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傍晚来临。
许许多多的农民忙了一天在这个时间往家赶，因为再过一阵就要天黑了。
街头巷尾的小商小贩也开始收拾东西，盘算自己的盈亏。
黑夜在这个时代可以把人区分开来，穷人舍不得点灯，天黑便早早休息，等待第二天的劳作，而富人则可以点灯熬油。
聆音楼，日头刚西斜，只是有些昏暗的时候就已经燃起了红烛把楼内照的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三楼名为幽兰的屋子内，有些饿了的郑玉珩叫了不少吃食上来，还让赵高每样都拨出去一半拿到屏风后面让小白偷摸吃。
简单夹了两筷子品尝一下聆音楼的手艺，果然不如咸阳宫里御厨的手艺，但也算不错，只是郑玉珩来了这么多天发现秦朝甜食好像很少，基本上除了一些加蜂蜜的小点心就吃不到甜味了。
“几位姐姐不要拘束，坐。”郑玉珩对着四位姑娘说道。
“奴家为公子您抚琴。”两名还带着面纱的清倌人沐雪跟春儿开口说道。
身为清倌人她们是很少近距离接触客人人，更别提陪酒了。歌、舞、琴、棋这方面才是她们吃饭的本事。
屋子有事先放好的乐器。
沐雪坐在一侧抚琴，春儿拿起笙配合沐雪。
两名清倌人抚琴吹笙，两名红倌人却没有顾忌一左一右坐在郑玉珩的身旁。
一身青衣薄纱甚至隐约能看见里面肚兜的思晴笑颜如花看着郑玉珩:“看公子面生，第一次来聆音楼吧。”
“确实第一次来。”郑玉珩点点头。
见郑玉珩不往下接话，一旁的莺莺张口问道:“咱们聆音楼一天来往公子可不少，思晴姐姐怎么如此笃定郑公子是第一次来?”
“来往公子是不少，可像郑公子如此俊秀的可不常见，若是之前来过聆音楼，奴家应该有印象才是。”思晴轻笑着吹捧郑玉珩。
还没听过自己丑神仙名号的郑玉珩很单纯的相信了这种吹捧，因为在郑玉珩自己看来，他确定很帅。
“姐姐说的是呀。”莺莺附和道。
“两位妹妹的琴、笙配合的可真好。”思晴一边说，一边给郑玉珩剥了一点水果亲手送到郑玉珩嘴边。
“有曲相伴，又是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奴家给公子唱个小曲助助雅兴吧。”莺莺越发靠近郑玉珩，端着一个小杯，吐气如兰的说道。
“也好，唱吧。”郑玉珩没拒绝，他也想听听这个时候的小曲。
莺莺张口便唱:“一更天里郑公子，跳过了粉皮墙儿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跳过来，跳过来，你是白白的跳过来。”
刚听开头郑玉珩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感觉郑公子放在这里有点不合辙押韵，原曲肯定不是郑公子，只是莺莺根据来的客人改的词，等莺莺越往后唱郑玉珩反应过来了，这是一首艳曲呀。
“二更天里郑公子，把莺莺搂在怀，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搂在怀，搂在怀，你是白白的搂在怀。”莺莺唱到这里整个人已经靠到郑玉珩怀里了。
“三更天里张秀才，把褂子脱下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脱下来，脱下来，你是白白的脱下来。”
隐晦的歌词让一旁抚琴吹笙的两名清倌人脸都红了起来。
唱到这里莺莺的手已经搭上郑玉珩的上衣，开始蹭。
眼看莺莺还要接着往下唱，郑玉珩发觉不对了，在往下唱他可能要吃亏了，这都唱到脱上衣了，再往下唱还不得脱裤子呀。
郑玉珩一把抓住莺莺在自己身上蹭的小手。
莺莺碧眼如波，一声嘤咛，这份欲拒还迎的媚态真让郑玉珩有点把持不住。
“就先唱到这里吧。”郑玉珩开口说道。
“公子……”莺莺跟思晴还以为郑玉珩忍不住了，叫声公子就准备往郑玉珩身上扑，抚琴吹笙的沐雪跟春儿也准备不打兴致离开的时候，郑玉珩再度开口。
“这曲不错，就是有点不合辙，原曲怕不是这么唱的吧。”
郑玉珩这话一出，当时思晴跟莺莺就愣住了，这不按套路出牌呢，没人问过这话呀。
“原曲叫张…叫闹五更，奴家水平有限稍稍改动了一下，可能有些不合辙韵，不过公子才听了三更，不如把五更听完在评价一番如何。”莺莺媚眼如丝想把话题拉回来。
奈何郑玉珩装作不解风情的样子说道:“曲子不合辙押韵怎么可以呢！哆啦咪发你知不知道?”
“都什么发?”莺莺一脸迷茫，这个她想的不一样呀。
“你看看你，一点音乐常识都没有，得为自己工作负责呀。来跟我读:哆、啦、咪、发……”
“都、来、咪、发…”莺莺很呆滞的跟着郑玉珩学着莫名其妙的东西。
“不是都，是哆，来你看我嘴型，哆。啦、咪、发…你再来一遍，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郑玉珩纠正道。
“哆…啦…咪…发…”莺莺学的很快。
“这次对了，进步很快啊。再接再厉，嗦、啦、西、哆！”郑玉珩顾虑道。
“嗦啦西哆。”莺莺道。
“完美，不过还有上升的空间，咱们连起来再来一遍。哆瑞咪发嗦啦西哆。”郑玉珩用手给自己打着拍子。
“公子不对了，你一遍叫的是哆啦咪发嗦啦西哆，不是哆瑞咪发嗦啦西哆。”莺莺纳闷道。
“是吗？”郑玉珩有点没记住，难道我第一遍教错了?不能啊，身为一个音乐大家这种错误怎么能承认呢，当时郑玉珩就反驳道:“你记错了，我一遍教的就是哆瑞咪发嗦啦西哆。”
莺莺也不服气，我学好几遍呢，怎么可能记错。
“……”
一旁的三个人看着郑玉珩跟莺莺很认真的开始谈论音乐都要疯了，尤其是抚琴的沐雪。
沐雪心中思考:“不应该是宫、商、角、徵、羽吗？他们再说什么东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小白在这边吃着聆音楼的吃食，一边想着薯片、可乐等等。
突然小白感觉周身仙力紊乱了一下，然后开始缓慢的流逝。
