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寒水月笼沙,乌玉镇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了一阵轻快而又优美的笛音……
这本是助眠的好曲子,却偏偏遇上了浅眠且挑剔的风修景。
此时,风修景正摆着张臭脸,环臂抱胸,靠在床头气愤不止。这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吹的什么破曲儿?曲子倒是个好曲子,可这吹得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可实际上,人家吹得不难听,只是风修景看不上罢了。
曲子由远及近,吹了小半个时辰了,也不见停歇。风修景想,等会儿他再靠近这里点,他非要下去揍那个吹笛子的人一通不可!
想什么来什么,不一会儿,那笛音便来到了客栈底下,吹呀吹,吹得风修景火气“噌噌噌”地长!风修景走到了窗边,他要下去揍那人了!
可刚碰到窗子,便听见了一阵开门声,是对面房间传来的,里面住的是姜不离。风修景想,难道她也受不了这声音,要下去打那人一顿吗?
想着,便推开了窗子,瞧着下面的动态,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只见店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兜帽的人,他正在吹笛子,而他的身后却站着三位少女!
这让风修景想起来三个多月前,皇兄让他调查的一起失踪案——天山脚下的镇子里,十二位少女离奇失踪。
他在调查期间发现,那十二位少女都是在夜间,毫无征兆地失踪的,与此情形甚为相似!风修景不由得眯起了双眼——他的案子终于有眉目了!
这等祸乱太华的贼子,一定得严惩,不仅是为了那失去女儿的民户,也是为了替他身受重伤的柳絮儿!
三个月前,他前去天山镇,是让柳絮儿随行照顾他起居的,谁知竟在调查期间与一伙人发生了争执,那人向他射来一支毒箭,他本能躲过的,谁知絮儿竟怕他躲不过,生生替他挡了一镖!这镖上混了蛊虫卵,絮儿也就中了蛊,这才有了这神农谷一行。
风修景悄悄地观察着楼下,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做,是就此抓了他逼供,还是尾随他,等找到了他的老巢,联系镇上官员,给他们一窝端了呢?
正思索间,就见客栈里走出了一个人影,如瀑的发丝披散在身后,素白的里衣微微有些褶皱,这正是姜不离!
姜不离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那人面前,并没有什么动作。风修景看着这情况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随后就见那人轻轻挥了一个手势,姜不离便一步一步地站到了他的身后,如同那些少女一样。
风修景心下一惊,连忙跑出房门,敲开了钩越飞镰的房间。
钩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主子,大晚上的,怎么了?”
风修景没有时间解释,他听见那笛声停了,他得抓紧时间!便说:“你把飞镰也叫起来,然后追上我。”
“做什么呀?”
“失踪案。”
“失踪案!”有眉目了?钩越还想问清楚点,但风修景早已跑回了他的房间,顺着窗户跳了下去,悄悄地跟上了那个“黑兜帽”。
钩越赶紧推了推飞镰,“镰哥,镰哥,醒醒!”
飞镰扔在均匀地呼吸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钩越纳闷儿,镰哥并不嗜睡,往日里轻轻一叫就醒了,这下怎么醒不来了?钩越又推了他几下,飞镰才稍稍有了醒的迹象,钩越连忙喊:“镰哥!镰哥!主子有任务!”
“唔……”飞镰轻揉着脑袋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感觉身子异常的沉重。他定了定神,看见钩越站在他身旁,便问:“什么事?”
“主子刚刚过来说让咱们赶紧起来跟上他,去调查失踪案!。”
飞镰捏了捏鼻梁,失踪案?飞镰立马清醒了,问:“主子呢?”
“回他房间了。”
飞镰起身穿戴好,走出了房门,轻轻敲了敲风修景的房门,未等他开口,房门便自己开了。飞镰一愣,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屋中空无一人,只有一扇打开的窗户在忽扇作响。
飞镰大惊失色,“主子!”
无人应答,房中确实无人!钩越也跟进来了,“主子是不是顺着窗户出去了?”
“应该是,”飞镰对钩越说:“你留下保护姜姑娘,我去找主子。”
“主子说,让咱们都去找他。”
飞镰皱了皱眉头,那姜姑娘怎么办?正愁时,一阵夜风袭来,吹开了姜不离的房门,飞镰惊觉,姜姑娘也不见了!
“钩越,咱们快走!”
“哎!”
说着,二人也顺着窗,跳了出去。
风修景一路跟着那人到了乌玉镇的外围。这里应是乌玉镇民晾晒粮食的场,场边儿堆着不少稻草堆。
风修景闪入一个离那人最近的稻草堆,屏住了呼吸,听着那边的动静。
那人四周瞧了瞧,随后在地上摸索一番后,竟掀开了一处地道!风修景看着他把那些姑娘一个一个扔了进去,却不曾听见重物落地的声响,可见那地道里面,还有人!
姑娘们都被扔进去了,只剩下一个姜不离了。那人伸出手,似乎要抱住她的腰,然后把她扔下去,却一手摸了个空,男子“咦?”了一声。
只见白练翻飞间,本应失了神智的少女正手执白练,轻笑着看他。
而白练的另一头儿,拴紧的是他的脖子……
二人沉默了许久,那男子才道:“你,你没有受控?”
“这不废话吗?”姜不离翻了个白眼,她都好好地站在这儿了,这话还用问吗?
男子没想到居然绑到了个硬家伙,长吁一口气,道:“既然姑娘已经发现了,那就不能让姑娘活着了……”
“呵,”姜不离笑出了声,“你的小命可这我手里?”谁让谁活不了呢?
“出来吧!”男子朝地洞里招呼一声,“噌噌噌”,地洞里便跳出了几个黑衣蒙面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