“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要找到证据也很简单,请大将军派人去这位参领大人的营帐一搜便知,定能找出什么。”
只凭月无双一面之词无法断定,姜争岩点点头。很快,派去搜查的人抱着一个木箱出来了,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放了一整箱的白银锭子,足有三千两!
陈留家上前对金九就是一脚。
“你这个叛徒,我平时待你也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金九很快被拖下去审问,一直在坚持泼水救火的人还在继续,粮草的火已经灭了,大火中的挣扎和哀嚎声渐渐平息下来,已经能清晰看见数不清的一具具焦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横在地上,每具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还有很多伤员,都被扶进了营帐里等待治疗。
月无双被人带进了姜争岩的营帐,她半跪在地,把头垂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