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给我钱两,这次我亲自去孟家!”徐青平满目算计的道。
“青平,你还要给她们送银两?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娘的话?娘去哪儿弄那么多银子?你只是上下嘴皮一碰,哪知道钱的来之不易?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就一句话:钱没有,不给!”徐氏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
“当时我就不让你参和给表哥说亲的事,你不听,现在咱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钱没赚着,还赔的底朝天……”徐青平听到徐氏说没钱不仅有点抱怨。
当时徐老实的妹妹徐娇让徐老实给他儿子范得意说亲,徐娇是被徐氏嫁到临县做一个杂货铺老板范文的续弦!范文前妻说是生孩子难产死了,留下个女儿,其实范文也是双魂,前妻被他活活打死,不过前妻娘家贪财,给了五两就算了了。后来偶然一次来莒县进货时看中了徐娇,托媒人来说亲,徐氏贪图范文的十两聘礼钱,连打听都没打听就答应了把徐娇嫁过去!徐娇因此对徐氏是恨之入骨!徐娇嫁过去还算命大,没被打死还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范得成,二儿子范得意。后来一次范文出去进货。路遇土匪死在了外面!徐娇才算好过!范得成结婚生了个儿子,徐娇在家含饴弄孙日子过的也是舒心,可没几年发现,范得意和他老子一样也是双魂,这可急坏了徐娇。临县的人都知道了这事,没人敢把女儿嫁给范得意,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娘家这边!承诺徐氏只要成了就给纹银一两,当时徐家想着徐清平明年就要考举人,若考不上还要三年才可以参加科举,又得费三年的银两,考上需要的银钱更多,需要好好的打算。
徐家一家商量着就将王翠妞说给了范得意,当时徐清平担心范得意的病症被别人发现,王大妮当时说法是:“媒人的嘴,骗人的鬼!世上那么多媒婆说媒骗人多的是,都没事,咱们怕什么?那可是一两银子呢!再说徐娇家在隔壁县,一年回来不了几次,若是发现了咱们推说咱们也不知道!”结果后来案发,县令认为,徐老实与犯人范得意是亲舅甥,说不知道谁信?可这本身又算不上犯案。徐青平身有功名,本应以身作则,修身养家。但是却牵扯到此案中,想来圣人之言还是需要再多学学。再加上徐家花钱到处走动,故宣判:罚五两给王家,徐青平取消明年的科考资格,再多读读圣人言以修身齐家方可帮助圣上治国平天下!
“青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读书写字哪一样不得花钱?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每次你只是张张嘴,娘就不打哏的给你钱,而且是要多少给多少。你可不知道那是娘从牙缝里挤出来给你钱!就你爹一月挣得那几文钱,都不够他打酒喝的。还不是娘起早贪黑的靠着那几亩地,精打细算省下来的?那得的一两银子不也是都给你拿去花了吗?而且当时你也可是同意了,娘才会去说和的,现在倒是怨起我来了!徐娇也不是个好东西!当年你爷奶死的早,我嫁过来她还没嫁人,我对她那么好,给她找了那么好的婆家,嫁到临县做了少奶奶,就不说帮帮咱们。当时让我给得意说亲时说的好听,以后出什么事了绝对不会怨怪我,结果她儿子打死人,还连累我们,她居然翻脸不认人,还怪我害了她儿子。”说起来徐氏立马一肚子的委屈如点着的炮仗般,噼里啪啦带着火的往外冒!
当时徐青平要银子买笔墨纸砚,又要应酬,还想着明年科考讨好先生看能不能再多多指导一番!徐青平是一个精打细算的性子,该花的比如为自己前途有利绝不手软,不该花的冲面子的事,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可再精打细算这一番下来也将近一两银子!所以徐娇暗中给的一两银子,全部被他拿去,明面上的谢媒礼但凡他能用到的,也大都被他用了。
“是,是,是……娘,您别生气,都是孩儿的不是!孩儿只是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了,真是该打。“说着象征性的打了自己的嘴巴几下才接着道:“只是现如今咱们必须安抚好孟家,县令让我修身齐家,为了儿子的未来咱们必须出这个钱,赢个好名声。娘,不需多,十文即可。”
“青平啊,娘事真的没钱……什么。你确定十文就可以?”徐氏怀疑的看着徐青平。
“哥,你确定,孟家可是口口声声的说得花一二两银子呢!你确定只用十文就可以?”徐青芝刚开始怕殃及池鱼没敢吱声。此时却再也忍不住的开口了。
“只需要十文!十文钱就可以看出孟家是否如我猜测的那般!而且不管马茹倩是否如我猜测的那般,我保证用不了多久就让他们都会把钱还回来,并且会加上利息一并奉还。”徐青平笃定的说。
“好,娘信你!”说着回房翻找了半天才宝贝德捏着一个破旧的荷包又走回堂屋,把荷包从内翻过来,又抖了抖,最后只抖出了九文钱,“家里就只有这么多钱了,再多就没有了!”
“娘!这些……也行!那我先去了!”徐青平说着就往外走,快要走出房门又回头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这是儿子在外替人写书信所得的钱!娘,你为儿子委屈一下,科举需要好的名声,等儿子金榜题名必会让别人对您刮目相看!到时必要让这些欺负咱们徐家的人后悔。”
“好,娘等着,到时一定要先惩治孟家!”徐氏恨恨的说。
徐青平点点头,转身离去。
徐青平向徐家走去,他并没有特意转到大碾盘处宣传。不过却很巧妙的故意和人打招呼,将自己要去孟家赔不是的消息说出来:让几个在那玩耍的幼童听见,那几个幼童其中就有那几家爱打听事的人家的孩子。
待徐青平再次向孟家走去时,眼角余光撇到几个孩子向着村中的大碾盘处跑去。便再也未做停留的向孟家走去。
此时孟家孟二婶已经通知了刘二,在家里正收拾着杀好的鸡。徐青平走进孟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徐青平先是先是躬身一礼,才说道:“孟爷爷,孟婶子,兰儿妹子有礼了。”
孟二婶对徐家人实在是不感冒!旁人都说徐青平温文尔雅,斯文有礼,她可能就是和徐家犯冲,就是觉得徐青平不是好人!孟家村有个歌谣:孟家村出了三大奇,老实不老实,得志没得治,李皮却是真地痞,你说稀奇不稀奇?!这个老实便是说明徐老实不老实,一家四口,三口人一个样,这个徐青平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说徐秀才,你怎么刚进门呢,就跟我们家找不自在?我们家大丫头可是订婚了,她的闺名岂是你一个外男随便叫的?你还是一介读书人,怎么这么不知礼?”孟二婶当场就不给面子的说道!
徐青平立马好脾气的说:“是我的不是!还请孟婶子,孟家大妹子原谅则个。”
“你来有什么事?还嫌你娘和你妹妹今天在我们家闹得不够吗?是不是看着我们家君燕真的被你们家人闹腾的气死才甘心?我告诉你,别人怕你们徐家我可不怕,如果我们家君燕真的有个好歹,我和你们徐家没完!”
徐青平自从考上秀才,孟家村对徐青平是尊敬有加,生怕万一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这位年少有为以后可能会金榜题名的秀才公!就是村长和同样已考取功名的刘长学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所以如孟二婶如此不给面子的以前还真没有,孟二婶算是第一人了。
不过徐清平虽然心下恼怒,但面上却越发谦逊有礼,带着歉意的说:“抱歉,孟婶子,我正是为这事而来,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是我娘和妹妹的不是,我母亲一直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受不得人挑唆的火爆脾气,其实人没什么坏心眼儿。今天听说君燕妹子受伤,我娘急的赶紧跑去找纪大夫了,听说君燕妹子没事,我娘才放心的舒了口气。青芝的脾气又像极了我母亲......她们今天过来对孟家妹子言语不当,只是因为爱女心切,受人蒙蔽,所以才会产生了误会,冲撞了君燕妹子。怎么都是我娘的不是,我在家听说后已经跟他们讲清楚了,我娘和我妹妹也后悔万分。还望孟婶子要怪就怪我,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不知君燕妹子现下如何了?”
孟二婶冷笑一声:“哼,你说的好听,但是你给我讲讲是怎么没心眼的言语不当才能把一个人气吐血了?还有是受谁的蒙蔽,谁挑唆的?咱们好一同去找他们说道说道,毕竟二丫头养病期间,纪大夫可是说了,这可是极费银子的。咱们不能两家子在这儿闹腾,让那人只看热闹吧?还有,别叫我家二丫头闺名。”
“这......我娘说话一直都是有口无心的,还望婶子原谅。她听别人嚼舌头根君燕妹子只是额头有些淤青,看着已无大碍,却还躺在床上,所以我娘就把这话当真了,只是送来了五百钱,本以为绰绰有余了,谁知是杯水车薪......”徐清平状似难堪的说:“婶子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我来看看君燕妹子,不知君燕妹子如何了?”徐清平口口声声的说受人蒙蔽却丝毫不提及是受谁蒙蔽。只是避重就轻的一味为徐氏母女洗白,且貌似很担心的又问了一遍孟君燕的状况,却把孟二婶的提醒没当回事。
孟二婶没好气的说:“我说你这人真不知礼。我都说过你一次了,我们家丫头都是快要成亲了,让你莫要叫她们闺名,你怎么还越来越不知礼了?亏的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